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锋-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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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凡间俗地,他自然不会下去观览,转瞬绕过此处,正要再行之时,却见得前方清风狂卷,忽然一个盘旋,有罡流霎时开裂,轰然有声,只见罡气衬托,白云滚滚中,一名长须阔面,手持大烟杆的老者,踏罡而来,“宁师侄,久违了。”
宁舟神色平淡,“是啊,数月不见了。”语顿又道:“如今看来,鹿师叔却是风采依旧,更胜往昔。”
鹿烟客哈哈一笑,继而沉声道:“风采即是依旧,如何更胜往昔呢?”
“果决啊!”宁舟道。
“是么?”鹿烟客亦是叹道:“老夫这段时日回想往昔,能走到今日,是没有结多少仇人,而没有仇人,老夫日子也过得安生,而这一切,是因为不果决,才没得罪太多人。而又因不果决,老夫也只能走到这一步,不知此心性,是兴我还是坏我。”
宁舟赞道:“鹿师叔能说出这番话来,想来比往日果决了,心中下的定决断。”
“哈哈,宁师侄果真聪颖。”鹿烟客道:“师侄既然聪颖,不妨说说,如今师叔我,能果决到哪一步?”
宁舟摇头道:“鹿师叔过誉了,我又非仙神,安知人心变化。”
“过谦了,太过谦虚了。”鹿烟客眼神幽幽,宛若实质般的投到宁舟身上,“以师侄的见识,当知如今老夫的果断。”
宁舟含笑道:“既如此,师侄我便献丑了。”
“哪一步呢?”
“杀人啊!”
鹿烟客目光微动,叹道:“真聪明的师侄啊,好可惜。”
“是啊,真可惜。”
鹿烟客略有笑意,“师侄在可惜什么?”
“可惜一条性命的逝去。”宁舟双目含笑,望着鹿烟客,“鹿师叔,你认为呢?”
鹿烟客没有立时回答,端起大烟杆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面目一时被烟气缭绕,看不分明,而从中道出的话,却是杀机森然,“是啊,今日,立时,此地,便是你殒命之所在。”
宁舟闻言丝毫不惊,无有惧色,不疾不徐道:“错了。”
“哪里错了?”
“立时二字,师叔既然寻上头来,想必是为了半式剑卷,只要我不吐出半式剑卷真正功典,师叔便不会立时杀我。而我殒命么,师侄我却是不敢苟同啊!”
不错,鹿烟客之所以找上宁舟,很简单的一个目的,那便是半式剑卷,至于杀宁舟,那只是顺手而为之事,也是不得不为之事。
当日宁舟在惊涛岩上,以半扇仙屏击败卫东城之后,关注宁舟的鹿烟客,就意识到,宁舟已经参悟此剑卷,起码是参悟了一部分。
鹿烟客得到消息后,震惊嫉妒之余,也生出别样心思。
他因钟鼓石滩的的事情,被宁舟摆弄,夺去了赖以精进的洞府,而也无功劳获得之所,而无功,便不能便利的换取自己所需的修道外物,此举等若断去了他再进一步的可能。
事后他以半式剑卷为赔礼,亲自上门认错,折损了一张老脸,才换的被罚十年,这让他尴尬愤怒不甘。
但这不是他今日要杀宁舟的原因。
第105章 :一指雷涛()
半式剑卷,在他手中也有不少时日了,却是所得不多,虽知是玄法,却不知高妙到何等地步。请访问e
宁舟在惊涛岩使出半式剑卷后,鹿烟客立时意识到,此剑卷恐非同小可。
他便想拿回道书。
鹿烟客有自知之明,自家的斤两,修炼前辈注明之路的功典,或许能有所成就,至于练玄妙无方,无有头尾的半式剑卷,非他所能为之,甚至,他连参悟也参悟不得明卷正经。
尽管如此,他却有拿回此道书的理由。
自从他被夺去洞府后,几乎等同于无家可归,而他身上出了这等难堪的事,也不敢借居往日同修的洞府,他还丢不了这个脸。
但修为止步,他又怎能甘愿?
十年?他连十月十天也不愿等。
于是鹿烟客便想得一条出路来,那便是拿回道书,送与某内修世家,来换取修道外物,来继续助长功行。
可道书在宁舟手中,鹿烟客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明着去讨书,绝然讨不回来。
除此之外,那只有另一个办法,杀人夺宝。
这个念头一起,便牢牢盘踞在鹿烟客的心头,如跗骨之蛆,驱除不得,并且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一条好路子。
只是宁舟一直不出宗门,他纵有此心,也无有下手机会,只得强迫自己,耐心等待,就在等的快心焦之时,他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
宁舟要出宗见曾在外收的徒儿。
宁舟入门不久,只出宗过一次,那便是丰国,鹿烟客就此推断,宁舟的徒儿是在丰国。
于是鹿烟客便早一步在半路候着,只待宁舟一到,便施展手段,拿回道书,只是碍于宁舟或许无有带书在身上,他才没有立即下杀手。
不过诚如他所说,此刻他果决无比,便是宁舟身上没有道书,也不吐出道书真正功典,他也要打杀宁舟。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现了心迹,那无论如何也要将宁舟葬在此处,否则宁舟一旦回宗,那么受苦的可就是自己了。
而令他诧异的是,宁舟丝毫不惊讶,他不明白,宁舟为何不惊不惧。
其实宁舟不惊的原因,倒也简单,他传出自己要出门的风声,本是故意为之,本意是要引出牛、鬼、神、神,借助净无瑕之手,来一个了断。
是以无论来了谁,他都不会惊讶。
他这段时日以来,得罪了不少人,恐他们借自己去东宿州之事,暗中弄鬼整治自己。
既然如此,他不妨给一个机会,将自己暴露在无有宗门规矩制约的外间,而有心对付自己的,想来不会坐视这个机会流失。
他没想到的是,那些想引出来的,根本没总动作,而被自己忽视的鹿烟客,反而杀气腾腾,磨刀霍霍。
宁舟本是精明之人,见了鹿烟客之后,大略一想,已明白了鹿烟客的打算,无非是以书换宝,借宝修道,至于向谁换,谁给他换,却非宁舟所能知道的了。
不过不知便不知,宁舟也无意寻究问底,毕竟那些事情与自己无关。
“好师侄,竟能猜得出老夫的心思,不差不差。”鹿烟客赞许一声,话音斗转深沉,“如此,老夫也无需陈述来意了,宁师侄既然明白,那最好将剑卷交给我,念在你我同门一场,我可饶如你一命。”
此刻的鹿烟客高高在上,似乎掌生握死,面前之人,就是一个卑微的存在,他随时都可决断他人性命。
这一刻的鹿烟客,与在汗青庭的鹿烟客相对比,可以想见,压力能把人逼到什么地步。
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鹿烟客此时的举动,对他而言,乃是谋利的最好方法。
宁舟暗赞一声,此时的鹿烟客,比往日超出许多,近乎换骨脱胎,如果鹿烟客今日不死,凭借鹿烟客现今这股劲儿,倒也是个人物了。
宁舟晒然道:“休来说这小儿话语,试问你我异位,师叔会信否?”
“不信也得信,起码还有个念想。”鹿烟客道。
“这就是师叔不如我的地方。”宁舟冷然道:“一道尺划两道门,去了那边便是哪边,做任何念想,皆是否定心中尺寸把握,而你,我的师叔,今日你的尺寸却是没有掌握好。”
鹿烟客闻言哈哈大笑,“无知小儿,可笑至极,罢了,既然你不肯答应老夫,说不得老夫也得动镇压之念,将你擒拿,好生炮制。”
宁舟负手当空,淡晒一声,“如此,师侄期待了。”
鹿烟客微一皱眉,便把丹罡一起,浩荡法力化作一只大手,迎风而涨,风声呼呼,一息之间抓至宁舟面前不远处,便在此时,一团白云从天而降,此云色做纯白,洁净无瑕,将大手罩入当中。
鹿烟客猛然心中一沉,瞧那白云手段,当是来了丹境人物,他之大手,乃是丹罡化作,一指一爪,虽不是神通本事,却也了得,非丹境修士,不可抗衡。
鹿烟客心中运法,面上不做丝毫颜色,问道:“敢问哪位道友在此?此为我无量圣宗内家之事,还请不要插手为好。”
虽是在问,鹿烟客心中却有了大抵猜测。
方才宁舟惊惧不存,云淡风轻,好似视自己于无物,他当时便明了,宁舟当有依仗,不过当时他却没有想到,宁舟的依仗,竟然是身边有强人在侧。
他虽知晓宁舟是汗青令主,但亦是知道宁舟,不可能有能力调动丹境修士,若说是梅竹清所派,却也不太可能,盖因汗青庭不主征伐,庭中并无强兵悍将,再者梅竹清性子孤傲,不常出府,几乎无有相交好的同门,是以鹿烟客认为,来者当非无量门生,便想用言语吓退对方。
净无瑕白袍飘带,似飞天仙女缓缓飘来,“插手了又当如何?”
“那便要做过一场,定输赢,见生死。”鹿烟客面色一冷,继而语气和缓道:“道友想来是与我这师侄有旧,这才相帮吧?不过老夫提点一句,这是我门内之事,道友切莫因一时意气而插手,否则……。”
净无瑕不耐道:“多言无益,生死来定。”言讫她运起丹罡,素手轻抓,却见得一蓬白光打出,当空一扬,化作九支飞羽飘丝,头尾牵拽,其羽如鱼,拖着九道长丝飞摆,飘飘荡荡,朝鹿烟客围绕过去,煞是好看。
鹿烟客心头冷晒,“到底是女修,这般花哨之法,能奈我何?”他不屑一笑,把丹罡一震,把手一指,陡听轰鸣阵阵,却见得滚滚雷云铺展而出,瞬间已有百丈有余,喀拉一声霹雳大响,雷云掀起阵阵电涛。
狂风呼啸间,电涛凶猛压上,如泰山崩塌,却是鹿烟客想依仗玄门正法,起浩荡法力,来以力称雄。
净无瑕顶上一片黑暗,只闻得怒雷声声,电闪雷鸣,照的她忽明忽暗,不过她无有惧色,“这便是一指雷涛么?”她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