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明天下-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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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宗睿吟诵完毕,周遭再一次安静下来,这一次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远处的吴伟业、杨廷枢、吴昌时、陈贞慧和冒襄等人,看向吴宗睿,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良久,张溥脸色灰败,没有等到贺耀廷开口,冲着吴宗睿抱拳。
“这一轮,瑞长兄赢了,我甘拜下风。”
两首诗歌,没有可比性,吴宗睿吟诵的是千古传唱的诗歌,张溥是即兴创作的诗歌,不管是意境,还是内容,差距十万八千里,在场的都是读书人,自然明白其中差距。
如果吴宗睿吟诵的诗歌稍微差一些,周围的人早就开口了。
贺耀廷再次站出来,脸色有些白。
“这一轮的诗歌,瑞长兄获胜,下一轮诗词,我看就不限题材了,二位看如何。”
吴宗睿看了看贺耀廷和张溥,没有开口。
张溥也没有开口,刚才的诗歌比赛,对他的打击颇大。
看见两人都没有开口,贺耀廷颇为无趣。
“既然二位都不反对,我看就这样吧,你们商议,看看谁先来。”
贺耀廷刚刚说完,张溥对着吴宗睿抱拳。
“瑞长兄,这一轮你先来。”
吴宗睿微微皱眉,明朝以后的诗词不多,其中清朝的纳兰性德名气最大,所作的诗词流传最广,而纳兰性德生活的年代,距离如今不是太远,也就是几十年的时间。
没有办法,只能剽窃纳兰性德的诗词了,好在纳兰性德还有几十年才会出生。
“也好,那我先来了。”
默默的踱步,吴宗睿在脑海里面不断的默记纳兰性德的《木兰花令》,这首词可谓是传唱千古,数百年之后,都能够感动不少人。
当然了,吟诵出来这首诗词,会造成什么样的轰动,倒不是吴宗睿考虑的事宜了。
几分钟之后,吴宗睿终于记全了这首诗词。
周遭非常的安静,没有人开口说话,吴宗睿吟诵出来的诗句,已经让所有人震撼,这个时候他们默默吟诵,才发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两句,意境太深远了。
吴宗睿站住了,看了看四周,他的眼神有些茫然。
一个读书人准备开口,被旁边的读书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吴宗睿眼神茫然,就是进入状态的表现,这个时候如果开口说话打断了,那就是缺德的表现。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足足一分钟的安静,四周传来了滋滋的吸气声音。
张溥呆若木鸡,看着吴宗睿,两眼无神。
等到吴宗睿看过来的时候,张溥抱拳开口。
“在下认输,瑞长兄这首诗词,如同天籁之音,可笑在下如此的狂妄,原来是天外有天,今日的事情,在下牢记了,谢谢瑞长兄的教诲。。。”
吴宗睿微微摇头,看着脸色灰败的张溥,慢悠悠的开口了。
“今日赛诗会,乃是公长兄邀请,公长兄与我曾经是同年,是否说明一二。”
所有的目光看向了贺耀廷。
贺耀廷本来想着躲开,可惜没有机会了。
“这个,瑞长兄,都是误会,误会啊。”
“什么误会啊,瑞长兄乃是今岁殿试二甲进士,与公长兄本就是同年,瑞长兄十六岁高中二甲进士,可谓我大明科举第一人,难不成公长兄记不住吗。。。”
詹兆恒的话语,犹豫一记响雷,炸的众人神魂颠倒,闹了半天,人家是殿试二甲进士,与他们压根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先前几个开口讥讽吴宗睿的读书人,此刻都在往后退,免得吴宗睿记住了他们。
吴伟业等人看向吴宗睿,眼角里面多了很多东西。
张溥猛地抬头,看向了吴宗睿。
“瑞长,江西安远县人氏,我想起来了,苔,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这首诗词,就是瑞长兄所做,可笑可笑,在下自不量力,竟敢班门弄斧,和瑞长兄比赛诗词,真的是惭愧,瑞长兄是二甲进士,真正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如此沉稳低调,在下仅仅是生员,却如此高调,这脸都不知道往何处放了。”
说着话,张溥走到了吴宗睿的面前,长长的稽首行礼。
“请受在下一拜,这复社的盟主,在下绝不敢僭越,就请瑞长兄出任吧。”
张溥此举,让吴宗睿吃惊,也颇为感动,看来每个人都有自身的优点。
上前扶住了张溥,吴宗睿开口了。
“天如兄不必如此,我是朝廷命官,一心效忠朝廷,这复社的盟主,非天如兄莫属,至于说这诗词比赛,正如天如兄所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算是李太白和东坡居士,也不敢号称天下第一,所以天如兄不用在这上面介怀。”
张溥的身体略微的颤抖。
。。。
一个漂亮的让人眼花的女子,从楼上冲下来了,来到了吴宗睿的面前。
“大、公子,妾身一直都在等着你。。。”
吴宗睿猝不及防,闹了一个大红脸。
“原来是徐姑娘,幸会幸会,今日得闲,和月如兄一道前来。。。”
徐佛可不管那么多,拉着吴宗睿,朝着后院走去。
“公子刚才的诗词,一定要赐予妾身,妾身这就去谱曲,唱给公子。。。”
众目睽睽之下,吴宗睿不知道怎么好了,周遭羡慕的眼神,让他无地自容,也难怪,秦淮河的徐佛姑娘,名气太大了。
第一百零四章 温柔乡()
徐佛的年级不大,刚满十九岁,比吴宗睿大三岁,正当年华,在整个的秦淮河,红透大半边天,史书记载,徐佛在收养柳如是之后,慢慢淡出,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培养柳如是方面,后来更是做了盛泽归家院的掌柜,有了徐佛的培养,才有了秦淮八艳排名第一的柳如是。
明末秦淮河青楼和金陵十六楼出名的姑娘,基本都是想着早日脱离青楼的,她们很清楚,必须在红透半边天的时候,寻找机会离开,否则人老珠黄,就没有机会了,秦淮河的灯红酒绿她们见得太多了,从最初的向往,到后来的厌恶。
在人市见到吴宗睿的那一刻起,徐佛就动了心思,见过太多的逢场作戏,吴宗睿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是可以托付终生、当做依靠的感觉,所以说,徐佛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青楼女子的青春异常宝贵,过了二十岁,不管你多么的杰出,客人都会慢慢减少,名气也会慢慢的淡化,这里是吃青春饭的地方,不断崛起的新人太多了。
看见吴宗睿尴尬的神情,看见周遭羡慕的眼神,徐佛的心咚咚跳,脸上也出现桃花,这是以往从未出现的情况,若不是吴宗睿那首惊艳绝伦的诗词,她可能不会出来,依旧守在后院,默默想着人市的一点一滴。
身边丫鬟前来禀报的时候,徐佛是不相信的,一方面她期盼吴宗睿早日到盛泽归家院来,一方面也知道,吴宗睿轻易是不会来的,在这种矛盾的心情里面,徐佛渡过了数个日日夜夜。
作为秦淮河红透半边天的姑娘,徐佛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关注,如果她在当红的时候,能够找到好的归宿,必将在秦淮河形成极为重大的影响。
“公子,这里是妾身的寝室,有些简陋,让公子受委屈了。”
后院很安静,徐佛居住的阁楼,更是在后院的深处,可以说,能够进入她阁楼的人,寥寥无几,从徐佛名扬秦淮河、搬入到后院阁楼之后,还没有男人进入她的阁楼,吴宗睿是第一个,恐怕也是最后一个了。
吴宗睿已经平复了心情,既来之则安之,在大堂的时候,徐佛是拉着他的胳膊往后院的方向而去,走出大堂,徐佛则是握住了他的手,一同来到后院,进入阁楼。
手上还有徐佛手心里的汗珠。
阁楼里面有一股自然的清香味,进入到房间,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素雅,没有过多的装饰,靠近窗户的地方摆放着兰花,白色的花朵尚未完全谢去。
整个的房间里面,都是以白色为主,几乎没有装饰的颜色,与大堂完全不一样。
床上也是以白色为主,带着淡色碎花的被子、枕套和床单,淡雅大方,特别耐看,甚至会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
“徐姑娘,你这里绝非简陋,看到房间里面的一切,我想起了《陋室铭》,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细节处体现真性情,难怪徐姑娘有如此之大的名气。”
正在泡茶的徐佛,听见吴宗睿如此说,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公子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我说的是真话。”
“公子是不是觉得妾身卑贱,登不得大雅之堂。。。”
“徐姑娘怎么会有如此的想法。”
徐佛端过来茶杯,放在了吴宗睿的面前,低着头开口了。
“妾身知道,好多人表面捧着妾身,其实都是想从妾身这里得到好处,如果妾身忘记了身份,忘乎所以,得罪了人,那就没有好日子过,妾身每天赔笑,心里其实在流泪,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吴宗睿脸上带着微笑,内心暗暗叫苦,徐佛太厉害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切入正题,将选择和难题给了他吴宗睿。
说实话,迎娶青楼的姑娘,吴宗睿还真的没有想过,哪怕是秦淮八艳,香艳的故事和艳遇,可以在脑子里臆想,可以偶尔拿出来吹嘘,可真的将青楼女子迎娶进家门,需要勇气。
记得当年看杜十娘的时候,恨透了李甲公子,但是踏入社会了,才知道人言可畏,有些事情不是自身能够完全做主的。
当然,穿越的吴宗睿,算是另类,他不会特别在乎世俗的看法,有时候委曲求全,也是抱有强烈的目的,一旦达到了目的,就会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