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天尊-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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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位胞兄,他的性格也太爱憎分明了点,刚而易摧,活该不得善终,不过,同胞相残,你今日做的是有点过分了。你不要嫌我啰嗦,人老了就是有点啰嗦的。”
陆旨真人还是跪在地上,没有抬头,道:“弟子不敢。”
悄然,一抹喜色偷偷爬上了他的眉头,亦爬上了他的心头。
老人伸出来布满老茧的手掌,道:“公事公办,还请掌门出示掌门令吧。”
陆旨真人从玉袍中掏出来一枚漆黑的木牌,将木牌恭敬的递过头顶,送到了老人身前。
老人接过了木牌,用食指轻弹,木牌发出来青莹的玉吟声,声音悦耳亢玥。
老人又不禁感慨道:“令牌啊,令牌,当年你是何等的威风,想不到今日竟然被用来做这种鬼祟的勾当!”
陆旨真人面红过耳,只当没有听到自家小师叔这句话,仍然跪在地上没有起来。
老人见陆旨真人的面皮够厚,就不再讽刺了,将令牌丢给陆旨,又摊开手掌道:“魂魄何在?”
陆旨真人这时候才站了起来,咬了咬牙,毅然道:“大兄和弟子是孪生双胞,就用弟子的魂魄是了。”
说完他运动真气,思海中,明月高悬,三魂六魄缓缓立于华盖之上,如风烛不灭。
老人叹道:“你倒是舍得,好毅力,好毅力!”说着随手一抓,一股灰黑色的戾气从陆旨真人的头顶,被老人挥手提起,抓在了手心。
陆旨真人‘哇’得吐出来了一口血,血呈碧玉色,溅在地上,有些惊心。
碧血芳华,这口血正是真人的心头血。
当下,老人运指如飞,将这一股黑气,如蚕丝,如法网般,一丝丝,一缕缕编制在了手上的草鞋之上,和草鞋融为一体。
这个动作,一气呵成,只在一瞬间,草鞋就已经编好了,这时刻,地上的碧血还没有完全凝固。
陆旨真人狞笑着,接过来草鞋,躬身还特地用草鞋擦了擦地上的碧血,喜气洋洋的拱手道:“谢谢师叔成全。”
他拧着带血的草鞋,欢天喜地的去了。
这个时候,伍旨真人正带着石生玉行走在郁州的道路上,就是在这一刻,伍旨真人突然动了念,扰动了石生玉的道心,要将自己的《大自在魔功》传给石生玉。
如此好的功法,如果失传了,岂不可惜,伍旨真人想。
第二百八十章:玄龟背上剑气横(I)()
入了原始道宗,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高悬着的论剑台,伍旨道人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亦会镜花雪月,他知道这剑台定是自己的小师妹所建。
他知道水月仙子建这剑台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离光道人脸上挂着浅笑,完全不受伍旨道人冷峻目光的影响,向前一步,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说:“还请师兄,先上论剑台。”
伍旨道人点了点头,并没有正眼看离光真人,用手招了招落在身后的石生玉,示意石生玉走前来。
离光真人看了看后面的石生玉,无奈的摇摇头,正言提醒伍旨真人说:“论剑台上论剑,涉及我原始道宗的无上秘籍《剑典》,无关人等是不能涉入的,这个规矩,我想大师兄你应该了解。”
他的意思是说,石生玉是无关人等,不能上论剑台,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伍旨真人摇了摇头,说:“石生玉是我的捧剑弟子,我此次上台,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归黑魔崖,按例,涉及到生死决斗,捧剑弟子总归可以在场的,若我输了…”
伍旨真人又回头用温和的口吻叮嘱石生玉道:“若我输了,你好好收拾我的骸骨,将我带回宗门。”
这倒也的确是九州决斗的规矩,让人无从反驳。
他现在口中的宗门,当然却是指的原始魔宗了。
伍旨真人此刻话语说的柔和,有狐死九丘之感,水月仙子心中涌起一股柔情,又觉得这话题有些不详,便不由得开口岔开话题道:“比剑还没有开始,师兄不必说这些有的没的,而且,师兄你究竟为何如此看重此子?”
这也是陆旨真人有些好奇的地方,因为大家都能看出来,石生玉金丹上裂痕斑斑,此生是元婴无望了。
一个元婴无望的人,在众位真人眼中就真和蝼蚁一般,而伍旨真人还执意要收石生玉当关门弟子,这和常理不符。
事有反常必为妖,只是陆旨真人也不好意思来当面询问自己的这位胞兄。
伍旨真人摇摇头,喃喃解释道:“我也并不是看重他,只是顺其自然找到他陪我前来帮我捧剑,顺手种瓜,顺手摘瓜而已,你们不懂的。”
石生玉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趾,不免心中腹诽:“什么看重我,什么摘瓜种瓜,还不是因为杜文轩的‘另眼相待’,自己才被迫来到了这里的。
只是接下来,该想个办法脱身才好,这样也就不需要再回原始魔宗接受杜文轩的‘青眼’了。”
想到杜文轩的‘青眼’,石生玉的心中就一阵恶寒,打了寒颤,连肩膀也耸了一耸。
现在伍旨真人被诱使到了道诚山,虽然没有找到一清道人失踪的直接线索,但他的宗门卧底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陆旨真人见伍旨道人不说真话,也不强求,开口说:“既然大兄要执意带他上台,那我等也不阻拦,以免师兄觉得我太过小气了。”
离光真人见掌门开口允了,就不开口说话,而立在他旁边的黑牙真人本来就对这些规则不感兴趣,只是希望伍旨真人和剑道人快点厮杀,他自然就立在一边,如同黑塔,默默无言。
伍旨真人想说自己这位兄弟小气,这点小事也要计较,但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住了。
论剑还没有开始,此刻也不必要作些无畏的口舌相争,于是他示意石生玉快点御风上台。
石生玉运起慧眼,看了看高高在上的论剑台,不想还没有看到论剑台,眼前印章般的道诚山,便沉甸甸的压在他的识海之上,压得他的肉身也沉重了几分。
在皑皑白雪中,玄之又玄的道诚山之上,浩大的原始道宗护法大阵旁,云雾弥漫,似有若无,一道道云气,如同美人的轻纱,遮掩着一头巨大无比的玄龟。
无边的拱形龟背,耸立在一道道,纵横,连绵,密密匝匝,层层叠叠的铁链之上。
玄龟似乎是死物般僵立不动,四肢都被捆绑着铁链,粗壮如臂的铁链冒着寒气,连石生玉的感知都似乎要被这寒气冻结起来,寒得刺骨。
似乎连这巨大如城的龟,有那么片刻也忍受不了这严寒,探出来了如山的黑色头颅,从口中,吐出来一片片如玉般的眩光,眩光如闪,如剑光,被寒气冻结。
科这眩光偏偏却闪烁在石生玉的识海中,撼动着他的元神。
玄龟的背上,是一座珊瑚木的城池,巍峨,妖艳,碧红色,炫彩四射,元神几不能感知。
石生玉一时刻几乎就要迷失在这炫彩中,旁边的水月仙子知道论剑台的奥秘(毕竟为她亲手所建),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破了石生玉的幻境,让他在幻境中醒来,提醒他该踩云而上了。
毕竟几位真人都在等着。
此刻离光真人,陆旨真人,黑牙真人已经御云而上,伍旨真人长袖一挥,如九天揽月的仙人般,御清风而起,几和他并肩而立的是翩翩的水月仙子。
石生玉连忙脚踩谛听硅步,绕开原始道宗的护宗大阵,堪堪的跟在水月仙子的后面。
原始道宗的护法大阵,如同万里星空,一个个迷迷漫漫四散分布的阵眼,如同漩涡般,散发出来点点神光,禁锢着一片片空间。
即使石生玉御风在大阵的空间边缘,离大阵还十分遥远,此刻法力消耗也是巨大,元神吃力,金丹有了瑕疵,法力被禁锢,几不能圆满运使,加上高空之上,罡风刺骨,石生玉顿时有些吃不消了。
他脚步有些蹒跚,远远的落在了众真人的后面。
伍旨真人看在眼里,元神感知之下,衣袖向后转了转,稳稳的托了石生玉一把,石生玉只觉得有股温和的法力,如涌泉般在脚底升腾,顿时谛听硅步的步伐就平实了些。
他离众真人的距离亦似乎没有那么远,没有那么遥不可及了。
水月仙子见石生玉虽然远远的落在了后面,但是始终能保持住稳定的步伐,后劲绵长,不由得对石生玉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她心想自己的丈夫安排他入原始魔宗,果然没错。
可惜,石生玉的金丹已经破裂了。。
论剑台虽然是水月仙子搭建的,但是在宽阔的剑台的一角,却有一个平凡的草庐。
这草庐,真的十分平凡,和论剑台的珊瑚木,丹霞石的珍贵无法相比。
这草庐,真的十分平凡,草庐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平常百姓人家常见的草木砖瓦建造而成的。
但是,这草庐也不平凡,因为里面的每一部分,都是剑道人自己亲自一手一手搭建而成了,没有运使任何法力,任何功法。
剑道人搭建这草庐,但求心安,但求心静而已。
所以自登上论剑台以后,除开比剑,他一直都在自己搭建的草庐里面静修,饮茶,连在论剑台正中央的《剑典》也没有看一眼。
心安,就不用另求他法,我自有我法,我剑。
只是这几日,他的心不再回复平静了。
水月仙子迎伍旨真人百里之遥于落龙口,剑道人是知道的。
夫妻一体,二人之间自有联系的妙法。
而且水月仙子自幼仰慕伍旨真人,剑道人也是知道的。
那时候,剑道人还是天剑门的掌门大弟子,那时候陆旨真人还姓伍,没有改名。
所幸,伍旨真人的性取向不一般,不然水月也不会是自已的妻子了,剑道人安慰自已般咧嘴笑了笑,随意坐在草蒲团上,饮了口茶。
所幸,水月妹子也没有刻意隐瞒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