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缚-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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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其速仅在呼吸尔。
在晕眩之前,她终于意识到:若不是自己屡次对他纵容,他岂能任性越见越长?甚至都能自作主张给她下药!
可清醒的时间真的太短,短到哪怕是飞驰如眨眼千年的思维,都来不及思索另一个问题:他说…要去偷回来。
把秘籍偷回来!
来不及去思索便坠入无尽的黑暗意识中,在思维散开的最后一瞬间,她最后抓住的词汇是“小纵大错”,因何而来,由何见涨,她一概不知,只是最后一瞬,只抓住了这四个字。
【091】这恶名合该你来背()
依稀有声,断断续续:
“…还有什么?”是叱责,好似是师傅的声音。
“还有……明明是平慎之欠着她的,我只是……”隐隐约约是说了好多,却没能听真切。
“孽子!”又一声叱喝!
苏白沉沉的眼皮想要睁开,却仍是无力。
“老布,事情都发生了,再动怒也无用。”
这是师叔的声音。
终于,一丝明,刺入眼帘,她的眼皮微微张开了一缝,耳旁清晰是师叔一句:“央石醒了。”
脑海渗入清明,叫她心中一警:这不是梦!
便当真惊坐起来,双眼睁开,果真她已然回到了自己屋中,前一刻她还置身于天音门,此时醒来却在谷底!
布衣子面色肃紧,双眸锐光向她摄来:“跪下!”一声喝!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来不及思索,师傅如此动怒她还是头一回见,不敢怠慢,当即翻身跃下,双膝触地,一双空灵的眼眸此时还恍惚大片,看得出药性还未完全褪去。
此时她才注意到,一旁双手齐举的翎少卿早已跪了好半天,唇角的血渍还未来得及擦去,脸色也苍白至极,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那凌厉之色紧盯着她,竟是失望至极:“我若是让你去偷、去抢,又何苦替你铺下那些好名声?如今倒好,偷到万众瞩目的四叶会上,连百花谷弟子也抢,外头只怕就差组队来擒你这贼人了!”
随着这叱喝,布衣子将手中一本秘籍还有一个储物戒指迎她面砸来:“若没你的疏忽,翎少卿如何会犯下这等大错,闯了什么祸,你自己看!”
将秘籍拾起,书有“易象般若功”,她只觉呼吸一凝,再拾起那储物戒指向内一探查,竟呼吸一窒,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里头的东西,不说琳琅满级的药材丹品,就冲着那一把碧绿的灵动之弓—常青,她也合该知道此物是平慎之的东西!
那清脆的童音却还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见布衣子迁怒于苏白,竟理直气壮的言道:“师伯!东西是我自己要拿的,与她无关,要打要罚都冲我来。”
毕竟五叶师叔是他的亲娘,不忍翎少卿再徒招不必要的惩罚,便扬手一挥,虚有声势的给了翎少卿一掌,抢布衣子之前叱道:“没让你说话。”
布衣子自然是看得出来五叶是心疼这孩子,他清楚,若是自己强求,五叶最终还是会按照他的敕令,哪怕是将他斩杀。
更是因为清楚如此,在某种意义上,于此事,他不得不偏袒这孩子多一些,毕竟,一直以来五叶护着苏白与这孩子多少生分了些,于这孩子,多少是有点不公平的。
他自知自己是没有多少时间可活,若有一朝他不在世,而那时徒弟还不够强大,她又该有何倚靠?为了徒弟日后打算,也必须如此。
只要翎少卿的心一日是向着央石的,哪怕是闯了滔天大祸,他布衣子也只能选择保全翎少卿,因为他清楚不过,翎少卿绝非一般的混血灵兽,日后必定能成为他徒弟的坚强后盾。
算是,私心吧?
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师傅,更多是作为一个即将寿尽的“父亲”,容他再自私这么一回。
此时几度透不过气般的窒息压力,苏白沉声应道:“师傅,此事确因弟子疏忽大意而起,只恳请,容弟子先将东西还了回去,再回来领罚。”
明明心中为她百般好,却出口是叱:“就你天真!事已成定局,信不信你一旦出谷,多少人不会叫你看见明日的太阳?天音门几百年来的名声其影响力、号召力,远在你认知以外。纵使你能活着去往天音门,将东西呈出,又该如何化解偷盗一说?莫忘了翎少卿是你师叔的独子,也算是你的师弟!”
苏白将那储物戒指握紧,答:“过错皆由弟子而起,弟子已做好负荆请罪的决心。”
“我布衣子怎教出你这么愚钝的徒弟?不知轻重的东西!”他的叱责还未完,翎少卿便又截下话。
“师伯!明明是我闯的祸…”话音断了,噗地一口血,洒红了面前的地板,翎少卿却未回头看五叶,反倒是一双忽明忽暗的大眼不经意的转向苏白。
这一瞬,苏白也在看着他,那一口鲜红叫她忘了思考,只木然,师叔竟当真下得了手。
此时布衣子怒意不减,却冲五叶说道:“你先带他下去养伤。”
五叶如获大赦,连忙将翎少卿连拖带拽给领出了苏白的居所。
两人刚离开,布衣子便喉口一甜,生生呕出一滩黑血来!
“师傅!”苏白忘了自己还在受训,当即起身去扶,却被布衣子一掌推开,打在肩头的剧痛抹不去一双本该空灵,如今却复杂着担忧神色的眼眸:“师傅,我去给您煎药。”
“跪下!”
步子一顿,她还是顺从了师意。
“祸已闯下,你如今要去,就当真以为自己有本事活到去澄清的那一天么?你只知问心无愧,经历过几番波折的你难道还不知,世间险恶?就在外头,少不了人在游荡着,在等待着,等你这条送上门的肥鱼,杀人夺宝!而你师傅我,如今是将死之木,早已没有能力去护你,去与谁恶斗,出了事谁来帮你?是翎少卿吗?他的身份一旦暴露,局时再引来御灵族人,到时候为师是不是就得替你二人立两座空墓碑,只因为料想得到你二人此去必定尸骨无存?或是再累及你重伤未愈的师叔?还是说你以为人命当真能好到处处皆能绝境逢生?这些,你竟然连想都未曾想过,竟扬言做好负荆请罪的决心?愚钝至极!”叱声不减,却少了几分浑厚,那是布衣子在隐忍着剧痛。
苏白倒吸一口冷气,紧握手心的储物戒指缓缓松开,这才发觉自己险些意气用事,害人害己。
“为师给你取名央石,不是叫你愚化不开,只希望你心中的道能如屹立不倒的峰峦常在中央。翎少卿是灵兽,天性使然,许多时候你不能寄期望于他能自律天性,只能防患于未然。”
说道这,他喉头一甜,却生生扼下那一口腥黑,继续说道:“偷窃秘笈、盗走人宝,如今矛头都指向了你,不管你受不受得住,这恶名合该你来背。若有一日有人问起,勿需解释,只当做是你做的,能偿则偿,能避则避。”
【092】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清白()
五叶安顿好翎少卿再去瓦屋时,还未得入门,怀中稳妥妥的接住了气弱游离的师侄,其重伤程度要远远高于她的亲子。
屋内还有布衣子怒喝之声:“罚你在寒溪,跪满三日!自今日起,封谷,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
五叶方想替苏白求情,还未开口,臂揽的单薄便如她倔强的性子,摇摇晃晃从中退离,再拖着一身内伤步履复艰朝着那寒溪而去。
倒是五叶不知道,布衣子这罚究竟是几多不忍却不得不行之,也不知道布衣子曾与苏白说了什么,于此罚,她当了一回外人,真真参不进那师徒二人之间。
苏白不怨布衣子下手狠厉,也不觉得寒溪跪满三日是过度责罚,好似一切是理所应当的,拖着这么一副身子骨直往寒溪中一走,伴着刺骨冰寒,脊背直挺挺的就跪在了里头,双目一闭,竟在这扎寒水中运功调气起来。
若非五叶将翎少卿困在谷底一侧免得他再跑来火上浇油,要是着他瞧见苏白这身伤这身罚,顿时要将谷底给翻起“大浪”也不足为奇。
劝说不成,两头遭拒,五叶唯有叹气又叹气,只得由着他师徒两各执“一缕牛筋”了。
在五叶眼底,布衣子此次究竟狠心,连药连食都不予,只叫师侄凭着自身毅力去撑,可她能说什么?
还不是只得任由他俩这般。
第二日,苏白两度昏迷在寒溪里,被窝还没捂热,醒来又跌跌撞撞的赴罚而去,怜得五叶几乎是朝着布衣子的屋向大骂。
第三日更甚,前后昏厥了五回,体内许多器官隐有出血迹象,真气也越发稀薄,急的五叶大骂:是拿命在闹腾!
足足三日。
布衣子终于走出屋门,苏白受罚一事也才画上了句号。
可受罚之人却是足足用了七天才醒了过来,虽说七日里五叶每天都灌输真灵力保师侄,未叫师侄有什么大损伤,却因此事,她有了心结。
反观翎少卿,关足了九天,一身狂傲的怒气还未来得及发泄,却因知晓苏白受罚一事,顿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以为苏白不肯见他,踌躇在屋外一步都不敢进去。
苏白在屋里又养了四五日,他便在屋外眼不敢合,口不敢言,守了四五日。
这些,苏白都知道,师傅早已与她说过,会是如此,不算是料事如神,只不过是如师傅所言,因为了解,所以能看得更透,知晓她母子的反应罢了。
当五叶师叔将那空药碗端出去后,她便将身体蜷缩起来,一双空灵的眼一眨不眨的睁着,耳畔响起的是早先师傅那些话,“一旦为师不再人世,你五叶师叔不见得会待见你,留你一个人在这险道独步而行,为师如何放心得下?虽然,你五叶师叔平日里是护着你的,可越是护你,她心中与你的芥蒂便也越深,翎少卿毕竟是她的骨肉,可曾听过秋后算账一说?所以,为了你好,为师不得不重罚你。”
隐隐,听见屋外五叶师叔在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