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颜血-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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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号在中古时期的战争中并没有得到系统性的应用,反是金鼓之声击鼓进军,鸣金退兵,简单有效,应用也最广。
换句话说,将领对部众的控制手段以进军与退军为主,任何第三种命令都会使得局面复杂化,令士卒无所适从,打断作战节奏。
这就形同三国志系列中的委任模式,战阵列好了,条件准备好了,点一下委任按纽,打成什么样,由程序自动推衍,玩家所能做的,只有继续在一边看,或者中止游戏。
事实上,沈充、钱凤等众将,包括对面的徐龛也是如此,目不转眼的看着,却不敢有任何干涉战斗进程的举动,生怕影响到士卒的执行力。
杨彦不禁若有所思。
为将者,首要避免的情况正是无序,以有序击无序,必胜无疑,但很多时候,打着打着,两军会演化成无序的混战,直到一方可用于正面撕杀的兵力越来越少,面对敌人的数量渐增,体力和精神再难以负荷之时,才会醒悟。
噢,原来我军已经败了,那还打什么打,逃啊,结果混乱传导到周边,全军再无斗志,一溃千里!
那么,该如何保持有序呢?
现代战场上,随时有通讯联络,保持有序不困难,而在电力出现之前的近代战场,欧洲军队的纪律性较强,能排队枪毙不退缩半步,能步炮协同,能以对纪律要求极高的线性队列作战,往往为世人称道,可这是有深刻历史原因的。
因为欧州人奴性强,天然服从贵族,训练的时候鞭抽棍打,打的服服贴贴,送死无半句怨言,但这套在中国行不通,中国人的个体意识要强于欧洲人,压迫的太狠,完全有可能激起兵变或者炸营。
最典型的就是张飞,鞭打士卒太狠,结果睡梦中被割下了头颅。
再以普遍具有人身依附关系的魏晋为例,坞壁坞主吸纳流民的前提是养的起,养不活,佃户与部曲照样会跑,甚至有狠人还会反噬主家,而这种情况在欧洲很难见到,即便偶有反抗,也不具备普遍性,所谓越缺什么越叫什么,人权和自由的口号是从欧洲传出来的,这不正是他们所缺少的么?
杨彦眉心微拧,欧洲的道路行不通,又该如何在战阵中有效下达军令呢?
李世民的玄甲精骑只有三千,这不是李世民挑选不出更多的精锐扩充玄甲精骑,也不可能缺了那几千副甲胄,而是信息的传导很可能在达到三千这个数值之后会形成一个临界点,超过三千,传导的效率极其低下,对战斗无益有害。
鸳鸯阵则是另一种情况,由于训练成本与对士兵素质的要求过高,没法大规模推广,只能把有限的精锐训练成鸳鸯阵,哪怕杨彦将来兵多将广,也没可能在全军推广,大部分的步卒,依然只是普通兵卒。
这让杨彦想起了旗兵制。
旗兵与八旗有共通之处,但不完全等同,八旗具有人身依附关系,旗丁相当于旗主的奴仆,而旗兵制仅以旗将兵,依据不同的旗色,旗帜大小与旗面高度传达不同的涵义,通过平时的训练,把涵义固定下来,形成传统,一级盯一级,绝不越级,士卒认旗不认将,将在旗在,旗折将亡,旗号所至,便是将领所出。
这种制度并不是简单的以旗号号令全军,首先要制定合适的旗号,旗号一旦固定,轻易不得变更,在本质上相当于选择题,事先预设n种可能,当符合条件时择取适用的部分结合旗号打出。
它的好处很明显,只要训练得当,军队信息传导的效率将大为提高,有可能实现在战场中各军的轮换作战,毕竟一名披甲士卒挥舞兵器撕杀有着体力限制,如能及时更替的话,以己方新锐之卒对战敌方疲弱之兵,胜算当大增,而且不需要每一个士卒都认得旗号,只要有专人识旗就可以了。
但旗兵制易导致作战体制僵化,束缚士卒的创造力,不过这都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恐怕那时,火炮已经有了,又是另外一种战术。
“杨将军,山坡上有敌正往下冲!”
这时,蔡豹军的骑兵队正李恩向杨彦拱手道。
因为杨彦的骑兵占有绝对优势,蔡豹和候礼又信任杨彦,所以把各自不多的骑兵暂时交由杨彦指挥。
”好!“
杨彦猛一挥手:“奔袭决战是骑兵所长,战阵对垒无须争功,此行目地只为阴止山头之敌从两翼包抄,诸将切匆争功!“
”诺!“
众将纷纷策马,各带部属向山脚驰去。
第197章 山后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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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彦这方的骑兵,严格遵守杨彦的指令,并不争胜,以阻止山上的兵力包抄两翼为主,靠的近了,就射箭,或者仗着马快集群冲杀一阵,虽战果寥寥,只杀伤了数十人,却有效粉碎了山头驻军的战术意图。
再反观对面的梁父山,是由沈充部、刘遐部与韩晃部联合驻扎,山上也有近千敌冲下,各军纷纷仗马冲进去撕杀,虽喊杀震天,但是山坡上遍布着矮树和石块,影响到了骑兵的机动性,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境地。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占优势的,只是伤亡明显大增,不时有骑坠马,与杨彦那边的几无伤亡形成了鲜明对比。
“哼!”
刘肇冷哼一声:“杨彦之消极殆战,居心叵测,应以军法问之!“
钱凤很奇怪的看了眼刘遐,虽然他一心鼓动沈充解决掉杨彦这个潜在敌手,可是刘肇竟然能说出这种话,连他都看不过去了啊。
刘遐也是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想他戎马一生,怎么就生出这样一个蠢儿子?顿时回首斥责:”休要胡言,骑兵布于两翼不在杀敌,而是拒止山上敌军包抄主攻士卒,莫非你忘了为父教导?还是好好看看杨府君如何用兵。“
刘肇没有答腔,眼里闪出一抹几不可察的怨毒。
渐渐地,夕阳西斜,交战两军都疲惫不堪了,到目前为止,徐龛军的三重壕堑被填平了一重,箭楼被击毁六座,余下分布于寨中的十余座因距离不够,暂时难以造成威胁,投石机则损毁七架,其中有五架是不堪重荷,自己散了,伤亡六百余人。
其实箭楼是很麻烦的,搭建起来方便,就是一副简易版的脚手架,底座普遍阔一丈,高约三丈左右,上覆以草棚,以竹木围住四周,一座箭楼可供最多十名弩手容身,居高临下射击,实为防守利器。
而且弩手的训练周期短于弓手,只须挑选力大者稍微训练就能使用,即使战损也可以大量补充。
一天的时间,仅仅取得了这么些战果,也与箭楼的威胁过大有关。
参与攻打营寨的军卒与先登,被弩杀伤,粗略一估就有五百余人,加上各种战损,约在一千五左右,三十架投石机,扣除自己散架的,还有二十一架。
这个战果显然不能让人满意,但徐龛并非庸手,又占据地利,纵然沈充熟读兵书,钱凤智计百出,短时间内亦是无可奈何。
两军似有默契,天黑之前,各自收兵,以第一重壕为分界线,互相戒备,小规模冲突不时发生,不过无论是沈充还是徐龛,都不敢趁夜再发动一次大战。
黑夜作战的不可测因素太多,起了开头,结局没法预测,更何况今天才是第一天,还处于试探的阶段,谁都不会把底牌一次性摊出,不顾后果的狂攻。
接下来的三天,每一天都有激烈的战斗发生,只是在攻下第二重壕之后,第三重壕所遇到的抵抗难以想象,仿如天堑横亘于两军之间,对徐龛来说,三重壕一破,沈充军的冲车可以直接冲寨,铁蹄也将一涌而入。
“上去,上,不许后退半步!”
“你等家人俱在奉高!”
督战队挥舞着大刀厉声呼喝,有畏缩不前的,当头便是一刀,鲜血喷起,头颅滚落,把一队队军卒驱赶上前,而营寨里,也在加班加点搭建箭楼。
徐龛全身披甲,于后方督战,冷厉的眼神观察着战场,虽然他的军卒人人精神紧绷,疲累不堪,但他清楚,沈充的日子不比他好过。
仅从双方军卒的气势和面貌就能看出来。
他的军卒,身经百战,于北地驰骋数年,自有一股悍勇之气,而沈充军到底是由江南北上而来,缺乏了一场场血战的磨砺,况且沈充军构成复杂,这种军队,如打顺风仗,尚可仗着人多势众的优势,但在高强度的连场血战中,会渐渐地出现问题。
凭着老到的经验,徐龛看出了担任此阵助攻的刘遐军与韩晃军颇有些出工不出力的架式了。
“哼,一群乌合之众!”
徐龛冷冷一笑,又望向了两边山头。
虽然被骑兵阻挡,山上的兵卒没法冲杀下山从两翼包抄迂回,但是对方也没法攻上山,阵地依然在自己的手里,三个点都未丢失,这就够了。
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沈充总有力尽之时!
连续三天的战斗,沈充的脸面也隐现焦急,他的原计划是以人数优势,通过连续不断的冲锋,直接打垮徐龛,但徐龛的顽强出乎了他的意料,徐龛军卒的综合素质也让他自叹不如。
眼见战斗似是永无止境,如不能趁着初来乍到的一股锐气破去徐龛,士卒将会渐渐懈怠厌战,直至轼羽而还,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也会令得各方宵小生出异心。
沈充不由望向了前溪卒,个个都能以一挡十,如投入战场,或有可能打通第三重壕的天堑。
这时,刘肇竟似猜出了他的心思,在一旁冷哼一声:“我等军士殊死搏杀,却有人作壁上观,好不自在啊。”
“呃?”
这明显是针对自己,杨彦忍无可忍,破口大骂:“你这小比羊的有话为何不直说?tmd老子是尖你老母了还是日了你的先人十八代,小比羊的,总是没事找事,tmd刘使君一代人杰,怎就生出你这样一个劣子?“
杨彦实在是火大,张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