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英烈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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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笑又入耳中:“久仰‘弓神’在射术上独步当今之外,一身修为也为当今武林之佼佼者。这一掌甚见造诣,威势果然不凡,请尽管凝力劈击,只能劈石壁找到我,我认输奉还这一万两黄金跟那不值一文的铁箱铁块就是。”
听这话,显然金元霸在那十几口铁箱里做了手脚。金元霸脸色发青,却未再扬掌劈出。
只听那姓海的华服大汉道:“金老,陵寝外可另有入口?”
金元霸摇头说道:“海卫士刚才也看见了,除了这一入口之外,哪里还有别的入口,以老朽看,关键不在人口有几处,怕那小子触动了机关,使这甬道改了道。”
朗笑再度传入耳中:“‘弓神’这一句才算是明白话,不错,我确是触动机关使甬道改了道,你可以遣人分头找那机关枢纽所在,只要找着机关枢纽所在,我照样认输。”
金元霸铁青着脸挥手,道:“找。”
那廿名弓箭手与两名佩剑黑衣壮汉,立即拿起火把散往各处,唯有金元霸跟两名“满洲”
卫士站在原处没动。
片刻过后,去的人先后回到原处,个个摇头,都说没找到。也难怪,老长一条甬道,尤其纵横交错,何处找一个机关枢纽去。
金元霸的脸色由青转白,冷哼说道:“没用的东西。”
那姓海的华服卫士冷冷说道:“以我看暂时不用再找了,好在贵门不过损失一万两黄金,其实也不能算损失,能换回我们贝子爷,一万两黄金值得,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金元霸没说话,旋即一跺脚,扭头往外行去。
出了陵寝来到车前,那华服少年,直挺挺的躺在马车里,姓海的华服卫士看了护车的两名华服卫土一眼,道:“怎么不知道先解开福爷的穴道?”
伸手往华服少年腰间点去,这一指眼看就要点买,姓海的华服卫士突然一怔,随即变点为抓,五指齐张往华服少年脸上抓去,五指抓实,用力一揉。华服少年一张脸马上变了色。
他脸色一变,跟着又揉了几揉,华服少年那张脸跟着变了样,原来皮白肉嫩的一张俊俏脸,变成了另一张蜡黄的脸,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金元霸脸色大变,脱口惊喝:“不是福贝子。”
本来嘛,世上哪有两个福贝子。
口口口
黝黑的夜色中,骊山南麓停着一顶软轿。软轿四抬,轿身五彩,甚是华丽气派。
抬轿的四名轿夫,是四个身穿黄衣的壮汉,一个个浓眉大眼,晃若半截铁塔,看上去孔武有力,威猛慑人。
五彩软轿两旁,各站着两名腰佩长剑,身穿华服的绝色少女,一个个国色天香,艳绝当世。
轿帘低垂着,里面毫无动静,让人无法听见什么,也无法看见什么!
这顶五彩软轿的停放处,正对着骊山南麓的一个巨大洞口,洞口有一人多高六人多宽,黑黝黝的,黑不见底。
如此黑夜,这般所在,这顶五彩软轿停放在这儿干什么?忽然间,那漆黑的洞口里传出一阵异响。起先很轻微,像是什么东西敲在石头上一样。
轿旁一名华服少女妙目忽睁,道:“格格,出来了。”
只听轿中传出一个轻柔,无限甜美的话声:“我听见了,还早。”
轿中人的听觉敏锐,没听错,的确还早。这阵异响响了一阵,方始逐渐变大,隆隆响。
听清楚了,那是蹄声跟车轮声。
转眼工夫之后,那漆黑的巨大洞口之中.缓缓驰出了一辆马车,车篷上高坐着的,赫然是那位白衣客。四名绝色华服少女立即手抚剑柄,迎前一步。
马车一出洞,白衣客便看见了挡在洞前的这顶五彩轿,一怔,旋即朗笑说道:“躲过一枪,挨上一刀,螳螂捕蝉,另有黄雀在后,看来还是这一位高明。”话落,缰收马车一下停住。
这辆马车双套,车篷密遮着不知道车里头坐的是谁,装的是什么东西?
车停稳,白衣客把鞭往车辕旁一插.含笑拱手,冲那轿左头一名绝色华服少女道:“姑娘别来无恙,‘灞桥’桥头甫转别,不想今夜在这骊山北麓又相逢,这世界委实在是太小了。”
那绝色华服少女冷哼一声道:“我家主人在此,你下来说话吧。”
白衣客一笑说道:“小可遵命。”一跃落地,冲着软轿一拱手,道:“姑娘,小可有礼了。”
只听适才那轻柔,甜美的话声自轿中响起:“不敢当,你知道我是女儿身?”
白衣客笑笑说道:“听贵邦那位福贝子说,贵帮此次入关的人分为数拨,全听命于一位七格格,如果我没料错,姑娘该就是那位统率全局的尊贵七格格。”
轿中人道:“我在敝邦是七格格,进入关里之后,就是—个平凡的江湖女子。”
白衣客道:“我没料错,幸好也未曾失礼。”
轿中人道:“你已经知道我了,也让我知道你—点儿,行么?”
白衣客道:“自无不可,理当从命,区区,中原白衣客,”
轿中人道:“中原白衣客?”
白衣客道:“不错!”
轿中人道:“恐怕不是真名实姓吧?”
白衣客道:“不错,这三个字不是我的真名实姓。”
轿中人道:“能把你的真名实姓告诉我么?”
白衣客道:“有此必要么?姑娘。”
轿中人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下,说不说还在你,我无法勉强。”
白衣客道:“姑娘只知道中原有个白衣客,又何必多问其他,这就跟我只知道姑娘是位尊贵的七格格一样,我并不知道姑娘姓什么,叫什么,我也不愿多问。”
轿中人道:“说的是,那我就不再问了……”话锋忽转,道:“听说你在‘灞桥’桥头,一个卖酒的棚子里杀了我两个人,有这回事么?”
白衣客道:“有这回事,这是不折不扣的实情,”
轿中人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两个,能告诉我么?”
白衣客道:“姑娘要是在场的话,一定知道我是出诸自卫,不得已,我若不自卫,一定会死在两个贵属手下。”
轿中人道:“是这样么?”
白衣客道:“话是我说的,信不信那在姑娘。”
轿中人道:“就凭你能在五个高手护车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了福安,又戏弄他的五个卫士跟金家人于股掌之上这一点看,你的武学跟心智两般过人,我那两个人绝不是你的对手。凭这一点,我推测你不会先出手,所以你的话我相信……”
白衣客道:“我该谢谢姑娘。”
轿中人话锋忽转,道:“不过,以我的推测,一定是他们两个发觉你有侵犯他们两个的意图时,才会抢先出手的对不对?”
白衣客道:“姑娘的话让我无从否认。”
轿中人道:“那么他们两个抢先出手,也该叫自卫,对不?”
白衣客笑笑摇头说道:“姑娘,这话我就不敢苟同了。”
轿中人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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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白衣客道:“先行出手的人是犯人,而不是自卫,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到哪儿都站得稳。”
轿中人道:“那就算他们两个是先行犯你,你也不能否认你有侵犯他们两个的意图,对不?”
白衣客道:“姑娘词锋犀利,我不能不承认。”
轿中人道:“这就对了,那份名单你拿去了,对不?”
白衣客道:“姑娘怎不问那袋金子?”
轿中人道:“我不关心那袋金子,敝邦多得是金子,我只关心那份名单。”
白衣客道:“不错,那份名单确是我拿去了。”
轿中人道:“现在还在你身上么?”
白衣客笑笑说道:“说来姑娘也许不信,我原不知那是份名单,我只当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当我看清是份名单之后,不禁大失所望,随手就把它扔了。”
轿中人道:“怎么,你把它扔了?”
白衣客道:“是的,姑娘,区区一张写满了人名地名的纸,既不能吃,又不能穿,我要它何用?”
轿中人道:“你把它扔哪儿了?”
白衣客道:“就在‘灞桥’之下,那一带碧流之中,如今不知流到哪儿去了。”
轿中人道:“可惜呀,可惜!”
白衣客道:“姑娘可惜什么?”
轿中人道:“我好费心血,极不容易买来的一份名单,却被你当作废纸随手丢掉了,岂不可惜?”
白衣客道:“那份名单对姑娘很要紧么?”
轿中人道:“要是不要紧,我也不会费那么多心血,冒那么大风险,派人到‘长安’来买它了!”
白衣客道:“那不要紧,我这个人,别无所长,却能过目不忘,那份名单上所写的人名地名我都记得,姑娘如果还要的话,我可以再写一张还给姑娘。”
轿中人道:“你的好意让人感激!”
白衣客道:“不敢,我只是想消除一下对姑娘的歉疚而已。”
轿中人道:“各为其主,你不必为谁歉疚。”
白衣客微微一笑道:“恐怕姑娘误会了,我不是大明朝官家人。”
轿中人道:“是么?”
白衣客道:“生意人有好几种,我满身铜臭,唯利是图,是生意人中最下等的一种。”
轿中人道:“看你劫福安于前,卖福安于后,确像是个唯利是图的生意人,可是看你的人品、气度,又不像个生意人,实在说,我有过人的眼力,却无法一眼看透你究竟是个干什么的,能告诉我么,你究竟是个干什么的?”
白衣客道:“我自己知道,我是个十足的生意人。”
轿中人道:“就算你是个生意人吧,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你既然是个生意人,我就跟你谈笔生意。”
白衣客道:“一提起买卖,我就有精神,只不知姑娘是要买,还是要卖?”
轿中人道:“我要买。”
白衣客道:“姑娘要买什么,那份名单么?”
轿中人道:“那份名单我不要了,它对我已经没有用了。”
白衣客讶然说道:“怎么,它对姑娘又没用了?”
轿中人道:“你既然是个生意人,当然不会舍弃任何一样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把它又卖给故主了,既然它又回到故主的手里,对我便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