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逆血洪流-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巳时,知府点了知县做监斩官,待狱官将犯由牌呈上来,知县不忍却也奈何不得,便判了十多个“斩”字,只待流贼押入法场,午时三刻人头落地。
四百多兵卒并刀仗刽子手在大牢门前伺候,待牢子将十二个犯人捆扎起来,几十个狱卒推拥犯人出牢门,一路押到法场,将法场团团围住。
民众们指指点点,有识得十二人中的,却噤声不敢言语。
方徊也在人群中,后世并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与杨青、二猛一起前来观看一番,让暖儿留在客栈里看顾二老。
二猛离开一会又折返回来,手里提着一挂鞭炮。
方徊不解的问道:“又不是喜事,买鞭炮搞什么鬼?”
二猛咧嘴一笑:“大哥,俺正是搞……驱赶鬼魂晦气,待这十二个人被砍了头,不知有多少是冤死鬼呢!万不能惹了煞气!且看看周遭的店铺,哪家不是备了炮仗,甚至请来了鼓乐!”
杨青也点头认可。
方徊各看了他们一眼,得出俩字结论:迷信!
这时一阵哭闹声传来,人群分开了一条道。
“冤枉啊!知县老爷!奴家官人冤枉!”一个美艳的妇人踉跄的抢奔向法场,被兵卒拦住。
知县坐在监斩台后,远远得听到哭喊声,心中为之一荡,脸上一阵愧疚,只得闭上眼睛皱着眉头,嘴里嘟哝不停,之乎者也之类的话不断,翻译过来就是:妈了个巴子,老子也冤枉啊!一个被架空的知济阴县县令,堂堂从六品的天子门生,却被逼迫做这露脸替罪羊的勾当!#*。+*~”曾懋!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啊!
他边骂着边流着口水,觑了那美妇人一眼,暗道:“罪过罪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妇人梨花带雨的,让民众都为她感到可怜,平时许多汉子见得她时,所有的一荡、一振此时全然熄火,飞离池边树,关了月下门。
方徊被哭声吸引了过去,张眼穿过无数人缝,啥也没看到。蹦了一蹦,忽然间视线豁然开朗,一眼瞅见哭泣中的美妇人,惊诧道:“这不是正是前些天砸到的娘子吗!”
正在定睛间,身体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人群里,刚稳住身形,只见一个三寸丁般的矮汉子顿足怒视道:“好汉!你踩到俺了!”
方徊忍住笑,抱拳道:“这位哥哥原谅则个,在下绝非有意!”
那矮汉子持棍正要发难,一旁高瘦的汉子拉住他,低声道:“切莫生事……”
矮汉子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前挤去,鼓囊囊的肥腰后,布衣露出一个小破洞,小洞里微微露出金属尖。
方徊揉了揉眼睛想看个仔细,矮汉子却已没入人群中。
一定是刀!方徊肯定了自己的揣测。腰里藏刀,手里持棍,莫不是朴刀!朴刀可以取下刀头,刀身可作棍棒用。
扫视了人群一番,他发现有不少人是练家子。包裹绿头巾的黑汉子,太阳穴高高鼓起,这位一定是属于龟波流的内家好手;须发丛生的壮汉子,这位一定是属于地板流的清理小怪的好手;
目光锐利的白汉子,这位一定是属于群伤流的远程打击好手……衣冠禽兽的弱汉子,这位一定是属于炮灰级的……咦!这不是杨青么!
“徊哥儿!你挤到何处去了!俺与二猛寻你不得,怕你误入砍头台上……”杨青这厮打趣道。
方徊没工夫开玩笑,拉着杨青和二猛叮嘱道:“快快离去,回客栈!有人要劫囚……”
“扯淡!劫个球!”二猛哈哈大笑,声音震天。平日里“扯淡,什么什么球”
方徊经常挂嘴边,二猛耳濡目染也学会了说这些口头禅。
这一声刚落,只听得前方喧闹声一片,刀枪杀伐声响起。人群顿时寂静,片刻后才哄闹着哭天抢地的狼奔豕突。
二猛一下子呆住了,这才想起徊哥儿文曲星转世,他说的定是八九不离十。
杨青瑟瑟发抖。
方徊无奈的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大喊道:“护着杨青速速回客栈!”
二猛反应过来扛起杨青便跑,刚跑一步停步回头喊道:“大哥,你呢?怎么不跑?”
方徊摆摆手:“我断后!”
二猛这才放心的往前冲去,如一只刚猛的铁犁,一路铲去,铲翻了无数人,当然他是以正惨叫杨青作为盾牌。
第二十五章 劫囚()
见二猛与杨青已经跑出混乱的人群,方徊便往里冲去。
逆流的人潮如汹涌的海浪,他不得不猱身一跃,如蜻蜓点水般踩着人头奔了数十步,瞥见被挤倒在地的美艳娘子,便上前一把抄起她的腰肢往街边跑去。
那娘子自是认出了方徊,也不哭不闹,一直朝斩台望去,突然捉住了方徊的胳膊哀求道:“乞愿好汉救救我家郎君,小女子愿以家财相谢!”
方徊怔了一怔,这娘子将自己当作劫囚的强人了!一时并没理会她,携着手中臂弯里的温软香玉般的身躯,奔行了几十米,将她搁置路边房檐下,又朝监斩台方向望去,只见得人群早已散开,只剩下打斗中的官兵与流贼,惨叫声不绝于耳。
持朴刀的矮汉子身形灵活,躲过了几支长枪的攒刺,短小的四肢爆发出威猛的力量,挥刀横扫过去便砍翻了三个兵卒,来不及收回刀,背后一支长枪刺来,他便就地往前滚去,好似肥猪打滚,衣服上沾满尘土。远处持弓的汉子随意的瞟了一眼,扬手一箭,长箭破空而出,直奔刺空的兵卒,只见那兵卒身体一滞,不敢置信的低头看了看胸口滴血的箭头,这才缓缓倒下。
持弓的汉子看也不看一眼,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不远处的虬髯大汉正深入兵阵中四处砍杀,满身是血,三步干倒一人,凡过处残肢断臂横飞,浑然不顾偶尔刺入身体的长枪。这让弓手汉子皱了皱眉头,着实无法下手,只得寻外围的散兵游勇狙杀。
劫囚的流贼约摸二十多人,个个身手不凡,有使狼牙棒的;有使双枪的;有使大斧的;有使匕首的……将数百官兵杀的连连后退,竟不少兵卒被骇破了胆子,丢盔弃甲、屁滚尿流的溜走。
躲在桌案后的知县大喝着:“杀贼!杀一人赏一贯!”见没什么作用,又改口:“杀一贼赏两贯!”然并卵,官兵还是在缩小兵阵,又道:“五贯!五贯!”官兵依然步步后退,他痛哭道:“五十贯!再不能多了!”众官兵听到如此高的赏赐,散漫的斗志顿时高昂起来,各队队将大声激励:“弟兄们,一个人头五十贯,杀呀!”
一时间官兵反攻攻势大增,即便兵阵不成章法,每个人却是奋勇当先,将二十多流贼迫的步步后退,流贼中已有三人没于阵中。
“赛大虫兄弟……!”矮汉子拨开一支长枪凄厉的喊了一声,满脸悲愤的正欲杀入阵中,一旁的青面汉子却将他扯着后退。
持弓的汉子咬了咬牙大喊一声:“并肩子扯呼!”边说着边“唰唰”射出几箭掩护他们后退。
即便是不情愿,但是见势不能成,众流贼只得边杀边撤。
官兵却杀红了眼,两眼满满的是五十贯,一路紧咬着不放。一个队将呼喝着:“俺们人多,流贼人少,万不能跑了一个,杀哇哇!”
押队早已以搬援兵为名逃跑,部将不在此处,各队没有统一指挥,而知县显然指挥不动:“莫要轻易追击,留下一队遮护法场!”大喊大叫间,各队官兵早已追着远去。
这时一个身轻如燕的黑衣人,脚尖轻点地面,几个起落便跃到监斩桌案上,一把抄起大喊大叫的知县,短匕放在他脖子上:“狗官,噤声!”
知县一个哆嗦立即闭上了嘴巴,两只眼睛往四周瞅了瞅,法场除了囚犯便没了援手,刽子手都逃跑了!调虎离山!
他心中叫苦不迭,吾命休矣!
偷瞄了黑衣人一眼,虽然带着面罩,却是鲜眉亮眼的模样,分明是个女子,心中更是绝望,这让他想起了自家凶神恶煞的婆娘,两只腿一哆嗦差点瘫倒在地。
这时,一个矮瘦的汉子窜上木台,持着铁锤将囚犯的铁锁一一砸开,一声口哨吹响,四周房顶上跳下十几个人。
方徊已带着美娘子匿在一处不起眼的屋舍暗处,他不禁点点头,这些流贼倒是颇有计策。
“咦!三娘!这个不是自家兄弟!”
矮瘦的汉子指着那仆倒在地的囚犯道。
黑衣女子并没说话,点了点头示意一块带走。
矮瘦汉子上前探了探那囚犯的气息,摇头道:“已死多时!”
在方徊身旁观望的美娘子听到此话尖叫一声登时昏了过去。
叫声引起了黑衣女子的注意,她警惕的朝方徊隐匿之处张望一下,却没有发现什么,急切的朝矮瘦汉子挥手,示意快些离开。
众流贼便各自背起囚徒往东城门方向奔去,黑衣女子则提着知县的衣领一路跟着。
方徊看了看怀中晕倒的美娘子,凝脂般的脸上还挂着泪痕,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又远望了下法场上躺着的尸身,摇头叹息:“红颜祸水!”
他将美娘子托付给躲在屋里的一个妇人,那妇人与美娘子也是相熟,自是愿意收留照看。
方徊打算折回客栈,毕竟此时城中喊杀声不断,在街巷招摇万一被误作流贼可不太妙。
一路脚步飞快,心急如焚,因为此时他越来越察觉到丹田附近的热流膨胀。
娘的!憋不住了!他立刻刹住脚步,跑入巷子里面壁运气,欲将这股热流引导出体外。
越来越轻松,不禁轻吹起口哨来,一个哆嗦后身心完全舒畅了。低头放下衣物,一眼瞥到地面上的异样,大吃一惊!嘘嘘后的液体竟是红色的!
额……这是变异了,还是进化了?
方徊揉了揉额头,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感到额头上一凉,用手摸了摸,手上也是血迹,抬头张望,一个黑衣人半挂在屋顶房檐,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