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剑-第35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么,他昨天才活着出现的,我估摸着顾老先锋他们确实都还不知道这件事。庞晔说着看了卓燕一眼。虽说我也觉得在他们面前再提到这个人不是好事,但——于情于理,他的生死,总还是该让他知道,所以我便说了。
本该告诉他。程方愈道。便是你今天没说,改天我去看他也会告诉他。
却没了这一去,竟说了大半夜。许山接口道。左使,我与顾家交情不算特别,只是以旁观者身份来看待这件事——老实说,顾先锋自上次事情以来,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我看他也很难过。当时也有点担心贸然告诉他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所以一开始便没说,只是说路上遇着吴老头,想着过来看看他们景况。顾老先锋起初是问教主近日怎样,教中有无大事,后来免不了提到那件事,他便叹气说——说是他对不起已故的单老先锋,他对不起单家,只是单家已经连个可以让他道歉的人都没有了。我委实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庞组长想必与我一样想法,不忍心见他这般自责,便把单先锋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他。他一听之下,居然失声痛哭。
众人听到这里,不约而同回头看了看卓燕。这个单家唯一的后人单疾泉却事不关己似地倚在一棵大树上,不知是在出神还是在醒酒,只是不发一言,脸上甚至半点表情也没有。
庞晔哼了一声,只当他不存在,道,我们想说点什么,却也委实不知该怎么说。原先以为他是因为被教主赶走而愁苦,却不料更大的唏嘘却是因为单家。笑梦没看见,恐怕是睡了,我们看实在也太晚了,便告辞出来。
那两个道士呢?程方愈问。
他们两个暂时留在顾家了。庞晔道。说起来也有点怪。那两个道士一直在别处等我们,应当没可能听见我们的对话的,但是后来到门口要走时,那老道士却忽然对顾老先锋说了句好像一切皆是天命,一切尽是劫数什么的。顾老先锋似乎一下子感触颇多,便请他们二人留下了。我寻思反正也是帮他们找个安全的落脚之处,留在顾宅应当更好,便同许组长赶回来这里了。
程方愈轻轻哦了一声,想了一想,转头去看卓燕道,我觉得你改天该去看顾老先锋一看。
我?卓燕似乎还在恍惚中,朦朦胧胧地一笑,道,还是免了吧。
你这算什么?这件事本是因你而起,现在他们知道你人平安无事,你也该去与他们把这个结好好解开吧!
我看还是这辈子都不要打照面比较好吧。卓燕说着,勉力离开树干的支撑站直起身子来。谁吃得消这种场合啊既然他们知道我活着,那不就好了么。
程方愈还欲说什么,末了却终于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难怪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只会让人心生厌恶,这也是咎由自取。
回去吧,天都快亮了。卓燕淡淡说了句,皱眉搭了搭有点晕沉沉的头,另一只手仍然支在树上。
单先锋,要紧么?老组长不甚放心地道。
要紧,很要紧——我怕是走不回去。卓燕又露出了几分无赖之色。程左使,你看看,二教主要我们一个不少地去她那里报到,要是我回不去,你交不了差吧?
你想怎么样?轮到程方愈皱着眉。我告诉你,不要耍什么花样,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哼,真想给你个镜子让你自己看看。
我的样子是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如果交不了差,才最不好看吧?卓燕道。程左使,灌了我那么多酒,不如背我一趟回去,也算是扯平了,怎么样?
你程方愈当真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了。无赖么?还是无聊?还是无耻?或者干脆是无语?
单先锋若真的不舒服,不如我背你回去吧。许山自告奋勇道。
还没走上前,卓燕的手势已经摆得很明白——拒绝。他甚至抄手举出了左先锋令牌,喝道,你们三个给我听好,今天你们谁都不准背我回去,这是命令,明白了没有?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也只得遵令。
卓燕又转向了程方愈,作出一副媳皮笑脸的面孔,道,程左使,教主的话你忘记了么?“如左先锋这边有任何必要的差遣,不准以任何理由拒绝”,你胆敢拒绝么?(。)
三一五()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你——这样到底算什么意思?程方愈着实也恼火得很。我——没遇见过你这种人!
我便是非要你程方愈,今天将我背回青龙谷不可!卓燕以最后通牒的口气毫不迟疑地道。否则的话,二教主那里,你就自己去吧。
我看这样吧,我背你回去,怎么样?旁边一个试探性的声音传来,竟然是甘四甲。
几个人都以不能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不知他为何态度有如此大的转变。只可惜这个已经做出极大妥协的让步,依然被卓燕毫不留情地一摆手,拒绝了。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程方愈怒道。似你这般小人
程左使。甘四甲插了句话。他伤得不轻。
程方愈才愣了一愣。无论卓燕此番逼迫究竟出于什么样的折辱之意,那伤却是他因自己之故受下的。
过了半晌,他才道,好,我负你回去。
直到把人负在身上,程方愈才忽然想起,大约在两个多月前,自己就曾将他从朱雀山庄背出来。那时,他伤得远比现在重得多,那一路上一口一口地不知吐了多少口血在他身上,将他浑身上下弄得好似从血浆里捞出来一般。只是,那一次他以为他是俘虏,他是受教主的命令负他而走,绝没有现在这般愤懑之感。
这一次卓燕没有呛血,可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还是令人不快。可这酒也是自己灌他的,又岂能有什么说辞。
他呆在路上站了一站,便听卓燕咳了一声,呵呵在耳边笑道,你呆什么,又不是没背过。
你到底受了几处伤?程方愈继续前行。
两处。卓燕答。
都不是要害吧?
早点背我回去,就死不掉。
你一定要我背你,究竟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卓燕又轻轻笑了笑。你一大早背着我在二教主面前一放——还有什么谣言敢说我们不和?
但这种做法,始终令我
不齿?卓燕接话。没关系,我们本来不是一种人,也不用是,只不过必须站在一起而已。
程方愈咬牙不答。这个道理,他来之前就明白,也认为自己本就做得很好,只是,不知为何从卓燕口中再重新说出来,却有些不同?
只是沉默了一小段,他只听卓燕鼻息渐沉,竟好像已昏睡过去。
他是真醉了吧?他抬头,问旁边的魏翔。
多半是吧魏翔不无肯定。
这酒量比起顾大哥,差远了。程方愈喃喃地道。
…
即使已是深秋,走入青龙谷时,天色也已然发白。卓燕依旧睡得很沉,以至于程方愈这般“善良”的人,简直无法想出叫他下来自走的办法。
所以一路上遇到的教众,无一不目瞪口呆地看见了这奇怪的一幕——程方愈背着他的死敌单疾泉,而六大组长或开道于前,或护送于后。
直到日头微露,卓燕才轻轻噫了一声,醒转来。但对于程方愈来说,现在再丢下他好像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究竟是醉酒之态比较丢人,还是背了醉酒之人之态比较丢人?程方愈实在也说不出来。
邱广寒也听说了这八人一晚上没回来,天刚放亮便匆匆赶到昨日约好之地,心下不无些后悔,一会儿想着我那几句话也不知能否约束住他们不动手,一会儿又想着他们都已不是小孩子,总不会乱来。
就连她也想不到会见到这样一种情境。
……
终于完成任务回到此地的程方愈狠狠地将卓燕“卸”了下来。早已有备的后者一翻了个身,顺势赖在地上开始哭诉。
二教主哟,你不知道,他们他们灌了我多少酒我连走路都走不了啊
程方愈气极反笑。我把你背回来,你竟一上来就恶人先告状么?
好了好了。邱广寒见八人平安回来,忍不住笑着轻踢了卓燕一脚。别装了,你那点伎俩我还不知道?
卓燕果然站了起来。还是二教主厉害,轻描淡写一句话我就半点办法都没有。
邱广寒目光回来,注意到程方愈衣上的血迹,道,这是怎么回事?
程方愈与众人也才注意道,方才被卓燕手臂搭过之处,自右肩以降还是染了不少血迹。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卓燕已经在仔仔细细地回忆遇袭当时情景给邱广寒。
我大概能猜到那个为首之人是谁。他神色凝重,并无戏言之态。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慕容荇恐怕已经派了人在青龙谷口监视,遇到有程左使离谷的机会,就以他为目标先行安排刺杀。
不须多解释,邱广寒自然也想得到——慕容荇原本不知卓燕回谷,而顾世忠已被逐出,霍新武功太高且基本从不离开青龙谷,他当然要先把目标放在程方愈身上。
这下倒把你暴露啦。她向卓燕道。原本他们还不知你回来,更不知你身份。
有什么,迟早的。卓燕笑笑道。
昨天哥哥吩咐要你安排人去监视他们的行动,没想他们已先做了——你要快些。
卓燕嗯了一声,道,不过照现在看来,他们只安排了在谷口监视,还没有混进青龙谷的迹象,显然这些杀手还不认识我们大部分人。我同程左使这两日先把人员仔细整顿一下,后面若有人陆续回谷或有新人前来,得依照新办法辨别,以防被他的人混入。
看不出你和程左使喝了一次酒,已经这么熟络了。邱广寒笑笑道。
呃,哪里敢,我只是随口一说。卓燕说着,看了程方愈一眼。
邱广寒看几人通宵喝酒,又一夜没睡,一个个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