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朝暮应如故-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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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国?”岳夫人蹙眉思索,却终究释怀。敌国就敌国吧,那又何妨?
想罢,岳夫人便牵着宁朝暮的手往府中而去,边走边说:“管家,你安排人把公子和宁秀的马安顿好,再差人备些茶果,晚膳好些准备。”
管家应声退下。
岳夫人转头对宁朝暮说:“宁姑娘,我们二人进府聊。哎,真好的闺女”
岳烬之轻声失笑,而后望着入府的那个红色身影恍惚出神。
脑海中,却非朝暮的容颜。
入夜,华灯初上。
岳府一片喜气洋洋,全府上下都听说烬之公子带心上人回来了。后厨卯足了劲儿往中厅倒腾珍馐美味,就怕给岳府落了脸,更怕给这位将来的二少奶奶留下不好的印象。
中厅宴席。
岳家虽为显赫之族,却人丁稀薄。到了岳烬之这一代,嫡系便只有他与大哥岳宿之兄弟二人。因此相对而言,岳家的家宴总是没那么热闹。
宴席之上,岳老爷居于上座,岳烬之邻座,岳夫人则拉着宁朝暮的手坐在两人对面。经过几个时辰的谈心,岳夫人对宁朝暮是越来越满意。再看了面纱之下的那张脸,更是越看越欢喜。
即便岳烬之曾私下与母亲解释说并非如此,但岳母却丝毫不以为意,大有必须让宁朝暮成自家儿媳妇的架势。
“咳咳,”上首的岳老爷清了清嗓子,“烬之啊,你这次是要去成国?”
“是的,爹。”
“那是走驭龙岭还是走斩马关?”
“我们要赶在十月之前到达丰邑,时间虽不算紧张但是总要提防变故。从启天城到斩马关一路,官路平整,距离稍近,不出意外我们会从斩马关去往成国。”岳烬之细细思索之后回答。
“既然如此,你正好去看望一下你大哥。最近边关不稳,与成国交战虽依旧平分秋色,但对方却总能抓住我方军队的漏洞,以多击少,倚强凌弱,屡屡得手,实则落于下风。你大哥忙得焦头烂额。”岳老将军言谈至此,言语中也多是担忧。
“另外,前几日安阳王派人寻得奇药,据说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奇效。陛下担忧你大哥的安危,特地赐予两颗,你也顺道带去吧。”
“好。”岳烬之应下,神色无异。
“行了行了,吃菜吃菜。”岳夫人插空便劝道,顺手又给宁朝暮添了几筷菜肴,“你们何时出发?”
岳烬之回道:“明天一早就走。”
“那朝暮呢?”
“她自是随我一起。”
“哎,一个姑娘家的,怎能受得这种奔波劳苦。不如你让朝暮留在家里陪我,我真舍不得她。”岳夫人言语中诸多不舍。
“伯母,您不用担忧朝暮。我也是江湖儿女,自是能吃得苦。况且此次烬之还是为了舍妹之事辗转奔波,我过意不去。”宁朝暮安慰岳夫人道。
如果再多留在这岳府几天,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哎,那好吧。烬之,你一定得好好照顾朝暮,知道了吗?要把她好好的给为娘带回来,否则为娘饶不了你。”
岳烬之微微一笑,轻声应下。
思绪却已飞至边关平城。
不敢触及,却又不得不触及。
世事弄人。
“舞衣,你还好吗?”
只在启天城停留一日,两人便匆匆上路了。
时间颇紧,片刻不得闲。
第十八章 原来确实是你()
天色尚早,镇子里却早已热闹起来。路边出早摊儿卖点心饭食的铺子数不胜数,袅袅升起的油烟灶火和早点交织混合的香味飘散开来,极有人间的烟火气息。
宁朝暮一身布衣行头,近的端详竟是打扮成了一少年书生的模样。
自启天城出来之后,她便一直作此打扮,一是因为那一身红色衣裳太过惹眼,二是这女扮男装出门在外多少方便一点。岳烬之对此并无异议,这一路过来着实是省了不少麻烦。
宁朝暮溜达在客栈附近的兄上,看着两旁摊子里的油糕花卷豆花馄饨不由得只吞口水。前几日赶路尽是夜宿荒郊野岭,不见人烟,啃干粮啃的银牙都要硌掉了。如今看着眼前任君随意的热腾腾的早点,口腹之欲剧烈翻腾起来。
“老板,帮我包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宁朝暮在一家早点铺子前停下,点着几样吃食便让老板打包起来,“另外,老板,再单独给我一只肉包子。”
打包完毕,宁朝暮潇洒的扔下半串儿铜钱,拎着大大小小的油纸包,迈着四方大步往客栈走。包子塞嘴里,咬一大口。唔,真香。咂咂嘴,宁朝暮愈发感觉,还是男子装扮方便多了。若是一如花似玉的丫头在路上啃包子,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指点伤风败俗。
到了客栈,宁朝暮三步并做两步往楼上走。行至岳烬之门前站定,略微清清嗓子,探出手向中呼了口气,皱鼻闻闻,有股包子的葱味儿。便两步跑回自己的房间,用清水仔细将口漱了,又嚼了几口茶叶,这才拎着油纸包重新回去。
二次站定,探手叩门。
手还未触及门面,便已经从里面打开。
岳烬之依旧那般温润如玉的笑脸,衬得门外宁朝暮举起未放的手煞是尴尬。
“额,烬之,你怎得知道我来了?”宁朝暮垂手低头,讪讪问道。
“自你第一次来我门前时,我便已经听到了。本想起身为你开门,你却不知道为何又跑了回去。”岳烬之笑笑,侧着身将宁朝暮让进屋内,回身关门。
“烬之真是好耳力。快来吃饭,我今天去买了早点。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宁朝暮将早点放在桌上,一一解开放好,招呼岳烬之吃饭。
“这些天赶路,辛苦你了。这一路虽说驿站不少,却也没得吃食。吃干粮吃厌了吧?”岳烬之笑问。
宁朝暮俏脸微红,被岳烬之看穿了心思,只得胡乱回道:“我才没那么娇生惯养”
却不想一回头,看见岳烬之右手低垂,外袍只堪堪挂了左肩,衣袍之上亦有暗暗的血迹和不知如何破掉的痕迹。当下宁朝暮顾不得尴尬,急忙问道:“烬之,你这是怎得了?”
岳烬之掀襟而坐,一派翩翩作风似是无事,云淡风轻的说:“朝暮无须担心。昨夜我出门办了些小事,巧遇一个小贼,疏忽大意受了些小伤。不碍得。”
“让我看看。”宁朝暮起身站到岳烬之身边,岳烬之起初推脱不让,却终究拗不过朝暮的倔性子。
他无奈道:“也罢也罢,烦请宁大夫诊治,在下感激不尽。如若将在下的外袍一起补好,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话插科打诨,正巧淡了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宁朝暮展颜一笑,嗔道:“你何时也像岳越一样贫嘴了。”
边说边将岳烬之的外袍和中衣褪下,正欲宽下内衣,却忽然发觉有一物什落到了自己脚边。她蹲下身子将小物捡起,细细打量。
只见那是一只精致小巧的香囊,玄色为底,缎面以金丝银线入绣。香囊荷包双面皆有字绣上,一面是岳烬之的烬字,而另一侧,则是一个舞字。移至鼻端轻轻一嗅,还有幽幽的兰花香气,却因时岁久远,香气渐杳。
宁朝暮心中略有一动,微有不适。却即刻便想,自己心中铭刻着那个身影,此时却为旁人之事不适难过,真真不该。
想罢,她便堆起一脸笑容,一如往常,起身将香囊举至岳烬之眼前,颇为八卦地说:“烬之兄,这是何物啊?难不成”
岳烬之脸上的痛楚一闪而过,快的让人难以发觉。他依旧是那副温润模样,轻轻笑笑,伸手拿过香囊放在怀里,对宁朝暮道:“没什么,故人之物而已。”
宁朝暮心中的不适和疑问并无丝毫减少,听此却也不再追问,只又接着脱岳烬之的里衣。
倒是岳二公子,似乎是觉得此时房间内的气氛略微尴尬,便出声笑着逗她道:“宁大夫,你就这么剥了我的衣物,是不是得对我负责呢?”
宁朝暮在费劲地解里衣带子,边解边说:“我对你负责?负责个鬼。你不知道多少人求着我”
说话声戛然而止。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此时宁朝暮已经将岳烬之的里衣解开,同样褪下右侧身子。顺着漂亮的锁骨往下看,右手臂上有一道被稍加处理过的新伤。而两者之间,却见一道自右胸到肩头的陈年伤疤。这道疤目测已经五年有余,早已经褪去了当年的狰狞模样,只余下一道褐色的忧,提醒着一些人,一些难以抹去的故事。
如今看在宁朝暮眼中,却如同当年鲜血淋漓般深可见骨。
是它。是他。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这道伤疤,在五年之前的雨天,因她而生受。她曾经近近的看过,抚摸过,包扎过。他,连同这道刻骨的伤疤,被她这些年日日夜夜的挂念着。
如何认得错?
“朝暮,朝暮”
耳边传来岳烬之略有几分担忧的唤声。宁朝暮回过神来,脸色苍白,娇躯不住地颤抖。
“你你是他对不对?对不对?”
这话喃喃而出,宁朝暮紧紧地抓着岳烬之的衣角,看向他的眼神中颇有几分狂喜的希冀。
岳烬之却被这番话问的一头雾水,不知事情原由。
“朝暮,你所说究竟何意?”岳烬之伸手稳住宁朝暮的身子,反言问道。
“我,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宁朝暮眼泪顺着脸颊不住留下,不知道究竟是激动,是喜极而泣,亦或是别的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五年之前,七月初十,在云岭。”宁朝暮言语之中满是希冀和害怕,她肯定眼前之人却是当日之人,却害怕他早已忘了她。
“云岭?”岳烬之眉头微蹙。
见此情境,宁朝暮的心凉了半截,随后低声说道:“你在那儿杀了阴段天,救了两个人”
岳烬之猛地一拍额头,道:“原来如此。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