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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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们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伦敦,以便进一步研究那一块找到的东西,看看把它放到激光之下会出现什么样的画面?它到底会向我们展示哪些星座呢?
当我们沿着黄河岸边向前开的时候,我一直在思索这块奇特的东西向我们展示的实情。在我的心中涌起了一些想法,不过我暂时还不想说出来。我打算等到了伦敦亲眼见证之后,再跟凯拉分享。
“明天一到伦敦我就打电话给沃尔特,”我对凯拉说,“他肯定会跟我们一样激动的。”
“嗯,我也得给让娜打个电话。”凯拉回答道。
“你最久一次不跟她联系有多长时间?”
“三个月!”凯拉承认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四门轿车跟了上来,紧紧贴在我们的车后。车上的司机拼命闪灯想超车却没能成功,因为崎岖的路面太过狭窄。路的两旁一边是陡峭的山壁,另一边是黄河的河床。只要有可能,我就会减速让他超过。
“不打电话并不代表就不想念对方。”凯拉继续说着。
“那为什么就不能打个电话呢?”我问她。
“因为有的时候,距离会让人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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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这是一周之中伊沃里最享受的时刻,他准备出发去亚立格广场上的集市。他认识集市上的每一位摊主:卖面包的安妮、卖奶酪的马尔塞勒、肉店老板艾迪安,以及五金店的老板杰拉尔先生。在这家已有20年历史的五金店里总能找到令人惊奇的新鲜玩意儿。巴黎这座城市让伊沃里深深迷恋,他所居住的塞纳河中间的这片小岛更是如此。他喜欢这个集市,也喜欢这个广场的外形——就好像是一个翻转过来的船身。
回到家之后,他把菜篮放在厨房的餐桌上,小心翼翼地收拾着里面为数不多的“战利品”,然后咬着一根胡萝卜走进了客厅。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我有个令人不快的消息要告诉您。”维吉尔说道。
伊沃里将手中的胡萝卜放到了茶几上面,认真听着他的“老棋友”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们今天上午召开了一次会议,那两位科学家的举动让组织里的成员相当疑惑。他们现在在灵宝市,某个中国的小城市,而且已经好几天没有动过了。没有人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去那里,不过他们在车载的GPS设备上输入了一组相当奇怪的数据。”
“什么样的数据?”伊沃里问。
“是某个小岛的定位坐标,这个无关紧要的小岛在安达曼海上。”
“这个小岛上有火山吗?”伊沃里接着问。
“确实有,您怎么会知道?”
伊沃里没有回答。
“您刚才说有令人不快的消息。怎么了,维吉尔?”
“阿什顿爵士说他生病了,没有出席这次会议。对此表示担心的并不只是我一个人,大家都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之前表决通过的那项提议相当抵触。”
“您能确定他掌握了比我们更多的信息吗?”
“阿什顿爵士在中国有很多‘朋友’。”维吉尔回答道。
“您刚才说的是灵宝市,对不对?”
伊沃里感谢维吉尔打来电话,然后收了线。他转身走向阳台,靠在栏杆上沉思了几分钟。这次又无法下厨了,只好等下一次了。伊沃里走进卧室,在电脑前面坐下。他订了晚上七点出发前往北京的机票,以及从北京转去西安的航班。收拾好行李之后,他打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机场。
西安之路
“你就让他超过去吧。”
我也想照着凯拉说的去做,可是紧跟在我们后面的那辆车开得太快,我实在不敢踩下刹车。路面依然很窄,它也无法超过去。后面车里的司机很不耐烦,不过也只能再等等了,我决定不理后面传来的一串喇叭声。经过一个拐弯处,当马路向上而行的时候,后面的车不顾危险冲上前来,我从后视镜中望见它向我们不断贴近。
“系好安全带。”我对凯拉说,“这个蠢蛋最终会把我们撞到山沟里去的!”
“减速吧,阿德里安,我求你了。”
“我现在不能减速,后面的车就快贴到我们的车屁股了!”
凯拉转过身,看了看后视镜。
“这么开车简直是疯了吧!”
轮胎嘎吱作响,越野车打了一下滑。我好不容易控制住方向,踩下油门继续加速,希望能摆脱掉后面的疯子。
“这简直让人忍无可忍,他们一直在追着我们。”凯拉说,“开车的那个家伙刚才还向我做了一个不雅的手势。”
“别再看了,坐稳,扶好!你系好安全带了吗?”
“嗯。”
我自己却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因为我实在无法松开方向盘。
我们感到车子猛烈地向前一冲,后面的车跟我们玩起了“碰碰车游戏”。越野车的前轮滑向一侧,凯拉那边的车门蹭上了路旁的岩壁。她死死抓住车上的把手,以至于指关节都变白了。越野车一路跌跌撞撞,勉强继续向前开着。每经过一个弯道,我们都被颠得跳了起来。新一轮的撞击把我们推向了一边,后面的车总算远离了我们。我好不容易奇迹般地调整好行车方向,后面的轿车却再次靠近,那个可恶的司机又跟了上来。仪表盘上的指针显示,车子的时速为70迈,在如此曲折的山路上不可能一直保持这样的速度。我们绝对过不了下一个弯道。
“刹车吧,阿德里安,我求你啦。”
后面的车发起了第三轮更为猛烈的撞击,越野车的右侧撞向了岩壁,车头灯在冲击之下炸开了花。凯拉猛地向后一靠。越野车急转了180度,向马路另一边冲去。我望见车子撞开了路旁的护栏。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我们从地上腾空而起,悬在空中一动不动。随后,越野车往悬崖深处急坠。经过第一圈的翻滚之后,车子顶朝下沿着山坡往河边滑去,而车上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束手无策。一截松树树干突然扑面而来,车子转向了一旁,刚好避过了大树。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我们此刻的下坠。车子继续溜向河堤,车头突然冲向天空。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巨响,随后是一阵猛烈的抖动,我们的越野车冲进了黄河。
我立刻转身看了看凯拉,她的前额被划了一道恐怖的伤口,鲜血从伤口中流出,不过她依旧保持着清醒。车子在河面上漂浮,然而不一会儿水流就已经漫过了引擎盖。
“我们必须想办法出去。”我对凯拉大喊。
“可是我被卡住了,阿德里安。”
极度震惊的我发现凯拉的座位偏离了轨道,没有办法碰到安全带的接口。我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往上拔,可是安全带依然卡得死死的。我的肋骨可能被撞伤了,每一次呼吸,我都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痛得无法自已。可是水就要漫上来了,我必须把凯拉救出去。
河水逐渐往上涌,已经开始漫过我们的双脚,车子的风挡玻璃也逐渐消失在水中。
“快逃吧,阿德里安,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赶紧走吧。”
我转身望向四周,想看看有什么能扯破这条该死的安全带。胸口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我喘着粗气,但我绝不会就此放弃。我钻到凯拉的膝盖下,试图打开驾驶座前面的箱子。她把手放在我的后背,轻抚着我的头发。
“我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了,你没有办法把我从这里带出去了。”她低声对我说,“你现在必须离开。”
我用双手捧住她的头,深深地吻着她。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吻的味道。
凯拉看了看自己的吊坠,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拿着它。”她对我说,“我们费了这么大劲,总不能一无所获吧。”
我不允许她摘下吊坠,我坚决不会离开,一定要跟她待在一起。
“我多么想最后再见一次哈里啊。”她说道。
水流开始涌进车厢,我们慢慢陷入了河水的深处。
“那次在教室里考试的时候,我并没有作弊。”她对我说,“我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因为我当时已经喜欢上你了。还有在伦敦的时候,我走到半路想折返的,要不是当时正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我可能就冲回你家里,在你身边躺下了。我只是有些害怕自己爱得太深,无法自拔。你知道吗,我早就已经不可救药地深深爱上你了。”
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车子继续向下沉,车内的光线开始变得暗淡。河水已经漫过了我们的肩膀。凯拉浑身发抖,此刻,心中的悲伤已经超过了恐惧。
“你向我保证过会告诉我到底爱我什么,现在赶紧说出来吧。”
“我爱你。”
“好吧,够简短的。不过再也找不出比这更动听的话语了。”
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我的爱人,一直到天荒地老。我从未离开过你。当黄河水漫过我们的身体时,我轻吻了你,把我最后一口气留给了你。我们同呼吸共患难。当河水漫过我们的脸颊时,你闭上了双眼,我却一直睁大双眼直到最后一刻。为了我儿时提出的那个问题,我苦苦追寻,试图在宇宙的最深处、在最遥远的星系中找到答案。而你一直在这里,陪伴在我的身边。你笑了,我的爱人,你的双臂紧紧搂住了我的双肩。然而你的双臂最终垂了下来,时间在这一刻停滞,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记忆,我的爱人。在失去你的同时,我失去了知觉。
伊兹拉岛
到了伊兹拉岛之后,我继续将这本日记写满。我常常独自坐在阳台上,望向远处的大海。
在西安的某家医院里,我醒了过来,这已经是车祸发生之后的第五天了。据说河边的渔民看见有一辆越野车落水,便跳入河中,从车里把昏迷不醒的我拖了出来。后来车子被水流冲走,凯拉的尸体没有找到。所有这一切发生在三个月前。而这三个月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着凯拉。没有她躺在身旁,我每晚都无法闭上双眼。失去她是我此生最大的痛苦。我的母亲决定不再为我担心焦虑了,因为弥漫在家里面的忧伤气氛已经足够浓郁,她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