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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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泉回道:“出了何事?”
“回禀明府,此人乃是本县人徐晃,平时会拖来柴火于驿站贩卖,今日天气不好,雨水倾下,柴火湿透,便让其他日再来,谁知此人却不肯离去。”
伏泉点头,随即道:“吾已知,汝有事便离去吧。”
“诺。”那杂役随即离开。
伏泉走到徐晃面前,其未料到今日下雨,是以身上也无避雨之物,看其袍服业已湿透不少,连忙道:“汝这般淋雨可怎生是好?快随吾入馆舍换衣。”
说完也不顾徐晃阻拦,便拉其入内。
徐晃也是无端一惊,不想突然冒出陌生之人邀他入馆舍,回过神来便推辞道:“吾那柴还在外面。”
“管它作甚,那柴吾买了,就放那里。”
今生先有黄忠,后遇关羽,伏泉已对前世流传的“解衣衣之,推食食之”玩得实在拿手,先是命人取来新衣为他换装,然后便是请他吃酒食肉,几番言语便已于徐晃称兄道弟起来,两人关系很快便已拉近不少。
一番言语交谈,虽然其言语闪烁,但伏泉猜得他家境应是不好,闻他有一寡母在家,想来其平时应多是为了照顾寡母才砍柴火卖钱。
而其母近日大病,需钱医治,这才有死命与那杂役纠缠之事,毕竟看他原本打扮,定是杨县一游侠少年无疑。
游侠少年说着好听,但放之现代就是一无业青年,四处找零工过活。
徐晃便是如此,其平时无太多生计来源,余钱几乎没有,此时家中母亲出了变故,其事母极孝,当然要四处求财以治母病。
想到这里,事情便显得简单了,伏泉看着面前的徐晃暗暗发笑,那笑容令得徐晃心中哆嗦,直以为这和他年龄相近的郎君有什么特殊嗜好。
事实上徐晃想错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天气转晴,一丝阳光透射进屋内,虽然空气依旧湿润,但看样子应该不会再下雨了。
此时徐晃非常不淡定,因为他得知伏泉是那数年前名传天下的“治瘟郎”,而且现在还是一即将上任的县令,其家世又是皇亲世家,能让他这个杨县游侠好受吗?
马车缓缓向徐晃家驶去,四周黄忠带着几名随从护卫,徐晃不知伏泉为何要去自己家中,又招来一年少郎君,看其年龄应是比自己还小。
“贤弟在猜测愚兄为何带于忠乎?”伏泉看出徐晃疑惑,笑着问道,因徐晃此时尚未取字,自己与其相熟后便以兄弟相称。
“是也,望兄长告知。”
“昔年吾于雒阳献防治瘟疫一策时,曾于朝廷举荐华元化、张仲景两位神医,汝可知乎?”
“知也,晃亦听闻华、张两位皆有名医风骨,但有病人求诊,必有所治,更听闻张长沙白日案牍,夜里治病,难有好休息之日。”
伏泉听后也是一笑,徐晃说的是张仲景任长沙太守的趣事,因为伏泉提前不少年为他传了神医之名,是以这位年轻的张太守府邸每日都有病人闻名前来求诊。
张仲景身为一郡太守除非休沐日,当然不能浪费处理政务的时间与人治病,但他又有一颗仁医之心,是以每每白日处理公务,夜晚便在家诊治上门求诊之人,你说能有充裕的时间休息吗?
“贤弟既知,吾便告诉贤弟一事,于忠乃华元化弟子也。”
徐晃一愣,随即大喜道:“当真?”
“吾为何骗贤弟?”
“晃谢过兄长。”徐晃感激道,他事母极孝,此番母亲生病,若是能有神医弟子诊治,无疑是极好的。
徐晃家中,徐母脸带惊喜的看着自己儿子突然领回来的兄长。
为了一击拿下徐晃这未出名的乳虎,伏泉进门之后便对徐母以子侄之礼拜见,然后便命夭儿取出十枚金饼,作为见面礼。这一下可把徐母以及徐晃惊呆了,徐家生活贫苦,比之平常人家也是不如,伏泉这一出手与其而言不可谓是不丰厚。
徐母还未从突然而降的财富惊醒,便见伏泉令一比徐晃还小的少年为其治病,其初不以为意,毕竟这少年年幼能有多少治病经历,不过再听到其乃神医华佗弟子后,肃然起敬,毕竟现在天下华、张两位神医医术高超之名谁人不知?
一番诊治,于忠面露微笑,取出银针为徐母扎了几针,然后提笔写了一副方子,徐晃刚待欲去抓药,便被伏泉抢先,令一随从前去。
之后伏泉与徐氏母子相谈甚欢,徐母知道面前之人乃是“治瘟郎”,更是朝廷县令后,更是惊讶不已。
为人父母自然希望自家孩子出息,徐母亦是如此,知道徐晃竟与伏泉相熟,更是喜从心来,对儿子能与伏泉这样的人结交感到欣慰,当即要求徐晃以后要对伏泉以兄事之,切不可能失礼。
徐晃虽对伏泉认识自己一天就如此厚待自己诧异,但心中感激之意更多,当然一口答应,连道以后必以兄事之。
第九十一章 并州()
天井关位于司州于并州之间,乃雒阳北面门户,太行山南部险隘,自古便是南北要冲,边境雄关,乃兵家必争之地也。周围峰峦叠障,沟壑纵横,古隘丛峙,地势险峻至极,可谓是天设之险。
西汉著名宗室大儒,后为应诚纬而改名刘秀的学者刘歆所作《遂初赋》言“驰太行之险峻,入天井之高关。又王梁为野王令,北守天井关”,而后蔡邕亦言道“太行山上有天井关,关在井北,为天设之险”,皆说明其之险要程度,后世更因此被列为“太行八径”之一。
关隘兵卒验看了通关之“传”后,便放行,车队开始离开司州之土,过了一处山峰之后,进入并州上党郡高都县。
并州地理位置极佳,易守难攻,向东可威压河北,向南则虎视关中,如若善取一地,则王霸之业可成,后世煌煌盛唐能从这里走出便是有其原因。只是境内胡人繁多,西边有屠各人、羌人、中部有匈奴人、北部有鲜卑人、东北部有乌桓人,对上党、太原、雁门三郡成包围之势,虽东汉国威强盛,但亦时常有归附胡人勾连草原劫掠汉人,不过并州自古便是苦寒之地,民风彪悍,与胡人连番争斗,使得并州兵民皆勇。
伏泉想来,倘若边境遇袭,而中央朝廷于远处调兵鞭长莫及,那时只需遣一忠心能臣于此镇扶,募集精壮汉民练为精兵,征召忠汉诸胡以为驱使,此二者皆骁勇善战,天下精锐也,训练得法,短时间内便可成为一支强军,若是兵甲精良,粮草充足,何愁边境胡患?
高都其名最早见于《战国策·西周策》,寓意为登上高耸的太行山后首个都城,再往前便是长平。说起长平,不得不提长平之战,此战可谓古今最著名的战役之一,以赵军失败、四十万将士被秦军杀戮而告终。
当是时,哀声遍野,尸骨如山,血流成河,惨绝人寰,一战之后可谓让邯郸家家戴孝,赵国一代精壮屠灭十之七八,元气大伤。而秦国从此君临天下,山东六国皆避秦军锋芒,不敢言战,任秦之虎狼予取予求,直到始皇帝横扫六合,一统寰宇。
数百年岁月沧桑恍惚而过,当时的战场环境早已变样,但白起坑杀赵卒的杀人谷内,却仍然浸透着萧瑟的沙场气息。
车队经过之时,仿佛依旧有无数被坑杀冤魂于地底哭诉,夭儿生性就怕鬼怪之事,最见不得这种死人之地,在马车角落低头蹲着,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倒让伏泉不禁哑然失笑。
离开长平后,越过浊漳水南源,上党郡治所长子县已是历历在目。相传长子为远古时代尧帝的长子丹朱封邑,周时为辛甲封地,秦为上党郡治所,汉承秦制,一直沿用至今。
进了县城,车队休息一夜后,便转道进入西河郡,这提议当即遭到那驾驶官车的老者抗议,毕竟进入上党,应就此一直往东北而行到幽州,怎能舍近求远往西北行进。
老者驾驶官车,职责便是让上官以最快速度前往任地任职,而不是多走远路,不过他这抗议显然是无效的,车队的话语权在河东被伏击之后便尽在伏泉手中。
伏泉进入西河郡当然不是为了游玩,而是拜访长辈而已,臧洪之父臧旻自平定许昭父子叛乱之后,便升为匈奴中郎将,驻兵于西河郡美稷县南匈奴单于庭。
不说伏氏与臧氏都算徐州世交,便是自己与臧洪现在关系,路过西河不去拜访一下这位长辈,怎么说都说不过去,若是被他人知晓,指不得编排自己不孝,不尊师长,为了做官竟连世伯也不去拜访。
来于此世,伏泉对于其他好、坏名声倒不在乎,就怕被人指责不孝,大汉以孝立国,到了东汉孝道更是被看为做人基础,自己其他都无所谓,但绝不能担上不孝之名,杀曹破石便有此因,若是不孝,即使自己成了高官,估计也不会有名士会来投奔,是以美稷县乃是必经之路。
进入西河郡,越近美稷县,路上草地渐渐丰茂,所遇之人也是越来越多,他们皆身着短衣胡服,左衽袍装,前额剔秃,辫发留在左边,望之必是胡人无疑。毕竟不说其发型乃胡人发饰,虽然中原汉人亦不乏穿胡服者,但穿着皆为右衽,只有死了才会改为左衽。
官车前方马蹄阵阵,刮起无数烟尘,伏泉好奇,以为是有大队人马而来,随即远望,却见黄忠与徐晃正与几名家仆骑马飞奔,同时手中弯弓搭箭,在草地上来回奔跑。
不一会儿,便见徐晃打马而来,伏泉好奇,便问道:“公明,汝从何来?”
“兄长,今日吾母病愈,便想寻些野味来与家母补身子,适才与汉升兄等人便是打猎而去。”
说完徐晃指向其马匹后背,伏泉望之已有野兔野鸡几只,外加两只不知名飞禽。徐晃表字业已取了,伏泉在杨县耽搁几日,与徐母相熟后,便表示自己欲征辟徐晃为县吏。
徐母当时便是大喜,想自家孩子只不过是一个少小游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