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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晋颜血-第4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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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能向家里的女人低头道歉,于是硬哼一声,扔下柴枝道:“不许再哭了!”

    宋袆的脸也擦破了,火辣辣的疼,后脑壳挨了一记,还炸裂般的剧痛,可她只擦了擦疼出来的眼泪,便爬起来道:“大王请稍待,粥应该煮好了,妾去端来。”

    “快去!”

    司马绍不耐的挥了挥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其余几名姬妾都没有搭手的意思,因为她们是妃嫔,虽说降为了良娣或者孺子,但身份仍比宋袆高。

    宋袆施了一礼,裹了裹单薄的衣衫,迈出了屋子。

    柴房紧挨着厅堂,灶上架着陶罐,煮的咕噜咕噜直响,宋袆推门进来,泪水再也禁不住的滚滚滑落。

    她是身份卑贱的歌舞姬不假,却也是活生生的人啊,有着自己的思想感情,司马绍那一鞭,她可以当作无心之失,但是当她被庾文君推倒的时候,司马绍那冷漠的眼神真正伤着了她。

    自己在这个家里,如婢仆般的卑微,却换来了怎样的对待?

    宋袆曾被洛阳名伎绿珠收养,五岁那年,绿珠被逼死,她也流落入了江湖,成年之后,为王敦所得,受王敦宠爱,本以为此生能安定下来,但王敦本是个无情之人,因下面人劝谏应以大业为重,莫要耽于美色,于是把宋袆等姬妾赶上了建康街头。

    宋袆貌美多才,被有心人献给了司马绍,司马绍何曾见过如此风情万种的佳人?如获至珍,极尽宠爱,宋袆也很感激司马绍,更加用心的侍奉,本以为得遇良人,就此终老,却是天有不测风云,司马绍被废了,从天堂跌落地狱,自己的命运也再次变得扑朔起来。

    她其实要求的不多,并不在乎境遇的变化,也不嫌弃司马绍雄风不再,只想有着一个能真心对待自己的男子,过着安定平和的日子,可是夫郎的无情,大妇的刁难深深的刺伤了她,为何活着如此之难呢?

    宋袆不禁望向了水缸,天色已近黄昏,屋里相当昏暗,那清澈的水面,倒映出自己模糊的脸面,虽是铅华洗尽,布衣钗裙,一道浅浅的擦痕也不影响那绝伦的秀美,却毕竟是年近三十的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已然逝去,回想着那坎坷的一生,心里不由蒙上了一层悲哀。

    “哎罢了,罢了,这就是命啊。“

    宋袆幽幽叹了口气,就着冰凉的水,洗去脸面的污渍,然后取出两块如抹布一样的布头,搭着陶罐提了下来,再收拾起碗筷装入竹篮,拐在胳膊弯,才重新端起那沉重的陶罐,向堂屋走去。

    堂屋有青石台阶,因天寒地冻,飘着雪花,故而结了一层薄冰,宋袆没留意,一脚踏上,顿时身形一滑,从台阶上滚落下去,随即便是啪的一声,陶罐落地摔碎,汁水四溅飞出,半边身子都被打湿了,滚烫的汁液透过单薄的衣衫浸入腰腹部位,痛的她失声惨呼,那装有碗筷的竹篮,也滚了几滚才停下,碗碟碎裂,洒了一地。

第572章 宋袆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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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是麦粥煮野菜,全家近十口的晚餐,居然被自己失手打碎了,哪怕跌的七晕八素,宋袆也很快就从剧痛中吓醒,呆若木鸡,伏在冰凉的地面上。

    “哼!”

    一名儒子站出,冷哼一声:“宋姬你究竟心存何意,王妃失手摔着了你,你就打碎饭食泄愤可是?”

    “好你个恶毒女子,把饭食洒了,咱们这一家子吃什么,难不成要活活冻饿而死?”

    又一名良娣指责。

    “不,不,妾不是故意的,妾妾愿受责罚!“

    宋袆忍痛爬起,求饶的眼神望向了司马绍与庾文君夫妇,心里也涌起了难言的悲哀,这两个女子都曾是妃嫔啊,虽然不是响当当的士家女子,却也是豪强庶族出身,平时里穿金戴银,锦衣玉食,而如今,自己只是失手打碎了一锅粥,就如个街边俗妇般跳出来叫骂,她不明白,不就是日子苦了点么,又何至于此?曾经的修养与仪度哪里去了?

    其实这类琐碎家务本不该宋袆做,只是一来院子里缺少人手,因守卒克扣的原因,那数十名随从不得不分出大半去城外开荒种地,难免人手不足。

    二来庾文君敌视宋袆,下面的人又是庾家派来的,是庾文君的家仆,自然对自家女郎的用意心领神会,有意无意的刁难宋袆,最典型的,便是每到操持家务之时,婢仆都会避开,这一家十个人,宋袆地位最低,她不做谁做?渐渐地,宋袆沦为了婢仆一般的存在。

    第三点与司马绍的放纵有关,所谓爱到极致便是恨,这句话在宋袆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或许古人都喜欢拿自己与前任比较,刘曜就问过羊献容他比之惠帝如何,司马绍也曾问宋袆他与王敦相比如何,宋袆能怎么说呢,自然是贬低王敦,抬高司马绍,本来是没问题,可司马绍由王敦亲手废去,这就是大问题啊。

    被不如自己的人拉下了皇帝宝座,这难道不是满满的讽刺?更何况司马绍不举,而王敦的身体日益强壮,那卑微的自尊心被无限放大,他总感觉,宋袆看他的眼神带着别样的意味,仿佛在责问他,谁才是真男人?

    在猜疑与自卑的双重效应之下,司马绍不出意外的对宋袆由爱转恨,他再也看不得宋袆的优雅与美貌,只有把宋袆打落云端,才能获得心理上的平衡。

    司马绍的几个妻妾,跟他的时候都是处女,没有经历过别的男人,没有比较就没有发言权,除了司马绍,她们并不清楚别的男人是什么滋味,而宋袆曾是王敦的女人,可以比较,这就是宋袆的原罪。

    因此看着宋袆的凄惨模样,司马绍的心里,竟有种邪异的兴奋。

    伏在冰凉的地面,宋袆一动都不敢动,疼痛与委屈,让她的泪水蓄满了眼眶。

    “阿母”

    终于还是小公主司马兴男不忍,扯了扯庾文君。

    “罢了罢了!”

    庾文君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宋姬你起来罢,去让老六一家做饭食送来。“

    ”多谢王妃!“

    宋袆施礼称谢,就要离去。

    先前那个良娣却是冷哼一声:”王妃宽厚不与你计较,但做错了事不能不罚,其实呀,也不算惩罚,就是给你长个记性,提个醒,免得下次再犯,饭食做回来你不要吃了,你若是饿了,地上就有,嗯?“

    宋袆浑身颤抖,因为是粥,并不是固体米饭,全淌到了地面,她要吃的话,就得从地面刮起,一点点的吃,吃到雪水倒是其次,更主要是羞辱!

    但她什么都没说,顿了顿之后,快步离去。

    不片刻,仆役送来了饭食,依然是野菜煮麦粥,全家围着柴火吃的滋溜响,确实是饿了,哪管这玩意儿有多难吃,实际上光吃这个很难吃饱,当时撑肚子,没一会儿就饿,可纵是如此,也没有宋袆的份,双手紧紧抱在胸前,缩在墙角,感受着那火焰微弱的余温。

    谁都没注意到,街对面的宅子,二楼的一个漆黑房间里,正有一支望远镜洞悉着一切。

    “真是太欺负人了,柳将军,我真不敢想象,堂堂皇后王妃,竟会如市井俗妇般恶毒刻薄,一家子的劳作,凭什么由宋袆一个人承担,不就是失手打碎了饭食么?何至于此?”

    一名女千牛卫放下望远镜,气愤道。

    又一个哼道:“说到底,还是红颜祸水呗,那宋袆虽然年纪不小,但确实是个美人儿,一举一动,风韵天成,再看那黄须儿的妻妾,除了庾文君尚可,别的就是加一起也抵不上宋袆,黄须儿还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呢,诶?柳将军,大王身边没什么人服侍,这次回襄阳,不如把宋袆献给大王算了,大王待人温和,必会善待宋袆。”

    “别罗嗦,小心看着,或许今晚就会动手!”

    柳兰子狠狠一眼瞪去。

    十日前,以荀虎和柳兰子为首的千牛卫扮作商旅混入了浔阳,可能王敦真存有借刀杀人的心思,除了守军被陆续调往江州方向,对门禁的盘查也极为松驰,基本上给钱就能进,恰好方便了千牛卫们。

    在王府对面,荀虎以巨资租下了一处宅子,房主二话不说,拿了钱就搬走,部分人安置下来,监视王府,还有部分安排在左近,另在城外,留有百人作为接应,等着刺客动手了。

    这几日,陆续有人在王府附近晃荡,还向仆役或守门军卒悄悄打探着什么,因此柳兰子才敢做此断定。

    夜渐渐深了,因寒冷,司马绍一家饭后早早上床,院里一片漆黑,却是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女千牛卫低呼一声:“来了!”

    就看到数十条黑影靠近了王府,稍作比划,分出十余人奔往四周,随即一人拨出单刀,熟练的刺入门逢,运劲一挑,啪达一声,门杵被挑成两截,摔落地面。

    “何人来此?”

    守门的几名军卒光问了声,还未从屋子里出来,就有一群黑衣人冲进去,端着弩,十余箭射出,当场射杀,紧接着就向院落四处奔走。

    “柳将军,我们要不要进去?”

    身边有女千牛卫问道。

    柳兰子略一迟疑,就摇了摇头:”先请荀将军肃清外围,等等再去。“

    ”诺!“

    女千牛卫施礼离去。

    虽然早早上了床,但缩在冰冻的被窝里,很难入眠,司马绍因不举,很久没和妻妾同床共寝了,此时便是身上盖的厚厚实实,撑着两眼,望向那漆黑的屋顶,一幕幕往事闪现。

    有他获封东中郎将,镇守广陵时的意气风发,有被封为太子时的踌躇满志,有迎娶庾文君时的欣喜,有初见宋袆时的心动,还有老父晏驾时的悲伤,当然了,最让他忘不了的,还是被废的那一幕。

    每一个夜晚,他只有靠回忆才能打发时间,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宋袆身上,虽说之前宋袆的狼狈模样给他带来了一种变态的快感,可宋袆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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