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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瞎子王传奇-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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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改天我一定来学。方先生,真谢谢你!”阿大先生收回银洋,连连点头。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方玄一时慈心,替那位阿大先生治了一下气管毛病,却不料那位阿大先生因此感动不已,回到店里,逢人便赞福佑路上新开张的“问我来”方先生本事如何高明,不但能断过去未来、吉凶祸福,还能各病治病,神异莫测。他不仅在店里讲,还在居住的弄堂里讲,在同行、朋友中间讲。他是一个持重、有信誉的人,受他感染影响的人,也便不在少数;人们纷纷慕名有去测字、问卦、算命。有病的,干脆去算命之余直陈额外要求。

受惠者日渐增多。人们一传十,十传百,而且愈传愈奇,愈传愈神。方玄的名声,也便渐渐门庭若市。这样一来,却是便宜了前台搭档朱明生。他再也用不到因为招徕顾客而大费口舌、大摆噱头了。虽然,他仍需要每天在馆门口站一会儿“市面”;但那只是应应景而已,或者更确切地说,藉此以获得周末分红时的心理平衡。

受到严重影响的,是城隍庙大殿后身那条狭长走廊里的一大批命相术士。左近“问我来”命相馆的兴隆,使这里本来就很激烈的竞争,越发激烈了。更使他们坐立不安的是,有些顾客在这里刚刚命相、问卦完毕,又趋“问我来”再卜再算,结果,两处难免有相左之处,而事情的发展,又往往在方玄的预测之中。于是,城隍庙里那一批相士的蹩脚伎俩,成了方玄扬名的阶梯。

“城隍庙里那一班相士勿灵光!”在一般市民中间日渐传开。

绝大多数的命相术士曾因为刘诩的打招呼看得起而一时自喜,然而,如今利害攸关,便又当别论。尤其那向位因与方玄判断相左而出了洋相的相士,更是恼怒不已。

又是一个明朗的秋日,只是西风已然掩至沪上。马路上不多的树木,开始纷纷堕叶,偶尔从那些平房大宅院中,随风飘散出一阵淡淡的桂花时。

“问我来”命相馆门口,朱明生开演着招徕顾客的“串戏”。正伸着手掌请他看相的瘦长汉子,年约三十五六光景,衣衫不整,满脸烟色,一副委靡不振的样子。

“朋友,本人直言谈相,从来不说奉承话,说得对,不要笑;说得不对,也别跳。可行?”

朱明生笑眯眯的言道。

“别噜苏,你说吧。”汉子似不耐烦。

“你发际发得颇高,手掌之上的乙奇、丙奇两线源于一处且有一段相粘,主二十岁以前生活安定优裕,颇得父母长辈宠爱。”言至于此,忽又话锋一转,“遗憾的是,你这一条乙奇线紧围天任位,线的末端又伸向天心位,主二十岁以后的十年间,必有丧亲之事,安定的生活也告结束;且丙奇线末端向天蓬位走行,主做事无长性,支出浪费,有日有敷出之象……”

朱明生正在循着白粉老枪一路人物的一般规律侃侃而谈,骤闻一声“嘿”然冷笑,不由一怔!

冷笑声,出自这位瘦长汉子的鼻腔。

“瘪三,你在诅谁的爹妈死了?”烟色甚重工业瘦长汉子怒目圆睁。

“我可没说呀?”朱明生辩道。

“你刚刚老汉是说我二十岁以后的十年内必有丧亲之事么?”

“丧亲者,并非一定指父母,祖父母也是你的亲人长辈么!”朱明生笑脸相迎。他暗暗庆幸在刚才的断语中留了余地。

不料,“啪”的一声,一个漏风巴掌已经揍在他那清癯的脸皮。

“你怎打人——”朱明生骤遭袭击,忙用手中折扇架住瘦长汉子的再次攻击。

“臭瘪三,你家大爷的祖父母也还健在呢!”瘦长汉子一边冷笑,一边又举起了那一只青筋暴露的手。

与此同时,站在写字台一侧刚才还替朱明生喝过彩的两个年轻后生也突然发难,喊道:“这个臭瘪三乱话三千,诅咒人家的父母,该打!”

说着,将搭在门口的香红木写字台掀翻在地,包抄朱明生的后路。瘦长汉子乘机趋前一步,一把揪住朱明生的衣领。

那些胆小怕事的人,见事不妙,纷纷散去。爱看热闹的人,自是不肯错过这个一饱眼福的机会。

偌大一堆人,不乏粗壮汉子,却没有一个敢于挺身相劝的。

眼见得朱明生要受一顿老拳之苦。突然,一声娇叱:“喂,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欺侮人家!”

联手围攻朱明生的三条汉子不禁一愣。循声一看,发话的是一位长身玉立的女子,年龄约在二十左右,那一张清灵的脸,一片冷然,颇惧男儿气概。在她的旁边,紧靠着一位年龄稍大,但充其量也只有二十二三岁光景的女子,与发话的女子相比,自是矮了个头,因为激动的缘故,脸上泛起了一片红晕。

包抄朱明生后路的一位后生小子,贼溜溜地瞧着这两位大胆女子,难道:“这姓朱的瘪三是你的什么人,值如此心疼他?”

“你这小流氓,说话不要夹七夹八!”长身女子闻言盛怒,跨前两步,大有伸手之概。

娇小女子连忙上前,扯住前者衣袖:“秀珍——”

三条汉子岂会将这长身女子放在心上!其中一人道:“别愣着,快收拾这个臭瘪三!”于是,瘦长汉子重新举起老拳,向着朱明生的身上捣去。

就在这电闪雷鸣的瞬间,从馆门内传出一声喝叱:“住手!”

瘦长汉子竟然一下子被这低沉有力、撼人心魄的声音镇住了,已经递将出去的老拳,半途而止。

年轻的白面书生,手持文明棍,跨出馆门。一副大号墨镜遮住了他的半个脸,正气凛然,在三位作贼心虚者的眼里,不缔天神临世。

“就是他?”长身女子低声问身旁的同伴。

妩媚的女子两眼发直,紧盯着那个白面书生,对于长身女子的发问恍若未闻。

长身女子“嘿”地一笑,同伴的眼神无疑已经给了她明确的回答。

“方先生,三位游生无理取闹!”朱明生见救星出来,顿时精神大振。

“朱先生,退篷吧。”方玄不动声色。

朱明生见方玄放“软档”,不替自己撑腰,不免有些委屈。然而方玄是命相馆的主帅,朱明生尽管心有不甘,也只得强颜欢笑,一整衣衫,向众人抱拳言道:“各位先生、女士,实在抱歉,本馆今天不能开业了,明日请早吧。”

说罢,一甩衣袖,转身入馆。

“臭瘪三,你想溜么?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正欲散去的人们,眼见风波又起,也便驻足观看。这种“白戏”,不看白不看!

“朋友,不要欺人太甚!”方玄冷然言道。

“小瞎子,我们不找你算帐,已是你的造化,不要打肿了脸充胖子。给我退到一边去!”瘦

长汉子抬起空着的右手,在方玄肩头狠力一推。

方玄辨风起手,一闪之下已以扣住了瘦长汉子的手腕。瘦长汉子欲待挣扎,这才发现方玄这一只看似无缚鸡之力的手,竟然中同铁箍一般将他的右手箍住。当着众人的面,他如何肯放“软档”,连忙松开抓朱明生后领的左手,强言道:“小瞎子你待怎样?”,

“嘿,你这位朋友好不识相!”方玄见他左一声“小瞎子,”右一声“小瞎子”,心知不让他吃点苦头不会罢休,当即手中一紧。

“啊哟妈呀——”瘦长汉子如遭电击一般,浑身一震,随即瘫软委地。刚才还是凶光暴射的眼窝里,滚出了两颗混浊的泪珠。

另两名年轻的闹事者,齐声怒吼,发疯一般扑将过来。

人们着实替方玄捏了一把汗。尤其与长身女子一起的那一位姑娘,刚才还泛着红晕的脸,如今已紧张得同白纸一般;纤细的五指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襟。

稍稍先至的一位闹事者,就在与方玄相交的瞬间,如同碰上了石块一般,一阵痛彻心肺的感觉,从那只一向引以自豪的右拳上传来。顿时,尚算端正的脸,被痛楚所扭曲,在不自觉的“啊哟”声中,现出一种滑稽的丑态。

另一位见势不妙,紧欲收势,已经迟了。已然伸至距方玄面颊不足一寸的那一只手已被方详细扣住。不知他的骨头原来就比瘦长汉子的软,还是有鉴于前车之覆?总之,不待方玄手紧,他便已经软了下来:“方先生……”

方玄一松的,微笑着柱杖回转馆内:“朱先生,请这几位朋友进来坐坐。”

一个年纪轻轻的算命瞎子居然有如此功夫、气慨,令围观的人们大开眼界,惊叹不已。

人们不知,正本好戏,是在尔后的馆内进行。

瘦长汉子三人,战战兢地坐在命相馆内间的凳子上,听候着方玄的发落。尤其瘦长汉子,在城隍庙一带厮混有年,打秋风、闹场子不知其数,今天还是第一次摔这么大一个跟斗!

“不错,我是一个瞎子,所以在这十里光明磊落场混一口饭吃更不容易。你们同位朋友今天这样搅我场子,太不落坎了!”方玄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对对面前这几个小流氓,只得收起

高雅的心性,摆出一副江湖术士的派头。

“是的,是的……”三人唯唯。

“不过,我这个瞎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谁若想跟我过不去,尽可一试!”方玄字字铿锵,落地有声。

“方先生,我等有眼无珠,以后再也不敢了。”瘦长汉子一副猥琐之相,讷讷言道。

“我很清楚,你们几位只是受人教唆而来。”方玄微微一笑,“朱先生,这三位朋友,每人送两块钱,买几包香烟抽抽。”

“好。”朱明生依言取出六块银圆,交与瘦汉子。刚才挨了瘦长汉子的老拳,如今又送钱给他们,岂能心甘?然而,他明白,方玄这样做是对的。因为真的与这些地痞流氓结下梁子,他们隔三差五地来捣乱,也着实受不了。

“方先生,这如何使得——”瘦长汉子手捧银圆,受宠若惊。

“我们这个命相馆,生意还不错。大财虽然发不了,香烟老酒铜钿是有的。以后你们手头缺少香烟铜钿,尽管开口。不过,再不允许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方玄软硬兼施,玩弄他们于股掌之间。朱明生在一旁自愧弗如。

三人诺诺告退。

朱明生将三人送出内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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