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荒谬人格-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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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对方,互不欺瞒,但决不干预对方的自由。 而且他们也都实际地使用了这种自由。西蒙。 波伏娃说:“萨特对我来说是一本打开的书本,翻阅起来就像读我自己的东西那样容易理解,想到这,我就变得非常轻松。 以后我对他了解得更深了。 由于他不向我隐瞒任何东西,我以为自己也无需为他而伤脑筋。”(同上第45页)
他们两人最明显的不同表现在遇到挫折的时候。 一遇挫折,西蒙。 波伏娃的情况就很糟。 她往往脸色大变,精神不振,而且变得非常固执,不可理喻。 萨特虽然也有情绪低落的时候,例如在早晨或是无事可做的时候,但却不那么感情用事。 萨特说西蒙。 波伏娃有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而西蒙。波伏娃则讲萨特在日常生活中太以自己为中心,她说“萨特只结交与萨特交往的人”。
每当他们在一起而又情绪不好的时候,萨特就开始模仿他们在动物园看见的那头海豹,而西蒙。 波伏娃则对他说些有关海豹的事,萨特一面听,一面学着海豹的样子向上翻眼睛,又是叹气,又是默默地哀求,直到两人一齐哈哈大笑。他们一直保持着这种相互逗乐的习惯,逗乐成了他们生活模式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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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服兵役的那18个月里,他们只能每周见一次面。在通过了新兵的基础训练之后,萨特被分配到部队的气象部门,他的任务是测量风速。1930年1月,他被调到巴黎西南150英里图尔附近的一个军事气象站,他与站长和另外三个新兵住在一起。 萨特的工作是每隔两小时晃动一下风速表,用电话将测得的数据通知另一个地方的气象站。 每逢星期天,西蒙。 波伏娃总会来到气象站,给萨特带来从图书馆借来的一大堆书。 萨特则抱着这堆书狼吞虎咽地大啃一气之后,在每个月的第三周将这些书带回巴黎。 八月份,西蒙。 波伏娃在圣拉德贡德的一家小旅馆中住了一个月,那儿离气象站只有十分钟路程。 天晴的时候,她坐在小河边读书,在阳光中消磨一上午的时光。 中午她用完午餐——随身带的一盒饼干和一条巧克力,就爬上山坡,到气象站附近的一个地方与萨特见面。 她过于羞怯,不敢把萨特带回旅馆,他们便在野外作爱。 后来,萨特因祖母去逝而得到一笔小小的遗产,他们才可以到那儿的相对体面一点的餐馆就餐。 军事气象站的工作使萨特有极其充裕的时间进行写作。 他写戏剧,还写了一篇与长篇小说一样长的随笔。 而且,他的随笔的开头部分还在权威的《比菲》杂志上发表出来了,这篇随笔的名字叫《真理的传说》。
西蒙。 波伏娃对文学的热情不如萨特高,但她也开始写小说了。 她想写一个姑娘与三个逍遥自在的小伙子在巴黎的冒险故事。 但她只写到第三章就写不下去了。 由于萨特执意要她也成为一个作家,所以她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在创作,而只是在完成学校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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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人家庭”
1931年2月,萨特兵役期满,到勒阿弗尔教中学。这时,萨特和西蒙。 波伏娃都觉得应该修改一下他们的临时“租约”了。 他们的爱情日益热烈,也日益深沉,他们已经不能忍受那种漫无尽期的分居了,他们只能容忍短暂的分别。 他们约定:一定要在一起过满30年,在这之前决不分手。 修改后的“租约”还是没有限制双方的自由。 而且事实上,他们对这样的“自由”权力并不是只停留在抽象的理解上,而都是实际地使用了的。1933年到1934年期间,萨特在柏林学习现象学。 在那个寒冷的冬天,萨特除了疯狂地读书和写作之外,他还忙着两件事:一是给法国的西蒙。 波伏娃写长信,二是与一个叫“玛丽”的姑娘幽会。 这是他感情生活的存在。萨特并不想对西蒙。 波伏娃有任何欺骗。圣诞节期间,萨特回巴黎过了十天,他把一切都告诉了西蒙。 波伏娃。 这促成了西蒙。 波伏娃二月中旬的柏林之行。 事实非常明白:萨特第一次感到他需要与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他要“完善自由”
,这使西蒙。 波伏娃受到了伤害。 她假称自己精神崩溃,因而得到了两个星期的病假,踏上了开往柏林的火车。 她虽然知道“玛丽”的存在是不会破坏自己与萨特的关系的,但她还是不放心,她要得到确证,她需要消除对他的疑虑。萨特到火车站去接她,陪着她从库菲斯滕凡大街走到亚历山大广场,他们边走边谈。 在西蒙。 波伏娃到柏林的两周里,萨特带着她在柏林到处游逛。 他们参观了专门为易装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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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开设的酒吧和只有上午11点起才站位的啤酒馆,还去了罗马尼舍斯咖啡馆,那是一个知识分子聚集的地方,成群的作家艺术家是这里的常客,他们还去了一趟汉诺威,参观莱布尼兹故居。然后才是西蒙。 波伏娃柏林之行的正式节目:与“玛丽”见面。 三人相会的情形基本上是平静的,西蒙。 波伏娃在后来对此事的回忆中说,她当时没有丝毫的嫉妒:自从我们结识以来,这是萨特第一次认真地对别的女人发生兴趣。嫉妒并非与我无缘或为我所不屑的感情;可是,这件风流事既没有让我感到意外,也没有打乱我已经形成的有关我们共同生活的任何想法,因为一开始,萨特就提醒我,他有可能去干这类冒险事。 我已接受了这个原则,所以也毫无困难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了解世界和表现世界是萨特一生的目的,我知道他是如何地专一于这个目的。”
(《青春年华》,转见《心心相印》第72页)
其实,“了解世界和表现世界”
,这既是萨特一生的目的,也是西蒙。 波伏娃一生的目的。 要是没有这种人生目的的一致性,不要说西蒙。 波伏娃的平静难以理解,就他们之间那种爱情模式也是不可能的,难以理解的。不过,“玛丽”
并没有进入萨特和西蒙。 波伏娃的共同生活,真正进入了他们共同生活而被人们称为“三人家庭”的,是奥尔加。 高萨绮薇茨。 奥尔加是西蒙。 波伏娃的学生,一个政治上的激进派,有一伙波兰流亡学生朋友。 奥尔加对西蒙。 波伏娃这位哲学老师非常敬佩,同时西蒙。 波伏娃也着迷于这位少女活泼的个性,她的波兰朋友的故事,以及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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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无常的行踪。 在萨特留学柏林那年,她们几乎每周共进一次午餐。 那时奥尔加没有通过医学院的入学考试,整日整夜地闲逛,跳舞,听音乐或进行马拉松式的辩论。 西蒙。 波伏娃是以一个保护人的姿态把奥尔加带到她与萨特之间的。1935年,萨特从柏林回到勒阿弗尔重执教鞭。 这年他已经30岁了。30岁意味着一个人的生命已经逝去将近一半,而自己却只仍然是一个外省的中学教师。 萨特认为,教书匠的生涯葬送了他的自由。 他虽然写作了成堆的文字,但不断的与作换来的却是不断的退稿,在文字中得到不朽的希望正在被击碎。一个30岁的人不再寄希望于生活中的奇迹,他开始明白人生努力的无用。30岁的萨特再次深刻地感受到生命的偶然和虚无。 他意志消沉,得过且过,以致离开了一定的刺激物他就无法集中精力工作。 他开始使用麻醉剂。第一次用药是为了研究人的意识和心理,他在朋友的帮助和推荐下注射一支叫“墨斯卡灵”的新型麻醉剂,这是一种运用于心理学实验的致幻剂。 西蒙。 波伏娃在约定的时间向医院打电话,她听到萨特的声音已经含糊不清了。萨特说,西蒙。 波伏娃的电话救了他,使他摆脱了与几条章鱼的搏斗。她立即赶到医院,萨特告诉她,他看到所有的东西都变成最吓人的样子,雨伞成了兀鹰,鞋子成了骷髅,到处是丑陋不堪的脸,到处是奇形怪状的东西。 第二天,萨特恢复了正常,高兴地谈论他这次体验,往后的几天里,他变得时而性情暴烈,时而心烦意乱,意气消沉。 他的视觉出现了畸变,眼前满是黑点,房子歪斜着变成难看的人脸,每一个钟面都是猫头鹰的脸。 有一段时间,萨特外出的时候,他以前的两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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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直陪着他。 他说,是这两个学生保护了他,使他不受螃蟹和各种妖怪的侵扰。 在这段时间,只要西蒙。 波伏娃忙于教书或其它什么事的时候,奥尔加就代替她陪伴萨特。为了使萨特振作起来,西蒙。 波伏娃安排了一次山区旅游。 他们在法国南部山区的峻岭和峡谷中攀援前行,在塔尔纳河上荡桨;在河边烤鱼吃,冒着大雨乘车赶路。 这使萨特真的振奋起来了,他恢复了常态。 医学家们认为,萨特使用的麻醉剂只为他提供了某些幻觉,而不能造成神情沮丧。 他们推测,真正造成萨特神情沮丧的可能是他劳累过度了。 但萨特自己非常清楚他之所以沮丧的深层原因,是他意识到他正处于一种无法摆脱的困境,他正一年年地老去。在这段意气消沉的时间里,“三人家庭”
像麻醉剂一样给萨特提供了另一种刺激。 萨特对奥尔加越来越感兴趣,而西蒙。 波伏娃对此却不在意。她宁可萨特去博取奥尔加的欢心,也不愿他再次陷于消沉。奥尔加是一个从不知道掩饰自己的感情,成天只知尽情享乐的青年人,她对学校的那一套毫无兴趣。 在逃避了医学院的全部入学考试之后,她有一星期没有睡觉,整天四处闲逛,通宵达旦地跳舞,然后颜色憔悴地回到家里。在家里,她与父母处于紧张的矛盾冲突中,于是她找到西蒙。 波伏娃,向她原来的哲学老师请求帮助。 其实她只比她这位原先的哲学老师小九岁,西蒙。 波伏娃觉得她虽然有点好冲动,好走极端,但却活得很真实。 而奥尔加则由衷地敬佩西蒙。 波伏娃的成熟与才智,她承认,自己所有的憎恨和反抗情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