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缚-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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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理他,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只管扎进钱堆里出不来,都不记得上回训练时昏倒是谁背他去看的大夫。又是谁替他付的…”这人嘴快。被他拉住示意别再说下去,都也差不多快把整句话都给说完了。
再瞧那头,换来的不是尴尬,反倒是不屑于顾的轻蔑鼻息。
此人竟也不计较?
还是陪着笑说道:“就还就还,等一会下了戏台,管家拨了赏钱,一定还你。”
说罢,他又坐了回来,认真的指了指自己的眉毛,说道:“这里修过。因为班主说以前得眉形不好,原本应该是…”他这般这般那般那般的比画着形容给苏白听,可越是这样起劲,越叫人感觉,他想说的不是这些,也并非想要问卜前程命理。
那滑稽的模样,更像是在变着戏法的哄人开心。
苏白只看着他,不语。
车里正说笑着,忽然马车又停了下来。
很快,那车帘被掀开,又见人受邀上马车来了。
又是几个莺歌艳艳粉香扑鼻,同车上几个男儿一般,都是说说笑笑的。
对于车内早已有陌生人坐着的事,似乎没放心上,见怪不怪,进来了便画地挤一块,自己说着自己的。
马车继续前行。
苏白便也合上眼,闭目养神。
不过那要“看相”的人,到底没再拍一拍她与她继续方才的“话题”,车上比起之前,倒是更热闹了。
没过几个话题,两拨人竟也开始聊在了一起,逐渐延伸到开始自我介绍互相吹捧的地步,动不动就“早有耳闻”“原来谁谁谁就是你”非常的“无聊”。
忽那马车再次停了下来。
侯了一会,才慢悠悠的见一芊芊玉指好不情愿的掀开车帘,再一副不悦的勉为其难坐了进来。
众人都知道,这便是那落梅阁里的花魁了。
对于她不屑于众人搭话的态度,众人似乎非常理解,未见谁碎语些她什么的。
很快两拨人的话题便齐聚到了接下来要去接的和尚那里。
猜着都是去接那“俏”住持,也避免不了有人借此说他确实是妖僧,若非妖僧如此相貌怎会跑去当了和尚,放着一副好皮囊去吃那份苦?必是有了妖气的障眼法,才叫人觉得和尚生的俊朗,动人,再借着和尚的名头,偷偷作恶。
苏白虽听着不是滋味,但她清楚,清者自清,若人有心从门缝里看人,她这一个旁观者再是说对方的好,也未必见得不会反成了叫人偏见更深的“辩解之言”。
再说。
说一说能少一块肉?
她此时还是想不明白,这位少主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两次布衣前来,她一直以为是听雨阁这位少主刻意压低自己的身份,像是找她商量些关于“同门”之事的,至少头一回还主动替众人“解围”不是?
可又特意弄这一个“公车”前来,唱得又像是在拿人取乐。
或许是她一开始就会错意?
越发觉得,这所谓的少主恭候多时,诚邀赴宴都不过是在取乐于他自己。
恐怕之前的担忧是多余的,此番受邀,未必见得对方知她太多底细,至少不像是知道落樱环在她手中。
一想到落樱环,这些年来她总觉得当年听雨阁阁主将东西拿出来给她,再由她交还柳听白,后到柳听白命丧她手中,落樱环被她带走,整个过程总显得蹊跷。
理说落樱环对于他流派后裔来说,算是镇宝吧?
当初交给她时,她并不了解太多关于流派的事,也并不了解这个阁主为人,甚至于亲眼看着阁主化为片片血肉,直到她误杀柳听白带着落樱环离开为止,关于这一点她一直没有多心。
后来亲眼瞧见那阁主还好生活着,她才察觉的不对劲。
如果说给落樱环是早已经料到最终柳听白会选择那样宁为玉碎的结局,找个替身也算是圆他执着的最后一个“梦”,那为何带走落樱环时阁主不来“取回”?
不愿意睹物思人?
还是说已经不屑于落樱环,有了更强的秘宝,可也不至于对于落樱环这样的好东西不闻不问,仍人捡去啊!
正想着,那头车轮又停了下来,少时,她便先听见了徒儿撄宁的声音,清亮的笑意:“无妨无妨,里头就算人再多,也没事。大伙挤一挤,就好。”
他的“厚颜”那年轻和尚早已尝过滋味,只能感叹似的,苦念一句:“阿弥陀佛。”
【157】病遁()
此行她总觉自己是有必要去这一趟的,或许是直觉。
也是上车后半路忽然联想到的可能性。
那灭门惨案发生地带,也算是归听雨阁这一位少主管辖的范围,倘若真混入了什么了不得的妖物,别人或许不了解听雨阁,但她清楚,听雨阁绝不是一般的江湖门派,它实际上也算是修真门派的,不可能对此事毫不了解。
若说它有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叫这惨案发生后也不去管,那么或许之前她会以为是拿犯案的妖物了得,这少主不想为了一介凡夫去搭理这麻烦事。
可如今她不再这么认为。
总觉得这一路上所谓这位少主的行为无一不透露出,他是极有可能为了乐子与默许的姿态观赏着一群苦僧遭厄的冤枉。
这也能解释,当时仅仅派来的人说了一句话,那衙令便不再刁难,说到底,衙令是他的人啊,衙令做的事表面上是自己的意愿,若无后背撑腰人的准许,他敢那么闹腾吗?
说句不中听的,若非这玩事的态度,有谁会邀来和尚与个“花魁”共乘一车,还不提之前那接引人有意无意的损人却又说得满嘴“好话”,将这唐突的事推给什么找不到车,他听雨阁即便是被“发配乡镇的少主”,也不至于穷到雇不起马车吧?
说的让人觉得少主是真心宴请,只不过是底下人办事不利,实际上只不过是再给她难堪而已。
同样,请和尚去也是这个理。
她有一种感觉。
或许。她要寻找的凶手,指不好正在那宴席里等着呢。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这少主绝不是她早先从柳听白那里听闻的玲珑!
此人要么是个玩物丧志的执侉子弟,要么就是个难缠的人物,但绝不会是玲珑本人。
显然,若是前者。必然只是纯粹给人难堪,若是后者,就极有可能合她心中所想,如此,到底不好叫撄宁跟着去。
若是真真交起手来,一人还好抽身,人多了,顾及便也多了。
想到这,她心下有了主意,不过到底会苦了悟梅平白遭罪。
帘子掀开了一角。正看到她那徒儿的背影,弯身身子探出手去,背对着众人的动作:“来来来,住持兄弟,我拉你上来。”
“阿弥陀佛。施主小僧自己来。”
“也不知里头是不是打翻了胭脂水粉。好不呛人。”一边轻笑着,这年轻道士便钻了进来,和尚紧随其后。
众人之前还在聊说和尚是个俏和尚,到底是个满脸挂彩从模子里推断出得,而此时瞧见了这道士,众人不免唏嘘:好个仙风道骨的俊逸小道士!
“哎?师傅?”只瞧那明媚的眼随着那开朗爽爽一笑,车内有几人便丢了魂魄。
不随苏白。
苏白如今即便是模样没改,但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若仔细这徒弟是比不过她几分精致,但却反倒不由的总散发着一种吸引人瞩目的光辉。而苏白若不叫人细看,总一眼看过去,有种平常。
瞩目如何,皆是气场惹的祸。
“师傅喂,这听雨阁的少主也邀请徒儿一聚,师傅不会嫌弃徒儿,不让徒儿去吧?”见他少卿师叔不在身边,那是没来由的心情大好,因为这预示着他又可以大摇大摆的沾沾师气儿,又不叫人教训。
“不过师傅怎么在这里?难道听雨阁少主没派专车单独去接师傅?”一边说着,一边就自觉往苏白跟前一挤,明明这车厢宽敞,还有不少空位,偏偏就这一点随了他师叔,跟个黏黏糖似的,唯一不同点在于,翎少卿不在场的时候,他才会打回圆形。
挤一挤,还真是言出必行啊。
苏白不做声色的往一旁又挪了了挪。
他这徒弟似乎打算把她给挤下软座才罢休,又挨了过来,是整个险整个贴上去的热乎,苏白挪他便挤,如此便成了他一边挤一边说:“不对,那听雨阁少主怎敢怠慢了我家师傅,难不成是师傅听说徒儿会来,所以才上了这马车的?”
无路可退了,都坐到了边沿上!
若不是还未归谷,她当真想给这闲得发慌的徒弟布置些功课做做。
“师傅,你怎么能坐角落?师傅,坐这边。”
苏白有时候真不明白,为什么这徒弟会在这一点上随了少卿那孩子,都二十一了,没个成人样。
这一点也叫她稍稍有些无奈,毕竟这与修行没什么冲突,她不可能去要求徒弟改一改的,再说,也没准在这打半大看着长大的徒弟眼中,她苏白其实是个“天山童姥”类似的角,完全的老奶奶…她没想下去,只稍有无奈的抬眼看了看住持悟梅。
此时悟梅也正在看两人的“亲昵”,见苏白向他看来,他点头示意,这才终于打上了招呼,似乎之前他就完全插不上话来。
苏白也点头回应,再看着撄宁说道:“你不是说住持在哪你便在哪么?怎么,呆不住,想回来了?”
“没有的事,我这不是见到师傅,过来打个招呼么?”见撄宁起身要过去对面坐,苏白当即早已准备好的药瓶拿出递来:“喏,你既然要跟着大师学些佛理,却也不晓得带瓶药给大师的伤口上抹一抹。”
别人到底外行,可亲传弟子得意门生的他不会不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外伤药?明明是…!
这会子,撄宁当即明悟,师傅这是要他名正言顺的给和尚下药啊!
撄宁稍稍一顿,忽而心生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