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佛-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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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不屑的表情流露,瞬时红色衣裙下摆渐渐虚化,隐隐有一片青尾显现,逐次变长变大,阳光下无数拳头大红色的鳞片附于尾部、慢慢伸进湖畔。
这是小鱼儿的本体,本就是一条龙鱼,机缘巧合下修炼二百余年,在应老的帮助下,才越过龙门成为一条鱼龙,送至墨影儿的身旁,当了一位侍卫、丫鬟,最终成为朋友。
她很珍惜这一切,不会因为一些小鱼小虾打扰了殿下的兴致,虽然殿下现在的兴致不是很高,那也是不许,那更是自己的不愿。
这一刻的小鱼儿,像是刚刚浮上水面,轻轻拍打着湖畔青草的鲤鱼,玩得兴起,霎那间岸边一些杂乱的湖草被瞬间抹平,似乎做完这一切对于她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小鱼儿的表情还是漠然,身下的红尾还停留在水中,上身还矗立在原地,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却吓着了一旁呆若木鸡的拾来,指着丝毫没有理睬他的小鱼儿,惊恐的说着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语。
“鱼。。。。。。龙。。。。。。鱼。。。。。。”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湖草之间的绿水渐渐变暗,随之暗红,眨眼间,水面鲜红一片。
颜水瑶直到此时也没有来,她不是被琐事缠身,欢喜宗一座恢宏大殿内,进进出出一些男男女女,显得极为惊慌失措,一丝血腥微微漂浮在殿内。
颜水瑶站在颜不清的身旁,神色很是慌张,一双魅惑的大眼已显得极为疲惫,不时有侍女给颜不语递上沙棉,看其忙碌的样子,似乎在给颜不清进行包扎。
由昨晚深夜到凌晨,欢喜宗已遭到了不知名刺客三个波次的刺杀,每一次的人数都在五人以上,他们隐匿的手法极为高明,不知怎么就闯过了无数暗桩,似乎在一时之间欢喜宗所有的预警阵法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刚刚得知,所有的暗桩都在毫无察觉下被人一剑封喉,阵法的机枢也被人悄然毁去,就连颜水瑶的三爹颜不清也被刺伤,这些人极为诡异,一击不中、即刻远遁。
作为欢喜宗的宗主颜伤情却在这次刺杀毫发未伤,实在是幸之又幸,要不然,本是宗内分割的局面一定会大乱。
不多时,从里间一个半圆形的拱门走出一个男子,身穿一件青棉锦袍,玉带缠身,一头黑发随意的披于身后,却露出了半张脸,另半张被前额乌发遮掩。
那是怎样的半张脸,不知该如何描述,只露出半张脸,就会让无数的少女痴迷,就是让颜水瑶做对比,也略有不如,身上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温文尔雅的气息。
在场的人都知道,此人是欢喜宗宗主颜顾怜,如今在宗内叫颜伤情,虽已年过七十,但丝毫在脸上找不到岁月的痕迹。
如果不是下颌有一冉黑须,你绝对以为见到了一个极为妩媚的女子。说出的话极为淳厚,只听他对颜不语说道:“二弟!三弟怎么样?”
颜不语说道:“不妨事,只是一些外伤,主要伤在左臂,我已去掉了毒性,养养便好。”
颜伤情说道:“以二弟之见,这件事你怎么看?”
颜不清在一旁插话道:“不用看,一定是大长老犯上作乱,时常跟那些僧众勾勾搭搭,不知道怀着什么目的。”颜不清此话一出,三人一时静默不语。
颜水瑶的哥哥颜战天已出门好久,去往别处历练,所幸没有在家,不然听到之后,更加乱作一团,她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姬晨,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所有人都不知道,殿前的飞檐下藏着一件物事,阳光洒在青瓦上,落在石阶上,使那里愈发没有丝毫光线,因为那里有一道方木横梁,由于年代久远的关系,红色的方木已呈黑色,所以愈发阴暗。
万佛古界的正北方有一片汪洋,那是北海,白海靠近陆地的一段,有许多亭台楼阁,其中有一间叫飞燕阁,阁前有一条小路,直通远处一片山侧。
紧挨山侧有一片药园,有一个中年男子在除草,药园内有许多属于海边生长的珍贵品种,比如说,鹿龟子、佛手莲、月见草、红蕊藤。。。。。。
这个男子一副农夫打扮,看起来格外的认真,不时将手里的锄头放在一旁,弯下腰用指尖轻轻拔去一些倚在药旁的杂草根。
药园的后方是一片山谷,山谷的一侧矗立着一座孤峰,这座孤峰看起来极高,一线天走势,其实不高,只是相对而言,峰下的山谷极为平缓,大概离山谷约有百十丈高。
峰上站着一个人,白衣胜雪。
此人和光色融为一团,和墨惊天这里成一条直线,辰时的阳光、白衣胜雪、药园除草人,互不干扰,从药园向孤峰望去,十分刺眼,但这条直线似有一丝杀意弥漫。
白衣胜雪的人叫夜杀,隐在飞檐下是他的搭档,名字叫道鬼,夜杀的衣服很白,近乎于苍白,左手的袖口有一圈金丝,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只有夜杀知道,那些金线代表着什么,每一条线都代表着没杀掉对方的次数,而这所有的线都只代表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墨惊天。
第九十一章 那一道光线()
夜杀和道鬼是隐楼的剑客,也是刺客。隐楼与隐寺、隐山相比,更为神秘,神秘到无人所知的程度,隐山对于界内修士来说,虽不知庐山真面目,但其方位已然昭显。
隐楼居无定所,无人知道它在那里,它就像东荒一样被世人隔离,东荒很乱,乱到即使是罪大恶极的修士也不愿意去,那里的气候条件极为恶略,仿佛与整个界域格格不入。
隐楼就在东荒,耸立在一座荒芜的山脉,山脉的四周是无人的戈壁,满目苍茫的沙漠,夜杀和道鬼就从小生活在那里,他们俩是弃儿,据他们所知,所有生活在那里的人似乎都是弃儿。
当然,也有例外,训练他们成为杀手的僧人就是例外,他们初到此地时,还以为遇到了救苦救难的菩萨,在这里可以随意吃斋念佛,哪里会知道这些须发皆白的老僧是如此的不通情达理,甚至极为残忍。
残忍到不会顾及他们的死活,这里不吃斋,吃肉,随便什么肉,沙蛇、沙蝎、肉蛆、意外惊喜下的蟑螂,还有丈许大的沙兽。
他们从小就被赶往戈壁沙漠,与那些沙兽争斗,只有回到那座灰色的楼里,学会了剑法、杀死了彼此,才可以吃到鲜美的熟肉,初到的他们足有数千,成为杀手之后,才只有数十。
长大之后才知道,像这样的地方还有三座,但这时的他们已然麻木,失去了人性,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任意索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是谁。
就像夜杀、道鬼,只有称号。
夜杀是隐楼中的异类,他素喜白衣,皮肤和他的衣服一样,看起来极为苍白,甚至连毛发都是白色,仿佛可以清晰得看到皮肤下的血管,留着淡绿色的血液。
他长大之后查过典籍,也听楼主说过,他血液中有一种叫绿蜥的血脉,强大无比,才会产生变异,他好杀、也嗜杀。就是有时候脑子不够理性,认死理。
夜杀有一种怪癖,从不喜欢在夜里杀人,喜欢看着对方在阳光下被他残忍的杀掉,然后惊恐的死去。但他不喜欢阳光,每次出现都是背对芒色,即使杀完人,也是如此。
道鬼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对道鬼说,那样可以让我看的清楚,看清对手眉目之间流露出那些惊惧和死意。
如同现在,夜杀袖上的金线是自己所绣,只有他知道那是二百六十七根,也就是说,他刺杀墨惊天已经二百六十七次没有成功,这一次是第二百六十八次。
他这两年里,是为墨惊天而活着,甚至不惜抗命,在这两年里没有杀过一个人。虽然曾经杀过四百多人,其中不乏虚境高阶,比如说,欢喜宗的宗主夫人——顾小怜。
夜杀的脑海里条理非常清晰,不像楼主说的那般认死理,他细算了这二百六十七次,每一次的失败是如何没有成功的。
夜杀记得很清楚,这两年里第一次杀墨惊天,没有看到剑,便已重伤,遂即远遁而去,一直到第三十七次。
第三十八次,他刚刚看到剑,又是重伤,直到一百零八次,第一百零九次,他看到了剑影,再次重伤,远遁而去。
直到第二百一十三次,夜杀终于看到了全部,墨惊天的剑——秋阑剑,二百六十七次的受伤,便有二百六十七次的经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嗜血剑已不再悲鸣,而是喜悦。
他的剑法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看清墨惊天的剑,便能知道他的弱点、他的习惯、他的呼吸、他的心神起伏。
夜杀好杀、嗜杀,但决不滥杀。他不习惯自己的对手为他人而分心,因为他也是一名剑客,所以没有动墨影儿,虽然得不到同行的承认,但他认为我就是。
海风传来一丝咸醒,浪涛拍打着岸边,清楚地传到夜杀的粉白色的耳朵里、看起来并不挺直的鼻端,他的眼白极多,显得有些空旷,眼底的一点寒星显得那样璀璨。
苍白的双唇使劲的抿了抿,使得有些干涩的唇色终于有了一些血色,他有些近乎于窒息般的吸了一口凉气,压下了最后心神之间那一丝起伏,唇角微微翘起。
夜杀运转真元,使刺骨般的血脉在周身有了一丝微暖,你可以看到,阳光下的颈部,淡绿色血液在管内飞驰般的流淌。
惊鸿而起。
身上的白衣没有一丝的悸动,亦如他的心神一样,万物不扰其间,身体和光线印成一线,两点寒星如电,看向墨惊天。
海风荡在空中,谁能比风快,除了夜杀,誰能比他更快,近乎于没有,至少墨惊天追不到。
四百八十九步,这时夜杀在两天前算好的距离,对于他来说,如同丈许,一息便到。
他的双臂在飞离孤峰往下时,左手托于右臂臂弯,却丝毫没有看到剑,他的剑在哪里?
光线似乎也没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