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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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沐阳微微颔首,这坤元丹玉本就是清灵之气所化,与魔物如若水火之别,又怎能修行?看来这魔头似乎是欲其修出一点魔气,然后由这一缕魔气为牵引,以期占据其躯。''云行记276
云沐阳亦是渐渐明白,稍稍一想便正『色』道,“那你可知那凝香仙府下落?”
“凝香仙府?”童儿小嘴嘟起,晃了晃脑袋,“小妖不知。”
云沐阳本也不曾抱有多大希望,不过是随口一问,少时他又问了几个问题,这童儿却是全然不知,云沐阳倒也不恼,摆了摆手,问道,“你本是开山力士符,缘何能够维持灵『性』千数载?”
童儿连着几个问题都是答不上来,又是紧张摇了摇头,似乎要哭出来。
云沐阳见着不由好笑,摆了摆手道,“我不与你为难,只问你最后一问,你可知你是如何生出?”他直觉这一枚开山力士符与农星柘族中所炼不一,或许内中别有隐秘。
“小妖曾听那魔头言道,小妖身有天妖之血,若是到得外间定要被人打杀去,故而便要传授小妖大法玄功。”童儿稍一犹豫,便自开口道。
云沐阳闻言身子轻轻一震,暗道,“或许真是这天妖之血。”他不由点首,随即袍袖一挥,将开山力士符拿入袖中,那童儿也是一震恍惚。云沐阳见状粗粗运使法力,将这枚开山力士符粗粗炼化了。
事毕,他绕着那三层木塔走了一圈,却不曾见得异状,然则心中却是暗暗道,“缘法使然,让我到得此间,又是遇见这魔头,定要将其除去。”思及此处,他又将目光来回扫视,随即又是袍袖一振,便有四枚灯芯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坐定。其后他便趺坐下来,一指拿诀,弹出数百枚火灵石落定阵旗。
他口诀一起,却突然见得那三层木塔中升起一股淡淡虚影,“道友且慢。”
云沐阳双目精芒闪烁,见着这虚影虚实不定,看着如若一老翁,但见他拱手言道,“道友手下留情,且听在下分说一二,到时道友是杀是剐绝不抗拒。”
“道友魔头显化,贫道修为尔尔,不敢叨扰。”云沐阳冷哂一声,魔头最善蛊『惑』人心,只要被其抓住一丝破绽,便有可能种下心魔,届时这魔头便可借着所种心魔夺体而生。
他话音坚定,掷地有声,双目微阖张口吐出腹中火灵,登时施展昊阳炼英,只见着熊熊烈火喷燃,条条火蛇耀舞。
“嘿嘿,道友可是畏惧在下一旦出口便动摇道友道心?”那老翁见着烈火扑来,却是不紧不慢,只是身子微微摇晃,指着云沐阳大笑道。
云沐阳闻言微微一怔,忽的他放声大笑,他确实有这一种顾虑,只是如今一被点破,登时心胸开阔起来,只觉得心中一股枷锁似乎被他挣脱开去。当即起身朝着那老翁一礼,清笑道,“贫道谢过。”言毕复又坐回,双手拿诀,引动法术。
老翁冷声一笑,不想适得其反,那烈火扑来不由一阵厌恶,待得目光瞥见那乾阳天火灯灯芯只觉心中骤颤,面容一变,又自正容道,“凝香仙府藏有珍宝无数,更有那等延人寿命,增益道行之宝,丹书道诀无一不是世间少有,法宝灵丹俱是世所罕见。”老翁当即滔滔不绝,更是暗暗施展魔功,蛊『惑』人心。
云沐阳盘膝而坐,双目之中有明光闪烁,听着老翁口若悬河,却是安然自若,施展法术不紧不慢,昊阳炼英之下,那三层木塔竟是被渐渐烧去一角。
老翁顿时眉头皱起,心中略慌,这木塔既是囚锁之器,然则又是他栖身之所,以他现下状况只要这木塔一毁,定然是魂消而去。他当即喝了一声,道,“小辈,本座乃是天魔化身,你可知百年之内浩劫将至?”
第二百七十七章 青罡雷珠退剑真()
“百年事自有百年计,到得那时,我又何来惧哉?”云沐阳登时仰首放声长笑,袖袍一扬,那昊阳炼英之法火势愈是凶猛。
过得半日,木塔一声裂响,旋即化作灰烬,内中一道黑烟哧啦一声便化作乌有。云沐阳目光扫去,见着一应物事皆已炼去,不由微微一笑,再是检视一番,确认那魔物已是烟消云散,这才一振袖袍,信步走出。他走过甬道,取出那张图纸,不由剑眉一挑,只见着那图纸上黑点已是少了许多,更有几个黑点虚实转换。
他稍稍一想便是猜到,此处所留黑点当是藏有其他宝物,又或者禁锢有魔头,只是被人破去。这也毫不奇怪,云沐阳虽然有图纸在手,不过修为并不出『色』,此间有金丹修士不知凡几,又有元婴真人,他们有秘法能够探测也不足为奇。
不多时他出了坑洞,极目远眺,见着西北数十里外法力激『荡』,又有妖云飞纵,稍稍一想便择了东南方向。此间高人众多,若是无有必要,他也不愿轻易惹上麻烦,不过若是被人欺上门来定然要以牙还牙,便如初时到得云海浮空小界,那寻剑而来之人。
他身与剑合,化作一道细细剑芒,往东南方向奔『射』而去,行不多时却见一个土堆,依着图纸所示又见一坑『穴』,化剑入内,与先前所见并无二致,只是内中除了那三层木塔并无异状。又以昊阳炼英之法化去木塔,直到内中魔头彻底烟消云散,这才稍作歇息,过得半日方才离去。
一路东行而去,然则行去五六十里,他却忽的一停,不由摇首失笑,暗道,此人竟然是躲不过去了。他索『性』剑光一止,朝着远处飞来剑虹扬声道,“不知道友有何见教与贫道?”
“清河剑派奔雷山殷子孤。”那剑虹之中声音冷冽若冰,杀意尽显。
云沐阳面『色』一正,当即剑丸一指,扬声道,“既然是清河剑派门人,那便是不死不休。”
“灵『药』宫无人了么?小辈也敢猖狂?”殷子孤冷声一笑,剑势无阻,少时便是穿过百丈距离。''云行记277
云沐阳本就是剑修,两人修为又是天差地别,他也是知晓,此刻若是不动用元木万里牵形术神通,想要从一个剑修手中逃脱,几乎无有可能。他当即袍袖一抖,甩出数十面阵旗,阵旗登时呈八卦之象排布,一道豪光冲起,形成十数丈高的光幕。
“奇『淫』巧技,也来卖弄?还是取出你手中之剑与某堂堂正正战上一战,方是不堕了灵『药』宫之名。”殷子孤见着云沐阳布下法阵,当即便是眉间寒霜凝结,以他看来灵『药』宫能为清河剑派千数年敌手,自当与他正面而战。然则却是用这法阵之道对敌,不由心中生出鄙夷,只觉着高看了灵『药』宫,也丢尽了清河剑派面皮。
云沐阳冷哂道,“大道三千,何苦拘泥?清河剑派不过如此。”
“竖子口出妄言。”殷子孤杀意若沸,举剑斩下,风声煊赫,仿若撕裂虚空。
云沐阳见着剑芒斩来,不过百丈距离,当即大袖一甩,四时六御阵图倏忽而出,他正容冷声道,“殷子孤,你今日仗着修为压我,若是杀不得我,来日定是你死期。”他已是瞧出此人心高气傲,唯有用言语『逼』之或能另寻一条路来。
“哼,某只出三剑,你若能接下,便饶你一命。”殷子孤一指剑光,登时剑芒飞转,如若流星飞矢,已是一剑斩了下去。
云沐阳见着剑光杀来,知晓绝非他能力敌,当即袖袍一抖,四时六御阵图倏忽跳出,霎时之间形成一座光华冲天的大阵。口中朗声清喝道,“殷子孤,若贫道接下你三剑,你便立时自绝于人前,你可敢与贫道一赌?”
“小辈狂妄。”殷子孤只觉心火上涌,竟是被一小辈侮辱如斯,更觉颜面无存,面『色』涨得紫红,只手中催动宝剑,带起无边杀意,横出一条炫天极地的匹练剑芒向着铺展开来的四时六御阵图大阵斩下。
“好一个殷子孤,却是虚传鼠辈。”云沐阳不由朗声大笑,殷子孤一时之间已然失了剑道一往无前、所向无畏之势,虽则法力浩『荡』,然则剑意一失,威能立时变化,不可相较。剑光劈斩下来,先前所布阵旗尽数毁去,四时六御阵图登时一阵摇晃,灵气四溢,混『乱』骤生。云沐阳广袖一摆,举手将阵中灵机收敛压下,暗道,“此人剑法果真犀利,我这阵图虽未能炼成,可是金丹修士也是阻过几次。”
殷子孤眼见一剑未能尽功,不由面容微微一变,先前他闻得云沐阳之言却是一阵恼火,也是心中犹疑,云沐阳毕竟也是数千载玄门出身,即便门中没落,保不定也有护身之法,若让其真正躲了三剑过去,那时便是颜面丢尽,故而剑势一时弱了。
他眼见着云沐阳御使法阵气定神闲,他便觉得怒气盈胸。然则只是片刻,他便是心头一震,竟是忽然醒悟过来,云沐阳乃是故意激怒于他,一旦自家灵台蒙蔽,云沐阳便有机可乘。当即放声笑道,“你这小辈倒是有些机智,然则却是对错了人。”话音未落又是一剑斩下,此剑比之先前已是圆融,杀意浓烈。
云沐阳见着自家所想被他识破,也是不恼,嘴角牵了一牵,又见着犀利锋锐剑光杀来,知晓此剑避无可避,当即也是胸中杀意滚动,如若滚水翻沸,胸中剑意似乎要冲上云霄,口中清喝一声,化作九枚剑丸,剑芒闪烁,赤金若阳,悬在高空万千剑气奔涌泼洒。
“流萤之光,也敢卖弄?”殷子孤哂言道。宝剑斩下,只道云沐阳必死无疑,忽的他眉心一跳,登时惊惧非常,大喝一声,合了剑光转身便走,然则已是迟了,六七枚青罡雷珠已是奔『射』过来,雷霆之声赫赫喧鸣。这青罡雷珠乃是元婴修士去得极天之上取来的雷霆元气,又以秘法炼就,最是威能浩大,如若爆裂开来,便是元婴真人对上也是必伤无疑。
只听得雷声爆响,震得周边矮山颤动,又听得一声凄厉惨叫远远传开,云沐阳起指一点剑丸,一手捂住左肩,面容微微一拧,方才那剑芒确实是犀利无比,只是剑气便将他砍伤,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