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称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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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治国一道上,却是秉承的外儒内法之意,而《史记•酷吏列传》的叙述正是证明。法非不用,而是换了一种形式使用罢了。”
许烈说完,又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这是许烈的表现
“这茶是真的难喝!要是现在就有炒茶就好了!以后还是少装吧,太委屈自己了!”这是许烈的真实想法。
这时郭嘉问道:“那许大哥可是不认可‘王权神授’之言?”
“要不是这里没人,我都怀疑这小子在给我挖坑了!”许烈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
“并非如此!高皇帝起于草莽,历经百折千难,方才扫灭群雄,建立大汉;光武帝作为一书生,乘势而起,又是几经周折,方才令河山重归一统。若说大汉无天命,岂不妄言?然而,有没有是一回事,别人知不知道又是另一回事,董仲舒做的便是后者,即告诉天下人,陛下受命于天,乃天子也!”
郭嘉听后,略一思考,点点头,以示认同。
许烈看了,不禁又是暗笑:“纵使你天赋再高,毕竟还小,对于我这几千年的见识,也是没法抗拒啊。”
荀彧此时却是郑重说道:“许贤弟日后还是少说这些话,为人臣民,纵然无有异心,但是议论天子是否正统之言,终不可取。今日只有我等四人,尚且不说,若是他日,难保不会隔墙有耳。若不小心谨慎,必为取祸之道啊!愚兄知贤弟明于见事、达于人情,自是不必我来提醒,但话到口边,不吐不快,还望贤弟勿要怪罪!”说罢,向许烈一礼。
许烈此刻已有些被镇住了,与荀彧不过初次见面,无有深交,今日之事虽说也不怕他传出去,但是他能掩住不说,已足见是品行高尚之辈。
而且荀彧生于世家,自然不可能不明白交浅言深之害,但是他却如此教诲,哪怕是可能得罪自己也要说出来,这岂是一两分情谊能够解释的?
这是真拿他当朋友啊!
两世为人,不说历尽沧桑,终究见过太多的人,特别是后世那些人生百态,难怪俗语有云:“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此言不虚啊!难怪裴松之对于贾诩与二荀并传不满,此等样人,其行当真如夜光之皎洁,何况是蒸烛?其人当真古之遗爱亦不能比,更何况是人心不古的奸诈之徒?
许烈立起身来,一揖到地,片刻后方才起身,说道:“我虽年少,然所见之人亦是不少,初见面便能如荀大哥这般人物的见所未见,况且荀大哥年未及弱冠,便已有了这古之遗爱的风范,愚弟实在是心中景仰,请再受我一礼!”
说罢,又行了一礼,继续说道:
“今日我等四人相交,言虽少,时且短,然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大家同饮一碗茶,不负今日之会!”此时的许烈哪里还有什么功利拉拢之心,唯有诚心敬服而已!
迅速给三人倒上,端起碗来,说道:“请!”
一饮而尽!
三人也不落后,俱是一饮而尽!
饮罢,四人相互看着,许烈和郭嘉再次大笑不已,纵使荀彧、卢方这般温润君子受气氛感染,也随之开怀大笑,久久方歇。
其后,四人天文地理、三教九流、地方风俗、历史往事,莫不相谈,言笑晏晏,不多久,便已近酉时。
许烈站了起来,环顾了一遍四周,对郭嘉说道:“奉孝,我与方哥还有要事不便久留,今日便到此为止吧,与二君相谈甚欢,望他日再续此缘,就此别过!”
卢方也站起来说道:“阿烈所言甚是,今日我等便告辞了,方定当谨记今日之会!”
荀彧和郭嘉,自知不可勉强,便回道:“两位保重,高山流水,自有再会之日!”
……
四人分别后,许烈、卢方二人带着家丁回到旅店,一夜无话,自是不提。
第二日,早早起来,许烈便让人找来了一封竹简,写了一封信,同时与卢方一同将各自身上的财物拿出来包好,交给昨日跟随的家丁,让其速去速回。
而许烈卢方四人便登上船只,待到家丁回还后,立即扬帆而去,顺颖水而下。
与此同时,郭嘉家中。
郭嘉与荀彧正同时看着一份竹简,其上言道:
“奉孝吾弟:愚兄许烈、卢方拜上,与弟及荀大哥相谈甚欢,心生欢悦,虽是初会,然故交知己恐也莫过于此。今弟年纪尚幼,观四壁微徒,家中困苦,欲助以一臂之力。愚兄深知弟性情高傲,岂会轻受,故出此下策,绵薄之力,还望勿怪!他日山水有相逢,我等再把酒言欢,抵足而眠,勿管其东方之既白,只论胸臆之可舒!谨再拜!”
“许贤弟和卢贤弟乃是真君子啊!”荀彧感叹道。
“哼,我家中之事,纵使困苦,又与他何干?要他来多管闲事?”郭嘉知此必是许烈的主意,因而如此说道。
荀彧知郭嘉内心高傲,加之他在此处,其更是不会坦诚接收,于是拍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待得荀彧走出去后,郭嘉方才向东南方向一拜,自言自语道:“此情此义,嘉此生不忘!”
……
而我们的主角,此时正在船上一脸郁闷。
“本来还想坐一回楼船爽一爽,结果居然是这破帆船!”刚上船时,因为内心有事记挂,没有在意,待得船只行了一段时间,许烈方才反应过来。
其实许烈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想明白了,这个时代,一般民用根本就没有楼船让你乘,只是心中始终觉得郁气集于胸膛,不舒服罢了。
看着许烈这幅样子,知道情况的卢方不禁暗暗摇头:“阿烈大事无差,却总是爱在这些小事上生自己的闷气,难道天才真的都有怪癖?”卢方不禁在心中自问。
当然,许烈是不知道的!
第13章 有所必为()
许烈等人自阳翟顺颖水而下,十来天时间便已出了颍川郡,进入了汝南郡,又过了十来天便到了项县,自此地弃舟登陆,复又骑上了马往新阳进发。
“阿烈,听说汝阳便是袁氏的老家,袁家四世三公者,但是他们老家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相比于颍川荀氏,我们过颖阴时,明显更感觉到周围人的一种平和气氛,但是汝阳貌似和其他地方没什么分别啊,你可知其中是否有什么缘由?”卢方骑在马上,提出自己的疑惑。
许烈听后,想了一下,随口说道:“我想这就好像是芝兰玉树,人们总是把他种在家里吧。”
卢方一愣,说道:“什么意思?”
许烈也是一愣,他就是刚刚突然想到,恰好合适就随口一说罢了,没想到卢方一时没反应过来,于是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说,汝南袁氏,四世三公,想必不是徒有虚名之辈,一个人或许会名不副实,一个家族肯定是名副其实的,你之所以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只是因为他们比较内敛,培养子弟、讲授学问都不外露罢了。”
“原来如此,或许正如你所言。昔年听父亲说,汝南袁氏的第一位三公是袁安,这位前辈曾经未做官时,客居雒阳。冬天,雒阳令去拜访他,结果大雪弥漫了整个院子,雒阳令叫随从扫开了雪方才进去,看到袁安时,其已经在床上冻得瑟瑟发抖,雒阳令就问他:‘你为什么不请求亲戚的帮助呢?’”
“你猜他怎么说?”话毕,也不待许烈回答,便说道:“那袁安说:‘大家日子过得都不好,大雪天的我怎么好去打扰人家呢。’经此一事,袁安声名大振,‘袁安卧雪’的典故也就传了下来,雒阳令因为佩服袁安的德行,便举他为孝廉,这就便是他成为三公的第一步。听说至今袁氏还有‘卧雪堂’的堂号呢!”
卢方听了许烈的话后,一时兴起,便给许烈讲了“袁安卧雪”的故事。
“你好像很佩服他啊?”许烈瞥了卢方一眼,见他面容似有憧憬之色。
“如此贤人,自是佩服不已。想必以其四世三公的名头,后人应该也不差,我挺想结交一番的。”卢方如实说道。
许烈沉默了,他可不想卢方和袁绍他们扯上关系,于是说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袁氏自袁安以下,至此正好五世,估计也快差不多了。”
卢方哑然失笑,说道:“阿烈,五世应该是虚数,好像不是这样直接数五代算的吧?”
许烈不知如何回答,便打个哈哈说道:“哈哈,也对啊。”
“难道我要告诉你真正乱天下者就是袁绍吗?”许烈如是想到。
董卓入京便是天下的乱源,但是认真看书的恐怕大多会有“袁绍或许才是幕后阴谋家”的感慨吧,要不是袁绍建议何进招外兵进京,董卓根本没机会,后来若不是袁绍假传何进的意思逼反宦官,宦官也不会殊死一搏,何进不死,董卓也不会有机会。
“所以啊,袁绍这家伙,一般人恐怕就记住了《三国演义》说的多谋少决等一大堆缺点,却不知道,这家伙恐怕也就是军事能力没支撑起他的野心而已。”许烈抬头望天,想起这个天下一大堆人物都不简单,就是一阵头痛。
“我能行吗?”
犹未可知!
……
自项县走了不多久,渡过浪汤渠,前面除了少数几座山基本上皆是一马平川。
卢方正欲纵马驰骋而进时,许烈突然拉住了他的缰绳,示意众人停下来。他自己跳下马去,伏地倾听,只听得马蹄声在东北方向,随后立刻跳上马背,招呼道:“跟我来!”
卢方自是信任他,迅速跟上。卢忠本欲问其缘由,但见他表情凝重,眼神锐利,一时竟没敢问出来,策马紧随而去,五人迅速躲进了大道旁的树林深处。
待得藏好后,不过二十息的功夫,众人皆听到了马蹄声响起,不过一会儿便已冲过了林外大道,直向项县西南方向而去,一行除了三十几位骑马的外,还有五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