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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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道,“云道友若要借用升龙台处虚空挪移大阵非是难事,不若道友随本宫到上璧仙宫一游,如何?”''云行记205
云沐阳听她这般言说,也知晓无有法子拒绝,当下礼道,“蒙国主、娘娘盛情,小道不胜荣幸。”
美『妇』人点首致礼,微微一笑,又退回国主敖图身侧,不见她如何动作,便有一道水华升起,若幕布攀升。云沐阳但觉眼前一花,一股柔和之力将他包裹,他也不抗拒,任那柔力将其团身卷起,不旋踵一股浓郁灵机涌入鼻喉,他睁开双目,只见着无数祥云雾霭腾腾,千百奇鸟瑞兽衔花,又见远处一条天龙倒挂,带卷滔天河浪往极天奔涌。
“道长,娘娘命小婢引道长去往碎花小筑暂且歇脚,请道长随小婢来。”
云沐阳被景致感染,听得语声方自转过头来,见着一妙龄少女领着十数力士仆从缓缓一礼。当首妙龄女子一礼过后,站起身来,但见她面如云华,眉心挂着一枚泪珠似也的美玉,手中执了一盏禽鸟莲花宫灯,一身衣裙随风飘飘,煞是美好。
他颔首一笑,“小娘子客气,还请小娘子引路。”说着斜睨一眼云天之处一座最为高玄飘缈的浮空仙山,云气笼罩,宝华隐约。
“当不得道长礼数,小婢虬琼。”妙龄少女福身一礼,花容始终带着浅笑,不近不远。她说完素手轻拍,随即举起宫灯微微一晃,一道光华闪现,往云天落下,便见着十六只白鹤清越高鸣,拖着一部香车落在云头。
“请道长上车。”女婢虬琼微微一礼,又言道。
“有劳。”云沐阳话音一落,大袖一摆,人已进得白鹤香车。
不过半个时辰,白鹤香车到得一处秀雅小山,便见着片片白云悠悠散开,一座浮空小山秀雅清丽,修竹丛丛,风吹烁烁,山顶处一座三进小殿,皆是碧竹修建,往下走便是花岗石铺就的小道蜿蜒下行又有一条宽不过六尺的小溪,撞起冲冲水花,将溪岸的冲出许些圆润卵石。一座木桥横亘,木桥旁侧又有几只飞鸟停落。
“道长,此处便是碎花小筑了,请道长暂且歇息,小婢布置妥当,即可入住了。”虬琼低眉俯首一拜,听着云沐阳吩咐便自领了力士仆从前去收拾。
云沐阳闭目呼吸一口,但觉心旷神怡,不想此地灵息浓郁比之灵『药』宫都是不差。
“若在此地修行,也是便宜。”他如是想着,又自望了一眼远在云深处的的碧玉仙宫,天河倒卷壮丽,喃喃道,“洞水国主留我下来,所为何事?”他心中也很是疑『惑』,不过受他修为所限,也知晓担心也是多余,不若安下心来。他摆了一下袖袍,将灵狐丹顶鹤俱是放了出来,自己足下一点,环首四顾,安心赏起美景来。
他原是想问虬琼,洞水国主敖图何时见他,不过他一想又是摇首失笑,他不过一小婢,问了也是多余,若是洞水国主真要见他,谁也拦不住,不必他去问,自然有人传话与他。
他笑了一下,一步步绕着碎花小筑走了一圈,又过得片刻便自往碎花小筑中主室去了。
他入得主室自顾修行起来。''云行记205
晃眼之间便是一载岁月,云沐阳在碎花小筑之中修行也觉得进益非常。这一日他出得碎花小筑,金尾狐与丹顶鹤便自迎了上来,欢喜不已。
他看了一眼金尾狐,但见它身上灵机更是圆融,修为也是大进,心中也很是欢喜。他踏上丹顶鹤后背,游了几圈,也觉心胸舒旷,之后带着狐、鹤回去碎花小筑。
丹顶鹤已能够化出半个人形,灵智也与孩童相当,他便有意传授丹顶鹤正传的修炼法门,便是日后他离开洞水国,不将它带在身侧,也不枉它跟随他一场。
虬琼乘了一只斑纹豹子,见着云沐阳出关便要上前去,却见他无有召唤她意思,便也识趣,不去打扰,落在一旁。
她见他游玩不过半个时辰,便自带了两只灵兽回去修炼,一时也是柳眉微蹙,她张望几眼,见着碎花小筑仍旧未曾开门,犹豫片刻,便自玉手一点,飞出一只鸿鸟来,踏上鸿鸟,便自往上璧仙宫坐落的浮空仙山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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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龙子降世变天象()
这一处云山飘渺,碧天之下有雾海卷涛,中有一处浮空石山,瑞气横生,远观白茫茫一片,犹若堆雪接天,是名弥仙山。此处乃是敖图道侣尚惠盈修行道场,平素她少与敖图共居上璧仙宫,大多是在弥仙山处修行,其中也有些缘由。
虬琼骑了鸿雁,不多时到得这一处,她取了一条锦帕,往云间抖了一抖,立时云雾散开,现出一条山崖小道,白石堆砌,老木抽花。她拾阶而上,少时便见着一处辉煌宫宇,琉璃碧瓦,宝华冲天。
正门之处一只黄斑黑皮、颔下生须的威武异兽卧伏。虬琼快步走到异兽跟前,缓缓下拜一礼,口中娇声道,“小婢见过茅侍者,可否请侍者向娘娘通报,小婢有要事回禀。”
异兽睁开眼来,鼻中喷着粗气,听得有要事,霍地站起身来,半是吼道,“你且住了,某家立时去回娘娘。”仔细一听原来这异兽发的竟然是女音,话音未落便见一朵黄云往宫阙内飘去,带着粗气吼声远去。
不多时便有女侍前来将虬琼唤入弥仙山宫阙朝阳望台。
“小婢虬琼拜见娘娘。”虬琼一到得朝阳望台,立时低眉俯首半跪在朝阳望台下首处的玉阶上。
朝阳望台雾气绵绵,云霞缭绕,云榻之上的美『妇』人睁开美目来,问道,“可是那位云道友有了动静?”
“回禀娘娘,那一位云道长自入了碎花小筑修行,已是一载,唯得今日方是出得门来,然则却只不过少待半个时辰又自闭关修行去了。”
“嗯?”尚惠盈蛾眉微蹙,略带疑『惑』,“此人出关后不曾说其他吗?”''云行记206
“不曾!”虬琼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枚海螺,恭恭敬敬呈过头顶。这海螺名叫乾时还音,乃是一桩灵器,只需补了某人一道气机,便可于千里之内记下某人言语,用来窥探最是隐秘不过。
尚惠盈玉手一拂将海螺拿在掌中,略一检看,心中微微有些失望,面上却是丝毫不显,过得片刻她将海螺一拂,送回虬琼怀中,清声道,“你且回去,若是云道友再次出关,你立时前来通报。”
“喏。”虬琼将海螺捧在头顶,立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方是恭恭敬敬出了朝阳望台。
尚惠盈蹙眉微叹,身子袅娜立起,莲步轻移,起了玉手往空际拂动,足下烟云生,她莲足踏出一步生就一朵瑰丽烟云,看似缓慢,可是不旋踵只留下一抹倩影。
只须臾功夫,尚惠盈去去得极天之上,立在一朵雪『色』罡云上,罗裳飘扬,衣袂随风,猎猎而舞,衣摆上云纹若浮云出岫,似真似假,似梦似幻。她螓首微抬,美目之中水汽涤『荡』,但见中天一座上宽下窄、高有七尺宽约九尺的浮空玉台,中有一串金碧光华抖动,灵气四转,肉眼可见,光华之中一枚尺长的金碧『色』卵胎浮动,隐隐约约,难以看真切。
“我儿!”尚惠盈望着那金碧卵胎,泪若清泉,玉手抚胸,随即却是嘤嘤哭了起来,“我儿近在眼前,阿母却不能与你亲近,我儿莫怪阿母心狠。”
原来这尚惠盈本是北野修士,资质不凡,生『性』貌美,后来修道有成,云游外出,不想因美貌为人觊觎,那人求爱不成,便生杀心。她一路奔逃,无奈之下躲入了洞水国中。其后洞水国上璧仙宫招收侍者,她便进了洞水国,到上璧仙宫服侍,再之后被洞水国主纳为妾侍。
直到三百年前,她一朝功成,得证元婴,而恰巧此时洞水国主原配王后寿尽坐化,洞水国主敖图便将其扶为正室。又过得一甲子,她怀上胎儿,欣喜非常,又是孕育一甲子年华。生育之日却是天昏地暗,万里乌云蔽笼,不见星月,之后又是风雨大作,雷霆遍洒,洞水国内大河倾倒,水浪奔涌,不知淹没了几多峻岭丛山、良田瓦舍,更有不计其数生灵遭劫而死。一夕之间,洞水国内可谓是沧海桑田变换,即便是洞水国主施展大法力仍旧不能阻挡。
是夜,尚惠盈生下一枚金碧卵胎,却是将她一惊。她乃是人身,洞水国主敖图又是真龙,超脱凡俗,生下子嗣,虽是卵胎,可是也能立时破壳而出,化炼人身。此事令她夫『妇』二人都是疑『惑』惊奇不已。大劫过后,又是『淫』雨霏霏,三年不断,若非国主敖图施展神通,不知又要死去几多生灵。
天生异常,由不得人不警醒。国主敖图百思不得其解,又使了宫中宝物推算,仍旧是毫无根迹可寻。他心中也是猜测天象异变恐怕与他幼子相关联,可是试了百般都是不能找到根由,最后他不得不发信去东海之滨,求助龙君。
龙君闻说此事,却是发回两句偈语,“云渐日出东山小,冥藏月隐南海礁。”
敖图得了这批语,只觉得云山雾里,好似两者之间全无关联,只夫妻二人日夜参悟,到头来却是『迷』茫更甚。无奈之下敖图再次去信东海之滨,却无回音,如是者三,东海之滨只发来一信,不过短短三十三字,却是将他心魂震『荡』。信中开头言道,“暗劫非由命,何来问箴言。本是避劫人,怎敢问法缘。”
信中末尾道,“莫相见,莫相见,相见便是胸中剑。”
敖图得了此信,犹若冰水浇头,自他降世来,便有一桩异宝‘勾魂定魄命心书’相随,众人皆道奇宝天授,唯有龙君哀叹不已,之后助他化封一界,凄然言道,“此乃避劫之法,恐是相见无期。”
自此之后他便在此地一住便是千数年,几乎再不能与外界沟通。其后他又见千数年都无事,心中只觉不以为然,便自开了洞水国出入禁制。''云行记206
现下此事袭来,也是心中着慌,当日便要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