云行记-第4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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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已散,需我前来出去后患,二则乃是镇压魔头之物乃是我宝琴琴弦,无有此物,我玄功难以‘精’进。”
云沐阳暗道这位舒道友果然不是散修一流,可是他也猜不出其出声。此时又闻得此言,却是品味出言外之意,微微皱眉,问道,“舒道友可是知晓魔气爆发缘由?”
“略知一二。”舒广尘与云沐阳共乘一只青鸟,那青鸟双翅拍过魔气便不能扰,她颔首道,“魔主出世,天下将‘乱’,大劫已现。此番我‘门’中祖师所布封禁散去,也正因为此。魔气之所以爆发而出,乃是那位新魔主意‘欲’入世,潜身入道‘门’,寻到魔念宿主,故而‘弄’出此异象来。”
“这异象恐要持续数载,到得那时这位魔主恐怕已经潜入九州道‘门’。”她说着妙目抬起,振声道,“云道友乃是次州仙‘门’修士,不得不防。”
云沐阳眉头锁起,暗道,“这却是魔‘门’先行一步,‘门’中计划也要提前了。”他这般思索片刻,略带疑问道,“南海既有景霄宗,乃是昆仑一支,难道昆仑道宫不会理会?况且这南海若是魔气横行,妖族祖庭也当做出反应才是。”
他这般说出口忽而想到一种可能,就是面‘色’微微一惊,讶然道,“妖、魔两道难道要联手对抗昆仑,掀起大变?”
舒广尘眉间一蹙,轻点螓首道,“云道友所言多半如此,虽是道不同,但妖、魔、冥、佛等各家各道皆是有意重回九州,故而极有可能已经达成协议。”
云沐阳闻之,心中澎湃,片刻才是镇定下来,九州乃是天地万法起源之地,其时百‘花’争放。若非万载之前那一场大劫,凭着昆仑道宫也不可能驱逐百家,更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隔绝凡俗天人。今次看来,这劫数才是开端,届时定要席卷天下八荒,寰宇**皆不可能幸免。
“云道友,此言处之我口,入之你耳。”舒广尘眉头舒展开来,神‘色’却是郑重无比,道,“道友当要早作打算,我虽未再回九州,可是却是知晓九州已是‘乱’变将生。另有一事,便是昆仑道宫觅星台已被‘乱’象遮住,难以再窥天机。”
“舒道友尽管宽心,云沐阳省得轻重。”云沐阳抬首一望,见得那魔云遮住半天,虽是稀薄许些,能见阳光洒下,可是丝毫无有散去迹象。
“云道友,我尚有祖师遗命,不能在此久留,就此告辞,云道友保重了。”舒广尘言罢将那素琴往身后一背,再是敛衽一礼。
“道友万务珍重,若有云沐阳尽力之处便尽管开口。”云沐阳当急化一道剑光冲起,再是看时,那只青鸟双翅振动之下竟然已经飞出百里之外,一眨眼之间已是无了踪影。他目光微微一沉,把魔气驱散,心道,“大劫将临,九州定生巨变,哪件事不可再是犹豫,必须趁现在‘乱’世初起早作下手,他年才能占尽先机。”
他这般思虑清楚,已是打定主意,回了烟离岛立时布置下去,不能再有耽搁。当下也化一道恢弘剑光若惊电疾驰。
就在此时,离着云沐阳三百里外海域,一具尸体在海水中飘来‘荡’去。仔细一看这人却是南宫峮,然而诡异的是这尸体两目圆瞪,在海水飘‘荡’之中现出重重晦暗魔气。那些海鸟从他身侧飞过,立时‘毛’羽脱落,血‘肉’干瘪下去,随即坠落海中。
他身侧更是漂浮了无数鱼虾龟鳖尸身,俱是干瘪,好似只有一张皮囊。这时不知哪里传来一声惊天吼叫,一个高大‘浪’‘潮’将南宫峮尸身翻起,再是一个大‘浪’将这尸体抛在空中,少顷只见着尸身当中由白转青,又由青变白,只是这白‘色’与先前大是不同。竟是泛着油油诡光,两目看去就好似被针扎一般。
未有半刻,那尸身周围数里之内海水陡然平静下来,‘波’澜立止,如若死水,可是外域却是‘波’‘浪’翻卷,漆黑如墨,诡异非常。忽而又是一声尖锐巨响,听得人骨齿发凉,这是看去,见得南宫峮竟是从海水中坐了起来。
见他双目猛一睁开,‘露’出一丝诡异狡黠光芒,须臾敛去,站在水中。他打量一身,摆了摆袖跑,未曾沾得一滴海水。他嘻嘻一笑,目光变得极是深沉,道,“好一具‘肉’身,也是千锤百炼。”
他试着活动一下筋骨,四周海水立时爆裂,过得片刻后,见他大袖一甩,目光望着景霄宗而去,嘿笑道,“今后我便是南宫峮了。”他说罢微一转首,厉‘色’道,“你等还不快快去再寻宿主?”
第五百三十一章 南海布棋掀神劫()
烟离岛馆阁之外,雄德跪伏在地,面‘色’燥热,牙齿紧咬干裂下‘唇’,双手托着‘玉’盘。这时远处他那几位兄弟正自嘻嘻笑着,“果真是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想拜云仙长为师。”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简直是白日做梦。”
“来来来,下注了,云仙长再过几日会忍不住将雄德小儿驱逐出去?”
“一日,十枚灵石。”
“两日,五枚灵石。”
雄德下‘唇’咬出血来,尽管心中羞愧万分,可是丝毫不能动摇他决心。尤其是他一抬首之时,望着天中滚滚魔气不断击在大阵上,便越发坚定了。他心中发狠,运转玄功使得灵台清明,冷嗤道,“不过蜩与学鸠,岂知天地之广大,青冥之高远?”
他跪得浑身酸痛,幸而还是修道之人,否则定要晕了过去。便在此时,他耳边传来一声清朗语音,“你且进来罢。”
他闻言若问天音,心中‘激’动万分,当下便要站起身来,却是一个踉跄几要跌倒,这时却‘摸’到一温润手臂,目光看去却是云肆将他扶住。
云肆嘻嘻笑着,道,“小哥儿,我家老爷请你入内。”
他投去一个感‘激’目光,道,“仙童,小子‘欲’拜师,自当以示小子诚心。”
云肆眼睛闪烁一下,哦了一声,便把手一放。就听得哎呀哐当一声,雄德跌倒在地,望着满面无辜的云肆只能苦笑一声,随即拾起拜师呈仪,用衣服抹净泥土,又是运转玄功提起‘精’神跌跌撞撞入了馆阁。
远处几人见着这一幕,俱是张大了口,惊诧难言。
馆阁静室,云沐阳端坐主位,见得下方雄德行三跪九叩之礼之后奉上‘玉’盘,他看了一眼多是些珍奇之物。其中还有一枚‘玉’玦,形如滴水,晶莹‘玉’润,望之便有清清灵气。他取来一看,心中微微点首,“果然是此物,果然是此子造化。”
“雄德,我‘门’下本有一大徒弟,只是这徒弟乃是世俗凡人,故而不在此列。然而你也需知长幼,另外还有一徒弟,今已凝元筑基。你既愿拜我为师,便要守我规矩,受我灵‘药’仙宫戒条。”云沐阳目光一抬,面容淡淡,问道,“你可愿?”
“弟子愿守。”雄德耳听云沐阳语声温文,直若‘春’风流水,可是却丝毫不敢施礼,盖因他听在耳中便如洪钟大吕,久久难散,当即再是叩首,口中大声坚定应道。
“可,现下我收你做记名弟子,待回了山‘门’再行拜师大礼。”云沐阳淡淡一声,随后挥手道,“你现在前去向令祖告辞,即日回返山‘门’。”
“啊?”雄德惊呼一声,随即才知失礼,急忙叩首道,“弟子无状,恳求恩师责罚。”
“你且速去,莫要耽搁行程。”云沐阳淡淡一言袍袖轻轻挥动,便将雄德送出馆阁。
雄德头倾了一倾,心中百感杂陈,再是朝着馆阁拜了一拜,才是恭恭敬敬退了开去。他到了离焰堂,向着雄坤拜别,其后又向父母辞别。
雄坤长声一叹,正‘欲’出‘门’去送,这时心头一凛,猛然回过头来,却见云沐阳端坐在堂中。他不由身子往后一退,片刻后才是镇定下来,勉强笑道,“云贤侄,你怎会在此处?”
云沐阳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打了个稽首,言道,“雄岛主,贫道乃是来收回阵图。”
“不可。”雄坤顿时大急,如今因有阵图镇压,这才使得岛屿安靖,若是阵图一去也不知要发生什么惨事,当下他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只是他语声未落,便见云沐阳起手一招,一道清清漾动的宝光从外间‘激’‘射’入内,转眼间已是被他纳入袖中。
他面现惊容,无奈苦笑,道,“云贤侄便不能将此宝留在我岛中几日?我岛中也薄有家资,愿意与贤侄换这宝贝。”
“岛主见谅,这阵图乃是晚辈随心祭炼,一旦没了晚辈法力真元蕴养,在这魔气攻袭之下,烟离岛便会先被我这阵图毁去。”云沐阳微一摇首,片刻后顿道,“今日,我观异象横天而出,敢断言,这魔气未有十载不能消散。”
“可是十载过后这天地走势又是如何,谁能知晓?”他说着目光往天外看去,微微叹道,“数日之前,恐怕也无人料到南海魔气骤发。”
雄坤几要瘫倒在地,一副失魂落魄模样,虽是早有意料,可是也是不能接受。过得片刻,他整了整衣袍,咬牙道,“云贤侄,老朽再求你一事,可否?”
云沐阳沉了沉眉,也是猜到其意,不过此事却不能松口,当下并不言语。
雄坤心中一急,道,“贤侄为何不念香火之情?”
云沐阳神容淡淡,道,“此回九州十数万里之遥,中途谁能知晓会有何事发生?如今魔气横行,南海又是妖族祖庭所在,万里海‘波’,风‘浪’高举,我只能护得‘门’下一人。”
雄坤此时听了心头一暗,也知自己要求实在过分。这时他抬了抬头,见得云沐阳一副‘欲’言又止模样,顿时面容一变,急忙抓住他衣袖,急切道,“云贤侄,你可是有法子,救我烟离岛?”
云沐阳两眉轻轻沉下,又听他催促,才犹豫道,“雄岛主,我确实有一法可以相助烟离岛避过此劫,不过晚辈这法‘门’实在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