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佛-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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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伤情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十点寒星就是这十枚指抓,而秋霜指的是这上面涂的乌色,这是毒、秋霜毒。”
“秋霜毒无药可解,而且毒性之烈,所有知道的人都谈之色变,就像刚刚死去的宗门弟子那样,此时不但化成一团血水,同时所呆的地面已经塌陷,你细心嗅来,一股腥气迎风而散。”
风轻云淡,灵气雾潮渐散,一道芒色从天际直洒下来,众弟子的面目表情一片惨淡,颜伤情与道鬼的一击可以说摄人心魂,尤其是道鬼,那种无法让人忘怀的体魄与战斗方式,使他们心神俱裂。
就在众人忙碌的同时,一个清朗声音蓦然传来,“宗主见谅!傅谦有事耽搁来迟一步,刚刚听属下所说,望大家包涵。”
随着声音落下,颜伤情等人的眼前出现一个中年文士,看其匆匆神色,一种关怀之意流于表面,眉清眼宽、脸正唇圆,一脸的方正之气,身穿一件蓝色长袍,显得极为谦谦有礼。
但一双眼珠却显得有些太过活跃,转动和说话之间,似乎要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看到颜不语和颜不清脸色阴沉,只有颜水瑶低首不语,而颜伤情面露微笑的看着他。
颜伤情起身说道:“宗内事多,有劳大长老多多费心。”
看到颜伤情不怪罪于他,并且好像身体无恙,遂即抱拳说道:“宗主只要没事,我费些心也是应该的,刚刚听属下所报,昨夜梅派四大长老全部被杀,南拳门举门被灭,青云观沉夢道长重伤,其余下属宗门多有所伤。”
傅谦说完,颜不清听到之后,好像极不高兴,重重地哼了一声,刚刚想起声,便被颜伤情挥手制止,颜不语的神色愈发阴沉,阴沉的好像能捏出水来。
颜伤情虽有异色,但一转而逝,随即微笑地说道:“大长老处理便好,少时让二弟送些丹药与灵石与之安抚,对他们说,我不倒,便欢喜宗不倒!”
他说到最后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一股无怒自威的杀意显现出来,傅谦看见之后,心头一凛,目光一转说道:“既然宗主无事,属下告退!”
随着傅谦的离开,颜伤情父女二人回到房中,刚刚走进房内的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同时面如金纸一般,跌坐在床沿上,手扶着纱棂喘息不已,颜水瑶大惊失色,急于喊出,却被颜伤情阻止,颜水瑶急忙拿出疗伤的丹药,送与父亲服下。
垮塌的殿外,一些弟子依然在忙碌,其中三五名弟子合在一处,在抬那被击断的方木横梁,他们身为修士,这个方木横梁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没有那么重,或许为了转移注意力,三五人呆在一起,便有了许多话题。
其中一个年纪极小的少年,吓得苍白的脸上更显得有些发青,使得瘦弱的身体显得极为青稚,他对着身旁一位看起来有些微胖老成的青年修士说道:“余师兄!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妖人?是狼妖吗?”
几人吐声开气,将横梁放在一边,那位余师兄拍了拍手说道:“那可能不是狼人,看起来倒和猫有些相似。”有了话题,这个少年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暖色,一时之间,几人纷纷围在一起,讨论起来。
其实这位余师兄也不知道,妖人身体的强悍也已将他吓傻,由于安慰小师弟、顺便安慰一下自己,说出来的话只是瞎蒙而已,可是已经蒙到了极近的事实,界内的修士都知道,那些与灵智初开的妖兽所产的后代,由于人类世界的排斥及驱赶,早已被赶到了东荒之域。
但作为道鬼兄妹二人,显示了极其复杂的血脉基因,道鬼血液之中有着一种狸猫妖的血脉,然而只是他一人而已,他的妹妹是真正的人类,一直对他不离不弃。
所以,道鬼极爱妹妹,由于特殊的原因,加上血脉对心智的迷乱,他将死去的妹妹埋在了心底,已成为自己的禁忌,在与颜伤情争斗最后死前露出的欣慰,他是在欣慰自己终于和妹妹魂归故里。
相隔千里的几场战斗,虽离得很远,却在几乎同一时间发生。虎丘山山门外的战斗已到了尾声,三十息眼看就要到来,钟柳的心中极为着急,蓦然。。。。。。
(明天争取回来早点,真的不想断更。谢谢大家!)
第九十五章 一道红尾()
蓦然,空中传来一声鹤鸣,好像不应该说是空中,因为已然快要降落,这只鹤呈灰色,性格温顺、很是平常,是大多数宗门用来载人载物的灰鹤,然而姬晨从没见过。
这只灰鹤很大,单翅足有数丈许,但来的很是突兀,偌大的身体飞在空中,竟没有任何声息,以至于快要落降下来,只顾着看郭记祖和钟柳打斗的姬晨五人没有留意,直到它刚刚落在秦皇图的身前,发出一声鸣叫,才被他们发现。
由于相隔千丈,姬晨等人也没有留意到,秦皇图刚刚脸上惊喜和失落之间转变的情绪,鹤颈上有一片浮白,远远望去,仿佛是一个图案,郭记祖看到之后,不由得加快了进攻的节奏。
显然,郭记祖认得此鹤,那鹤颈上的图案是一个字,一个禅字,代表了落禅山庄,难道说虎丘山的盟友已经来了?郭记祖想到这里,招式之间愈发凌厉,一股磅礴的青气瞬间将淡起的白色气流淹没,同时将钟柳的身体也一同淹没。
轰然一声爆响,震撼山地,随着气雾渐散,漫空的尘沙落下,郭记祖噔噔噔连退三步,胸口微微有些喘息,但表情极度兴奋,赤发散开,如同战神一般。
与他拼尽全力的钟柳一方,身体像秋风吹动的纸鸢,随风荡去,灰袍已被气浪撕碎,面如死灰,翻滚几周后停下的身躯,一丝生机勃然淡尽,接着眼珠的方向死死地盯着山上的秦皇图,已经固化的表情尽是怨毒的情绪。
郭族四位老祖一脸的平静,在郭记祖将钟柳杀死的瞬间,最终流露出一丝喜意,姬晨紧张的心情终于落下,才悄悄将唇角的血迹擦去,他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也不愿挑起争斗。
从与大佛寺的追杀之中,可以发现,五年的追杀里,他没有杀死一位僧人,所经历的杀戮尽量保留一份善意,但此次由他挑起的战争,实在是虎丘山宗门的行为已经触及了他善意的底线,不是情非得已,而是自愿。
自愿为那些凡俗之人出一口气。而这种自愿是真正的心甘情愿,不求回报,没有目的。
姬晨等人这里的气氛很是轻松,而山门之间的秦皇图脸色极为难看,心情欣喜之意已经荡然无存。
因为从鹤身上走下一名童子,这名童子唇红颊粉,头上梳着一个乌黑的朝天髻,一身青衣,看着十分可爱,但看向秦皇图的表情不悲不喜,很是平静,无意间流露出一种轻视之意。
这种轻视之中的傲慢,似乎对山下的战斗表达出一丝不屑一顾,脸上没有惊惧,甚至于没有望山下一眼,身无长物,好像一穷二白,但仿佛有一股闲云野鹤的仙韵蕴含其中。
童子走到秦皇图的身前,伸出的一双小手不知怎么就多了一封书信,好像凭空出现,他将书信交与秦皇图,没有说话,也没有停留,转身便走,跨鹤而去。
整个画面被姬晨等人尽收眼底,极为诡异。
秦皇图看着远去的灰鹤,神情极为复杂,一种荡然若失的情绪陡然出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属下钟柳早已死了,弥留之际的眼神死死地看着他。
他转身而去,离去之前向着姬晨射去了仇恨的眼光,突然,一股心悸猛然传来,脑海里一阵撕裂的感觉,仿佛一个巨石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此时他感觉到,真的很痛。心痛。
秦皇图蓦然大吼:“不可能。。。。。。!我的城儿。。。。。。”
秋风很是无情,柳谛村远处的一片坡地,新簇起了无数的黄土丘坟,使得原有的青丘多了一些墓碑,数棵针松在昨晚的秋雨之下显得生机盎然,但在此时的光色之下,露出了一丝穆黄。
坟地的一旁,搭建着一间棚屋,棚屋的里间及四面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的人海,数万名村民的前方,领首的正是葛风,葛风的身前放着一个青石香案,香案上方放着一尊香炉,绕绕的香烟飘过炉后的一尊佛像,佛像一手拈花指天、一手平放盘坐于地的双膝上,面色青铜、神情微笑,烟雾中的双目仿佛能照进每个人的心里,整个的棚屋就是一座祠堂。
这一刻的柳谛村仿佛沉浸在庄严宝相里,每个人的脸上似乎已经忘记了失去亲人的伤痛、田间的辛劳、烈日下的炙烤、风雨中的无奈、骤疾而来的瘟疫带来的无助,依然肃穆、平静,平静中失去了狂热,但依然虔诚,不顾昨晚依旧滞留在地的雨水,怦然跪倒在地。
个个嘴里轻声碎语:“世上万物不扰其间,吾佛还在,愿吾佛保佑姬晨,让他佛光永在,驱避灾疫。。。。。。我弥陀佛!”
他们不知道心中的佛能否保佑自己,而是愿其佛扶佑姬晨战胜曾经心里的虎丘山,一时之间,秋风淡然,光色泯然,众人的心中发起一阵宏愿,宏愿化作隐形的红色气雾直荡山间,飘向了姬晨那里,隐形的若干灰色丝线在这一刻,于虎丘山和柳谛村之间空中瞬间裂断。
阳光明媚,虎丘山如暮色的秘室里,夜明珠发出晕明的光亮,秦城面带喜意,身穿深海血鲨做成的水衣,显得格外的精神,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这座秘地,第一次走进这座洞天腹地,第一次见到了先祖,并且是第一次奉父命而来,只为去对付那些柳谛村的凡俗。
这许多的第一次,让秦城昨天的失落与懊丧瞬间散去,这次领命,绝对是父亲大人的重视,看着身边的六十位死士,身穿深灰色的水犀皮衣,再看看自己,不由得充满了得意,此时的他甚至觉得往常令自己讨厌的痦子也充满了朝气,他虽然境界低,但此番带领的手下,个个都是天境初阶以上,他觉得此刻心潮澎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活力。
正在他心情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