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鸟-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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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教士们也有假日,对吗?他以前是那样喜爱德罗海达,我肯定,他是
想来这几度假的。”
“梅吉,从某一方面来讲,教士们是有假日的,可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讲,他们
永远不离职守。譬如,他们一生中,每天都必须做弥撒,就算独居独处时也不例外。
我觉得德·布里克萨特神父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明白,在生活中走回头路是根本
办不到的。小梅吉,对他来说,德罗海达已经是有些时过境迁了。假如他回来的话,
这里是不会使他得到往日的那种愉快的。”
“你是说,你已经把我们给忘了。”她干巴巴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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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实际上并没忘。要是他忘记了的话,他的信不会写得这么勤,也不会打
听我们每一个人的情况。”他在鞍子里转过身来,蓝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怜悯。”我
想,他不再回来是再好不过的,因此我也就没有邀请他,使他动归心。”
“爹!”
帕迪执意要冒一冒风险。“喂,梅吉,你梦想着一个教士是不对的,到了你理
解这一点的时候了,你的密保得挺不错,我认为其他任何人都不了解你对他的感情。
但是,你向我提问出疑问来了,对吗?尽管问得不深,但是足以说明问题了,现在
听听我的回答吧,你必须停止这种想法,听见了吗?德·布里克萨特神父起过圣誓,
我知道他根本没有打破这种誓言的意思,而你却误解了他对你的钟爱。他认识你的
时候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不过是个小丫头。喂,梅吉,就是到今天他也是这样
看待你的。”
她既没答话,脸色也没变。是的,他想着,没错,她真不愧是菲的女儿啊。
过了一会儿,她绷着脸说道:“可是,他可以不再当教士。这就是我一直没有
机会对他讲的话。”
帕迪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这话。尽管他的话十分激烈,但梅育相信他的脸
色比他的话还要激烈。
“梅吉!哦,仁慈的上帝啊,这是地狱里最糟糕的话!你应该上学才是,孩子,
要是玛丽姑妈死得再早些的话,我会及时让你去悉尼,至少让你在那里呆上两三年。
可是现在你太太了,对吗?可怜的小梅吉,我可不愿意让他们拿你的年龄开玩笑。”
他缓和了一些,接着往下说。他一字一顿地说着,使他的话显得尖锐,极其严厉,
尽管他并不打算严厉,只是想彻底消除错觉。”梅吉,德·而里克萨特神父是教士。
他绝对不能半路还俗,这一点要放明白。他是诚惶诚恐地立下誓言的,庄严隆重,
不可违背。一个人一旦成了教士就不能走回头路了;他在神学院的监督人绝对保证
让他在宣誓之前就明了它的内容。一个立过誓的人非常明确,一旦立誓就再也不能
违背它。德·布里克萨特神父已经立过了誓言,他决不会违背的。”他叹了口气。”
梅吉,你现在明白了,是吗?从现在开始,你再作德·布里克萨特神父的白日梦就
是无法原谅的了。”
他们是从庄园的前面进去的,因为马厩比畜牧围场更近一些。梅吉一句话没说,
拨转了粟色牝马向马廊走去,孤零零地把她父亲甩在了后面。有那么一阵工夫,他
一直扭头望着她的背影。但是,当她消失在马厩周围的篱笆中之后,他夹了夹花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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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的肋内,慢慢地遛着马,埋怨着自己,埋怨着刚才他那番话是否有必要。男女之
间的事真他妈可恶!似乎大家各有一套标准,相去甚远。
拉尔夫·德·布里克萨特神父的声音十分冷淡,然而比起他的眼神,这声音就
算热情多了。当他说着那些刻板而又严加推敲的词句的时,那双眼睛从没有离开过
那年轻教士毫无血色的脸庞。
“你的表现尚未达到我主耶稣基督对他的教士的要求。我想,你对这一点的了
解比指责你的我们可能要清楚得多,但是我依然要代表你的主教来指责你;你的主
教不令是你的教会同事,而且是你的上级。你要完全服从他,你的地位不允许你对
他的意见或决定讨价还价。
“你真正理解你给自己、给你的教区,尤其是给你声称最挚爱的教廷所带来的
耻辱吗?你对贞洁所立下的誓言和你所立下的其他誓言一样庄严,一样具有约束力,
违背它是极大的印罪。当然,你将永远不得再见女人了,但是,在你与诱惑苦斗的
时候,我们有责任帮助你。因此,我们已经安排你即刻离开。到比特里托利的达尔
文教区任职。今晚,你将乘快车前往布里斯班,再乘火车到朗里奇。在朗里奇你的
搭乘‘昆塔斯”号飞机赴达尔文。眼下,你的行李正在打包,并且在快车发车之前
送上去,因此,你没有必要返回你目前的教区了。
“现在,请你和约翰神父一起到小教堂去祈祷。在上火车之前,你就留在小教
堂里。为了使你得到安慰,约翰神父将陪同你一起到达尔文去。你被免职了。”
教会行政机构的教士们是聪明而又清醒的,他们不允许这个宗教道德上的罪人
有机会和作为他情人的那个年轻姑娘再进行接触。这已经成为他目前所在教区的丑
闻了,他的处境十分糟糕。至于那位姑娘——就让她等待,守望,大惑不解去吧。
从现在开始,直到抵达达尔文,他将受到能干的、已得到命令的约翰神父的监视。”
此后,他从达尔丈所寄出的每一封信都将被打开,将不允许他打长途电话。她永远
不会知道他的去向,他也永远无法通知她。他再也不会得到与其他姑娘交往的机会
了。达尔文是个边远的城镇,几乎没有什么女人。他的誓言是绝对的,他永远无法
从这些誓言中解脱出来,倘若他过于软弱,无法控制自己,教会就必须对他实行控
制。
当拉尔夫神父目送着那年轻教士和他所指派的监护人走了房间之后,便从写字
台旁站了起来,走进了一间内室。克卢尼·达克主教正坐在他通常习惯坐的那把椅
子上。与他成直角的地方,默默无言地坐着一位身系紫红色腰带,戴着室内便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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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主教是个身材魁伟的人,一头浓密而漂亮的白发,蓝色的眼睛十分热情;他
是个生气勃勃的人,富有强烈的幽默感,极喜欢美食精撰。而他的来访者则恰好相
反,长得又矮又瘦,便帽下是一圈稀疏的黑发,黑发下是一张骨瘦如柴的、苦行僧
似的脸庞;略带菜色的皮肤上长着一圈络腮胡子,眼睛又大又黑。论年龄,从30岁
到50岁,说他多大都行,但实际上他是39岁,比拉尔夫·德·布里克萨特长3岁。
“请坐,神父,喝杯茶吧,”大主教诚心诚意地说道。“我正想派人去换一壶
新茶呢。在解除那年轻人的职务时,你是用适当的劝诫提及他的行为的吗?”
“是的,阁下。”拉尔夫神父简洁地说道。他在茶桌旁的第三把椅子上坐了下
来,那桌子上摆着极薄的黄瓜三明治,粉白相间的、小巧精致的加糖霜蛋糕,一套
银茶具,以及镀着精致的金叶的艾恩斯里磁杯。
“亲爱的主教阁下,这种事情真是不幸。但是,就是我问这些给上帝的教士委
任圣职的人也是软弱的一也是凡夫俗子。我发现我在内心里深深地为他惋惜。今天
晚上,我要为他将来变得更坚强而析祷,”来访者说道。
他带着明显的外国腔调,声音柔和,在发“S”的时候带着咝咝声。他的国籍是
意大利,他的头衔是罗马教迁驻澳大利亚天主教会的教皇拿节,他的名字叫维图里
奥·斯卡班扎·迪·康提尼—弗契斯。他的职务是一个联结澳大利亚僧侣统治集团
和梵蒂冈神经中枢的微妙角色,这就意味着,他是世界这一地区中最势高权重的教
士。
在得到这项任命之前,他当然是希望去美利坚合众国的,但是思索再三,他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