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经典必背在异界-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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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情况端木教习也是心中有数,故而他只是认真如一的讲,对堂中的学子们并没有往常那过于严苛的要求。
“故披洪范而知箕子有经世之器,览九术而见范生怀治国之略——”
忽然,端木教习停止了讲述,这课堂之中突如其来的沉寂让堂中心不在焉的学子们忽地便是心下一惊,连忙换了另一个同样正襟危坐的姿势,手中的毛笔也在纸面上圈圈画画,好似在认真做着笔记。
正坐于讲台书案之后的端木教习,将目光在台下很是熟悉的学子面前一一看过之后,缓缓向身后望去。
这与以往迥异的一幕让讲堂下的学子们此刻都颇为好奇,究竟是什么吸引了这位向来以端方认真出名的陶朱台教习呢?
顺着端木教习的目光看过去,透过明理讲堂大殿的墙壁和外面的树木巨石、楼台亭阁向远方延展而去,那里正是现下许年所闭关的知守峰!
第345章 知雄守雌,无极有涯……出关()
阳春三月,九秦山下暖风如歌、万物齐吟。春风到处,桃树花开,犹似粉蝶翩翩舞,烂若云霞;春雨过境,玉兰绽放,似天女散花,梨蕊乍放如满树堆雪,杨柳枝柔吹落如棉似絮;连翘簇簇,满枝挂金仰面而笑;此和风景明,皆为春来,熙熙攘攘,皆为春开。
“……足下沈识淹长,思综通练,起而明之,足以经济……”
明理讲堂之中,端木教习所授经世济民之术依旧在继续,但是当那标志着下课的悠远钟磬声响起之后,讲台上的先生话语声随即戛然而止,案上的书卷往臂下一夹便在所有学子之前飘然离开的讲堂。
这一幕让一众学子惊讶中感到慌乱,要知道严谨端方的端木教习,从来都是在钟磬音响起之后还要拖上一会儿堂,将所授内容做个结尾,然后慢慢悠悠的收拾讲义书卷,最后在所有学子离开讲堂之后才会将书本讲义负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迈着稳稳的四方步离开讲堂。
今天教习大人这是怎么了?
看到教习不同往日的作风,学子们感到惊讶。
莫非是教习大人见到我等听课不专心而生出了恼怒之情?
念及此处,学子们感到惶恐。
……
微风和煦,许年将手中的逆鳞还剑与鞘,适才大放异彩剑气四射在崖壁上刻画斩削的短剑便又沉寂无声,敛尽锋芒光华。许年自忖修为恢复且大进,闭关的目的已经达到,已经不需要在呆在山上,故而准备收拾形状下山。
回到石室之后,少年略作收拾,将包裹打点好,正欲出门之时,抬头忽见那不知是多少张作废画卷堆积而成的墙角三尺纸团,当下心中一动便又将行装放下。
一个个带着墨迹的纸团被打开,纸上残卷或是勾勒失误,或是皴染有暇,或是设色不当……
当这些有着各种各样失误的废卷第二次出现在少年眼前之时,感悟却是全然不同以往,那些曾经难以定夺不知该如何落笔之处,如今看起来是那样的简单,仅仅一眼观之便有数种补全之法,那浑然天成的五行大道之理,他虽然初窥其一水元之门径,但也有那一法通万法通的本能知觉。
纸团残卷被少年细心的捋平规整并且放好,最后少年得到的约莫三寸的厚厚纸张,在悟得水元精髓之力后,那近二十张成品画卷皆被震碎飘散于空中,眼下只有这些残卷废稿才能记录自己顿悟的过程,这对少年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故而少年扯下遮掩柴门的布帘,将这些残卷小心的包裹与其中。
时光,有回忆才有时光,这些残卷亦是自己的时光。
这番感慨并非来自水元之力,而是来自那对回乡偶书神书境补全后的明悟。
将厚厚的残卷废稿放入包裹,许年背起行囊出了石室,室外的山顶还有几分春寒的料峭,但是向山下极目远眺则是一派繁花似锦之景,向山中凝神静听则是一曲莺啼鸟鸣之声,端的是万物复苏。生机盎然。
举步下山,脚下轻快,心中轻松,全然不似上山时的思虑重重,不多时来到山脚下,忽听水流声哗哗,少年循声找去但见一条小河似的溪流自知守峰上留下,略略感知其中水汽稍加思考便知这即是许年观水悟道的那道溪流。
来到水边,看着水中倒影,少年心下当即便是一愣。
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的人是谁?
唔,是我自己……
回过神后的少年心下一笑,取出逆鳞短剑便自顾自对着溪流修剪起来。
片刻之后,少年修整仪容完毕捧着清冽甘甜的溪水洗漱一番并以布条束发,这一番简单的收拾让少年更加神完气足且愈发英气勃勃。
长身而起的少年回望高高的知守峰,心念一动就在这镇山飞来石之后的崖壁上提剑而书:
知其雄兮守其雌,知其白兮守其黑。
知守辱兮,为道者损。
损之又损兮,乃至无极。
无极而有涯,涯者而为天下溪!
少年剑随意激射而书,口随心长吟而歌,长歌之后,转身以手中符石放入飞来石上守字其下一点,打开闭关之所。
向前踏出一步,周遭场景蓦然一换,今次知守峰闭关结束。
而少年踏出知守峰下飞来石之刻恰好便是明理堂放课钟磬之音响起之时。
……
“先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冬日进山闭关,春日修成出山,一路走来山间是生机勃勃,来到看管后山的值守小屋内,许年有些好奇的向那留着一缕山羊须的值守督导问道。
“今天是雍熙四年,五月初四,恩,从二月二十五到现在,你已经在知守峰闭关两月二十一天,总共八十一天”
对于这个问题,值守督导已经见怪不怪,那些闭关的学子或者同僚们闭关时不知日月春秋,每每出关下山经过此处总是会有此一问,因此他言语之中很是平淡的回答。
“谢过先生,弟子告辞。”
两月二十一天,就是八十一天,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闭关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箜篌教习有没有出关……许年心下惊讶的同时又想到了为自己耗损功力修为的女教习,惊讶中又多了几分急切。
“嗯,无妨,快去吧。”
少年言语的一丝急切之情,值守督导听得出来,也并无意外,毕竟两个多月的深山闭关生活之后,有对师长友人同年等外间的事物颇为思念的情绪很正常。
匆匆离开后山,少年沿着长长的后山小径来到元一书院北面的正殿之外,随后便从侧门踏上青龙大街。
贯穿书院南北的青龙大街上有许多身着春装澜衫的学子来来往往,耳边有自讲堂中、亭台内、竹林里传来的琅琅读书声,眼前所见,耳中所闻皆是文脉之气。
此时背着蓝布包裹,身穿脏兮兮冬天棉袍的许年站在大街上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但许年并不在乎这些,而是快步沿着青龙大街向陶朱台走去,他要向端木教习复命,告诉教习自己已经恢复了功力。
“方兄,你们元一书院怎么能让叫花子混进来?”
刚刚经过文韬阁驻地外的松柏六君子,突然一阵带着不似中州口音的语声自那高大如华盖般的树下传来。
第346章 东海来客()
冬去春来,文韬阁大门外的松柏六君子似乎比去岁又长高了那么一些,经历过寒冬的旧绿与暖风中萌发的新绿结合在一起别有一番意趣。
“你,说的就是你,那个背着破包袱的——”低沉沙哑的公鸭嗓子声六君子之一的松树下传来。
“嗯?背着破包袱?我?这位……兄台你说的可是我?”本来匆匆从文韬阁驻地外走过的许年没有注意到这话,但此刻听到背着破包袱等语,脚步不由一停看了过去,六君子下站着十余人,其中七八人的服饰上或是有云霞纹,或是有波涛纹,看其着装,这显然并非元一学子。
“没错,说的就是你,来来,方兄这真是什么人都能进入元一了么?这般模样应该不是元一的学子吧。”这难听公鸭嗓子的来源是一个身穿云纹文士衫面色颇为倨傲的少年书生,在其身旁着澜衫者应是书院的高年级学子。
“雷兄不要乱说,这位小兄弟的确是我书院学子,这般模样想来是刚从后山闭关回来。”那身着元一澜衫的学子回应之后,眉头一皱又向着许年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系的学子,进学几年了?”
“学长,晚辈许年,雍熙三年陶朱台弟子,进学不到一载。”
许年此刻已经背着包袱来到了六君子树下,他自己身上的长袍棉衫因为破旧之故已经看不出标识院系身份的徽记,而对面出言的皱眉澜衫学子衣衫一角则有着醒目的书卷毛笔徽记和绣在其上表示进学五年的五道金线,这是即将结业下山的文韬阁五年级生,但现在已经是下半学期,这样的学子不应该都已经和孔方师兄一样下山出毕业任务了么?为什么还会在山上,而且看起来还带着这么一些并非书院学子之人?按捺住心中的疑惑,许年躬身作揖回答道。
“陶朱台的?哈哈,方兄,你们陶朱台的学子不都是在下面跑商队的么?怎么还用得着闭关,莫不是闭关查账本打算盘,诸位同年,你们说是不是?哈哈……”方姓的元一文韬阁学子还未出声,倒是这雷姓的外来学子大笑起来,且其笑容甚是得意嚣张,就似是抓住了元一书院的痛点。
“雷兄慎言,这里是九秦山,可不是东海瀛洲!”
终于这一番话让随行的元一高年级学子也看不下下去,眉头一皱语声一肃便是不客气的提醒,之后又对着许年说道,“你就是许年,箜篌教习用灵枢神针救治的那个?这次闭关修养功力可是恢复了?还不快回去换身衣服,免得在客人面前丢了书院的脸面。”
“这次来九秦山可是冯副山长让我们来的,怎么元一书院中有不成器的弟子还不让人说了?”那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