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春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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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早上的太阳离我们近,还是中午的太阳离我们近?”小屁孩率先道。
吕荼闻言差点眩晕过去,这画面怎么那么熟悉呢?不过他虽然知道真正的答案,但却不敢用,而是道,“荼荼以为,早上的太阳离人近,中午的太阳离人远!”
那小屁孩闻言跳了起来,“不对,不对!是中午的太阳离人近,早上的太阳离人远。”
吕荼摇头道,“不对,不对!若是早上的太阳离人远的话,为什么早上的太阳要比中午大?”
“哼!中午的太阳要是比早上的太阳离的远的话,那为什么中午时热,早上凉呢?”小屁孩很不服。
吕荼大怒,转换话题道“荼荼问你,你可知这天下最快的东西是什么?”
“马,日能行千里!”小屁孩眼珠儿一转道。
“错,是风!你看荼荼感受到风的时候,风已经把那柳条儿扬起,马能吗?所以是风!”吕荼得意。
“哼,要是这样说的话,你的风也不对!最快的东西应该是光,你看太阳一升起,整个天下都瞬间亮了,所以光比风快!”小屁孩摇头反驳。
“不对,光一闪就亮,没错!但能快过人的眼睛吗?你看荼荼一闭眼,整个天下就黑暗了,一眨眼整个天下就光亮了,所以眼睛比光还快!”吕荼嘟嘟红嘴儿。
“你的眼睛速度很快但能快过心吗?心想过,眼睛才会闭合睁开,所以心比眼睛还快!”小屁孩下巴举的老高。
“不对,不对…”
“……”
于是两人掐腰对战起来,甚至还动了武,三大力士们见了面面相觑,这架是拉还是不拉,拉的话会损坏名声,不拉的话,万一公子有个好歹的话,自家君上还不杀了自己。
吕蓝则是唯恐天下不乱,旁边欢呼为二人加油。孙武晏圉也是萌萌,不知所好。
正在犹豫间,只见吕荼一个抱摔,把那小屁孩给摔在了地上。那小孩噌的一声蹿起,就要再次大战,这时一老者的声音传来,“御寇,你在做什么?”
那小屁孩闻言立马恭敬起来,“爷爷,孙儿正在帮您驯服野兽”。
“你才是野兽,你才是野兽!”吕荼掐着腰反击。这时围观的人群重新把目光返回到了吕荼身上。
那老子看向吕荼,充满着笑意,“哈哈,小娃娃,有些意思!”接着目光一转,慈祥道“能把堂堂列御寇辩的动用武力的人,还真是不多啊!”小孩闻言脸色一红低下头去,老子见状再次哈哈大笑。
吕荼则是萌萌了,什么,这小屁孩就是列御寇,就是那大圣贤列子,萌萌的,史载他不是战国初年人吗?怎么跑到了春秋末年,还有我居然把列子给打了,而且还是抱摔!!!吕荼此刻心中,万只羊驼齐奔。
老子扭头对着孔丘一笑道,“这俩小童辩日,辩世间何为最快,让我想起了当年洛邑你我辩论之事,今日不知你可再愿与我论道?”
孔丘闻言大喜,“长者,不远处有一方杏树,我们可设坛以论,你看如何?”
老子点了点头,牵着列御寇的小手,向着那方赶去。吕荼看着乌压压一大群人往那大杏树下赶去,急忙爬进了吕蓝的怀中,催促着也要上前去看热闹。
吕蓝撇了撇嘴,恨恨的抱起他往那边走去。不过这下可难为死了卫士们,热闹是热闹了,可同样也是十分的危险,万一挤着了,碰着了,公子荼,可如何是好?
此刻街市上疯了,老子与孔丘即将在杏树下辩论的消息,在齐国的都城内掀起了滔天的巨浪,那些士大夫们,甚至连鞋子都顾不及穿,就往这边跑。晏婴正在洗头,听到消息后,用块麻布一裹,腾腾的上了马车。
高张国夏陈乞弦章孙凭范蠡…几乎所有的士大夫都往大杏树下赶!齐景公正在和艾孔讨论如何作画之事,听到消息后,连画也不作了,急匆匆上了马车。
参天的大杏树下,老子与孔丘对坐。外面围坐着一圈人,又一圈人,但没有人敢发出动静,双双眼睛紧紧盯着二人,虔诚的像是信徒!
“孔丘啊,咱们接着论上一次未有解决的话题,人,天,自然!”
孔丘行礼,执手先行道“人者,天地间最贵;王者,人群根本,丘以为是。大地之所以厚德,天空之所以清澈,只因为人在,人若不在,天地又与我等何意义?王是人群根本,人心之所崇,若毁弃了对王之崇拜,便毁弃了人心之存,人会失去人!”
老子闻言一笑,“天地是自然而生,人亦是自然而生!人消失于世间,那是自然;人生存于世间,亦是自然!你说王是人心根本,那敢问在炎黄之前,我等的根本又在何处?”
“炎黄之前有部族,有崇拜,有祖宗神灵,那就是我们的王!”
“那你的王还活着吗?若是活着又在哪里?”
“活着,永远的活着,他活在史书里,活在人心里!”
第019章 老子()
“人心是多变的,就如同那天上的白云一样,此时是狗,下刻可能便是?13??土”
“论道的极致是国人的衣食住行,论人的极致是人心爱憎喜恶。人心多变,正如先生所言!可无论怎么变,人终究还是人,就像那云无论形状怎么变,讨人喜欢也罢,憎恶也罢,但终究是人,是人,他就有喜欢的东西,就有憎恶的东西,我们可以像种树那样对树的生长进行规范,它发错了枝头,我们就剪掉;他身上长了虫子,我们就用我们的手去捉虫子。”
“你的意思是要争了!争是动荡之源!天子争的是民心,诸侯争的是土地,大夫争的是权利,士人争的是地位,庶民争的衣食住行。民心之争,天下就会倾覆;土地之争便会连年战争;权利与地位之争就会尔虞我诈国家动荡;庶民之争就会道德沦丧!难道这样你还要争吗?不如不争!学着风吹着杨柳,风来了,杨柳就随之飘荡,这样叶子才不会损伤!”
“我不是这样认为的!大雨来了,我们不去抗争,我们就会被雨淋;不修道路,道路就会泥泞!若是商丁和武王不去反抗夏桀商纣,人们就会继续生活在水生火热当中”
“你的争是痛苦之争,不一定带来幸福!你有没有想过夏桀商纣能在世间活多长时间?人们虽然受到他们剥削压榨,可是真正被剥削压榨的又有多少人呢?商丁和武王争后,人们又痛苦了多长时间?商丁伐夏,武王伐纣,死伤千万,流血百年!你说夏桀和商纣他们能活百年吗,又能因为个人之力导致死伤千万吗?孔丘啊,你说这争到底是否有意义?”
“有意义!没有争,就不会有周礼!没有争,人的族群就不会进步!争或许带来的是更多的痛苦,可是先生,如今我们活着比夏桀商纣时更加富裕而快乐,这难道不是争的希望吗?”
“冬天来后,大雪覆盖在苍茫的大地上,把所有污染都压在了下面,留下的是白茫茫一片,让人觉得真是干净,可是当暴烈的阳光来的时候,那邪恶与污浊便漏了出来,你说那希望真的是希望吗?天之道在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在损不足而补有余!天道是最公平的,因此不如去人道效法天道,顺乎自然!”
孔丘正欲再辩,嗡嗡,呼呼啦啦,马嘶啾啾,蹄声滚滚从四面八方而来,这目所见与耳所闻同让老子与孔丘摇了摇头,二人相视一笑,相互行了礼节,便站了起来。
围观的众人正听得如痴如醉,见四处来的二马之车打断了贤人们的辩论,无不大怒,对那来的贵人们纷纷起了怨言。
晏婴陈乞高张同批率先到达,后面是弦章国夏杜扃范蠡等人,众人正在下车,这时一个急乎乎的声音传来,“二位贤者,何在,何在?寡人来晚矣,寡人知罪…”
众人赶紧让开一条路,齐景公正了正衣冠率领群臣,毕恭毕敬来到老子面前一揖,那礼节十分的标准,倒是让清楚齐景公为人的吕荼一呆。
老子笑呵呵的把齐景公扶起,他倒是经得住这齐景公一礼,这是由他的身份,学问和年龄决定了的!
接下来又是各自见礼,众人嘻哈哈说了些知心话,老子带着列御寇欲走,齐景公哪能轻易让他离去,这要是传出去他的名声定会惹得其他诸侯非议!晏婴亲自安排上好的国宾馆,让老子与孔丘等人入住,老子本不同意,但看着齐景公眼巴巴的看着他,又见小童列御寇可怜兮兮想吃国宾馆的美食,暗自叹了口气,水本欲清净,奈何风吹起涟漪!
想到这里不再推辞,和众人挤进了国宾馆。
齐景公紧急召开朝会,商讨齐国如何对待这两位贤人?堂中嗡嗡作响,一方面这帮人敬佩他们的学识,另一方面又怕他们入朝后会损害他们的利益,所以纷纷倾扎,甚至吵闹起来。
吕荼躺在齐景公怀里,看着堂下一帮人,小萝卜头摇了摇,这帮人和卫国的那位国君一样,假好名之辈!
齐景公见闻这帮朝臣,吵吵嚷嚷最终也闹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怒,“寡人不管你们什么理由,寡人就想知道,明知道有贤才的人就在眼前而不去用,国人会怎么看寡人,怎么看你们这些衣着光鲜的朝廷大夫;诸侯又怎么看齐国?”
杜扃道,“君上,扃听闻天上的飞鸟不会去羡慕水中的鱼儿,水中的鱼儿亦不会羡慕天上的飞鸟。孔丘虽是大贤但其主张是复古周礼,而我齐国治国方略一直是管子学说,两者之间属于天上的鸟儿与水中的鱼儿一样,虽然都是让国家富强智略,但若是让鱼儿离开水,或者鸟儿离开天空,您认为这样行的通吗?故扃反对!”
杜扃一发话,清流派士大夫嗡嗡一哄而上,“君上,杜大夫说的对啊!”
陈乞不知按了什么心思与鲍牧递了个眼色,鲍牧知其意,上前也是赞成。高张和国夏相视一眼,也是赞成杜扃的主张。
梁丘据本来内心就不愿孔丘出仕在齐国,如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