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春秋-第5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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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怅然:荆楚啊,列祖列宗啊,你们的家国意志,我恨,真的恨!
许久老者返回了草屋内,他走到木榻前,从木榻下拿出一个古朴的镶金楠木盒子,吹掉上面的厚厚尘土,盒子被小心打开,里面是一块璞玉,那是两百多年前,就在这里,荆山,楚人的祖地,凤凰所栖息的地方,一位唤作卞和的柴夫,发现了它,它不是石头,是玉,是璞玉,可是没有人相信他,因为楚王的眼睛瞎了,一直再瞎。。。。。。
“唉,希望齐王没瞎,就让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再试一次吧,胜儿,你千万别做傻事。。。。。。“老者掉泪。
齐军第五日终于杀到了荆山不远处,吕荼夜间在王帐中睡的正香,连日的赶路追杀着实把他累的不轻。
就这这时一个黑影乘着夜色悄悄来到了王帐旁边,大营的齐军却是没有发现他。他掏出利器,就要刺死旁边守卫王帐的虎贲卫郎,就在这时,从王帐内突然窜出两只虎斑大狗,一下子扑倒那黑影,张口就是咬住那黑影拿着利器的手臂。
黑影低声惨叫,举拳就要殴打虎斑大狗,就在人狗大战的时候。王帐守卫们立马注意到了动静,唰唰唰,拔出剑来:“有刺客!”
呜呜……
守卫王帐的一名卫郎之长,立马吹起牛角号,整个齐军大营,立马炸了窝,个个来不及穿衣物,拿着武器就往王帐方向奔。
吕荼也是被惊起,他唰的抽出枕头下的利刃,躲在角落静静的等待。如今他不知道外面具体是什么情形,所以拿着武器等待救援才是最好的选择。
“大王,大王……”熊宜僚率先钻进王帐,手里拿着利剑,接着是子渊捷,东门无泽等人。
看到他们,吕荼方才放心:“孤在这儿”。
众人看到吕荼无事方才轻舒了口气,把吕荼护持在众人中间,这才一起出了王帐。
“大王,末将等有罪”那黑影被制服住后,轮班值守的卫郎一个个把帽盔放在地上,跪倒请罪。
吕荼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这时那两只大虎斑狗摇着尾巴走了过来,向着吕荼讨宠。
吕荼很是满意摸了摸二狗的头颅,俩狗伸出舌头舔了舔吕荼的手,摇的尾巴更欢快了。
鸡父之战时,吕荼本来还有亲养的四只狗,两只大黑,两只虎斑,鸡父之战后,吕荼看到自己所养的大黑竟然偷偷喝士兵尸体身上的血,他很震惊,立马就把那两只大黑狗给遗弃了。
所以守帐的只剩下这两只虎斑。
“说,你是何人派来的?”众军簇拥着吕荼来到了那个被众军押解住了人。
那人闻言,抬起头来,面目在火把之光的映衬下,显得无比的狰狞。众军见了,没有防备,吓了一跳,吕荼也是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长这么丑,还出来当刺客,我干!”熊宜僚是虎贲将军,也就是卫郎们的头,保护吕荼是他的责任,如今自己麾下卫郎差点出了纰漏,气的他一肚子火正没处发,等看清此刻面相后,忍不住上去给那人一脚。
那人没有求饶也没有惨呼,反而裂开嘴,漏出一口白牙来,笑着。
这模样在月光下显得更可怖了。
“大王,看来此人是死士”东门无泽冷笑道。他的意思很明显,吕荼要想从这人嘴里掏出有用的话来是不可能的了。
吕荼拧眉,遇到人刺杀自己,却不弄清楚是谁要刺杀自己,这可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你是楚国的贵族?”吕荼看着丑刺客许久道。
丑刺客没有回答。
“你脸上的伤疤是用剑自己划烂的吧?看年数得有个三年五载了”
丑刺客还是没有回答。
“你身上的土,嗯?孤若没猜错的话,你定然是早就在此处挖了一处地道,把自己埋在地道里,然后静静等待我军驻扎在此吧?要不然以大营士兵的防守程度还有你的特殊面相,是不可能混进来的,孤说的对吗?”
丑刺客仍然还是没有回答,只是漏出一口洁白的牙来,无比的阴森可怖。
众军将闻听自家大王如此说方才恍然大悟,他们也在奇怪,这个人长的如此丑陋,是如何混进大营内的。
“你是个左撇子,嗯,还是用剑的高手”
吕荼观察眼前的丑人刺客,把自己的揣测一一讲了出来。
丑刺客听到吕荼的自问自答,面上虽没有表情的任何变化,可是心中非常的震惊。
丑人刺客正是白公胜,当年那个儒雅风度翩翩的王孙胜!那个让端木赐倾倒纳拜的白公胜!
“无泽,此人先交给你”吕荼对着身旁的东门无泽道。
东门无泽正欲领命,那白公胜说话了:“你若有胆气,可愿与我比剑,正名谁才是这天下第一剑?”
吕荼闻言身体一怔,他看向这个身材儒雅面容狰狞丑陋的男人,顿了会儿,方才道:“孤是王,天下第一剑的名声,孤不在乎,孤在乎的是天下”。
白公胜听罢绝望的哈哈大笑,然后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咬舌自尽。
“大王,这?”东门无泽舔了舔嘴唇,本来他还想借着这个丑刺客搞掉些不顺眼的人来,只是如今他死了,就不好他搬弄是非了。
吕荼看了眼东门无泽悠悠道:“厚葬”。
厚葬刺客?
众军将完全傻眼,摸不着头脑。
第741章 凤箫,凤箫,其情绵绵()
追杀楚军残部的齐国大军继续西进,等大军到达荆山脚下的那个小城时,城门前,大门开着,里面无比的萧索,没有人气,在城门前一名白发老者真寂寞的坐在一个竹席子上,竹席上旁边还放着一个木盒子,此时老者他正吹奏着如同凤翼的排箫,其声呜咽而萋寥。
“全军停止前进”吕荼看到后,眼神凝视城内的情形和城外的情形一会儿,方才眉头一皱,一招呼手,大喝道。
众军听到吕荼的命令,迅速收住步伐,轰。整齐如一。
老者吹奏的排箫如泣如诉,音色悲然,闻之,无不怆然涕下。
听了会儿,吕荼神色动容,下了兵车往老者方向走去,众将见状面面相觑,也纷纷下马紧紧跟随。
吕荼不知道眼前这位不似染凡尘庸俗的老者是何人,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看的出这位老者没有恶意,相反似乎是有求。
排箫,是元朝时的叫法,主要是为了区别单箫(洞箫),在诗经尔雅里叫参差,在汉朝大文学家蔡邕的笔下叫大箫,在朱子语里叫云箫。在如今的楚国,它叫凤箫。
许久,老者停止了吹奏凤箫,他抬头看着吕荼,这个雅致而生华发的大酒窝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
吕荼也是看着他,没有说话,众军将见状面面相觑,不知何言,跟随过来的卫郎们则是把目光放向了周围,怕有什么暗箭之类的。
又过了段时间,老者叹了口气,往后挪了挪,示意让吕荼入席。
吕荼没有拒绝,躬身谢过,然后一甩衣袍,迎面跪坐。
此时空荡荡的小城门外,这世间最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六万大军整装待发,在后面挺立,目光凝视;上百名齐国将校在吕荼身后恭敬等待;而吕荼则是和那不似染人间桃李花的老者跪席而坐,在老者的身后则是空空荡荡的小城。
“世道艰难,都是为了活着,何必苦苦相逼?”老者开了口,其声铿锵。
吕荼沉默,他似乎明白了老者的目的,只是他不想放弃,沉声道:“江山就这么大,容不下多个王。孤不杀他,他必杀孤。既然如此,为何不在最好的时机消灭他?”
这次轮到老者沉默,过了会儿,他道:“他死了吗?”
吕荼眼睛一眯,瞳孔集聚收缩:“您是说白公胜吗?”
老者点头,吕荼道:“死了!”
“把尸体还给我吧?”
“孤已经把他厚葬在了栖凤坡”
老者顿神,看着吕荼,过了会儿,把身边的木盒子打开:“此是两百多年前传闻中的和氏之璧,退兵,和氏璧归你”。
这话一落,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了木盒子内,两百多年前的和氏璧传说,早已经沸腾天下,只是多年消息无影,都以为和氏璧已经丢了呢,可是没有想到如今再次能听到和氏璧的消息,哦,不,是亲眼目睹到和氏璧。
所有人都振奋的擦亮眼睛,灼灼的看着和氏璧。
吕荼也是被震惊住,和氏璧,那可是名传华夏的第一玉,镇国玺,有得之既得天下正统之说。
不过吕荼也不是随便被外物所能沉溺的人,他只是眼光微微一撇,接着目光清澈的看向老者:“和氏璧虽宝,但不及先生,先生才是是真宝,孤,眼睛没瞎!”
老者闻言闭目,眼泪颗颗,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站起身,把凤箫挂在腰间,转身离开,步子迈到第三步时,他扭头看着吕荼道:“还是退兵吧?在往前,山太高了,林也太茂密了”。
吕荼闻言神色大变,他抬头看着西面,看到幽黑蔓着云雾的群山,急忙站起叫道:“先生可是鄂君?”
老者看了眼吕荼,然后沉默:“鄂君早已经自杀四十多年。”
“那先生何人?”
老者叹气道:“就叫我荆山种梅人吧。”
荆山种梅人?吕荼喃喃自语,看着老者踽踽独行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小城内视野当中。
“大王,这老头是不是在故意的诈我们?”苑何忌上前问道。
吕荼沉默,在往前就是巴东地区了,也就是那水经注所写的“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的古重庆三峡地区,吕荼他如今只有六万兵马,在那人生地不熟绵延浩荡不见天日的大山当中只是蝼蚁般的存在,想要找到逃走的楚军是何等的艰难,更何况崇山峻岭,悬崖绝壁,原始森林之间最容易遭受埋伏。
所以大军不能再往前追了。
东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