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经典必背在异界-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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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那篇文赋是一位前辈悟得,又在书院研习三载方才补全的神书,这篇神书从未出过元一书院。”
“今次权当你真是从青龙边关的杂货摊上所见所闻、所读所记,我不追究你是如何知晓全文的——我只问你,你可曾见过一个约五十多岁的书生?或者也并非书生是个酒客,也或者是其他装扮……”
“你,可曾见过此人。”
箜篌教习罕有的长长话语落下后,随着哗啦一声轻响,许年但见墙壁上一副画轴展开。
上面是一位背负带鞘长剑右手拿着折扇的中年书生,其衣带飘飘,玉冠束发,眉目细节上刻画的惟妙惟肖,尽显其人儒雅俊逸之风。
果然是寻人,果然是和那篇文赋有关,画上的人应是箜篌教习很重要的人吧!
可是——
我从未见过此人,并不知道这人在哪。
许年可以想象的出箜篌的教习失望的样子,淡淡中透着酸楚,或者期望后更深的失望——只是弟子真的未曾见过。
“弟子,未曾见过。”
终于,许年颇有些不忍的说出了这句话。
“哦……”
箜篌教习淡淡的应了一声,缓缓踱步至那幅画卷前,负手背对着许年,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给许年解释,“画卷上的是我的师傅,致知先生。”
许年能看到,那画中书生所持折扇上写有致知二字。
“致知先生与二十年前下山游历,至今音信全无、不知所踪……我本以为你是受过先生指点方才知晓神书文赋,如今看来,是想岔了。”
原来箜篌教习的师傅失踪了,原来这才是箜篌教习格外照拂自己的原因……许年默然当场静静的听着箜篌教习所言。
“画中的师傅不过三十许岁,而今日想来已近六十花甲之龄,师傅与我有恩,我却不能服侍于前以全师徒之情,此为我之憾事……”
是真的只有师徒之情吗?女教习的眼中似又浮现出那日家乡残垣断壁中的情景。
“他们杀了我爹娘……”
“不要怕,有我在。”
“你可愿拜入我门下。”
“我、我愿意……”
父女之情?兄妹之情?又或者……此刻女教习蓦然失神,阁楼中寂静非常。
良久——
“许年,你身上的药膏回去后不要清洗,再带上一天,生肌散的效力还未发散完毕,虽表面无碍,但腠理之间犹有暗伤。”箜篌教习忽的话锋一转,转变了话题,只是她依旧伫立在那画像前,颇有些行单只影的落寞样子。
“是,先生。”
“在你昏迷的时候,千仞教习已经宣布你获得了今次月末考较头名,一应物资和学分都要在明天选组完毕之后给你。”此刻女教习的语调甚是平淡,但又是有别样的繁琐与细碎。
“是,先生。”
“选组之时,你为头名,有优先选择权,但你要切记,最好的并不一定是最强的,却一定是最合适的……”
“是,先生。”
……
如此一问一答中,不知不觉间女教习罕见的说了平日里要好几日才能讲完的话。
她语气虽然依旧是淡淡冷冷,显得异常没有情绪波动,如同照本宣科的读书一般,但是听在许年耳中,却像是关心子侄的姑母,又像是疼爱弟弟的长姐。
“你,可以回去了。”
“是,先生。”
不知何时,两人之间的对话结束,许年应声再次躬身拜谢后,便向楼梯处走去,而女教习依旧伫立在厅中看着那副画。
“先生,我和致知前辈并无关系,您为什么还对弟子如此看顾。”
走到楼梯边,即将下楼的许年终于压不下心中疑惑忍不住问道。
然而,
女教习并没有回应。
第149章 看我不爽,能奈我何?()
且说许年最后离开前的所问,终是没能得到女教习的回应,只好带着未解的疑惑离开。
而伫立在画像前良久,痴痴的看着那画中人的女教习,却是在心下给出了那无法说出口的答案:因为你会致知师傅最得意的神书,因为你身上有致知师傅的影子,因为你与致知师傅有缘……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举世之间再无亲人的女教习不曾将这些话说出口,在无数次希望与失望、无数次期望与绝望后,女教习坚冰似的心境几经动摇,或许自己应该放下了,或许师傅看到自己后也会是如曾经一般无奈的说出“任性”两字,或许师傅是不喜欢看到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
曾经,她只是个依恋师傅的可怜孤女,如今,她已经成为了强大的元一教习,她似是也想成为那能遮风挡雨的繁盛大树,也想尝试如致知师傅一般被人所依靠的感觉。
月色渐明,星辉闪耀,如皎皎轻纱笼罩在窗外的山林上。
恍惚间难测是几更天,随着箜篌教习转身移步缓缓的离开了画前,而那画卷也缓缓的自动收起,女教习此刻清丽素雅的面颊上,不知何时流下了两行清泪。
师傅啊,你到底在何方?
女教习的心下犹在呼喊。
……
阳光明媚,岁月正好,盛夏季节与竹林松海中穿行自有一番别样的意趣。
经过一夜的休息,精神焕发的许年走在通往文韬阁论道殿的途中,他穿行的是一条由陶朱台起始出行的近路,少有人至,此间并无嘈杂人生,只有青石板路两侧清凉的山风和飒飒作响的松枝柏叶,这般惬意的景象让他激动迫切的心情更为畅意愉快。
当然这其中也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今日是月末考较宣布排名颁发奖励的时候,而许年正是这次考较中的第一名,他再一次冠绝百人。
“站住!”
忽然就在这条寻常少有人至的青石小道上,忽的出现了三个高年级学子,其人皆身着天青色的文士衫,制式一模一样,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着实让许年一怔。
但当他看到来人的时候,心下立时便了然了,眼前所见就是那晚威胁赫连十九,警告他让他离萧飞燕远远的三人。
“嗯?哪儿来的剪径毛贼,什么时候书院门=门禁这么松了!”虽然是高年级生,但许年丝毫不惧,此刻的他停下脚步,双手负于身后冷笑的看着面前三人。
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这帮人所搅合了,许年心下甚为着恼,而且对方明显是来找事的,根本不用客气,因此他的言语中自然火气十足。
“好大的胆子!竟敢侮辱学长前辈!”为首一人听得许年直接将其比作剪径毛贼,当下便是一怒。
“学有所长谓之长,学有所先谓之前,你们几个不是威逼利诱便是仗势欺人,所行之事可有半分所长所先?又岂能让我称之为学长前辈!”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你莫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揍你么!”被许年话语所激,为首这人脾气蹭的一下升了上来,举拳作势便要打。
“别,高兄,别中了这小自得圈套……”
在他身侧一人急急阻止后,便附耳与其侧低声道,“高兄,听说这许年得了月末考较的头名,今天就是读榜排名的时候,咱这时候把他给揍了,出气倒是出气,可是先生们见了定然会怪罪下来,得不偿失啊……”
“好!”
高姓学子当下收了拳头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复又对许年言道,“许年,今次我们来是再次警告你,若你还是离萧姑娘这么近,今后出了事情,可不要说我们没提前提醒……哼哼!”
“萧姑娘与我乃是好友,怎可凭你几句话就让我远离,你们身后是延嬉王吧,怎么现在连一个王府的手都能伸得这么长了?书院山门下的‘风可进雨可进皇帝不可进’十一个大字莫非不顶用了?这我可要向先生们禀报一番。”
许年面对威胁丝毫不让,不仅直接指出了其幕后老板而且接着又道,“我听闻同年中有承平王府和延平王府的子嗣,其人犯错,书院不过休书一封便可引来官家对于其人的申斥,不知延嬉王是否在例外之中呢……”
“你……”
“你什么你!让开!”
许年大步向前,丝毫不将这三人放在眼中的抢白,经过了这次考较,无论是他显现出的对于神书补全的天赋还是演武中不断突破的表现,他都是已经成功引起了书院的重视,区区几个能被俗世势力所收拢的学子,即便是暂且修为高于自己,那又能如何!
果然,面对直直向前走来的许年,为首的高姓学子虽满是隐怒之色,但在即将冲撞在一起的时候仍是主动让开了。
从三人中间走过,大步来到石板路尽头的月亮门处,许年忽然停步大声道:“几位,有句话给你们主子稍带回去!”
“嗯?什么话!”
“你可是服软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三人目光复杂的看着许年的背影。
“我许年,最喜欢别人看我不爽,却又无可奈何地样子!”言罢,许年跨步出了月亮门,转身北向,别了小路上的清幽,径直去往那甚为热闹的文韬松柏六君子处,全然不管身后三人何所思与何所想。
在不知不觉中,许年已经从一个可以任人呼喝的小人物,成长为了在书院中颇为特殊的一类,那就是培养潜力甚高、备受先生关注之人。
打个比方,这就好似如今闭关中的路青山和晚谕雪两位书院天之骄子刚刚被发现时的样子。
在实力成长的同时,经历了许多事情的心境也发生了细微变化,像刚才那句能让听者暴跳如雷的话,曾经的许年是不会说的,如今的他不再是那么的忍让与低调,而是崭露锋芒渴求进步。
……
“许、许兄,来这边,再过半个时辰就要进殿了。”
向许年招手的是伤势已经恢复大半的草原少年,而在他的身边,萧飞燕、潘良策等自己的书院友人们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