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请早起-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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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霍大少爷就眼睁睁看着这堵墙……消失了,显出了打着雷的院子。
嗯嗯嗯?!
霍湘震完全懵了,这什么季节啊打雷?刚才不是在下雪吗?于是这下可就躺不住了,霍湘震起身去摸了摸那墙壁的位置,他摸到了墙面,冰凉的,墙壁没有消失。那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霍湘震又打开门看了看外面,院子里仍然是安安静静的雪后。再看那墙壁,还是雷声大作。
霍湘震就笑了,这笑容是懵了的笑法:这墙壁闹妖是几个意思?这是闹哪门子的妖?
不过这时候折腾清醒了,霍湘震就发现不对了。墙壁上的院子不是现在这样有花有草的,是一片空空荡荡,堆放着木料、石块等等的建材,廊道似乎也还没修建好。
就是说这墙壁上的影子……其实是几年之前的?有趣了,这墙壁还会托梦是怎么?
这时候就看到,有人出现了。出现在墙壁的影像上。
两个人,都是民夫打扮,穿着差不多的衣服,似乎是工匠。但是他们做的事让霍湘震汗毛倒竖。
一个人,拖着另一个人,走进了霍湘震在墙壁上看到的视线范围。被拖着的那个人一动不动,很可能是已经死了,或者是昏厥了。拖着他的那个人,霍湘震看得清他的脸,面容扭曲,眼中血丝明显,身材健壮。而他拖着的那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个书生,瘦的多。
那壮汉似乎还在骂骂咧咧说着什么,一抬手把书生一样的人扔在了地上,然后开始砌墙。
砌墙?
霍湘震没懂这人在干什么。看样子他是杀了人了,怎么还有心思砌墙?不过看那个娴熟的手法,这人还挺专业,难不成就是个砌墙的泥瓦匠?那被他杀了的是谁?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估计不是干力气活的。
很快霍湘震就知道这人砌墙是做什么了。那人砌的墙是双层,在砌到齐腰高的时候,把那个不知生死的放在了夹层里,然后在空隙里灌进了生石灰,然后倒水,继而继续砌墙,效率奇高。
太太太太狠了吧!!
霍湘震就觉得后背心发凉,但是此时的想法主要是——还好楼辕没打算这么对待他!
这时候霍湘震基本也就想明白了,应该是这个墙壁不知什么原因记录下了这件事,然后每到酉时三刻就会映到屋子里,就成了闹鬼。
这有什么值得尖叫的……楼辕果然还是在逗他。
霍湘震这么想着,忽觉脑后一阵厉风。几乎是下意识地躲开,回身就见背后那墙壁中钻出了一只骨架,利爪险些就抓到了他!
怎么回事?!
霍湘震还没明白怎么背后突然冒出了一只骨架,就听“哐啷”一声,门被推开,是楼辕出现在了门口,一看到那骨架出现了,急忙大喊:“纸包里面是朱砂!!”
霍湘震自然不是傻子,朱砂辟邪他知道。抓起吴积白留下的朱砂纸包就直接向那只不知从何而来的骨架扔了过去,而后一把提起桌上白鹿剑,飞身过去挡在楼辕前面:
“你先离这边远点!”
那骨架遇上朱砂,“嗷咾”惨叫出了声音。霍湘震还挺纳闷他是怎么发声的,连舌头都没有。而后就见那骨架化成了一道白烟,忽然就不见了。
“这……?”霍湘震皱皱眉,问身后楼辕,“它只是个虚影?”
楼辕“嗯”了一声,而后道:“真身在墙壁里。”
所以说心有灵犀这种事不一定准的,霍湘震听楼辕这么说,以为楼辕是让他把那个骨架真身刨出来,完全没理解楼辕只不过是和凡人们交流太久习惯说完话加一个补充注释。于是抬手一掌隔空将内力打到了墙壁上,“嘭”一声就看见墙壁坍塌了。
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的楼辕当场就懵了:“霍湘震!!你在干嘛!!拆什么房啊!”
霍湘震这师父或者师兄可能实在是太不称职,回头还是一脸不解:“你不是想让我把尸骨挖出来吗?……怎么那个墙不是双层的?……”
楼辕脸色忽然大变,一着急爆了粗口:“卧槽!闭嘴!房子要塌了!”
此时楼辕轮椅在门前实在挡路,霍湘震一着急甩手把白鹿剑扔到院子里,一把抱起来楼辕,抬脚一踹轮椅顺便自己往院子中间蹿。他这还没落脚,就听见“轰隆”巨响,整个东侧房全塌了,带着碎木、瓦片、碎砖崩出去一片。
这个动静,不是聋子的都该给吓醒了。
首先就是吴积白。本来么,他离得最近。当下急急忙忙趿着鞋就跑了出来,一眼看见楼辕的轮椅倒在一边,霍湘震只穿了深衣,怀里抱着只披着一件厚绒披风的楼辕,身后是一片废墟。楼辕当时怕赶不及,只披着那么个披风,此时有点冷,微微蜷着身子。霍湘震抱着楼辕忍不住又心猿意马,一脸可疑的尴尬表情。吴积白一看这俩人,直接就是一脸崇拜:
“我去,听说过太激烈把床搞塌的,头一次见着太激烈把房子搞塌的!”
霍湘震直接把吴积白白天那句话还给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他着急呢,楼辕身子不好,冻着就糟了,急急忙忙抱着楼辕先进去正房。
楼辕当然没听明白吴积白在说什么,不过根据他和吴积白相处这么久的了解,以及吴积白那个表情,他就直到那个可能不是什么好话,干脆装聋子。
第二十章 犀辟尘埃玉辟寒()
楼辕休息的内室,平日是很少有人能进去的。不过今天霍湘震算是占了便宜,抱着楼辕就进了去。
内室的陈设还是楼辕一贯的简练风格。霍湘震把楼辕放回床上,又给他仔细掖上被角,这才打量了一下内室。床榻靠在墙边,这面墙上挂着红绫裹在刀身上的苍狼刀。和霍湘震的白鹿剑是一对,苍狼白鹿。楼辕的武功是霍湘震教的,刀招是剑招,基本属于出奇制胜。
霍湘震看着墙上挂着的苍狼刀,微微笑了一笑,问楼辕:“苍狼刀,想白鹿剑了没有?”
楼辕没说话,眼睛也不看他。这一刀一剑自古就是一双,只是漫长岁月之间,苍狼刀的刀鞘已经遗失了。烛九阴把苍狼白鹿给了霍湘震,霍湘震就又把苍狼刀给了楼辕。哪怕是那样一路以来的流离沦落,楼辕也还是带着它,也还是没有失去它。
苍狼白鹿失散之后,每逢朔月之夜,它们灵力充盈,就会彻夜长鸣呼唤对方。那样的夜里,霍湘震会深深叹息,而后在剑鸣中彻夜舞剑。楼辕却只是轻轻抚摸一下刀柄,而后就会把苍狼刀随手一样放在院内,自己回房休息。可那样的夜里,他一样也睡不好,只有无尽的、虚虚实实的梦境……
霍湘震看楼辕不愿再说,也就不提了,环顾着室内。一桌一椅,想来椅子是备了有人来时待客用的,毕竟楼辕自己是坐轮椅的。桌上一套茶具,紫砂的,嗅到的是茉莉的味道,可能楼辕自己平时专喝茉莉。也对,那时候他就是最爱喝茉莉茶的。南墙是床榻,北墙是门,门边两只衣柜,墙角一只角柜。东边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但那画卷是一片空白,不过是装裱了一张白纸。
霍湘震看那白纸,又看看楼辕,温和地笑问:
“本自空来,还当空去。天地上下,不过一白?”
楼辕看他一眼,许是赞许,却又扭脸:“出去吧。别在我卧房赖着,不像话。”
霍湘震仍然只是笑:“可是我还没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他这是想找借口多和楼辕相处一会儿。楼辕明白他在想什么,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说:
“刚才那么大动静,别人应该也被惊醒了。你去让我爹他们都进来,在外间等我一下,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一次说完。还有,告诉梦山不必过来了,睡他的。你把我轮椅推进来,我一会出去。”
这是把我当梦山使唤了嘛?霍湘震腹诽,但是十分“奴颜媚骨”地出去给楼辕跑腿了。
且说这时,楼止至、楼轩、楼宇昂、楼宇宁都赶过来了。见到房子塌了,都是惊讶;而看到翻到在一边的轮椅,自然是担心楼辕。最担心楼辕的莫过于楼轩,吓得直奔过去要扒开废墟赶紧找到楼辕,还好吴积白及时告诉他一声:
“小楼没事!刚才藿香把他送回房了。”
藿香?霍湘震?楼止至和楼轩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个诨号,楼宇宁当时不在,也就只当是个下人名字,没多说什么。楼宇昂好像是有疑问,但是没说话。这时候众人才定下心来看了看那废墟,就见到了一面坍塌下来的双层墙壁里,露出了白森森的人骨!
楼轩担心着楼辕,当下就要直奔正房,正赶上霍湘震出来了。这就是所谓冤家路窄,俩人一照面就是用眼神掐了一架,而后霍湘震才说话:
“楼辕没事,他说让我来告知各位,进屋说。”
这时他也就看到了楼宇昂和楼宇宁,不知他们是谁,微微侧头。楼止至开口:
“有劳霍公子。”而后引见了几句,“这是犬子楼宇昂,辕儿的二哥;这是犬子楼宇宁,辕儿的四哥。这位是霍湘震霍公子,辕儿的师兄。”
不是情敌,见面自然就不至于眼红。楼轩也没管他们说什么,先扶起楼辕的轮椅进了正房去看楼辕了。霍湘震看了看楼宇昂和楼宇宁,简单见礼。楼宇昂看起来还真是挺辜负楼止至给他取名“器宇轩昂”的用意的,看起来是没睡醒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还真不像楼止至亲生的,似乎全无楼家人那样的气魄。看看左右无事,随意道了一句:“没人伤亡我就先回去了。”而后居然就真走了。楼止至估计是习惯了这小混蛋,根本视他如无物。
楼宇宁就不一样了,看上去就让人觉得精神一振。就好像是一支冰凌,冷硬却又极为通透赫亮。他长得并不是十分俊俏,只是目若寒星,双眼清光凝结,分外有神。
这么个功夫,小梦山已经急急忙忙披着衣服出来了,看到院子里这么多大人,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