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明天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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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宗林脸上带着笑容,紧跟着开口了。
“宗睿,你这话就不对了,宗坤成为了县衙户房司吏,耆老和里正对我们吴氏家族客气了很多,就连陈氏家族,昨日也专门派人来表示了祝贺,这一切若不是你的筹谋,不可能发生,再说了,没有你的提醒,我吴氏家族可能遭遇飞来横祸,暴民劫掠一番逃走,到时候的局面,根本无法收拾。”
吴宗睿还准备开口的时候,吴宗林已经站起身来。
“银子我是放下了,宗睿,你若是担心其他的事情,大可不必,这一百两银子,本就是爹专门拿出来的,与县衙的银子无关。。。”
“宗林哥,你以为我怕事吗,廖文儒此番缴获的两匹西南马,我也留下了,若是我害怕,肯定将两匹西南马交出去,也罢,你都这样说了,我若还是推辞,就是推脱责任之意,那我就收下了。”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昨日我已经给罗典明说了,让他跟着你做事情,我家再找几个佃户,吴氏家族春季的田赋已经全部上缴,接下来该要忙活田里的事情了,乡试眼看着迫近,想必你也要认真温习功课,这段时间我就不打扰你了,若是家中有什么事情,让文儒或者罗典明直接来说就是了。”
“也行,我也打算安心温习功课了。”
“宗睿,我还是想多嘴几句话,你看你是吴氏家族的廪膳生员,有着读书人的功名,总是住在这里也说不过去,还是搬进围屋居住,你若是长时间住在这里,我都不好解释了。”
“宗林哥,你的好意我谢谢了,还是那句话,我住在这里已经习惯了,暂时不想搬到围屋去居住,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看先让爹搬到围屋去居住,反正相隔也不远,回头我给爹说说。”
“好,让幺叔搬到围屋去居住,二楼早就腾出了三间房,幺叔直接可以去居住。”
廖文儒、罗典明、罗典勇和罗典召看着端坐的吴宗睿,恭敬的站立。
“罗典明,罗典勇,罗典召,三个袋子里面都是十两银子,给你们三天时间,送回家去,我本想多给你们一些银子,可思前想后还是算了,财不外露,你们家中穷苦,骤然拿到太多的银子,免不了激动,若是不小心说出去,招致灾祸就得不偿失了。”
“拿回去这些银子,你们可以和家人解释,就说在吴氏家族立下了功劳,得到了赏赐,让家人收好银子,用于平日生活上的开销。”
“你们跟随在夺天王身边有几天的时间,难免有人见过你们,本乡本土的人肯定熟悉你们,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你们尽量的低调,无事不要外出,不要让虎山乡熟悉你们的人看见,免得有人向官府举报你们。”
“你们也不用过于的担心,只要无人举报,官府不会追究此事。”
“你们速去速回,路上不要耽误时间,田里还有不少事情做。”
“我再次嘱托你们,夺天王的事情,彻底烂在肚子里,对任何人都不要说,我相信你们不会主动说出去,可你们若是喝多了酒,话语之中难免说漏嘴。”
“你们只要记住,这件事情是一个巨大的灾难,不管谁知晓,都是塌天的祸事,到时候遭遇惩戒的不仅仅是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
。。。
罗典明等人拿着布袋离开了,廖文儒看着吴宗睿,有些不解的开口了。
“大哥,你是不是不信任罗家兄弟,我觉得他们没有问题,一定能够保守秘密,在夺天王身边的那几天,他们老老实实,都是按照我说的做。。。”
吴宗睿摆摆手。
“文儒,你的意思我明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不是担心他们有异心,我担心的是他们无意之间透露出去消息,我担心的是他们认识不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会特别的强调,让他们时刻警惕。”
说到这里,吴宗睿看着廖文儒。
不过十四岁的廖文儒,已经显露出来一丝的成熟,脸上的稚气消去不少。
让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如此的冒险,若是放在数百年后,那是无法想象的,可是到了崇祯末年这个乱世,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廖文儒的能力,出乎了吴宗睿的想象,难不成这里面真正的有遗传吗。
几天时间过去,吴氏家族慢慢的平静下来,当然,茶余饭后,议论家族青壮对付暴民的话语,还是存在的,因为吴氏家族协助官府打击了暴民,立下了功劳,所以春季的田赋,家族做出了决定,全部免除,由家族直接上缴官府,那些已经缴纳田赋的农户,可以到围屋退回缴纳的钱粮。
这件事情,在家族里面引发了不小的轰动,到处都是对族长吴顺福的感激,吴顺福不管走到什么地方,看到的都是谦卑尊敬的笑容。
不仅仅是吴顺福,吴顺年、吴宗林和吴宗坤等人,在家族里面的威信也更高了。
当然也有例外,吴宗睿就是默默无闻的,没有谁注意他,更无人知晓此事与吴宗睿的关系,家族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此事就是族长、吴顺年以及吴宗林的功劳。
唯一对此事有所怀疑的,就是吴顺年了,他很清楚吴顺福和吴宗林的能力,吴宗坤更不用说,如此重大的事情,凭着他们的智慧,是无法妥善应对的。
不过吴顺年没有任何的证据,再说了,他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也乐的睁一眼闭一眼。
第二十六章 奇怪的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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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上旬,吴宗坤托人带来信函,详细告知县城与县衙的若干情形。
吴宗林迅速将信函送给吴宗睿。
这份信函,吴宗睿看的非常仔细。
安远县城的局势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暴民攻占县城虽然只有三天左右的时间,但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县衙的府库被劫掠一空,城内的富户和商贾遭遇到抢夺,钱粮的损失很大,人员的伤亡也不小,更加关键的是,赣州府衙派遣来的军士,进入到县城平定骚乱的时候,也没有做什么好事情,他们趁浑水摸鱼,暴民劫掠的钱财全部都被军士得到,有些军士甚至趁机到商铺之中明抢暗夺。
绝大部分的暴民都被毫不留情的斩杀,钱财数目死无对证。
守备衙门遭遇到毁灭性的打击,军士死的死伤的伤,短时间之内无法恢复,招募守备军士的事宜难以推进,好男不当兵是绝大部分百姓的共识。
乡镇田赋收缴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毕竟去岁遭灾,很多农户实在拿不出来钱粮。
江西巡抚洪大人向朝廷奏报了安远县的情形,恳求免去安远县本年度的田赋,不过朝廷没有什么旨意,这也意味着,县衙还是要征收田赋。
乡镇征收田赋的情形不是很好,可惜县衙自顾不暇,根本管不了下面的事宜。
足足看了三遍信函,吴宗睿摇头叹气,他的感觉很不好。
要说江西巡抚洪瞻祖还算是有远见卓识,知晓安远县遭此劫难,已经是伤了元气,恢复要较长的一段时间,如果能够免去当年的田赋,县衙腾出手来重建县城,恢复的速度就要快很多,可惜的是,朝廷对于略显边陲的安远县,好像不是很在乎,加之夺天王的暴乱,迅速被镇压下去,在朝中那些官员看来,这就不是什么大事情。
本来就遭遇了灾荒,县城和县衙又被劫掠,此刻继续征收田赋,对于安远县来说,怕是难以承受和无法稳定的局势了。
吴宗坤在信函之中没有说到安远县所辖乡镇的具体情形,可吴宗睿能够想象到,下面的局面怕是陷入到混乱之中,流民会大规模出现,土匪也会趁机劫掠,要命的是,县衙压根无法派遣军士去打击土匪,只能听之任之。
“宗睿,你不是在温习功课吗,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坐坐。”
“好些日子没有出门,也想出来看看,这是宗坤写来的信函,专门来归还,也看看爹搬到围屋之后的情形。”
“幺叔搬到围屋居住后,情况不错,每日我都要去看看的。”
“谢谢你了,刚刚我也听爹说及了,劳烦你专门请了王婶专门做饭。”
“这有什么啊,都是我应该做的。”
闲聊几句话之后,吴宗睿切入了正题。
“宗坤写来的信函,我看了好几遍,有些不好的感觉。”
“其实我也有些担忧,县城和县衙遭受了劫掠,总是要一些时间恢复的。”
“这不是我最为担忧的,县城和县衙的恢复需要时间,这在情理之中,我担心的是安远县继续征收田赋,可能造成混乱的局面,土匪趁机作乱,县衙自顾不暇,根本无法控制,若是求助赣州府衙调遣军士,县衙更加无法承受,老百姓也承受不起。”
“宗睿,这些事情,你我也无法帮忙,还是少想一些,乡试在即,你安心的温习功课,我觉得你应该今早出发,前往南昌府城,你到了南昌府城,一样可以温习功课,还能够尽早熟悉南昌府城的氛围。”
“我不着急,宗林哥,如果土匪肆虐,新龙里能够独善其身吗。”
“宗林,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若是县衙无法控制匪患,我们吴氏家族很有可能遭受灾祸。”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趁机作乱的土匪,很有可能盯住我吴氏家族吗。”
“很有可能。”
“不会吧,谁不知道我吴氏家族狠狠打击了暴民,这个时候,土匪还敢到我吴氏家族来作乱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如今我吴氏家族也算是名声在外了,更加关键的是,外面已经有了传闻,说我们吴氏家族协助县衙剿灭暴民的时候,获取了不少的钱财。”
“我也听说了,爹听说之后很生气,准备查一查,看看是谁在传播谣言,我们已经带着缴获的钱粮前往县衙,这件事情谁都知晓。”
“正是因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