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法相-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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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泽闻言背后一冷,他转过头去狠狠瞪了陆昌怀一眼,但陆昌怀对他的威胁却是视而不见,只是冷笑一声。
季明泽手上渐渐放慢动作,脸上带着一丝淫笑。顾欣妍脸上殷红,不再言语,只是用哀伤的目光望着邢羽。
邢羽示意扶着自己的官兵松开手,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到陆昌怀身边,“你曾拯救过别人么?”
陆昌怀瞥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沙场征战,何尝不是一种拯救。我这一生,救的人多了去了。”
“那你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伤害?”邢羽低声问道。
眼前,季明泽已经开始缓缓褪去顾欣妍的衣衫。
“她自己情愿被伤害,又怪得了谁呢?”陆昌怀摇了摇头,眼里无比清明,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深爱的那个女人。
“总有迷途之人。”
“所以?”
“让我来吧。”
“你来?你有考虑过你的家人么?”陆昌怀冷笑一声,“他是吴国公的儿子,王府的少爷,你凭什么和他争斗?”
“需要凭什么?”邢羽反问道。
他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顺手抽走了陆昌怀的佩刀。
巷子外面忽而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扬州知府许敬业以及吴国公策马而来。
他们翻身下马,奔入小巷。一名白发道士在季成德马后紧跟着,他速度极快,停下之后甚至面色都为变化,许敬业马后的剑客则是气喘吁吁,脸色涨红。
此间差距,一眼便知。
“邢羽!住手!”
“小子,尔敢!”
两声呐喊一起传来,许敬业与季成德身边的护卫见到巷子深处发生的场景都是面上一愣,旋即叹了口气。
邢羽一把抓过季明泽,手起刀落,将他害人不浅的物件一刀割了下来。
巷子里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陆昌怀微微一愣,低叹一声,“邢羽,你知道你这样做的代价么?”
邢羽扔下手中沾血的长刀,冲着陆昌怀微微一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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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的一些细节()
扬州古城,位于天南,乃是昔日七国之一吴国旧都。自魏灭吴后,扬州古城被纳入魏国版图。天下五大书院之一白鹿洞书院位于扬州东侧渭水之畔,历来为南方文人所向往。
自六国破灭,魏国宇文氏一统天下,颁布法令,使得天下书院向寻常百姓开放,白鹿洞书院也不再只是江南一带的私学,而是成为江南道诸州人人可进的书院。那之后,由于教学的需要,白鹿洞书院的规模以及地址几经变换。最终,在进入承乾十年之后,白鹿洞书院在江南道已经有了三处学府。
除了扬州本地白鹿山下的老书院外,白鹿洞书院在扬州城内有了一处规模仅次于帝都长安太学规模的书院分址,在苏州也有着一处白鹿洞书院,这两处白鹿洞书院渐渐成为南方学子心中所向的学院,旧的书院也是人才凋零。
但即使如此,仍是有民众将童生送至旧书院,希冀着能够在来年的开始之中考中秀才。
魏朝的书生考试分为四个等级。
白身、童生、秀才。
经过县试之后,是秀才,经过乡试之后,则是举人,经过会试之后,则是贡士,最后是殿试,高中则为进士。
邢羽便是在白鹿洞书院旧址求学的一名童生,年十五。其父邢干,乃是白鹿洞书院的一名教习。
自邢羽六岁以来,二人一直居住于白鹿山下的小村庄中,三年之前,邢干在扬州城东购置一栋竹楼,二人搬迁至此。
江南道乃是当今天下最为富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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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会审()
三天后。
白鹿洞书院教习之子邢羽,以残酷手段伤害吴国公幼子季明泽的事情,在这两天里传遍了整个扬州城。
百姓们暗暗为邢羽叫好的同时,却也不得不为邢羽的性命安全担忧。
那可是吴国公,整个江南一带,爵位最高的王爷之一。
江南道总督武仲恺从金陵火速赶到了扬州。
据坊间流传的消息所言,吴国公动用了所有关系,要把邢羽处死。但是太子太师朱思诚思乡心切,恰好在事情发生后那天回到了扬州,他保下了邢羽,使得吴国公不得不同意武仲恺以及许敬业的要求,召开会审。
会审这天,扬州城风净天晴,万人空巷。衙门外聚集了大片前来看热闹的百姓。。除了百姓,更多的是护卫,身穿银甲的护卫足有百人将衙门口牢牢挡住,不允许百姓入场。
而在衙门内,三步一岗的站着几十名护卫,这般场景,却是扬州城的百姓没有见过的,他们不得不感叹,江南道总督的排场就是大。
审案桌后,许知府坐在下手位置,江南道总督武仲恺则是坐在主位,武仲恺面色微黑,脸上略有疲惫,年纪约在五十上下。朱思诚坐在武仲恺左边,季成德坐在右边。
左尊右卑,从这位置安排就可以看出,尽管吴国公乃是先帝册封的公爵,但在武仲恺心中,他的地位还是不如身为太子太师以及天下大儒的朱思诚。
朱思诚低着头,似在瞌睡。武仲恺侧首低语,朱思诚不时点点头,武仲恺便是欣然一笑。
而被晾在一旁的吴国公,则是皱眉看着下方,那里正站着此次会审的两个主角。
邢羽,季明泽。
邢羽闭着眼,坐在椅子上,他腿上伤口尚未愈合,无法长时间站立。
与他相对,季明泽也是坐在椅子上。
这让季成德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但是看到邢羽,他心里还是极为生气。
武仲恺点了点头,端正身子,严肃的望着堂下。
这次来到扬州城,实在不是他的本意。
吴国公屡次请求,他才同意。这件事在他看来其实是季明泽咎由自取,不过,他并不能这么说,他虽然心里袒护邢羽,而且邢羽也的确有为自己开罪的本事。
但是,他必须通过程序来做出最后的决定。
“升堂!”
武仲恺一拍惊堂木,轻咳一声。
一旁坐着打盹的许敬业当即精神起来,抬头看向堂下。
邢羽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堂上众人。
这里面,除了武仲恺他是初次见面外,其他几人对他来说都不算陌生。
朱思诚是他的老师,许知府是他的长辈,吴国公则是扬州城的大人物。祭祀,庆典上,时常可以见到吴国公的身影。
“邢羽,你可知罪?”武仲恺朗声问道
“在下不知。”邢羽摇了摇头。
武仲恺闻言皱了皱眉,朱思诚面无表情,许敬业微微一愣,季成德勃然大怒。
武仲恺心下微愣,邢羽这般态度,他可不好为其开脱。
“邢羽,你故意伤害伤害吴国公嗣子,这难道不是你的罪过么?”武仲恺冷声问道。
“大人,在下是为了救人所为,这难道也是罪过?”邢羽抱了抱拳。
朱思诚微微抬头看来,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去,小憩起来。
“强词夺理,强词夺理。大人,此子蛇蝎心肠,道德低下,还请大人斩了此人以抚慰扬州百姓。不然,他肯定会再度伤害别人。”吴国公季成德愤怒的站了起来,几乎要冲上前去,大打出手。
武仲恺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他。
许敬业伸手拉了拉季成德的衣襟,好言劝说他坐了下去。
“邢羽,你为何对季明泽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武仲恺问道。
“大人,在下见吴国公公子侵犯民女,不得不如此处理。”邢羽一字一顿的说道。
“哦?侵犯民女?此话当真?”武仲恺问道。
“当真?”邢羽断然说道。
“大人,他在撒谎,我没有侵犯民女。”
“大人,我儿子与那姑娘乃是两厢情愿,怎么能说是侵犯民女呢?”季成德也是开口帮腔。
“原告,没有询问你的时候,你就闭嘴,免得被人抓了把柄。”武仲恺冷冷扫了季明泽一眼,他身上凛冽的官威吓得季明泽一个哆嗦,下体隐隐又痛了起来。
季成德文言一呛,未曾想到武仲恺会如此无礼,他咬了咬牙,还是未敢开口触犯武仲恺。
武仲恺不仅仅是江南道总督,还兼任着南方七省巡抚,负责监察诸王是否有僭越以及豢养私兵的现象。前几日,郑王宇文欢被其查出私自收藏前朝武器以及铠甲,一本参了上去。
幸亏皇帝信任,郑王才仅仅是被召入长安,未被惩罚。
季成德如何不得小心,郑王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兄弟,被武仲恺查处后,即使郑王狠狠参了武仲恺一本,皇帝陛下也仅仅是笑着摇了摇头,根本没有提及惩处武仲恺的事宜。
他季成德,仅仅是一个异姓王公,若不是带着大吴的臣子投诚,吴国公根本轮不到他来做。
若是末代吴王亲自投降,说不定,先帝会封他一个王,而不是公。
季成德内心一叹,继续看着前方,他虽然有些忐忑,但也确信,武仲恺虽然对自己不怎么客气,但最终一定会将邢羽处斩,以抚慰公府上下。
毕竟,他的儿子季明勋,如今可是太子的伴读。
“邢羽,你既然声称无罪,可敢与证人对质?”武仲恺问道。
邢羽闻言,点了点头,虽然他对顾欣妍的立场仍是不太确定,但他倒也不怕对质。
即使对质失败,他还有清虚子交给他的玉简可以帮助他逃过牢狱之灾。
这一点,他是与许知府确认过的。
许知府看到那枚玉简后的眼神极为复杂,但却放下心来,没有继续费心帮助邢羽。因为,邢羽已经完全不需要他的帮助了。
“好。传证人顾欣妍、陆昌怀、王忠。”武仲恺一拍惊堂木,侍卫们当即带上了三名证人。
顾欣妍、陆昌怀、王忠,在堂下一字排开。陆昌怀站在中间,顾欣妍站在他右边,王忠站在他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