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君役-第2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完,便调转马头,准备回去复命。
就在这时,赤额凄厉的嚎叫又一次响起,远方天际,隐隐可见黑点闪动。
大汉猛的勒住马缰,吼道:“狼群!”
赤额又一声嚎叫,那些野狼仿佛听见了赤额的召唤,从四面八方跑来。
大汉看向赤额,吼道:“杀了它,这只狼不简单!”言毕,一只冷箭悄无声息的射向赤额,谁料赤额耳朵一抖,灵巧避过。继而,无数支箭矢想赤额射去,赤额上下蹿跃着躲避。
大汉鼓着腮帮子也扯过一支箭矢,弯弓射向忙于躲避乱箭的赤额。忽然只觉战马一惊,自己的箭矢也失了准头,深深扎到地下。愤怒的回头一看,只见本以为毫无反抗之力的萧启不知何时将一根银针插入马股,使坐骑受惊。大怒之下,挥刀刺向萧启前胸,萧启无力躲避,任由刀锋进入铠甲肩头缝隙半寸。
就在此时,群狼已经将咯卫什骑兵包围,大汉后悔已晚,急忙吩咐手下应对群狼,然后将刀从萧启体内拔出,拖着已经近乎昏厥的萧启,也想加入战团。
“嗷”
赤额一声低嚎,不顾射向他的箭矢,扑到那大汉身后,咬住他的肩膀,把他拖了下来,大汉吃痛,就地翻滚,赤额又一口咬断缚住萧启的铁链,继而一直白色巨狼小心翼翼的叼起萧启的铠甲,将萧启放到赤额背上。
赤额又长嚎一声,群狼呼应,继而更加惨烈的与咯卫什敌军搏杀,大部分咯卫什人对群狼有着天生的恐惧,既无反抗之力,策马逃走,小部分负隅顽抗的,也很快被群狼扯下马。
刚刚还洁白的冰雪地上,已是满地鲜血,不时还有被狼群扯下皮肉的惊马四下奔逃,踩踏着倒地未死的骑兵。
而群狼似乎是在游戏,发现未死的骑兵也不急于杀死,而是不停的用尖牙噬咬,以折磨为乐。
而此时的赤额,背着意识逐渐模糊的萧启向大齐军营疾奔。
它已经能感觉到,主人流出的温热血液已经开始变凉,呼吸也愈发微弱,这时,前方不远出似乎又有一对骑兵飞驰而来,赤额警觉的竖起耳朵,片刻才加快速度向前奔去。
安平今日等萧启离开,便觉深深不安,半个多时辰前,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一种酥麻感从心房延伸到丹田,出身完颜家族的人知道,这是因为与自己定下血契的主人遇险的征兆。
于是,安平来不及通知所有兄弟,匆匆带着拓跋广增想=顺着赤额留下的痕迹疾驰而来,一路上,那种酥麻感越来越强烈,安平只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七郎,主人,千万不要出任何事情。
一路疾奔,赤额留下的痕迹越来越明显,可还是没有找到两人的踪迹,拓跋广增抬起头,忽然看到远方一只身体通红的野兽向自己奔来,赶紧弯弓射箭,却被安平制止:“那是赤额。”
拓跋广增定神望去,只见赤额背上负者一人,急速向自己奔来,那人似乎身受重伤,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赤额的白毛。
能够让赤额如此的恐怕只有一人,他们的主将,他们的兄弟,他们的七郎。
安平与拓跋广增快马加鞭与赤额会合,赤额似乎知道两人有办法救萧启,便停下身,让安平也拓跋广增小心翼翼的将萧启放下来。
安平探了探萧启的脉搏,命令拓跋广增为萧启之血,处理伤口,继而扭动面具,让萧启露出下半张脸,拔刀划开自己的手臂,捏开萧启的嘴,将血灌了进去。
半响,萧启咳出一口鲜血,看向安平,虚弱道:“我真是不中用,总是带着一身伤回来,让你们替我收拾烂摊子”
安平将萧启抱上马背,冷冷道:“原来你知道啊?”继而自己也上马,向拓跋广增道:“先回去。”
萧启阻止道:“无妨,先清理了血迹再回去如何?”
安平一怔,想到白日里主帅满身是血的回到军营确实会引起骚乱,而萧启服下他的血,除了失血有些多外,并无大碍,便先帮萧启将铠甲清洗干净,才一同回到大帐。
第十六章 青山国殇()
深夜。92ks。
齐煜披衣起身,看着睡得香甜的奚平洛,微微叹了口气,就在近日,他看到了关于咯卫什战场的战报,忽然,他越来越觉得,他的七哥,和以前不一样了。
记得在焕州时,七哥他连放火烧粮都会身体颤抖,担心伤到平民,可如今他却会毫不留情的屠杀着咯卫什士兵,即使是因为他们是敌人,他也觉得,七哥变得更加嗜血,更加热衷于杀戮了,凭心说,他并不愿萧启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也希望萧启变成这个样子,成为杀戮机器的萧启,可以满足他一统天下的野心,可他依然怀念当年那个腼腆善良的少年。
而且,他听说七哥对投降部落宽容异常,教习耕织之术,互通有无,咯卫什牧民感恩戴德,对七将军敬佩非常。对于这一点,齐煜欣慰之余,也有着淡淡的担心。欣慰的是萧启可以用一种永绝后患的方式获得咯卫什部落长久的降服,担心的是这样一来,百姓究竟降服的是萧启还是大齐?
作为旧日兄弟,齐煜从不怀疑萧启的真心和忠诚,可坐在天子的位置上,看惯了大臣的勾心斗角,了解了历朝历代武将图谋皇位的野心,明知不该怀疑,却忍不住怀疑。
齐煜讨厌这样的自己,觉得自己有负萧启的情谊,可是,自己克制不住自己,于是,他开始怀念旧时在千夫营的日子,那种可以以性命相托的兄弟情谊。
可是,真的回不去了,想到这里,齐煜心中有些黯然。自己只是孤家寡人,而七哥,即使位极人臣,也不能在人前与自己称兄道弟,永远不能。
“皇上还不睡吗?”
齐煜回头,看见奚平洛睡眼朦胧,但还要坐起身,便走上前抱住她道:“怎么,被朕折腾了那么久还不够累吗?”
奚平洛脸色微红的推了齐煜一下,低声道:“这几日臣妾总是睡得不安稳,有时也没来由的心慌。”
齐煜调笑道:“不会吧?你又有了身孕了?”
奚平洛摇摇头:“应该不会,月信刚刚过去”
齐煜笑道:“那好啊,这个月就让你有孕如何?”
奚平洛脸色更红,低声道:“皇上,明天还要上朝呢”
“朕说是现在了吗?”
奚平洛娇羞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将臻首埋在齐煜怀里。
就在这时,常公公的声音又一次不合时宜的响起:“皇上,边关急报。”
齐煜歉意的看了看奚平洛,放下床帐道:“送进了吧。”
常公公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暗暗庆幸齐煜勤政,要是换了个皇帝,恐怕自己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齐煜接过战报,挥挥手示意他出去,然后回到床上,一手搂着奚平洛,一手打开红漆封好的竹筒。
奚平洛见齐煜进来,下意识的躺下,后宫不得干政,所以她虽然担心哥哥安危,但还是克制自己不去看战报的内容。
齐煜笑着又把她拉起来,道:“是咯卫什的战报,也许还会有你哥哥的消息呢。”
一面说,一面抽出里面的信笺,可刚刚露出一个角,齐煜的手便开始颤抖,奚平洛也脸色惨白。竹筒中的信笺,是刺目的白色。大齐军规,只有地利将军以上的将军战死,才可用专门的白色信笺报丧,而咯卫什战场中,符合条件的不足五人。
齐煜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奚平洛,缓缓抽出信笺,萧启熟悉的笔体映入眼帘,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而奚平洛的精神却丝毫没有放松,此刻她也顾不得干政不干政,将头凑到齐煜肩上,与他一起读这份战报,越往后读,越泣不成声。
奚正阳战死。
萧启在信中细细的讲述了奚正阳战死的全部经过,言语悲切,一再向齐煜请罪,齐煜双手微微颤抖,肩头已经被奚平洛用泪水打湿。于是叹口气,轻轻抹去奚平洛的泪水,道:“平洛,是我对不起你”
奚平洛抽泣道:“皇上,能够为大齐战死,也是哥哥的光荣”
齐煜道:“你们奚家只有你哥哥一个男丁而你哥哥心系国家至今仍未娶妻,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奚家”
奚平洛道:“皇上,作为武将,战死毫不意外,臣妾刚才失仪,还请皇上谅解。”
齐煜叹口气:“平洛,你真是我最爱的女人,只是”
奚平洛双眼通红,但还是强忍着悲痛道:“只要皇上知道我家终忠诚,哥哥即使死了,也会安心的。”
齐煜面沉似水的点点头,也无心睡觉,安抚了奚平洛一会儿,便起身上朝。
听完那些迂腐臣子的慷慨陈词,齐煜命令常公公向群臣宣布了奚正阳战死一事。
奚正阳为人刚直不阿,在上京虽然没有什么朋友,但闻听他战死,而此事又牵扯到来历不明却战功卓著的七将军,朝臣们纷纷站出来指责其七将军统兵不利,使得大齐又损失一员大将,请皇上将七将军召回上京处置。
但也有一些还算理智的臣子提出边关动荡,不宜召回主帅,再者奚正阳战死一事错不在七将军,请皇上重赏奚家,褒扬奚正阳。
可建议处置七将军的一方担心萧启战功卓著,日后会影响自己在朝堂的地位,出言反驳,说奚正阳真正的死因犹未可知,需七将军回京查明真相。
两派互不相让,年轻激进的臣子甚至为此争吵起来,齐煜本来就心中烦闷,见朝臣如此,登时大怒,一挥衣袖离开金銮殿。朝臣见齐煜动了震怒,也不敢再言,忐忑不安的离去。
两日后,齐煜下令追封奚正阳为镇边侯,在荣城外修建陵寝,食千户,封武妃奚平洛为武贵妃,赏金千两聊作安慰,期间未提处罚萧启的只字片语。武妃领旨谢恩,继而大病一场,半个月后才能下床走动,齐煜心怀愧疚,日日照顾奚平洛,这也引起后宫朝臣的不满,但齐煜毫不在乎。
奚平洛身体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