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大吏-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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杆杆酒这种喝酒方式,的确能拉近人的关系,类似于人生四铁。将来若是攀关系,可以说:还记得吗?当初咱们曾在一个坛子里分酒喝来着……或者也可以跟人吹嘘,当初老子和谁谁谁曾在一个酒坛里抢酒喝,你丫当时还没出世呢!
彝族风俗大多讲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倒酒用的是上了彩漆的海碗。杨柯举起酒碗和李和敏轻轻碰了一下,随后喝了一大口。酒桌上的气氛热烈起来,也有人稍作表示之后就放弃了杆杆酒这种不太卫生的喝法,换了海碗开始给桌上的领导频频敬酒。
机关的聚餐大抵就是这么个形式,领导小抿一口你得喝上几大口,到最后醉倒的基本上都是官职低的小人物,而领导自然喝得较少,仪态威仪得以保持。当然,若是遇见好酒的领导则另当别论。
再过得一会,有一名酒量较差的科员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脸红脖子粗的摇晃着大口大口往外呼出酒气,而那头抢酒喝的几人中,窦春风虽然人长得胖,但酒量明显不怎么样,一张脸也是红得跟关公似的。喝多了之后,原本就话多的窦春风更加管不住自己的嘴,开始爆猛料,话语中涉及众多省里的领导,还有一些地州上的高干等等,在众人惊讶的神情中,窦春风一脸怡然,显然是颇为享受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
杨柯有些惊讶,这位喝了酒就这样,那在地州上被人灌多了不也同样的做派,一年四季都在地州上跑动着,天知道从他嘴里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出去。就他这张嘴,若非是上面有人保他,怕是早就被人撕了。
“这人吧,什么样的人都有……嗝!”窦春风说着话,然后突然打了个酒嗝,将到嘴边的话给中断了。
的确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听到这话从窦春风嘴里说出来,杨柯心中也是暗自好笑。
“……人啊,会经历很多事情,你们算是好的,当初我……嗝……我和老陈所经历的那些,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唏嘘感叹啊……”
“……那时候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对吧,老陈?”窦春风说着酒话,转头看向陈刚。
“是啊,相比起来,当时的资源的确太过匮乏,几乎就没有任何娱乐项目,那时候我们唯一的娱乐方式,大概就是私下里谈论一些大姑娘小媳妇谁谁长得漂亮了,还不能大声说。”陈刚笑着接口说道。
“诶……对,就是谈论这些……哈哈哈,小杨啊,我跟你说……当初我们谈得最多的,就是你丈母娘……哈哈……”
窦春风此话一出,一桌人脸色都是大变,目光唰唰唰的全数投向了杨柯,见得杨柯嘴角仍然挂着浅浅的笑意,方才放下心来。
陈刚拉了拉窦春风,使了个眼色说道:“老窦,别想这些往事了,都过去多久了,该放下的得放下!”
“不是放不放下的,老陈,你是不知道……当初啊,小沈就是我们那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每次她一走过,我们的目光都跟着打转呢……那身材,啧啧啧……”
嘭!
海碗重重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将窦春风的话语打断。
“老窦!”陈刚扫了已经收敛起笑容、面色变得铁青的杨柯一眼,在窦春风耳边低吼起来。
其余人包括李和敏在内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转头看着杨柯。在这种情况下,沈云仙是杨柯的丈母娘,又是省委书记的爱人,他们总不能劝杨柯算了,对方喝多了可以原谅之类的话语。涉及沈云仙,这种劝诫的话,谁都不敢乱开口,一旦开口劝说,保不准就会得罪杨柯。
而此时的杨柯,面色铁青,一双眼睛死死将窦春风盯着,那眼神……有些凶猛!
第九章 组织部那点事(三)()
在干部二处,杨文雅应该是和杨柯最为熟悉的,在她的认知里,这位新来的年轻副处长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性子,颇有些万事不莹于怀的豁达。可如今杨柯的神态,尤其是那绽射着精芒的凶猛眼神,锋利如刀子一般剜向窦春风,这种凛冽的眼神完全颠覆了她对杨柯的印象。
平时和杨柯开玩笑的时候,她在放松之下,偶尔也会说些稍显过激的言辞,但杨柯从不当真。而现下窦春风因为谈及他丈母娘,杨柯就真的生气了,显然窦春风的言语神态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窦春风平时总爱说些领导们的秘辛,这些和领导有关的事情,她其实最喜欢听了,对这位嘴上没把门的矮胖老头,她内心里是蛮有好感的,因为对方说的话,还有那说话时滑稽的神态,总能让她在组织部这样森严的机关内找到一丝轻松感,源于此,她内心深处并不希望杨柯真的和对方冲突起来。扭头看了看旁边不说话的李和敏,杨文雅原本是想说些调和的话,但现在却是说不出口了,聚餐中出现这样的冲突,处长都没说话,那自然是有说不出来的原因。
在这一刻,杨文雅突然明白过来,杨柯能在团委、在基层混出那么光鲜的履历,其心智手腕自然绝非等闲之辈,对方一直对她和善,只是因为她未曾真正触动他的逆鳞。窦老头从言语神情和思想上猥亵人家丈母娘,这做法也太不厚道了,被杨柯记恨也在情理之中。这事儿怕是无法善了。此时她心中暗自告诫自己,以后和杨柯接触和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该说的话一定不能再说了。
在组织部这样等级森严的大衙门摸爬打滚这么久。杨文雅的眼力劲早就被锻炼出来了,将双手放桌下搅动着,头也轻轻埋了下去,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引发冲突的始作俑者窦春风被陈刚在耳旁的低吼声震醒,回过神来才发现一脸阴沉的杨柯正用狼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他,回忆起自己刚才喝多了说的酒话,脑门上的冷汗唰唰的就冒了出来。
若是工作上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不将杨柯当回事,但此事却是涉及沈云仙。揭东平对沈云仙是个什么态度,他再清楚不过了,若是被揭东平知道,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虽然也会念及旧情不会做出太过的举动,但想来一阵臭骂是少不了的。
他自己什么性子他也清楚,就是爱说话,享受成为注目焦点的感觉,揭东平以前说过他很多次,让他改改性子,他自己也想改。但这毛病就是改不了。谈兴一上来,说话就不经过大脑,这是一种习惯,也是性情所致,是没法改的。但要说这里面有什么恶意,其实也谈不上。
他张了张嘴,刚想对杨柯说些解释的话,而就在这个时候,杨柯收回了目光。转头轻声对李和敏说道:“处长。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走了。”
李和敏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心中原本悬着的心倒是放了下来,她担心的是杨柯在愤怒之下说些过激的话或是和窦春风吵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传出去干部二处就成了组织部的笑柄了。新任副处长的接风宴席上竟然和人发生争执,若是被人知道,对杨柯的影响可不小,如今杨柯惹了下来,没有当场爆发,这种自制力令她大感满意。
目送杨柯起身离去,李和敏瞪了兀自还流着冷汗的窦春风一眼,随即轻声说道:“就这样吧,吃多了就散了!”
这声吃多了,显然是在说窦春风没事给自己找麻烦。平时说说其他领导没事,你当着杨柯的面说人家丈母娘,还这么猥琐的啧啧有声,这不是纯粹吃多了么!
在李和敏眼中,窦春风其实是干部二处一个不安定的存在,这老头人老话多,总是满嘴跑火车,这样的作风很影响干部二处的形象,她甚至能想象到平时在地州上,窦春风说了多少领导们的秘密出去。老实说,在她心里,窦春风是不适合呆在组织部的,只是因为对方后台太硬,根本就动不了他,不然早就将这位侃爷送到清闲的部门养老去了。如今对方惹着杨柯,话语中更是涉及到省委书记的爱人,她内心里其实隐约有些窃喜,希望杨柯能发挥出衙内党应有的实力,将这老头好生教训一番。
在体制内,固定的环境下,这些衙内党或许还不怎么样,但是在一些圈子外部,这类人的交际广泛,将圈子之外的游戏玩得溜熟,战斗力是很强的。
……
杨柯刚走到楼下,那位热情的彝族青年热烈菲噶就迎了上来,笑着对他说道:“这么快就吃好了,我们的菜味道还不错吧?”
杨柯点了点头,敷衍道:“味道挺好的!”
“吃得好就行,我送您,对了,一定要记得我的名字,下次过来您直接叫我就行了!”
“记住了,忘不了的,你名字太有特色了。”热烈什么玩意儿,当然有特色。热烈菲噶还以为杨柯真的记住了他,显得很高兴,殷切的在前面引路,并帮杨柯将车门打开,等杨柯的车开出老远,这实诚的彝族青年还在热情的挥手。
回到家里,赵邀正在厨房里洗碗,沈云仙则在书房里写论文。杨柯看了看,走进厨房对赵邀说道:“等下给揭叔叔打个电话,有点事情跟他说。”
在杨柯心中,刚才窦春风的话语的确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在和赵邀确定关系之后,沈云仙对他是极好的,当初在龙山工作的时候,经常打电话过来嘘寒问暖,好几次都打电话过来让他回家里吃饭,说是给他煲了汤,完全将他当成了半个儿子在对待。这样的做法。使他对沈云仙打心底尊敬,绝对不容许别人对她有半点亵渎。而且他和李和敏的想法是一致的,如同窦春风这样嘴巴不牢的人并不适合呆在干部二处,继续放任他这样口无遮拦下去。将会影响到组织部的形象和所有领导的形象。一旦真有人跟他较真,到时候顾及旧情的揭东平就会很被动。
“爸爸还没回来,现在好像是在开常委会扩大会议,到底什么事啊?”赵邀诧异的问道。
杨柯凑到赵邀耳边,小声的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边,到得最后,一向淡然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