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劫主-第13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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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都是同样的人，他们可以称之为殉道者，他们愿意去做恶人，背负无尽因果、千古骂名。
他们可以去死，为了。。。为了那该死的希望。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匣中三尺水（）
神雀盟一颗废弃的星球上，辜雀、冰洛、芒三人并肩而立，另一方是司马永恒和轩辕阔，他们都看着中央那穿着白衣长袍的老者。
天老以复杂的刻阵手法，繁复的符文和无数个黑白罗盘，结出一道道神秘的规则，似乎要将整个星球都笼罩。
他做好了一切准备之后，终于转头朝辜雀看来，沉声道：“盟主，真的也要这么做吗？”
辜雀点头道：“没有其他办法，而且也到时候了。”
天老点了点头，脸上的皱纹颤抖着，也带着无法形容的激动，他颤声道：“神雀盟几百年投入无尽的资源，我也很想看看它到底是否值得。”
他说话的同时，大手朝天一挥，天空之上无数个黑白罗盘疯狂旋转，组合成一个个复杂的图案，散发出亿万道则。接着，整个神雀盟七个星系无数颗星辰都开始颤抖了起来，一个个阵纹从星空的各处飞出，结成崭新的阵纹。
在这一瞬间，整个星空都被阵纹所充斥，它们不停破碎，不停重组，变幻莫测，像是在演化大道起源，诸天成因。
天老站在虚空之上，须发飘飞，衣袍猎猎，大声道：“盟主，自来到大千宇宙开始，我便奉命研制阵法，几百年来，神雀盟各部各门无条件配合，无数的资源砸到我这里，虽然大家没有怨言，但我也该展示我这么多年的成果了。”
司马永恒瞪大了眼，惊声道：“老头，这些阵纹全都是你这几百年搞的？你简直是勤劳的小蚂蚁啊！这得刻制多久啊！”
天老大笑道：“阵道有阵道的方法，衍生、交织、碰撞、融合，每一步都精密到极致，但却又有极大的变数。阵道修者之所以罕见，正是因为其门槛太高，这个需要伟大的运算能力，也需要伟大的敏感心，因为它并不单单需要最详细最深刻的计算，还要知天命，懂大道。”
他大手卷舞，诸天阵纹浩荡如水，席卷在天地之间。它们不断重组，形成一条条巨龙，一只只血凰，更有古怪的上古巨兽，辜雀看到了诡秘之牙，看到了穷吉，看到了肥遗，看到了龙马，看到了玄武，看到朱雀，看到了饕餮，看到了太多太多古怪的巨兽。
接着，山川江河出现了，一座座巨山巍峨雄奇，一条条大江汹涌澎湃，银瀑滔天，大海汪洋，浩荡如斯。
看到这壮阔的一幕，辜雀等人有些震撼，而接着，诸天星辰出现了。
恒星、行星、彗星，光体、暗物质，无数的一切都在诞生。
司马永恒惊道：“我的个乖乖啊，天老，大手笔啊！”
天老一笑，道：“这算什么？”
话音刚落，世界诞生！
一片片浩荡世界灰蒙蒙一片，那是由无数的星球、星云、银河组成的大域，有天道，有规则，有无尽的大道。
而接着，时空开始崩塌了，虚空从现在之元开始崩溃，一路朝过去之元而去。过去之元没有止境，而崩碎似乎也没有止境。
次元破出了无数个大，一张一合，像是一张张大口在吞噬着什么。
一切都准备完毕了，这些道纹演化了所有，像是那千古的呼唤，将这颗枯寂的星球缓缓打开。
星球从最中央裂开了，一分为二，在星核之中，无尽的岩浆与地火深处，辜雀等人终于看到了一个小匣子。
一个没有任何特色、极为普通的小匣子。
天老大声道：“盟主，可否打破未来之元，为其增添一丝变数？”
辜雀道：“如虎添翼还是锦上添花？”
天老道：“无未来，此可战强敌，有未来，此可灭天地。”
“好！我短暂打破未来之元。”
辜雀身影一动，稳稳站在天地之间，右手一挥，无尽的元开始从掌心诞生。
那灰蒙蒙的一片如鸿蒙一般，一点一点将未来之壁破开，天空之上，九彩泛滥，天道之力已浩然而来。
天老大声道：“不必太多，一元足矣！”
“好。”
辜雀右手如剑，斩破未来壁垒，迅速抽出一根道纹，极速朝天老而去。
天老激动无边，一把攥住这根道纹，大声道：“五元皆成，诸法空碎！”
他头顶的黑白罗盘忽然一片一片崩碎，而四周演化的道纹也完全崩碎，一股莫名的威压自地火深处席卷而出，将这无数异兽、山川江河、诸天星辰、浩瀚世界全部吞噬。
司马永恒大声道：“老头，这是怎么回事。”
天老喘着粗气，满脸通红道：“因为不需要了！它们注定是配角，在它的面前，什么都是配角。但它即将诞生，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也不需要存在。”
话音落下，地火深处的小匣子已然缓缓飞了出来，稳稳落在天地之间。
它只是一个小铜匣，粗糙无比，没有任何雕纹，但却散发着一股令人恐惧的气息。
天老咬牙道：“当它诞生的瞬间，会产生一股浩瀚的力量，虽然稍纵即逝，但还请盟主祭出《诸天生死簿》，封锁天地时空，以免毁灭神雀。”
辜雀也有些好奇，右手一挥，《诸天生死簿》已然悬在了天空之巅，散发着淡淡的黑光，将天地完全封锁。
而小匣子已然剧烈颤抖起来，其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将而出。
司马永恒道：“里边到底装了什么？”
天老强行按捺着激动，颤声道：“在我阵道修者心中，一直有一句话，这句话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是谁说出。”
“什么话？”
天老道：“当年匣中三尺水，可与日月斗清辉。”
说着话，他不知为何，眼眶已然通红，看着眼前这个小铜匣，喃喃道：“多少年来，多少个时代，多少个文明，无数的阵道修者都在参悟这句话，都想要知道，什么叫匣中三尺水。”
他已然泪流满面，哽咽道：“这句话很普通，却蓄满了无数年来无数天才阵道修者的血泪，他们终其一生探索，都无法探寻这其中的奥秘。”
“我天老有幸，得盟主支持，进修数百年，观天地寰宇，诸天万界，悟通阵法大道，潜心寻找这匣中三尺水。”
“这么多年，这么多资源，神雀盟对我从无苛刻，从无吝啬，从无偏见，也从来没有问过这么多资源到底是怎么用的，有没有浪费。”
天老大声道：“今日，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他大手一挥，小铜匣终于打开。
打开的瞬间，无尽的青光便将天地充斥！
辜雀等人什么也看不见，甚至元都无法突破这青光的封锁。
辜雀能够感受到，《诸天生死簿》在颤抖，在恐惧，在呜咽。
他不敢相信，这个来自于神魔大陆的阵道天才，几百年专心致志，到底把什么找了出来。
匣中三尺水，到底是什么？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圣器易折（）
当年匣中三尺水，可与日月斗清辉。
这句话其实极为普通，说诗不像诗，反而像是莫名其妙的谚语，谁又能想到它是阵道修者一生参悟的难题呢？
或许正如数学之中的哥德巴赫猜想一般，匣中三尺水所涵盖的奥秘根本不是普通修者可以去想象和参悟的。
青光将天地都淹没，从北域北部神雀盟而起，朝着整个宇宙散发，将天上地下，寰宇四方完全笼罩，那恐怖的威压让所有修者灵魂颤栗。
“这、这。。。。。。”
天渡国师几乎都傻掉了，他看着前方滚滚而来的青光如浪一般翻卷，霎时淹没天地，心中的惊骇难以形容。
蓝月变色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可怕的威压。”
天渡国师喃喃道：“匣中三尺水，这是三尺青光啊！”
蓝月眉头一皱，忍不住道：“三尺水？什么东西？”
“似剑非剑，似刀非刀，似诸天万器，非诸界亿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天渡国师的双眼已被青光遮蔽，整个大千宇宙都被青光遮蔽，但他的心此刻却格外清醒。
当年学阵法之时，那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更有感慨之意，继续说道：“无形无态，无欲无求，至善至柔，敛而放，静而动，纯而杂，万物皆是，万物非也，不可形容。”
蓝月道：“所以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天渡国师叹声道：“是一种诸天万界本不存在的东西，只是在阵道理论极致之后出现的理想化的定义，是亘古以来阵道修者所追求的极致，是冥冥中可以左右大道的元。”
蓝月道：“听不懂，你直接说它是什么级别的宝贝吧，是禁忌之器，还是天衍之器？”
天渡国师摇了摇头，叹声道：“都不是，它可以只是凡物，也可以是天衍。因为没有什么体系可以定义它，它是寰宇之间独一无二的存在。”
说着话，天渡国师眼眶发红，忽然老泪纵横，缓缓跪了下来。
蓝月脸色微变，急道：“国师，你这是为何。。。”
天渡国师涕泗横流，跪在虚空中，朝着天地重重一拜，他大声喊道：“当年匣中三尺水，可与日月斗清辉，此言但凡修道者，自小皆学之、念之，余自亦然，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不枉命轮亿万矣。”
“只恨我天资有限，参悟阵道终不得悟，无缘与匣中三尺水建立因果，虽侥幸得到阵道之祖诸天基阵，但却不知其中奥妙，心中惭愧，难以言表啊！”
他说完话，又重重拜了下去。
蓝月看到这一幕，也是轻声一叹。
每一个阵道修者，都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天赋和智慧，也有普通修者不具备的强大毅力和耐心，还需要对大道极为敏感。可以说，但凡是成功的阵道修者，都是天地间最优秀的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