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天朝1630-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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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帐中，部落首领，奥欣的父亲弗朗索瓦？沙法尔坐在帐中背后的阴影里，沉声问道：
“怎么样？拜占庭人能攻下阿勒颇么？”
这个问题对沙法尔部落很重要，这让他们这些小型部落在这次战争中选择好正确的方向，而不是在战后难逃胜利者的追责。
这是他们这些不幸被卷入这次战争的可怜人们必须要做的选择，这个，从一开始当阿勒颇不幸的成为东西方两个庞大势力的战场之后就已经决定。
奥欣沙法尔，是弗朗索瓦沙法尔的最睿智的儿子，弗朗索瓦当年甚至为了开阔他的眼界，送他前往意大利学习过，曾经亲眼见证过那些伟大的名字。他对他的这个儿子的眼光有信心。
奥欣低头思索了一阵，脸上表情复杂，斟酌着回答：
“不，我还不知道。”
虽然明知道这个答案肯定会让父亲失望，但是这样说肯定比妄下决定更好。
因为不知道答案，也许会让部落失去选择的机会，但是错误的判断却一定会毁了部落的未来，像是他们沙法尔这样的小部落在这样的战争中没有犯错的机会。
自己儿子不敢说出答案，弗朗索瓦自然很有些失望，但是儿子这样说，却也让他着实松了一口气。
至少这样就意味着他还不必一定要做出那个选择。
奥欣想了想，又说：
“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城外的拜占庭人很多，我在他们军营的上面，见到最少有三个军团的旗帜。”
“三个军团？”
沙法尔人对拜占庭人很熟悉，知道拜占庭人的军团编制。
“是的，三个。”
奥欣点头道，
“他们有小亚细亚人，有色雷斯人，也有保加利亚人，有全副武装的骑士，也有浑身上下什么也没有的火枪兵。”
“火枪兵？”因为受自己儿子的影响，弗朗索瓦知道自己儿子很看重火枪兵，认为这种兵种在未来很可能主宰战场，更何况据他所知，从东方来的强大的宋人却是更看重火枪兵，在他们的军队里，几乎火枪兵才是主力。
“但是他们的火枪兵远远不如宋人。”
奥欣摇头解释道，
“他们的装备和训练远远不如我们在阿勒颇城中见到的宋人士兵。”
说到这儿，奥欣就想起他们在阿勒颇城里见到的东方人士兵，那只应该是传说中的天方侯爵大人麾下的军队。
虽然只是小小的不到五百人编制的部队，但是却仍然能让人看到
“可是你说过，前来的拜占庭人却有三个军团。”他的父亲道，“三个军团对上阿勒颇城内的五百人。你还觉得无法判断这场战争的结果吗？”
弗朗索瓦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需要一个答案。
“是，是的，父亲！”奥欣一愣，仿佛是头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一样，“我觉得我们应该慎重。”
“我们都知道蒙古人是宋人们打败的，他们帮我们赶走了蒙古人，占有了这块土地。而拜占庭人也是因为这个才能走出安纳托利亚，这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没那么简单。即使是现在拜占庭人占据上风，我们也不能轻易下场。”
弗朗索瓦叹口气，看得出来他感觉有些泄气，
“真可惜！这是一个好时机！”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知道，附近的约拿、亚力克家族都来找过我们，他们认为这是最好的千载难逢的时机，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从拜占庭人手里拿回自治权，他们想要建立一个联盟。”
“哼！”
奥欣不屑道：
“绵羊们以为联合起来就能从鬣狗口中夺取食物，太愚蠢，也太贪婪了！”
弗朗索瓦苍老的眼神显得有些黯淡，
“可是，你知道的，他们也只是和我们一样想要自由，”
“自由！”
听了弗朗索瓦的话，奥欣的眼神也有些闪烁，但旋即，只是一瞬，眼神再次变得坚定，
“任何东西都是需要实力和代价的，在正在搏斗的两个巨人的面前，沙法尔部落需要保持谦卑！”
二百八十二章马忠（）
军情紧急！
马忠没想到他的捧日军紧赶慢赶还是没有来得及赶上时局变化，在他率军进驻摩苏尔的同时，就接到了来自距离摩苏尔以西上百公里远的阿勒颇的求援报告，他们那里也遇到敌袭，拜占庭动兵的速度看来比都督府以为的还要急迫。
都督府的计划是最迟到七月二十日捧日军各部将被部署到叙利亚和巴比伦和拜占庭对峙的一线布防到位，而实际上这还没到七月十五日，战线西线拜占庭就有对阿勒颇展开进攻的迹象了。
拜占庭先前在小亚细亚展开的部队并不多，但是开战前，却一股脑儿的开过来足有五六万援军，加上先前希拉克略手中的部队已经足有十万大军，这样的动员对现在的拜占庭恐怕已经是倾国一战的规模了。
十万大军放到小亚细亚、叙利亚、巴比伦这样一块小小的三角地域，简直都没有腾挪的余地。
马忠都不明白君士坦丁堡的那一小撮君臣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对他们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和天竺全面开战，而且是这种赌博式的倾巢而出，拜占庭难道就没想过惹怒了天竺？让天竺高层的目光从东方调转过来对准他们？
先前，两国在瓜分伊尔汗国剩下的遗产时实际上有共同的默契的。这一个从双方统帅在执行边界的划分的时候就能够看得出来。
拜占庭绝不像他们位于西欧的亲戚一样对天竺一无所知，算他们从没有真正对上过天竺军，但是单从天竺旗下的天方侯爵的大名他们也应该知道。
天方侯秦家在亚非欧环地中海交界一带可是有创下不小的名声。那些曾经这一带抢劫流浪的部族们对秦家的飞雄军可谓是望风披靡。
同在地中海周边，拜占庭和秦家也不是没有过接触，从那些在发生在地中海上双方曾经的小小摩擦的惊鸿一瞥中也能够看出天竺人在东方的强势。
而秦家仅仅是天竺女王座下的数个侯爵之一！
从这就可以想象一旦天竺认真起来将对西方造成的强大压力。
即便是可怕曾今横扫西亚诸国的伊尔汗国面对天竺军也只是随手一推便轰然倒塌，孰强孰弱拜占庭人便从中看不出来么？
不过天竺的兵峰一直没朝向更西方拜占庭也知道，否则伊尔汗国灭国之战中，拜占庭人就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走出小亚细亚半岛，将触角深入到亚洲来了。
这也是因为天竺的国家战略始终是将目光方向北面，对准东边的原因。
天竺可以说在该区域已经向拜占庭显示了诚意，没想到却被拜占庭人打上门来了，这真是让马忠等人颇为意外。
在这次战争中投入近十万兵力，拜占庭人在这场战争中所求的很不简单啊！
这里的形势看来并不像出发前都督府议定的那样只是一场类似满剌加双王之战那样有限的局部战争。
这些情况需要尽快传回到后方，让大都督他们知晓。
至于会不会因此打乱后方的部署，导致天竺的整个国家战略发生变化，那就不可而知了。毕竟他马忠最多也只是个方面将帅而已，那些和政治民生有关的东西他就不需要考虑太多了。
马忠想起在孟州时，随着他的崛起逐渐聚集到他身边来的各种声音。其中不乏有人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么天纵英才，什么国之干城！
不，不是！
马忠深深知道自己绝不像是外面所说的那样，是什么大都督慧眼识金从简拔起来的默默无闻出身民间的军事天才。
他能有今天，可以说自己的每一步全都是靠紧跟大都督，在都督身边一点点从大都督身上学出来的。
所以无论外面多少人在他耳边聒噪，都不可能让他马忠改变对大都督的忠心。
不错，我马忠就是对都督愚忠！
那又如何？
离开了大都督的马忠就不是马忠了，马忠虽然自谓自己不算聪明，却也对这个道理看的明白。
更何况，追随大都督这么久时间，马忠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明白李哲心中的雄心，他知道都督胸中是有着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大图景，他还想着要看看未来李哲向他们允诺的那个未来呢？又怎么可能会对李哲生出异心。
有些人未免总是想得太多了。
马忠这边脑海里感慨连篇，但不妨碍他清醒的掌控整个战局。
摩苏尔前线，马忠会在这里坐镇，需要一个厢，而阿勒颇，排出一个厢的援军也已经足够。这样再加上原本叙利亚和巴比伦两地留下的地方驻军，整体上在前线，马忠就能维持和拜占庭人之间的战线。
这样，两万对上十万，战场上兵力对比看似悬殊，实际上对捧日军来说却是算不了什么。
这一年多来，跟着李哲南征北战，哪一战，大家不是以寡敌众，又有哪一战大家不是将敌人打得屁滚尿流。新军就等于胜利！如果说大家从李哲身上学到了什么，那就是经过无数次的胜利，所有人现在已经对李哲在军中搞得这套兵制改革充满信心。
现在的天竺军，在同等条件下，在这个时代的战场上是无敌的。
只要领兵官不要在战略战术上出现太大的失误，几乎和任何敌人对战都能以碾压的方式获得胜利。
这个事实已经有战场上无数的战例来证明过。
所以，这次战争，即使是明知道拜占庭人的兵力超出意料，也不会让马忠和他麾下的将官们失去对敌的勇气。
更多的敌人对捧日军来说只会是增加大家的战功，这种信心已经牢牢的建立在捧日军军官们的印象中。
“王得功？”
“在！”
“那么这次西线我就要仰仗你了。”
关键时刻，马忠还是相信旧日的老搭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