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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晋颜血-第5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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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渐黑了,北方的冬夜异常寒冷,大棘城里,白雪皑皑,不见人影,也在当天晚上,孙媚被一头小毛驴驮进了宫中,家里举办了简短的仪式,杨彦封孙媚为良娣,从此之后,就是杨家人了。

    寝屋四角支着煤炉,温暖如春,一双高大的白烛把厅堂映的透亮,孙媚身着华服,与杨彦相对而坐,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孙媚算不得绝色,虽然在精心妆扮之下,显得娇艳如花,不过她知道,一觉醒来,又将被打回原形,她本对入宫是有些抗拒的,就是因自家要身份没身份,要容貌也比不上一众姊妹,况且年龄大了,生怕杨彦几天劲头一过,失了宠,从此被打入冷宫。

    尤其她清楚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联姻工具,先许了钱凤之子钱康,可人家看不上她家的门户,虚与委蛇,兜了一圈还是给杨彦做妾,虽然身子是清白的,名节却已被败坏。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罢。

    孙媚挤出一丝笑容道:“郎君,时候不早了,妾服侍郎君睡下吧。”说着,款款离席,略一犹豫,就微红着脸颊除去了繁复的外套,仅着月白中衣站在杨彦面前。

    凭心而论,孙媚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二十来岁的女子正处于人生巅峰,如一只熟透的蜜桃,水灵灵,红嫩嫩,交织着青春的光彩与成熟的魅力,不由拽住了杨彦的目光。

    杨彦是年轻人的筋骨,中年人的心态。

    什么是中年人心态?

    就是看女人不象年轻人从上往下看,而是从下往上看,先看身子,再看脸,连崔玲脸上有道疤他都不嫌弃,更何况孙媚好歹也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只要脸能说的过去,他更喜欢的还是玲珑有致的身材啊。

    并且作为一个男人,与女子再不熟悉,也不妨碍更深一步的探索。

    “郎君!”

    孙媚在杨彦那审视的目光下,羞怯难当,低低唤道。

    来,坐下说话。”

    杨彦拉住孙媚的纤白素手,坐在了自己身边。

    孙媚因除去了外套,哪怕屋里四角燃着炭火,仍是不由打了个哆嗦。

    杨彦猿臂一展,把孙媚揽入了怀里,孙媚娇躯一颤,本能的想要挣开,毕竟她二十来岁了仍是处子之身,骤然遇上杨彦的亲密举动,总是不大习惯,但随即便醒悟过来,这可是自己的夫郎啊,她也不是那种清汤寡水的性子,于是将面颊贴上了杨彦的肩头。

    这一贴上,或许是身份变了,心里竟有了种甜甜的感觉。

    杨彦的鼻中,也幽幽荡荡的飘来了一股柔柔的处子清香,煞是心旷神怡,不禁叹了口气:“当初我年少气盛,未能顾及你的感受,让你受了委屈,后来又耽搁了你数年,是我对不住你。”

    孙媚连忙道:“郎君何出此言,是妾不识好歹,心怀不愤,轻慢了郎君,幸得郎君并不嫌弃妾,妾无以为报,只望此生能服侍于郎君左右。”

    杨彦微微笑道:“好了,你我之间既是夫妻,就不说这些客套话了,春宵苦短,今晚就由为夫服侍你,嗯?”

    刷的一下,孙媚俏面通红,低垂下了脑袋。

    杨彦哈哈一笑,抱起孙媚直往床榻奔去。

    “郎君,熄灯!”

    “熄什么熄,熄了我怎么看你的宝贝?”

    

第728章 拓跋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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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媚虽是初识男女滋味,可年龄摆在那儿,又存了获取杨彦宠爱的心思,很快就去了矜持,化被动为主动,尽享鱼水之欢,杨彦也在那饱满的身体上肆意纵欢,当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过对于姚湘和蒲玉,慧娘暂时无意安排与杨彦圆房,杨彦也不着急,反正自家的逃不掉。

    因时值年底,朝庭的事务明显减少,杨彦也放松了,连流于家中诸女之间,并带带孩子,颇得天伦之乐,只是自打回洛阳之后,就与任皇后断了联系,哪怕他身为大王,也无法可想。

    到了十二月八日,石虎被押解往端阳门,当众点天灯,按照传统点法,是把人悬吊起来,浑身裹满油布,在脚下置一堆薪柴,从下往上烤,最终烧成一人型火炬,残忍无比。

    但杨彦并不愿石虎速死,于是仿效董卓,在肚皮上割开一道口子,把浸了油的灯芯插入其中,到底石虎被养的白白胖胖,还真烧起来了,肚皮处一团火苗忽明忽暗,为防止冬夜寒冷被冻死,又于绑住石虎的木台四周,遍植火把,提供热量,每日都有密密麻麻的民众前来围观唾骂。

    整整烧足三日,石虎腹中的肥油被烧瘪了一大块,人也奄奄一息了,杨彦才命人把石虎提走,浇灌成水泥跪像。

    时光匆匆,已是年后,慕容部有使者到来,向杨彦上表称臣,并送来了慕容廆的族弟慕容朗,约四十年纪,作为替罪羊。

    杨彦封慕容廆为辽东公,平北将军,平州刺史,随即将慕容朗缚于端阳门外斩首示众。

    也是这一日,诸葛颐一行经过奔波,无惊无险的赶到了东木干城,东木干城位于东木干山山脚,距离洛阳有三千里之遥。

    一月中旬,中原大地已经渐渐回暖,但东木干山僻处漠北,干燥寒冷,时常还会毫无征兆的刮起旋风,刹那间飞砂走石,难以视物,砂土直往口鼻里灌,极为艰苦。

    沿途所见的牧民,男人不说了,女子不管长相如何,那面孔几乎都是黑里透红,脸上仿佛结了层黑红色的硬壳,发髻上多粘有灰土。

    而东木干城,虽名之为城,但因筑城时间短,许多地方仅用篱笆圈起来,便算作城墙,内以帐篷居多,只在城中心有一组简陋的土石屋子,作为王宫。

    诸葛颐忍不住道:“难怪自春秋战国时起,北方游牧不遗余力,南下侵拢,老夫算是明白了,此处的确险恶,不宜久居,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圣人果不诓我!”

    一名仆役道:“郎主,数百年间,北方游牧被中原王朝杀了一拨又一拨,却如韮叶般,割了一茬长一茬,怎么都杀之不绝,但愿此次郎主立下不世奇功,诱拓跋氏入并州,以便大王清灭北方祸患!”

    诸葛颐点了点头,正待开口,却见两名拓跋氏族人快步而来,于是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因代表明国出使,诸葛颐也不隐藏行迹,在距离东木干两百里以南被巡哨发现,当即表明身份,出示文书印鉴,当地拓跋部大人不敢怠慢,飞报东木干,并派军护送,沿途好吃好喝,照料的无微不至。

    惟氏接到飞报,着人把诸葛颐请入王宫正殿。

    所谓正殿,只是一间面积较大的平顶土石屋子,殿首高踞拓跋纥那,身后位置,端坐着惟氏,约四十上下的年纪,皮肤洁白,富有光泽,容颜美艳,带有一丝英气,面容冷厉,不怒自威。

    左右下首分列拓跋氏诸大人,依中原形制,面前摆着几案,可那坐姿不敢恭维,有人盘膝而坐,弓腰驼背,双手交叉握足,无意识的抠着脚巴,又莫名其妙把手指放嘴里唆唆,还有人屁股底下坐着个小马扎,两条胳膊搁在几上,探头打量着诸葛颐呢。

    诸葛颐冷冷一笑。

    诸葛氏虽大不如前,却好歹风光过,诸葛亮、诸葛谨、诸葛恪,谁不是一方权臣?这类家族,最是讲究行走坐姿,而诸葛颐本人在经学上也有着相当深厚的功底,即便杨彦见着这类老夫子,也是循规蹈矩,不敢有丝毫失礼,生怕被背后耻笑,如今见着这幕,哪还了得?

    ‘索头毕竟是索头!’

    诸葛颐心下鄙夷,况且身为明国使臣,惟氏与拓跋纥那应该出殿相迎,可这母子俩大大冽冽的高踞上首,原本他对诱拓跋氏主力入并州剿杀还有点愧疚,此时却只望杀尽这些褥毛饮血之辈,于是左手节杖一挺,右手国书高高托起,昂首迈步踏入大殿。

    行至殿心,诸葛颐傲然道:“大明使节诸葛颐受大王命,前来拓跋氏宣敕!”

    “放肆!”

    殿中诸人纷纷色变,有些拓跋部大人甚至按耐不住的破口大骂,拓跋纥那焦急的望向惟氏,连打眼色。

    惟氏摆了摆手,止住席下众人,问道:“明国使臣,我代国并非明国藩篱,何来宣敕一说?”

    诸葛颐眼珠微眯,他嗅出了一丝非同寻常的味道。

    按常理来说,拓跋纥那被释放回返,必然提起关中之战,拓跋氏只要稍微有些眼力,都不至于得罪明国,更何况拓跋氏既能向晋室称藩,亦能向明国称藩,却偏偏摆出了一副踞傲的姿态,其中必有问题。

    诸葛颐不认为拓跋氏会莽撞至此,那只有一种可能,漫天要价,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再根据自己的应对落地还钱,尽可能的讨要好处。

    实际上也是如此,拓跋纥那领残兵败将回东木干城之后,与惟氏说起经过,惟氏就料定,明庭早晚会遣使劝降,因此才有了如上的虚张声势。

    “呵!”

    诸葛颐轻笑一声:“我大明一统天下,指日可待,拓跋氏之主此时不降,还待何时?难道非得我大军马踏东木干方才醒悟?恐彼时,悔之晚矣!“

    “大胆!”

    当场就有人拍案而起,大怒道:“好大的狗胆,我族虽有受挫,却仍有控弦之士十万,岂容南人轻辱?来人,架起油锅,把这老狗烹了!”

    诸葛颐夷然不惧,一手持节,一手托着敕书,冷冷笑着!

    讲真话,当初他在郯城为王邃府下主簿之时,就有心取杨彦而代镇郯城,这种场面根本吓不倒他,只让他更加鄙夷,胡虏来来去去,也就这套了。

    惟氏再度摆了摆手:“明国使臣,你代表明国不远千里而来,便是为了羞辱我部?”

    诸葛颐抬眼望了过去。

    拓跋部在当时仍处于原始社会末期的部落酋长制阶段,保留着母系风俗,族酋传承不是父子相继,而是兄终弟及,弟报兄嫂,以母系为财产继承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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