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春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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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父亲所言不错,臣下有罪,凭的确在田豹作乱期间私自召笼门客”孙凭强忍着火辣的疼,这画面看的正在站在朝堂末尾的孙武眼泪直冒。他刚欲迈步,却被晏圉拉住了,示意他不可。
“什么?”齐景公站了起来,一副吃惊的样子,然后又颓废的坐了下来,长久后叹息道“孙卿,寡人需要一个理由”。
“君上…”孙凭正欲言,陈乞嚎啕一声,跪倒在地。
这下朝堂更静了,静的匪夷所思起来!
“陈卿,你这又是何故?”齐景公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君上,乞有罪啊!”嘭,陈乞的脑门磕出个血印子来。
“哈哈,今日朝堂这是怎么了?寡人怎么越活越不明白了,是不是寡人离开朝堂太久了,还是你们这些大臣,齐国的栋梁们有事瞒着寡人?”说到瞒着的时候,语气故意的阴森起来。
果然此话一落,整个朝堂呼啦一声,全都跪在了地上,自称有罪。一旁的吕荼看着霸气的齐景公满眼的星星,暗道爹爹终于硬了一回!
“君上,臣下临淄大夫宰予,有话要说”
“说”
“臣下要参大夫孙凭和大夫陈乞,此二人在田豹作乱期间,私下会面,不知为何原因?更有甚者,陈乞大夫把所有家奴驱散,但令人奇怪的是孙凭大夫全都接到自己的府上,后来臣下秘密跟查,发现昨夜在君上颁布偷袭之令后,从孙凭大夫家中跑出一人,坠墙而出,去向不明,哼…哼,若不是君上早有防备消息走漏,另有安排,恐怕飞熊军要被田豹的埋伏损失殆尽了吧!”
宰予的话一落,孙书一下子老了仿佛十岁,他本来只以为他之子的罪过只在于过多收拢门客,所以才主动请罪,以求君上谅解!可是没想到还有内奸送信给田豹,这便是有嘴也说不清了,虽然孙书强保持着脸色不变,但牙齿咯吱咯吱的响似乎能咬出血来,他闭目猛吸了口气,知道他孙家这次是真栽在了陈乞的手里了。
朝堂嗡嗡起来。新上任的骑军三将田开疆,公孙接,与古冶子听闻自己之所以中计是被人出卖,气的差点拔剑杀人。
高张喜形于色,大跳疾呼,要斩了陈乞孙凭二人。梁丘据比较聪明只是攻击陈乞。两派乌拉一声猛攻二人,大有不杀二人,齐国难安,不杀二人不足以平民愤之势。
孙武忍不住了,气的喝道“我父亲若真是有不轨行为,想要帮助田豹的话,为何让我,这家中的独子率领所有的门客去在城外与田豹贼军厮杀?你们瞎了吗?”
孙武话一落,朝堂静了一会儿。高张阴狠狠的道,“哼,孙田本就是一家,谁知你父亲按了什么心思?”
孙武闻言差点吐出血来,孙凭喝道“高大夫,我孙凭召笼那些门客是做了错事,但我敢向着苍天盟誓,我孙凭若有对君上有二心,对齐国有二心,定不得好死!”
“哼,你或许没有问题,但陈乞陈大夫你的门客跑到了孙大夫的府上所谓何事啊?”高张见孙凭的样子,知道此人应该没有做出不贞之事,料想应该是中了陈乞的计了,所以立马把矛头转向陈乞。
陈乞嚎啕道,“乞不知,乞真的不知啊!乞当日请罪之后,立马驱散了所有的宾客,就是怕其中有歹心者利用乞的名誉去做伤害齐国,伤害君上的事来!但乞真的没想到,没想到,却因此害了孙大夫啊!”
“哼,陈乞少狡辩了,那我问你,你当日和孙大夫秘密相见所为何事啊?”高张道。此次可是搬倒陈乞的绝佳机会,他可不想就这样被陈乞一个治下不严之罪轻易放过。
“高大夫,再过几天就是先祖的忌日了,乞和孙大夫商量待国老返回后,如何祭奠的事,难道不可以吗?”陈乞冷哼道。
“你!”高张闻言一滞。
孙凭见状道,“君上,陈大夫所言一字不错!当日凭的确是和陈大夫商量祭祖的事,绝没有其他。而凭之所以收拢那些门客,是因为他们在我府上求凭,凭见他们可怜,所以才收留了他们,但凭觉没想到…会是这样”说罢竟然哭了起来。
齐景公对孙凭的性子还是比较了解的,毕竟他们年龄差不多,而且少时也有不少交往,只能摆手道,“孙凭违制收留门客,导致偷袭之计差点功亏一篑,但念其在大夫任上一直有功,其子孙武又在这次平叛中立下悍马功劳,特免尔一死,免官降为庶人!陈乞御下不严,有失察之罪,着其闭门思过,并去封邑二百里”。
“君上英明”呼啦一声,所有人不管愿不愿意都拍开了齐景公的马屁。接着便是讨论反晋燕联军的主帅,朝上各大势力刚刚受了齐景公那狠狠一击皆不敢乱发言,只是单凭君上做主,最终田穰苴被任命为主帅。
齐景公回到卧室,看到爱子正在和仲由舞剑,便让仲由下去,抱着他道,“荼儿,你说这世间最可怕的是什么?”
吕荼想了会,从怀中抽出一根线来,然后轻易的便拽断了,他接着又拿出两根线来,废了些劲头才拽断,等四根线的时候,他再也拽不断了,小脸儿哝的通红。
齐景公哈哈大笑,“荼儿,真是聪明!这世间最可怕的是便是结盟!今日爹爹让宰予这么一闹,嘿嘿,那孙书老家伙定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陈乞算计的,他还不恨死陈乞,哼,要知道田穰苴一直是孙书的心腹;这样爹爹用他们孙家人来才会放心…”
吕荼听罢,嘟嘟红嘴“爹爹,你在说什么呀,什么结盟不结盟的,荼荼听不懂…”
第030章 弦施()
孙府。孙书回到家后,在也忍不住了,拿起执行家法的藤条就要再次往?13??凭身上抽。孙武见状扑腾一声挡在孙凭身上,“祖父,不可”。
孙书一脚踹开孙武,这可是他第一次打这个孙子,孙武先是愣了一下,最后还是义无反顾的扑在了孙凭的身上,用自己的身躯去挡藤条。
孙凭满眼含泪,一把推开孙武,“武儿,你让开,让你祖父打,是父亲给孙家蒙了羞,该打!”
孙书听罢他的话后,更是气的差点晕过去,哆嗦着手道“你到现在还没明白,你是中了他沟日陈乞的计策了,你只是他为了拉拢你父亲我的一颗棋子”。
“啊!?”此话一出,孙凭和孙武皆是惊讶了一声。
“哼,你真的以为那陈乞的门客是被驱散无处容身才来到孙家的?不,这是他陈乞苦肉计而已!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避嫌,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咱们孙家的身上。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当日内奸报信的人不仅有从孙家出来的,更是有他陈乞家出来的。”
“田豹是什么人,那帮造反的地方大夫又是什么人?哪一个不是陈乞的家臣或是门客?不听家主使令,糊弄鬼呢?这场造反根本就是他陈乞默认的!”
“田豹造反成功了,他陈乞得利!失败了,他也得利,因为他笼络住了孙家,因为你个不孝子被他的表象迷惑了!可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竟然敢在朝堂上当面戳破此事!哼,你看那宰予明显是有备而来,要不是我主动,恐怕你的小命都难保?而他陈乞则是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你,所以他才得了个闭门思过,去封地二百里的惩罚!你明白了吗?”
孙凭和孙武都听傻了眼,等孙凭想清楚里面的道道后,噌的一声站起来,对着陈乞家方向破口大骂。
“好了,别给老夫丢人现眼了!去擦点药,从今日起闭门思过!武孙儿,你跟爷爷进来”
孙凭闻言诺诺被下人搀扶着,回到卧房。孙武则是跟着孙书走进了屋内。
“爷爷,您别生气,只怪陈乞太过奸诈,父亲才会…”
“好了,孙儿,你父亲什么秉性,我怎能不知?你可知祖父叫你来所谓何事?”
“不知!”孙武摇了摇头。
“方才在院子有些话,祖父没有敢说”
“哦,何事?”
“孙儿啊,你可知道这世间上最可怕的事是什么吗?”
孙武摇头。
“是结盟!君上最怕的就是臣子间的结盟,此次君上把你父亲拿下其实就是为了告诉你祖父,咱们孙家是孙家,他陈家是陈家,一定要区分开,不可结盟。”
“结盟的结果,今日你便见到了,但那只是一个开始而已!祖父这些年来被发配到东海,天天打渔,天天看着大海,没事就在想为何我孙书对齐国忠心耿耿,对君上忠心耿耿,却落得这样的结局呢?后来我方才明悟了我是犯了君上的忌讳啊!”
“孙儿啊,你要记住,往后你的眼里只可以有君上,只可以有齐国,而且只能有君上,就算君上让你杀你的族人,你也要毫不犹豫去杀,因为你是臣子,臣子是什么,是君王的剑!这才是剑的生存之道,你的生存之道,我孙家的生存之道,你懂了吗?”
“孙儿,谨遵祖父教诲!”孙武闻言三观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长久之后,吐了口浊气,方才行礼道。
“然而没有羽翼,你就做不成事;没有风,树叶就飞不起来!你把公子荼的事详细的给祖父说说…”孙书很是欣慰孙武的表现,突然脑海里闪出吕荼的模样来,眼睛一眯,笑道。
“诺。公子荼……”
陈乞陈府。陈乞把自己闷在浴桶里,长久之后才从水里钻了出来。陈恒见父亲模样,急忙拿出毛巾为他擦拭。
陈乞看了儿子一眼,长长吐了一口气“恒儿,父亲此次栽了,栽了!”说罢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陈恒见状大惊,急忙拉住陈乞还要继续打自己的手,“父亲,您不是一直教导孩儿,不可因为一时之败而放弃对梦想的追求吗?此次我们是败了,但还好父亲早就做好了最坏打算,那些地方大夫聚拢的大部分财产已经被我们转移,只要有那些在,有父亲的清名在,我田家迟早还会再次崛起”。
听到陈恒的话后,陈乞方才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