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宋-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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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三摇、一走出人群便指着高台上的方庭硕大声喊道:“方庭硕,刘太傅让你公开审判这厮,你却要叫人封住他经脉、使他不能开口辩驳。你如此做,岂不是违了刘太傅的本意,要制造冤假错案不成?”
“你是何人,胆敢咆哮法场!来给,与我拿下这狂徒。”方庭硕仔细端详了一下,那指着自己鼻子大叫的人他并不认识,立即黑下脸去吼了一声。
方庭硕吼声一出,几个围在法场周围的衙役立即快步奔向那人。
但就在几个衙役才靠近那人时,那人却是猛地身形一转、“嗖”地跃出七八步远,从容地躲开了那些衙役。
双脚一站稳,那人又是大声指着方庭硕叫道:“方庭硕,你敢碰我?我乃是苏门再传弟子、是前朝的进士。你这等人,既要违背上意、胡作非为,却怎不敢叫人说了?就凭你手下这些浑厮想抓我,做梦吧你!”
一见这人身手了得,再听他说是前朝进士、还是苏门再传弟子,方庭硕不由得又犯起他那遇事爱游疑不定的老毛病来,竟站在那里没能立即开口接那人的话。
反倒是站在他身旁的那个师爷,看到方庭硕迟疑,马上大声对那人喊道:“你那贼厮。前朝的进士依新法所定,若是犯了王法已然没了特权。你还想在这里借着你的出身、借着你的功名闹事,你是真的活腻了吗?”
“嘿嘿,就算新法所定功名不再是特权,可是爷爷还是当今大内总管鲁盛的挚友、我还是苏门的高徒,单凭这些我就量你等不敢对我怎样!便是刘太傅亲自来此。也要给我留下几分薄面。况且,这事是你等失礼在前,到了哪里也不是我的是非。”
“鲁盛?”
师爷一听他口中说出那个人来,顿时一惊,也是不由得侧头对方庭硕轻声道:“那个鲁盛当年对张太保、宗太师都有大恩,如今已与张太保结义、且掌管着后宫的大小事务。方大人,那却是你我得罪不起的人,这该怎么办?”
“这、这该怎么办?太傅有命,让我等从严从快。公正完成此次公审公判。可若是不让那个柴国胜闭上嘴,他吵吵嚷嚷闹起来个没完、又叫人如何审案呀!”一脸愁容,方庭硕说完话苦闷地又看了一眼那个仍然摇晃着身子、朝他望来的怪人一眼。
“哪一个鲁盛?很厉害、没人敢招惹吗?”
正当方庭硕不知所措、接下去该如何做的时候,忽然间人群中一人纵身而起、直接飞落到了断头台上。
被按在断头台上的柴国胜一见落在他身边那人,顿时大声叫道:“范温哥哥你快走、休要再来管我,你快走!这、这、这是天策卫都使梁兴!”
惊闻这一声叫,不只是那个一脸讥诮、遥望方庭硕的人大惊失色,便是连高台之上的方庭硕、师爷以及周围所有的百姓们全都是一阵大惊。
“梁兴、梁都使在这里。那是不是刘太傅也来了?”
“是呀,刘太傅也在这里吗?哪位是刘太傅、哪位是刘太傅呀?”
百姓的人群中。许多人听闻正是梁兴昨天陪着刘行抓的这个柴国胜,立即猜出了刘行定然也在此处,纷纷四下张望、寻找起来。
在百姓人群中骚动起来的时候,立于断头台上的梁兴却是冷冷地望着台下那人、那个自称苏门弟子、鲁盛挚友的范温满脸讥讽地一笑。
“听闻过去在六贼得势时,老太监梁师成自称也是苏门弟子。当时呢?连东坡先生的不孝孙儿苏过也迫于形式,与梁贼为伍、助他冒认为苏门弟子。据说当时跟苏过一起趋炎附势的还有一个名门之后。是不是就是你呀、范温?”冷言冷语、一脸讥讽的问过一句后,梁兴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耳听眼见、知道眼前这人便是已被天下人传为“刘太傅麾下十三太保”中最难缠、最诡异,最杀人不眨眼的“天策将军”梁兴,范温登时被吓得双脚一软、“咕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范温很清楚,他是刘行口中的前朝余孽、是曾经与六贼为伍的罪人。虽是他在过去借助梁师成的权利。帮了宗泽一次、救了张所两次,对那二位有了大恩。
可是当遇上梁兴这样一尊杀神时,范温知道便是宗泽亲自在此,怕是也不敢与梁兴顶撞。怕是张所亲来,也不能确保他方才闯法场、骂命官之事要被拿去问罪了。
所以跌坐在地上,范温再没有了方才那副逍遥浪子的气度,反而吓得全身抖如筛糠、大汗瞬间淋漓而出
“哄”
眼见范温那副样子,周围的百姓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
在哄笑声落下时,梁兴才冷眼盯着范温道:“你的靠山是鲁盛是么?是个太监是么?好,方才我才接到太傅的手谕,现在正好让你听一听太傅最新的明谕,看看你以后还敢与阉党为伍否。”
此言一落,梁兴猛地从袖子里抽出了一个卷轴来。
打开卷轴,气灌丹田、梁兴大声地宣读起来:“阉割酷刑、丧失人道。即日起,废除宫刑。历代以来,阉党之祸层出不穷。秦有赵高弑主、汉有张让僭越,唐有高力士仗势弄权、李辅国篡正窃国。近时更有那童贯误我泱泱大宋,还有那梁师成祸害天下。故而,得见古往今来阉党之祸乱,现通令天下、废弃阉臣内侍制”
“废弃阉臣内侍制!”
“啊!不让再有老公出现了?”
“刘太傅这是要让阉党再无滋生之处,好事、好事呀!”
听完梁兴的宣读声,人群中再次一阵骚乱,随即许多百姓竟当街欢呼起来。(。)
第467章 南市公审(四)()
宦官,一群特殊的人群、一群失去了某种男人天生能力的不男不女之人。在源远流长的中华历史上,可以说那是一群奇葩一样的存在。
本来他们只是宫廷中替皇室服务并阉割掉外生殖器的男性,按照历朝历代的规定是负责宫廷杂事的奴仆,不得参与国家政务。
然而那些奇葩一样的存在因为与皇室朝夕相处,往往很容易便能够博取信赖或有可乘之机,故在一些朝代中存在着宦官掌握国家政务大权的情况。
在耳听到范温所依仗之人竟然是此时在皇宫内的一个宦官时,刘行的心底是愤怒的。这种愤怒,来源于刘行对阉党之祸那极其深刻的印象。
而且那群人做的事,在刘行看来根本无需一定要用那样一群心理变态、行为令人作呕的家伙,随便找些宫女和女侍卫便都能做。
让他们做事,却经常给了他们可趁之机、让那群不男不女、不伦不类,不人不鬼的家伙频繁在历代王朝中演绎出一出出闹剧来,这样的事情刘行不允许在自己掌控的时代里、不允许在自己主导的朝廷里出现。
哪怕一点机会,刘行不想留给他们。
所以当范温的话才说完,刘行便转身快速从梁兴袖子里摸出了纸笔、写下了又一个足以震撼天下的大决定。然后交给梁兴、让他登台去当众宣读出来。
刘行愤恨、厌恶太监,那么百姓们为何也要跟着欢呼呢?答案,刘行在那一纸明谕中已经说得十分明白。
秦时明月汉时关。原本在前朝前期。宦官还不是个废掉了男性基本功能之人专业去做的行当。因为在一代枭雄秦始皇他爹那个时代里。有个宦官叫做嫪毐,人家能是可以跟秦始皇他亲娘、那位赵姬生儿子的。
也正是因为有了嫪毐那件事,所以从秦始皇掌握国家权力开始后便立下了一条死规矩、凡是日后担任内侍的都只能是没有了剩余能力、被废掉男人基本功的人才可以充任。
要说这个秦始皇也是有趣,他亲爹被个当时官位名叫做太监的家伙戴了大大一顶绿帽子,那个太监还自称他“继父”也就算了。那毕竟是前一代人的事,有道是儿不查母奸,过去也就算了。
可是到了他自己,还是难太逃宦官、太监之害。害他的人是谁呢?那个人就是赵高。
赵高是个阉人。那赵高本是赵国的疏远宗室子弟。家族流亡至秦国。
他的母亲因触犯刑法遭到处刑后身体残缺,被收入秦朝官府专门设立的收容刑满释放人员工作的隐官,赵高和他的兄弟就出生在隐宫中。而且出生后没几年,因其是罪人嫡亲、便也被阉割变成了废人。?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加上赵高年少时确实也很是努力。他的勤奋、他精通律法的事情被秦始皇听说他了,便提拔他为中车府令掌皇帝车舆,还让他教自己的少子胡亥判案断狱。
赵高可以说是一个天生奸贼,他极其善于观言察色、逢迎献媚,因而很快就博得了秦始皇和公子胡亥的赏识和信任。
有一次,赵高犯下重罪。大将军蒙毅不敢阿法,要按律处他死刑。赵高巧言令色迷惑秦始皇,最终使秦始皇赦免了他并复其原职。
可秦始皇那一代帝王、一统六国的旷世枭雄没有想到,就是这位在自己眼中“敏于事”的宠臣,日后会成为断送大秦江山的祸首。
沙丘之变,是赵高真正走向权利巅峰、变成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真正为人憎恨入骨之人的登峰时刻。他在那里用所谓“仙丹”送了秦始皇一程,让一代枭雄加速去酆都城报道的速度。
秦始皇一死,原本始皇帝确定太子的诏书到了赵高手上。一个阉贼、加上一个奸臣,他与李斯一番勾结之后,将本该继承皇位、天下公认未来好皇帝的扶苏公子给换成了浪荡子、只识酒色不知朝政的胡亥。
于是乎,秦末真正皇权,落在了阉贼赵高与奸相李斯的手上。于是乎,原本秦始皇时代就已经很是暴虐的法政,变得更加残酷、暴虐。于是乎,天下反对暴秦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最终将大秦王朝那前浪、拍死在了历史海洋的沙滩上
赵高之后,东汉出了个张让。
张让少年时在宫廷中做事,汉桓帝时任小黄门。赵忠因为参加诛杀梁冀功封都乡侯后来又黜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