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春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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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场比赛,高张连比的勇气都没有了,向齐景公道,“君上,张输了!”然后转身对着陈乞道,“那五十头牛和三十匹马,不日就会送…”
“且慢”正当高张欲说把赌资送到陈乞府上时,梁丘据又再次发话了,“高大夫,你输了吗?若你再和陈大夫比上一次,丘据保证你能赢,只是不知你还有这个胆量否?”
此话一落,众人把目光全都放在了梁丘据的身上,很疑惑,这高大夫家的寒羊实力明显不如陈大夫家的,无论比多少次,他还是输,怎么说能赢呢?
陈乞皱了皱眉,高张愕然的看着梁丘据,他不明白这梁丘据到底想干什么?寒羊比斗显然是为了挑逗他和陈乞的关系,他梁丘据好得利!可是现在他当着众人面的说要助自己…这太奇怪了!
梁丘据不管众人疑惑径直走向高张,然后在高张耳边细语一番,高张先是吃疑,再是犹豫,然后眼睛一睁,咬牙道,“陈大夫,你我再比上一场如何?我输了,再割地三十亩与你,你可敢?”
陈乞脑门有些冷汗,他不知道这梁丘据到底与高张说了什么,竟然胆敢再比一场?他本想见好就收,但见到众人都看向了自己,他平衡了一下得失,点头道,“那好,我再加金玉各十斗”。
金玉各十斗!众人猛吸冷气,这陈乞真是富可敌国,那可是十斗金玉啊!齐景公看向陈乞的脸色有些变了,这陈国田氏来齐不过三代,如今居然富裕到这个程度了吗?看来对于陈乞,寡人须提防着了!
bangbang,两羊开始角斗,三十回合后,高张的寒羊险胜陈乞的寒羊,这一下众人被惊的雷底,这…这一定是偶然,对,一定是偶然!
高张有喜有期待,看向梁丘据的神态布满了别有韵味,呵呵,这梁丘据有些意思,或许拉成自己的盟友也未尝不可?
陈乞见第一场自家寒羊败了,心中也是颤抖不停的给自己找安慰。接下来第二场,bangbang,两只寒羊死命斗了不二十回合,高张的寒羊再次获胜,这次所有人的下巴都快被惊掉了,当然除了吕荼之外,因为现在的局面是他算计的。
原来当他见到高张斗羊失败后便把梁丘据叫在了身旁,“据据,三等羊对三等羊,那大胡子败了;二等羊对二等羊,那大胡子也败了;荼荼想知道,若是大胡子的二等羊对上那小胡子的三等羊,大胡子的一等羊对上小胡子的二等羊,会是什么结果呢?”
梁丘据闻言一滞,接着大喜,或许自己这一次可以玩个大的,机会来了!想到此处,要不是顾及这是广众之下,他定会抱起吕荼狠狠的亲一下,当然同时内心也十分觉得难受,为何我梁丘据就生不出这样的娃呢?
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事。陈乞出三等羊,梁丘据便让高张出二等羊;陈乞出二等羊,梁丘据便让高张出一等羊,所以三场比赛,结局大反转,高张连胜了两场!
“怎么样,陈大夫,最后一场还比吗?”高张嘲笑道。
陈乞正打算承认失败,突然一人跑到其耳边细语了一番。陈乞听罢眼睛眯着,但那冷光更加集聚锋利了,他强势制止住了身边人欲为其揭破事实的真相,而是毕恭毕敬对着齐景公道,“君上,斗羊,乞败了!金玉明日便会送到高大夫的府上。”
齐景公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众人知趣便纷纷告辞。
“父亲,今晚在鹿台您为何不让我揭破那高张的诡计?”说话的是陈乞的嫡子陈常。陈乞看着儿子,捋了捋胡须道,“常儿,你可还记得我们的姓氏?”
这?陈常显然被自己父亲跳跃性的思维给懵住了,不过,想不通不代表他会忤逆“父亲,我们出身田氏,姓妫”。
“是啊,我们姓妫,出身田氏!”陈乞听着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眼中闪出了泪花,接着恨恨道,“我们出身田氏,可是国人谁称呼过我们真正的姓氏?”
陈常闻言也是鼻子发酸,又听见陈乞道,“这一切只因为我们是从陈国逃难过来的,我们是丧家之犬啊,哈哈…丧家之犬又哪来的配人尊敬呢?
“父亲!”陈常一头戗地,泪珠再也忍不住哗哗而流。
陈乞继续着他的自语“无论我们怎么做,在那些齐国人眼里我们仍是陈国人,我们只是客居在齐国,所以他们称呼我们为陈。常儿啊,你知道每当人称呼我为陈大夫时,你知道父亲心里有多难受吗?那就是含着笑去吃挖心之痛的刀子啊!”
“我们高高在上,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可是他们哪知我们的苦?一个连祖宗姓氏都保不全的人,又哪来的快乐呢?”
“可你的祖父不认输,你的父亲我更不认输,我们渴望着将来有一天所有齐国人不再称呼我们为陈而是田,我们也是齐国人,我们要荣耀的恢复我们祖先的姓氏,所以我们要拼命得到权势。”
“权势又怎么得到呢?要靠名声!所以有人诽谤我们,我们就忍让他;有人欺负我们,我们就由着他;有人侮辱我们,我们就避开他;有人嘲笑我们,我们就忍耐他;有人轻薄我们,我们就尊敬他;有人厌恶我们,我们就不去理他;有人欺骗我们,我们就宽恕他”
“常儿你知道吗?身为逃难到齐国的田氏子孙,自出生起就注定了背负着恢复家族荣光的包袱!他们要承受别人不能承受之苦,因为他们是丧家之犬的子孙啊!”
“父亲,父亲,您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孩儿明白了,明白了!”陈常想到心酸处嚎啕不已。
“起来,你给我起来!田氏子孙可以谦恭却不以卑微,你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丧家之犬!”陈乞见陈常模样大怒。
陈常见父亲发怒,一抹眼泪道,“父亲,孩儿明白你的苦心了!孩儿盟誓定会像父亲和祖父一样,努力的把陈家,不,我田家发扬光大!”
“不,你不能像你的祖父和父亲一样,你要比他们更杰出!”陈乞抢断道。
“是,父亲。”
“常儿你现在知道为何我今晚在鹿台上没有让你揭破高张的阴谋了吗?”陈乞反问陈常道。
“孩儿明白了!父亲之所以没有这样做,答案就在父亲方才说的话语中,别人欺负了我们怎么办?我们就由着他!大夫和国人们可不是瞎子聋子,孩儿能看出高张的诡计,他们也定能看出,我们虽然折了些钱财,可是却得到了大夫和国人的同情之心,所以这场斗羊比赛,其实是我们胜了!”
陈乞听着儿子的话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儿子可是比他当年这年龄时聪慧多了,或许他田家的希望就在此子身上!
“父亲,孩儿有一请求”
“说,只要言之有理,为父定会答应”
“孩儿请求父亲能允许凡借我田家之粮的请用大斗,凡偿还之粮的皆用小斗…”
第009章 公输班()
陈乞闻言哈哈大笑,“从今日起,我田氏的家事由你做主。”说罢,拍?13??拍儿子的肩膀,仰天大笑出门。
与此同时,齐景公的卧房内,吕荼盘着齐景公的脖子,“爹爹,今晚的斗羊,好精彩啊!”
齐景公深深打了个哈欠,“嗯,精彩!荼儿啊,夜深了,还不睡觉?”说罢有深深打了个哈欠,眼睛慢慢的闭合上。
吕荼暗自摇头这位主真是心放的开,难道没有看出陈乞的危险之处吗?吕荼今晚之所以使出“田忌赛马”让高张扭转乾坤,目的就是把陈乞惹怒,可是输后陈乞的表现似乎并没有引起齐景公的忌讳,一个容易被激怒的人更容易被控制,哎,看来路漫漫其修远,自己还需努力啊!
接下来的几日,吕荼除了陪齐景公去牧马场去看骑兵演练,倒也没有再新奇之处。这一日梁丘据苦着脸找到了齐景公,“君上,四只轮子的马车根本没有车匠会做啊!”
吕荼闻言立马哇哇大哭起来,“荼荼的四只轮子的大车看不到了,看不到了,荼荼吃不上桃子现在又见不了车子,爹爹荼荼好难过,好难过…”
这一哭急坏了齐景公,他青着脸对着梁丘据咆哮道,“齐国的工匠难道都是窝囊饭袋吗?寡人不信就没有一个能做,你去召集所有齐国名匠”
“君上,自那日您布下令,丘据就已经在做这件事了,可这些齐国名匠们皆不会做,丘据没办法啊,所以才来告诉君上”
闻言齐景公脸色阴沉的能掬出水来,他向来号称齐国地大物博,精英荟萃,如今连造四只轮子的车子人都找不到,这不是打脸吗,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国家笑话!
“哼,荼荼看你是故意的,不想为爹爹做四只轮子的车子而已,你在齐国找不到那样的工匠,难道不会去其他国找吗?”吕荼小手指着梁丘据的鼻子道。
“其他国找?”齐景公和梁丘据闻言一愣,接着梁丘据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喜道,“君上,公子的话让丘据想到了一个人,有他在,四只轮子的车子定然能做出来。”
齐景公闻言亦是大喜,“梁卿,此人是谁?”
“鲁国公输班!”
“哦,是他,寡人也听过这个奇怪年轻人的名字!梁卿你速速派人把他请来,寡人赏其…”
齐景公和梁丘据在那里嘚不嘚商量如何请公输班来,吕荼却是有些眩晕,公输班,鲁国,那不是后世传颂的匠业祖师鲁班吗?没想到他也是这个时期人物!
半个月后,吕荼没有等到公输班倒是弦章从鲁国回来了,同时还带来消息说,鲁昭公借势想从“三桓”手中夺取国政大权,不料事败,一气之下奔离鲁国,国政完全由“三桓”掌控,孔丘也因此被斥闭门思过。
翌日早朝,齐景公脸色铁青,“诸位大夫,寡人听闻,天上的大雁听闻自己的同类死后,会感到悲伤;冬天来后,人一哈气,就会起雾。鲁国的鲁昭公被自己的臣下逼走他国,寡人很生气,寡人想率领齐国大军为鲁国国君征讨逆臣贼子,不知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