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颜血-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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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杨彦大笑道:“我不与你废话,立刻开门献降!”
陈珍额头冷汗如雨点般落下,勉强擦了擦,便软语道:“杨府君,此事陈某做不了主,尚请杨府君稍待,我立刻去把郗公请来。”
杨彦的笑声突止,声音转冷:“陈珍,莫要推三阻四,你既领邹山,本将自当找你,我只问你,降不降?我给你百息时间考虑,百息之后,挥军攻打,凡有负隅顽抗者,诛满门!”
弓弩手一队队的上前,骑兵也勒紧马缰,作出冲锋准备,陈珍只觉得腿都在打软,再看左右诸将和军卒,无不现出了惧色,甚至还有人互相以眼神交流,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心思。
“也罢!”
陈珍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恐怕再拖下去,身边就会有人拿刀砍了自己,于是重重叹了口气:“开门,迎杨府君上山!”
“咯吱吱!”
简陋的木门打开,望楼上的弓弩手依次下来,寨内军卒放下了武器,民众畏畏缩缩的探头探脑,邹山向杨彦敞开了怀抱。
收编自有他人代劳,以杨彦今时今日之威望地位,也不怕有人暗中动手脚,当然了,光靠个人的魅力只能获得一时的秩序,要想把秩序长期维持,关键还是要有制度,五色旗制度在东海军的建军中,发挥了重大作用,不显山不露水,轻轻松松削减了上层将主的权力,并把权力分摊给中下级军官,互相之间有效制约,至少就目前而言,这是最有效削弱军头的手段。
民众也有以女亲卫为首的近千人去安抚登记,宣讲东海军的政策,力争于最短的时间稳定人心。
杨彦则带上些亲随,直奔山顶草堂。
“郗公可在,东海国相杨彦之前来拜访。”
杨彦在屋外放声唤道。
“怎么回事?怎会是他?”
哪怕郗鉴病情沉重,也是惊的差点坐了起来。
“啊!”
郗璇更是掩嘴惊呼,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到,杨彦居然来了,顿时,那小心肝扑腾扑腾的狂跳起来,脸颊也布上了一丝很不自然的晕红。
“夫郎!”
许氏连忙扶住郗鉴。
郗鉴勉强摆了摆手,长叹了口气:“前门来狼,后门进虎,想不到我郗鉴竟成了肥肉,想必那杨彦之已经占了我的邹山。“
”夫郎,那那该如何是好?“
许氏急声问道。
郗鉴转头看了眼陈果,便哼了声,躺回床上!
“哎”
许氏无奈叹了口气,望向了郗璇。
”那,那小女去开门!“
郗璇提起裙角,快步离屋。
第332章 郗鉴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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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那简陋的木门打开,刹那间,郗璇的面色通红顶透,她借着秀发的遮掩,偷偷瞥了杨彦一眼,就已经羞至不可自拨。
一年不见,人还是那个人,容颜依然俊郎,只是身上多出了几分沉凝的气度,哪怕她清楚杨彦能于危急时刻到来,很可能是巧合,可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却架不住爱幻想啊。
比方说,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呢,在自己被逼着嫁人的时候,檀郎从天而降,救助自己脱离了苦海。
杨彦也看着郗璇,大半年过去了,郗璇长高了些,额前也覆起了发,这是年满及笄的标志,可能是与山上吃不饱不关,胸脯还是没什么起色,不过容颜更加显得清丽脱俗。
讲真,再见郗璇,杨彦挺不自在的,虽然那天是被巧娘下了药,但男人谈不上吃不吃亏的问题,郗璇的清白切切实实的毁在了他的手里,偏偏他对郗璇还没有太多的想法,这就很尴尬了。
“郗家娘子,好久不见。”
杨彦清咳两声,干笑道。
“嗯!”
郗璇只点了点头,红着脸,半低着脑袋不说话。
其实这种女孩子很好对付,占占便宜,搂搂抱抱,亲两口,再哄一哄,立刻就让她芳心沦陷,可杨彦不知道怎么面对郗璇,他做不出来,于是道:“听说郗公病了,恰好我精通医术,你带我进去看看罢。“
”嗯“
郗璇又嗯了声,领着杨彦入屋。
屋子里,郗鉴背朝外,面朝里,卧在榻上,边上站着个中年女子,杨彦望向了郗璇。
郗璇道:”杨府君,这是妾的阿母。“
”见过郗夫人!“
杨彦拱手施礼。
”哎“
许氏叹了口气,脸色阴沉着,不知道说什么。
眼前这个年轻人,是高平郗氏走到穷途末路的罪魁祸首,今日更是攻上了邹山,把夫郎的老底吞的净光,只是要说恨吧,也恨不起来,毕竟成王败寇,乱世中,人人都在争一线生机,只有吞并别人,才能壮大自己,仁义道德不适合乱世,现实就是这样赤果果。
杨彦不以为甚,望向了陈果。
阿果充其量也就是个十六七的少年,无非是出生在兵头之家,多会些武艺,也有胆量拿起刀枪杀人,仅此而己,无论是心志还是经历,和杨彦比起来差远了。
这一眼看过去,陈果居然脊背拨凉,气都不敢喘。
“这是哪家郎君?”
杨彦问道。
许氏答道:“此郎乃陈珍之子,陈珍于今日向郗公求亲,拟迎娶子房。”
顿时,郗璇的神色变得极不自然,即便嫁给陈果非她所愿,可是当着檀郎的面揭开,她也觉得自己亏负了杨彦,仿佛变成了一个失了贞的女人。
杨彦朝她笑了笑,随即面色转冷:“趁人之危,以下克上,呵呵,你陈果居然也敢妄攀郗氏女郎,来人,先带下去!”
两名亲卫入屋,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向陈果。
陈果慌了,大叫道:“慢着,慢着,我父是陈珍,我父是陈珍啊!”
亲卫可不管陈果的父亲是谁,直接拖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了,杨彦向郗鉴拱了拱手:”郗公!“
郗鉴没任何反应。
郗璇和许氏相视一眼,都认为郗鉴不愿理会杨彦。
不过杨彦却是眉头一皱,快步上前,扳过郗鉴一看,胡须上沾满了口涎,双目紧闭,面若金纸,再一探鼻息,细若游丝,居然晕劂了。
“阿翁,夫郎!”
郗璇和许氏也意识到了不妙,哭着扑向了床头。
“等等,郗公还没死,看我来救他!”
杨彦伸手拦住,然后把郗鉴放平,就着人中,狠狠一掐!
“唔唷”
一声沉闷的呼痛之后,郗鉴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翁,你醒了,是杨府君救了你!”
郗璇惊喜的叫道。
杨彦摆了摆手,示意别说话,便轻声道:”郗公,你现在随时有性命之忧,须配合我治疗,方会有转机,我们之间的恩怨,可暂时放下,待你身体康复了再说。”
“不劳你操心!”
郗鉴说话的声音有如拉风箱,呼啦呼啦。
杨彦脸一沉,劝道:“郗公,一个人想死很容易,但你死了之后,你的妻儿怎办?“
”哼!“
郗鉴闷哼一声:”以仁明治天下者,不加害妻儿,以孝治天下者,不加害老母,杨府君不须多说,老夫无非一死而己,妻儿你看着办!“
杨彦摇头道:”你这老儿,被虚名所误,本来在家治治学问,做一经世大儒或能青史留名,却非要学人搅动天下风云,你若真有才倒也罢了,可你自主政邹山以来,屡战屡败,民众愈发困苦,终致人心离散,而更可笑的是,连你的下属都敢于以下克上,你还没点数?以你之才,做一太守尚勉强,又怎敢于乱世争雄?
今天我来,除了接手邹山,收编你手下的军卒民众,便是招降于你,将来以你郗公为太常,也算人得其用,你也莫要眼高于顶看不起人,杨某出身寒门又如何,不照样称雄淮北,若说名声,崔公与刁公都为我所用,你高平郗氏不过二三流门阀而己,有何自傲之处?“
”唔!“
‘咳咳咳!”
郗鉴脸涨的通红,剧烈咳嗽起来,显然是被气的。
“夫郎,夫郎!”
许氏赶紧替郗鉴揉着胸口,眼里含着焦急的泪珠。
好一会儿,郗鉴呼吸平稳了,含糊不清的骂道:“你与徐龛乃一丘之貉,老夫断不会为乱臣贼子所用!”
杨彦冷冷一笑:“你说我是乱臣贼子?那好,我就和你算算帐,你家高祖郗虑,本为汉臣,建安十八年五月,御史大夫郗虑持节策命曹操为魏公。
嗯?
郗公,你看看人家荀公的先祖荀彧,忠于汉室,宁死也阻曹操进位魏公,怎么你郗家的先祖就不行?
至十一月,受曹操命,郗虑持节策诏,以尚书令华歆为副,勒兵入宫收后,帝时与虑坐,后被发徒跣过,执帝手曰:不能复相活邪?
帝曰:我亦不自知命在何时也,遂谓虑曰:郗公,天下宁有是邪?
郗虑不答,将后杀之,完及宗族死者数百人。
呵呵,当着皇帝的面诛皇后,郗公你说说,如果这不叫乱臣贼子,那还有谁配当此名号?我承认,我不忠于晋室,因晋室于我无尺寸之恩,我之名位,来源于裴妃,故我敬奉裴妃,而你祖郗虑,乃汉臣,却为曹操进魏公,诛献帝皇后,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忠臣?
郗公,你没有资格指责我,咱们俩,谁也不比谁高尚。“
”你你咳咳!“
郗鉴又猛咳起来,目中喷射出熊熊怒火。
“杨府君,我求你了,别刺激阿翁了!”
郗璇急的都哭了。
“好,好!”
杨彦点点头道:“郗公,看在子房的面上,我不逼你,你恨我也好,厌我也罢,我无所谓,还反而要为你治病,我得把你救活,让你在有生之年看看清楚,这离散江山,到底由谁收拾,我说过,你有太常之才,我必拜你为太常,于南郊祭天时为我奉上玺绶。
你也别想着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