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明月-第5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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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将军,我们也不想为难你,我们想现在就回漆县,还望赵将军准许!”
“回漆县?!”
“对!回漆县!”
“如此最好,恕不远送!”
那偏将眼见赵染已然答应,也不多话,转身一个挥手就带着他的人马迅速离开了!
很显然,他要的就是赵染的这句话而已!
等这些几乎就要哗变的匈奴兵走后,天上的雪也下得更浓了……
“族长,他们这些狗杂种都走了,我们还要守在这里吗?!”
赵染望着这个和自己比较亲近的族人,竟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族长!”
“你不明白,他们虽然只是些卑微之人,可实际上他们背后的部族势力并不比刘雅差,所以他们才有底气去找刘雅分赃,因为刘雅即使不在乎他们,也不敢得罪他们背后的部族!”
“哎,这样没有尊卑的部落国家,竟然可以这样肆虐我们中原大地,真是无语!”
“哎,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
“族长为何如此说?!即使那些匈奴杂种离开了,我们也可以守住此地,只是兄弟们也有些不服,这仗都是我们出的力,现如今反倒成了他们匈奴狗国的天威所致了?!”
赵染听着这明显辱骂匈奴汉国的话语,竟是连阻止他,让他小心“隔墙有耳”的心思都没有了……
“你可知道这漆水对面的人是谁?!那是索綝和贾匹的人马,还有许许多多安定郡过来的杂胡,这些人可不是咱们这些人能够轻易对付的!”
“既然如此,族长为何还让那些匈奴杂种离开?!”
“留得住吗?!他们要走就走好了,不过是去漆县问刘雅那个畜生要点战利品罢了!”赵染说完这句话,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有些无法面对自己的族兵,他们跟着自己出生入死那么久,根本就一点好处就没得到啊!
可他们却还是一如既往得誓死效忠自己,这让他赵染要如何自处,又该如何面对他们呢?!
“跟着我造反,做了匈奴人的狗,你可后悔?!”
“族长的决定,就是我们的决定,谁敢有异议,我第一个杀了他!”
“好!不愧是我的族人,我的兵!有骨气!”
“族长,我也有个问题,为何刘雅非要派我们驻守在这里和泥水那里?!”(泥水,即今日的马莲河,是汉代称谓,也叫湟涧,北魏之后,就改名为马岭河了。)
“你有所不知,我们驻守的这个地方是三河汇流之地,泥水在北,漆水在南,泾水又横穿这两条河流,而这漆县之所以能成为“关中粮仓”之一,就是靠了这三条河流的灌溉,所以只要能守住泥水和漆水的渡口,就可以守住漆县。”
“那如此说来,更应该多派兵把守,才能万无一失,可是这刘雅却只让族长过来,这……”
“这就是做狗的下场啊……”
“……”
“我一会分兵一半给你,你带着人尽快赶到泥水那边驻守,那些匈奴杂种一走,那里基本就没人了……”
“真是该死,族长本来让他们驻守泥水,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和我们互相掣肘,可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根本不把族长放在眼里,只想着去分那些个战利品了!”
“漆县得来的轻易,那个自称善于防守的新平郡太守竺恢竟然在知道安定郡援兵来后,直接弃城而走,走的时候还留下了大量的财帛和物资,这晋室真的是没救了!竟然连这种匪夷所思的事都有,难不成竺恢更怕贾匹和索綝那批人?!”
“族长,此事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有什么蹊跷?你是没看到潼关和长安是怎么陷落的吗?这些晋室的官员一个个都在内斗,在他们眼里,他们的同僚绝对比匈奴人还可怕!哈哈,只是苦了我们这些忠臣,报国无门不说,还不得不改弦易辙,做出些对不起祖宗的事了……”
第七百一十九章:河面结冰()
公元311年十月初五,夜晚,漆县,郡守府宴会厅
习习笼中鸟,举翮触四隅。
落落穷巷士,抱影守空庐。
出门无通路,枳棘塞中涂。
计策弃不收,块若枯池鱼。
外望无寸禄,内顾无斗储。
亲戚还相蔑,朋友日夜疏。
苏秦北游说,李斯西上书。
俯仰生荣华,咄嗟复雕枯。
饮河期满腹,贵足不愿余。
巢林栖一枝,可为达士模。
刘雅一曲清歌,真的是说不尽的哀愁与悲伤,尤其是配合着他那已经有些暗哑的嗓音,更是让这首歌,显得哀伤不已……(此诗选自晋代左思的作品《咏史诗八首》中的一首。)
再加上歌姬的配乐也恰到好处,竟是惹得一众吹嘘拍马之人,竞相落泪……
“将军,今夜应是欢愉之夜,将军何故如此哀伤……”
“你也觉得哀伤吗?!哎,想我刘雅乃是堂堂汉国贵胄,竟然沦落到给人去当一个马前卒,不仅如此,处处还要夹紧尾巴做人,你说我可悲不可悲?!哀伤不哀伤?!”
“将军……”
“哈哈哈,你说这中原人如此不堪一击,反倒是他们的诗句,竟是如此通达人意,尤其是这个左思,他的诗简直把我现在的心情说了个通透啊!”(左思(约250~305),字太冲,齐国临淄(今山东淄博)人。西晋著名文学家,其《三都赋》颇被当时称颂,造成“洛阳纸贵”。左思的作品收录于清人严可均所辑《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和逯钦立所辑《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
听到这话,刘雅的主蒲心里倒是有几分暗笑,这个左思,他倒是知道,毕竟刘雅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人的诗,而他作为刘雅的亲信,自然对这个左思有所了解,这左思不仅诗写得好,人长得也够丑,难不成自家将军就是因为左思也长的丑,所以特别喜欢他的诗?!
这仔细看看,自家将军的长相也实在是不敢恭维……
想起过去看见过左思的画像,更是觉得自家将军的容貌简直和左思难分伯仲……
而且越是这样,刘雅就越是喜欢附庸风雅,还常常感叹怀才不遇,所以对这个左思的作品真的是推崇备至!
刘雅也是借着酒劲,发泄着他的情绪,这次能拿下漆县,完成河内王刘粲交给自己的任务,自然是好事,可是这心里却是更加堵得慌!
“继续奏乐,不要停!来人啊,给我斟酒!哈哈哈,今夜我要一醉方休!”
“将军!不可再饮了啊!”
“连你他娘的也敢来管我了?!!”
“没有,没有,卑职只是担心将军的身体……这夜的风雪也太大了……”
“太大?!哈哈哈,你这个鸟人,你是还没有见过漠北的风雪吧?!哈哈哈!我少年时,随着我的父亲……”
“报!!!!!出事了!将军,府库那边突然来了一伙自称河内王亲兵的人来闹事!我们都快守不住府库了啊!”
听到这突兀的叫喊声,本就微醺的刘雅,这酒也一下子醒了一半,并且顿时大怒道:“混账!谁让你来扫本大将军的酒兴的?!来人啊,给我把这混账拖出去斩了!”
主蒲一见刘雅发了怒,心中已然知道要糟,他刘雅可以任性而为,自己可不能不负责任,毕竟他们现在虽然拿下了漆县,实际上周围并没有多平静,凡事必须小心些!
万一要是出个什么事,肯定是拿自己出去顶罪啊!
这主蒲虽然是个官职,自己又是刘雅的亲信,可是刘雅这人,绝对干得出来……
“将军,先听听他说什么吧?!”
那小卒也知道势头不妙,赶紧说道:“那伙人来势汹汹,都带着兵器,看样子要是我们不给他们东西,他们可就要自己抢了啊!”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真是无法无天了?!”
主蒲眼见刘雅发怒,赶紧追问道:“你确定他们是河内王的亲兵吗?!”
“启禀大人,他们确实是拿着令牌而来,而且……而且他们还说,如果将军大人事务繁忙,就无需劳驾将军大人亲自分配了,他们会拿走他们应得的东西……”
“混账!他们想造反吗?!他们不知道我是堂堂的安西将军刘雅吗?!这个该死的河内……”
“将军,小心祸从口出啊……”
刘雅被自己的主蒲这么一提醒,也是一个激灵,这酒算是一下子醒的差不多了……
刘雅望着自己主蒲脸上的那份担忧,心中更是烦躁,竟是一甩手,直接把手中的酒杯给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并且一阵长叹……
主蒲看着刘雅这个样子,知道刘雅已经准备妥协了,所以赶紧对着前来报信的士卒说道:“你尽快赶回去,就说将军大人已经同意分配他们东西了!”
“可是分他们多少呢?!”
刘雅听到这话,顿时怒道:“他们能拿多少就给他们多少,告诉所有人不许跟他们有冲突!听见没有!?”
“是是是,我现在就去通报!”士卒说完这话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哎!真是可恶,真是可恨!”
“将军何必动怒,这些人跟随我们一路行军,目的就是为了多分点东西而已……”
“那都是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东西啊!”
“……”
“等等,他们都回来了,那渡口那边岂不是少了一大半的兵力?!”
“将军难道担心会有人趁夜偷袭?!”
“你以为我把赵染和这些“太子兵”打发出去驻守,就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吗?!”
“可是,下着这么大的雪……”
“前几天河面就已经开始结冰了,这几天的天气也更加冷了,我担心……”
“将军是担心安定郡的那些人会利用河面结冰,直接渡河来攻打我们?!这种天气,他们真的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