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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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巍峨承天阁上,鸟瞰宫门口,哥哥贺兰浔带着贺兰士兵,还有表哥夙梵一并正欲出城,看着两人熟悉身影,心中恨透了可恶北宸皇帝。
冲着远处用了气力唤道:“哥!槿儿这里。”
可是她离得真太远了,哥哥根本就听不到她呼唤,贺兰槿素手摸向腰间锦囊内父亲送给她雅埙,此时只有埙曲声音可以飘荡皇宫,哥哥听到埙曲便知道自己前来为他送行。
朱唇轻启,苍凉哀婉埙曲飘荡承天门上空流动,城门口,贺兰浔听到那熟悉埙曲,可是一首《离殇》是妹妹前来为他送行。
眸光四顾,承天阁周遭搜寻贺兰槿身影,那巍峨楼阁处一红一黑两道身影,是妹妹与北宸国皇帝。
贺兰浔伸出手向贺兰槿挥手道别,他身旁夙梵同样仰起头,看向城楼,看着比肩而立两道身影。
见到哥哥挥手道别,埙曲戛然而止,贺兰槿晶莹泪珠滴落,冲着远处高喊道:“哥,你要保重!”
即便知道哥哥几乎是听不到,还是喊了出口,心中还有很多话要讲,泪水哗哗,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夙夜见她哭得伤心,心中疼惜,情不自禁伸出手将她怀揽怀中,贺兰槿忙不迭推开他,却是被夙夜紧紧握住,“你不想让你哥哥走得不安心?”
贺兰槿眸中盈泪看她,没有再反抗,任他将自己搂怀中,只是口中冷冷说出两个令人心寒词汇,“无耻!”
眼看着哥哥离开,贺兰槿冷冷看着他搭肩上手臂,“人已经走了,陛下也不必再伪装。”
夙夜看着贺兰槿那冰冷眸光,质问道:“你心里朕是什么?你不要忘了你身份,朕才是你丈夫,只要你进了皇宫没有朕许可就休想出宫门半步。”
“你不觉得你很冷血,即便你是皇帝又如何,就可以剥夺人亲情,我恨你。”
她竟然说恨自己,眸中带着怒意,双眸微红,质问道:“偏殿之内不是已经见过了吗?你出城究竟是见哥哥还是去会情人?”
贺兰槿心中气恨,他竟然以为自己私会表哥,心中对他充满了怨念。
扬起玉颈回敬道:“是,我就是去见他,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从没有如此讨厌一个人。我不想再见到你,不要让你女人来找我。”
夙夜怒意已经达到了定点,如火燎原肆意蔓延,愤恨指嵌进肉中,“你放心,就算你求朕,朕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第三十六章 司徒文鸾()
夙夜已经下令看守住宫门,不许贺兰槿踏出皇宫半步,贺兰槿看着夙夜浑身散漫着怒意,愤然离去背影。
丽眸中深深寒意如针,心中对他同样充满了怨念。没有即可离开,只是站承天阁上望着关闭城门,任凭秋风吹乱额前青丝,清丽眼波,神色飘忽,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良久,红翎见她站那里也有些时辰,轻踱步履走上前去,看到皇上与贺兰槿争吵她心里面也是很满意。
“公主,该回宫了。”
此时贺兰槿秋水般凤眸染着黛色,姿容凛肃看向红翎,方才想到了鸾车内还有一个冯媛熙。
冯媛熙一直坐鸾车内心神不安,怕被人发现不敢踏出鸾车半步。隐隐听到鸾车内传来哀婉埙曲,心底处滋生出丝丝悲凉,眉心突突跳动,心中慌慌一种不祥预感顿生。
好不容易盼到贺兰槿回到鸾车,待贺兰槿稍稍落座,忙不迭开口问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贺兰槿眉目间染上云翳,实是不想说出口,出宫对于她来说是保住孩子唯一希望。
只是如今皇上已经命人守住城门,不准他出离皇宫半步,就算手中握有出宫文牒,也是无济于事,此次是帮不到她了。
“皇上已经下令,不准我离开皇宫,所以这一次帮不到你。不过你可以想其他办法出宫。”
冯媛熙嘴角楚楚凄哀恸,眸光如剥离般痛苦,太皇太后已经有所察觉,除了离开皇宫,她又有何办法可以想?
离出宫仅仅隔了一道宫门,难道天要亡她腹中孩子吗?一时间竟是痰迷心窍晕倒鸾车内。
贺兰槿并没有慌张,为今之计是要将她带回沉香殿,然后命人去通知乐颜公主,半途却是遇到宫门徘徊乐颜公主,她不放心一直等宫门口徘徊不去。索性直接将她送回静思轩,贺兰槿不放心跟着一同前往。
静思轩着落皇宫西北侧,一处清幽庭院,殿宇之内触目之处均是冰冷白色,冷能够结成冰霜。这里便是前皇后守节之地,真正冷宫。
乐颜公主驱散了静思轩婢女,小心翼翼将冯媛熙平放床榻之上,因为她怀有身孕不便传唤御医,悄悄命心腹前去坤翊宫将清婉叫来。
贺兰槿坐床榻旁默默观瞧,见到乐颜公主细心照看冯媛熙,蹙起眉梢,心中很是不解,怎么说冯媛熙也是她亲嫂子,嫂子与旁人怀了孩子,如此不贞不洁。身为公主竟然会想办法帮着她出宫,实是有些费解。
“妹妹,前皇后身子如何?”
乐颜眉目愁苦带着担忧,她并不知道贺兰槿已经知晓冯媛熙怀孕一事,忙不迭解释道:“皇兄他已经驾崩近一年时间,皇嫂她思念皇兄成疾,皇嫂年纪轻轻便守了寡,实是个可怜女人。”
贺兰槿见着她眼眸中深深怜惜,前面所言句句是假,这后面那一句倒是情真意切。看着榻上昏迷冯媛熙,或许她真是一个可怜女人。
见冯媛熙已经平安回到寝殿,至于她事情已经于自己毫无半点关联,贺兰槿没有过多驻留静思轩。
自那事之后,事情也正如贺兰槿心中所期盼那般,皇上再也没有他面前出现过。除了每日晨昏定省以外,便是守沉香殿关起门来过日子,日子倒也过得清净。
数日后清晨,贺兰槿前往坤翊宫请安,后宫众妃嫔倒是来得都很早,贺兰槿莲步轻移来到大殿躬身见礼道:“槿妃给太皇太后请安!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谢太皇太后!”
贺兰槿起身又向太后与皇后见礼之后方才落座,太皇太后今日神清气爽似乎遇到了喜事。命人上了上好茶水和点心,与众人品尝。
贺兰槿微垂眼眸眸光人群中见到一陌生身影,一身淡青色紧身宫装,容貌俊而不俏,清而不秀,腰身不似微风拂柳般婀娜柔弱,眉宇间如吹皱一池清水,陇上淡淡情愁。
贺兰槿蹙起芊芊眉梢,听众人言语间,好似此女子昨夜便已进了皇宫。
太后冯宓身边一身暗金色织锦华服殿女子,眉宇间与冯太后有些相似,粉面桃腮带着几分刻薄,斜挑柳眉带着傲慢。
“槿妃,这是长公主夕颜。”
贺兰槿忙不迭拜道:“槿妃见过长公主殿下!”
两女纷纷朝着贺兰槿看去,夕颜公主如刃薄唇微扬,“你就是贺兰国公主?”
“是!”
太皇太后轻咳一声道:“槿妃初到北宸,还有些不熟悉,往后都是自家人,免不了常来常往,有多是时候见面。”
言语中对贺兰槿带着维护之意,免得有人无事生非惹出事端。
冯媛蓁品了香茗,却是听出了别样滋味,将茶杯放下,眸光看向贺兰槿,薄唇微扬道:“太皇太后说得对,槿儿妹妹应宫中多走动走动,不然这关系都生疏了。”
“本宫听说槿妃妹妹过甚是清闲,本宫处理各种各院事情可是都忙透不过气来,槿妃妹妹也该帮本宫分忧才是。免得有人说本宫独揽大权。”
皇后意思贺兰槿心知肚明,后宫之事一旦参与进去,便会受制于人无法脱身,皇后亦可借机编排自己。
有清净日子不做,她才不会贪图那权利之事,“让皇后忧心了,槿妃原本就不善打理,只怕会给皇后添乱,索性还是无事一身轻为妥当些。”
太皇太后眉目阴沉,后宫女人聚到一起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灯。
“难得皇后有心,槿妃她清闲惯了就不要强人所难,后宫有贤妃从旁帮衬着,若是忙不过来,还可以众女官中择人选。”
冯媛蓁神色恭敬道:“是!太皇太后。”
容菡坐一旁悠哉吃着糕点,眸光看着坐夕颜公主身旁司徒文鸾。
“臣妾听说皇帝提前了荣郡王大婚之期,司徒姑娘可是咱们长公主小姑,这司徒家真是有幸和咱们皇室接下两门亲家,可真是司徒家荣耀。”
司徒文鸾忙不迭依照礼道:“司徒文鸾代父亲谢过太皇太后恩宠!”
太皇太后慈眉含笑,“文鸾起来,时间过得真!文鸾转眼都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哀家还记你得当年小摸样。”
眼角 眸光看向贺兰槿,毕竟贺兰槿曾经与荣郡王有过一段婚约。
皇上为表哥重赐婚之事,贺兰槿自然知晓,她已是皇上妃子,两人之间原本就非男女之爱,如今心中唯有祝福,并没有表现出讶异。
太皇太后从旁暗中观察,见贺兰槿并无异样,若非槿妃与荣郡王有私情,那为何皇上与槿妃之间会如此不合?
第三十七章 对峙()
窗外半弯弦月高挂九霄,那冰冷弧度 如薄削如刃上扬唇角,云雾间透着轻轻浅浅光亮。
贺兰槿凄然零落眼眸望着窗外,时光如梭转瞬即逝,嫁到北宸已半月有余,再有半月就到了中秋佳节,心中难免哀伤。
却没有见到暗处一双幽深眼眸同样凝望着她,见她神情哀伤,夙夜心中似无声利刃刺入心扉,染着血带着殇,却只能闷心中。
明日便是荣郡王大婚,她眸中哀伤可是为了他?
红翎神色颓然坐寝殿门口台阶下,今夜前去竹林并未见到少主,心中担忧。
独自一人望着天边弦月,自从知晓荣郡王大婚,一颗心就是定不下来,明知道自己心思不过是痴念,依然义无反顾担心着,心中苦楚不可以向人言。
贺兰槿无意间瞥见了窗外独自伤神红翎,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不安寝?近她言语越来越少,一副满腹心事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