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宋做农民-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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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脚夫常年奔波与各地,一进到林中就觉毛骨悚然。本来还哭哭啼啼的众人,也不禁安静下来。李固身边的伴当,轻轻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袂,哆哆嗦嗦道:管,你快给员外说说,这林子里走不得啊。”李固虽也害怕,却不想在手下人面前丢了身份,当下三角眼一瞪,低喝道:“放屁,都到了这般田地,还退得回去吗?求满天神佛保佑,那些梁山贼人今儿都看不见咱们吧。”
话未落音,林中一声呼哨声,李固连忙与伴当躲到了车子底下,只将脑袋深埋在腿间,双手抱在上面瑟瑟抖。
卢俊义对手下众人的丑态视而不见,自顾地喝道:“我若是搠翻了强贼,你等只管给我绑了。”
这时林子众将锣声急响,前后个涌出四五百小喽啰来,接着一声大喝,跳出个手托双斧的黑大汉,厉声高叫道:“卢员外,还认得俺这个哑道童么?”
卢俊义猛然醒觉,喝道:“我本就时常想要拿了你们这伙强贼,今日特意到此来了了这桩心事。你道是中了你的奸计么?快叫宋江下山来束手就缚,若要迟疑,片刻之间比较你们人人皆死,个个不留。”
李逵大笑道:“员外,你中了我家军师妙计还要嘴硬,快来山上坐把交椅罢。”
卢俊义大怒,挺起手中朴刀便上前邀都李逵。李逵浑然不惧,抡起双斧迎上。没斗上几回合,李逵跳出战圈,望林子身处就跑。卢俊义操这朴刀紧追不舍。可是林间路途繁杂,李逵左躲右闪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卢俊义寻了一阵,不见一个人影,待要返回。乱松林里又转出一伙人来,为的一个胖大和尚,手提铁禅杖,见了人大叫道:“卢员外不要走,难得到了这里,且来认认洒家再走迟。”卢俊义大喝道:“哪里来的贼和尚?”鲁智深大笑道:“洒家就是花和尚鲁智深。奉军令,来请卢员外上梁山避难。”卢俊义大怒,骂道:“贼秃安敢如此无礼。”朴刀一晃,直取鲁智深。鲁智深抡起铁禅杖迎上,二人战了两三回合。鲁智深架开朴刀,跳出战圈回身便走。卢俊义刚要去追,喽啰中又跳出武松,抡起两把戒刀,喊道:“卢员外还是随我到山上,也免得有血光之灾。”卢俊义放过鲁智深,转过来与武松相斗。又是不到两三回合,武松拔步就走。卢俊义哈哈大笑道:“我不赶你。你们这些梁山贼寇也不过如此。”
这时山坡上走下一个人来,叫道:“卢员外休要夸口。落到我叫军师计策中,你还想哪里逃?”
卢俊义怒道:“你这厮是谁?”那人道:“病关索杨雄。”卢俊义骂道:“草贼休走。”挺起朴刀,直取杨雄。二人斗了两三个回合,一旁有跳出了个人,大叫道:“石秀在此,员外看刀。”杨雄,石秀两个好汉两把朴刀一起来斗卢俊义。卢俊义全然不慌,越斗越勇。三人在林间山坡上激斗数合,山顶响起一阵锣声,杨雄石秀两个买个破绽跳出战圈领着人又转到林子中间去了。卢俊义斗了半天,也浑身是汗,便再去追赶,却回来找自家的车队,可等他到了车仗停放处,人和车早就不见了踪影。卢俊义心中焦急,匆匆爬上一处高坡,向下面张望。果然见远处坡下疑惑小喽啰赶着车,见李固一干人等绑成一长串,想赶羊一般赶着往前走。卢俊义看那人敲锣打鼓,欢天喜地的样子,不禁心头火起,鼻孔生烟,手中朴刀一振,就朝下面赶去。
眼看就要在坡下赶到那队人,旁边有撞出两个汉子,当先一个美髯垂胸,正是朱仝,后面跟着自棠面孔的雷横。卢俊义怒声大骂道:“你们这伙草贼,快将人马车仗换我。”
朱仝扶着长须笑道:“事已至此,员外怎地还不晓事,不如到山寨来坐把交椅。”
卢俊义此时听到“交椅”二字就无名火器,怒喝一声,举刀就劈。朱仝,雷横也各操兵刃迎住。三人在坡上堪堪战了两三个回合,朱仝,雷横还是回身装过山坡,没几下就不见了。卢俊义回身再看,拉着车仗的人马也不知去向,当真是怒气填胸,反手一刀狠狠将身旁一刻碗口粗的松树拦腰砍的飞了出去,大声喊道:“草贼,可敢光明正大的与我一战。”
第三百一十四章:准备离开()
这时候,山顶金鼓笛声大旗,卢俊义仰头看去,一面绣着“替天行道”的大旗在风中舞动,旗下一顶红罗销金伞盖着三人。中间一人身形矮胖,穿着一袭锦袍,笑呵呵的向上下瞧来,两边二人却是作一个秀才打扮,一个作道士打扮。那秀才分明就是在北京自家府中算命的那个先生。三人带着几十名部众,齐齐躬身作揖道:“见过卢员外。”卢俊义料中间那个就是如今梁山之主宋江,怒气直冲顶盖,指名破口大骂起来。
山上吴用出来劝道:“员外息怒。公明哥哥久慕员外威名,才特意让小可亲到府上,请员外上山,一同替天行道,还望莫要见怪。”
卢俊义只是骂道:“无耻蟊贼,敢来赚我。”作势就要上山厮并。
宋江等人岿然不动,只从后面转出一人,拈弓搭箭,喝道:“卢员外莫要狂妄,且看我花荣神射。”说时慢那时快,一支羽箭好似天外流行转眼间就到了卢俊义面前,他还来不及躲闪,只觉头上一震,毡帽上一颗斗大的红缨已被羽箭带到不远处的树干上。卢俊义看着那犹自颤动不停的箭竿,心中大吃一惊,回身就走。
山顶霎时间鼓声震天,两边山上各有两员大将引着两彪人马摇旗呐喊着朝这边冲杀过来。卢俊义此时早已傲气全无,满心惊恐之下,慌不择路,一脚高一脚低的就往山林中钻去。
卢俊义山上山下来来回回与数个头领斗了半天,已是又累又饿,再被花荣的神箭所惊,慌乱之中不敢再战,只管找荒僻的路径乱冲乱闯。
莫约到了黄昏时分,暮色下烟霭似水,莽莽群山都陷入其中。卢俊义没头没脑地又走了一阵,终于走到了平地上。天色已然完全暗下来,星月的微光下,只有满目芦花,茫茫湖水映入眼中。卢俊义立住身子,仰天长叹道:“只怪我不听人言,活该落到这般地步。”
忽然间,芦苇丛中传来咿咿呀呀的桨橹声。卢俊义抬头看去,只见芦苇分开处摇出一只小船来。船上渔人撑住船篙,身躯斜倚,叫道:“你这客官好大胆,不知这里是梁山泊好汉的出没地么,三更半夜还敢在此乱闯。”
卢俊义忙道:“我迷失了路途,寻不到出路。你救我则个!”那渔人道:“离此二三十里有个市集大去处,只是路途难认。不过若是走水路过去,却只要三五里。你要是给十贯钱与我,我便渡你过去。”卢俊义道:“你若载我过去,寻到客店,我便多与一些银两也无妨。”
那渔人将小船摇到岸边,请卢俊义上了船,竹篙轻点,小船如脱弓厉箭射向了芦苇深处。
“‘芦花滩上有扁舟,俊杰黄昏独自游。义到尽头原是命,反躬逃乱必无忧。’难道当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卢俊义半日之间遽遭变故,此时坐在小小船舱内心乱如麻,只觉半生富贵英名都成了虚幻,平时的豪情壮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反倒是在脑中回荡起家中墙壁上那批命诗来。
“芦花滩上有扁舟,俊杰黄昏独自游。义到尽头原是命,反躬逃乱比无忧。”清亮而带着戏谑的歌声将神游天外的卢俊义拉到了现实,抬头一看,不由的大惊失色。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三只小船从三面将去路给阻住。
拦路的三只小船前面都挺立一个赤着上身,手里横着铁篙的汉子。那三个汉子见卢俊义看过来,齐齐说道:“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见过卢大员外。”
卢俊义自忖不识水性,在这水面上相斗要吃亏,忙多船头的渔人道:“赶快划回去。”
不料那渔人将头上斗笠一掀,大笑道:“青天绿水,生在浔阳江边,来到梁山上,坐不改名站不改姓,混江龙李俊就是我。卢员外,这没边的水泊上,你还不肯降,莫要枉送了性命。”
卢俊义大惊之下不加思索,手中朴刀递出,当胸便刺。李俊将手中铁篙一拨,拨开朴刀,身子向后一个筋斗翻入水中。
小船失去控制,顿时在水面上打着旋。卢俊义扑到船边将朴刀向水中乱刺,哪里还能刺到人,只能激得水花乱飞,还将船带着的一阵乱晃。就在卢俊义想稳住小船之时,水底钻出一个人来,大叫道:“浪里白条张顺来也。”只见他一手扳着船帮,稍稍一用力小船便翻了个底朝天,将卢俊义颠倒了水里。
张顺哈哈一笑,就要钻过去将卢俊义抱住,不料一只小船直直撞了过来,将他和卢俊义隔开,立在船的阮小七大笑道:“张顺老弟对不住了。俺们兄弟带卢员外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完后自会再送到公明哥哥面前。日后俺们兄弟亲自来向老弟陪话。”那边阮小二早跳到水中将卢俊义拦腰抱住。
卢俊义在岸上那是天下无双,可到了水里哪里是阮小二的对手,几口水灌下去早就来年挣扎的力气都没了,索性放弃反抗任由阮小二将他拖到船上,唱着山歌往芦苇深处钻了进去。
“阮家哥哥,阮家哥哥,诶,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我与你们没完。”张顺见到手的功劳被阮氏三雄夺走,气的一巴掌拍在水面上,水花飞起丈许。
这时李俊从张顺身后的水底钻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别喊了。咱们还是先去公明哥哥处复命吧。”
张顺又在水面上击了一记,朝着岸边的方向,又是往水底一扎,转眼就没了影。李俊摇头笑了笑,将水面上地面朝天的小船翻过来,又重水里捞回船桨,跃身跳到穿上,也划着船往岸边行去。不一会儿,李俊划到岸边时,张顺已然在向宋江等人禀报事情经过。
宋江听着张顺的回报,两道蚕眉挤成一团,回头问道:“学究可知那阮家三兄弟为何要截走卢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