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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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感屈辱。
“可恶,汉人,伏屠夫,和连必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刚刚入了王庭,被眼前破损的帐篷,大火焚毁之下的鲜卑王庭气的大怒的和连怒气声声道。
只是,还未等和连辱骂多久,便见他的心腹万艾可一脸惶恐的跑到和连身旁道:“大、大人……快……快……”
“出了何事?如此吞吞吐吐?”见万艾可如此,和连大怒道,此刻他满肚子怒气无处发泄,如果不是万艾可是自己的亲信,他说不定要用鞭子去抽这家伙了。
“大人,快去王庭、庭内一看……”
带着不解和一丝不安,和连再次骂了句万艾可后,便带着魁头、步度根等人,随着万艾可走了数刻功夫,到了伏泉当时立碑祭天的地方,眼前一幕恐怖的场景,顿时让在场所有鲜卑人恐惧起来。
只见,在被人为开垦出的空地里,在周边被大火焚烧后的破烂帐篷的映衬下,一座高达十余丈,宽百步的京观,出现在在场鲜卑人的眼中。
那些人头,匆匆估计,不下万人,看其头发绑扎方法,应是鲜卑人无疑,皆为男子,有老有小,看他们的样子,应该都是和汉军战斗过的鲜卑人的头颅,不过如今多是都在慢慢腐烂。
“嘎、嘎”叫着的乌鸦不断在头颅之上徘徊盘旋,原本鲜红的血液在京观之中,浸入地面,流过平原,在低洼的沼泽地带,形成了一个个血池,如今虽然干枯,却无时无刻的不告诉着在场鲜卑人,汉人是多么的恐怖。
“汉狗,和连必杀尔等……”
“魁头亦要灭汉狗也……”
“步度根亦然……”
此刻,原本内讧的檀石槐子孙,在见到汉军京观之后,完全达成了一致,那就是无论如何,必须先将这入侵的汉军全部击败,否则就算他们争到鲜卑首领之位,也没有用。因为,自家亲戚争的权利,而汉军,却是要他们亡族灭种,甚至其他原本不愿意联合的鲜卑贵族首领,也因此沉默,见到京观以后,他们也意识到那个“伏屠夫”出塞击鲜卑的严重性。
“骞曼!吾儿……吾儿……”
突然,就在鲜卑众人还在思索今后如何应对之时,便听到和连一声凄惨的大喊,随即循声望去,只看到原本在他们身边的和连,已经跑到了京观之后的一块石碑旁大哭。在那石碑之上,有一看不清模样的头颅,而那头颅之下,正压着一张白布模样的东西。
和连适才熟悉汉文的鲜卑兵卒下,读懂了白布上的文字,知道自己儿子就此命损,不由悲从心来,嚎啕大哭,整个人似乎都苍老了数岁一样。
“鲜卑本塞外小族,归附大汉,后檀石槐叛而自立,屡番侵汉,致使三边罹难……今大汉王师已至,斩首数万,筑为京观,以慰惨死边民,在天之灵……伪主和连见之,速速带鲜卑部众,缚手请罪,否则天兵一至,必令尔之部族从此除名于世……”
这是汉军离开以后,伏泉所命令留下的,和那汉军堆积的京观一样,都是他的命令。他要让这些草原胡族彻底明白,汉人不全是温顺的种族,他们或许大多数会以德报怨,但也有异类,会用同样血腥的杀戮和征服,去回报那些曾经对汉人使用同样手段的异族,而伏泉,这个来于后世的外戚,就是这类人,汉儿不可欺,决不为奴。
此刻,和连满眼泪花,白发人送黑发人,本身就是时间最为痛苦的事情之一,更何况是和连最中意的孩子,他将骞曼留下,驻守弹汗山鲜卑王庭,自然也是存在让儿子竖立名望的意思,现在儿子被汉儿屈辱杀害,怎么不能让他痛苦?
而随着鲜卑兵卒,将汉人所立石碑上,汉军石匠刻下的文字告诉和连时,一股巨大的愤怒令他大声嚎叫一声,然后突然拿起手中的弯刀,狠狠重重往那石块砍去,以发泄怒气,似乎唯有将这石块彻底劈碎,才能让他安稳。
可惜,并无它用,随着一段刺眼的电花出现眼前,那是和连手中经过鲜卑铁匠精心打造的弯刀,和石头碰撞产生的,之后随着电花消失,只见那汉人建造的巨大石碑上,唯有和连弯刀划出的一道刀印,再无其他痕迹。
“啊……汉狗,和连必屠尽尔等……”
随着和连在悲痛哀嚎的,还有在场的无数鲜卑人,此刻这些冒着复仇火焰的鲜卑人的心中,除了向汉人复仇以外,还有一丝莫名的恐惧。
似乎,从先主檀石槐命丧汉国幽州以后,到现在弹汗山鲜卑王庭被汉人屠戮,大鲜卑就在慢慢衰亡,莫非,真是天欲灭亡鲜卑乎?
第四百七十八章 塞外决战已先发()
并州,雁门,高柳县以北,出了长城后,广茂的塞外原野上,一股黑色的铁甲洪流,正缓缓向北挺进,那里便是被伏泉攻破的弹汗山鲜卑王庭所在。
这股黑色的铁甲洪流,自然便是汉军无疑,从上往下看去,这是一支步骑约两万余人的汉军,除了何进从京中所带的屯骑营本部,以及并北军五营步兵、长水、射声三营一部兵马,共万余人外,就剩下并州刺史赵苞,所抽调的并州两万余汉军,和护匈奴中郎将王柔一部,以及匈奴诸部胡人仆从军万余人,共约六万大军。
塞外苦寒气候中,一股肃杀之气油然升起,这支汉军除了胡人仆从军外,其余汉军人人精神饱满,散发这一股名为“精锐”的风貌。当然,唯一显得格格不入的,便是这支汉军旗帜衣甲鲜明,那些甲胄齐全,光亮如新的,自然便是北军五营的兵马,毕竟身为京师重兵,是大汉国都的门面,是由天下精锐抽调组建的强军,没有好的衣甲陪衬,那就略显寒酸了。
至于衣甲略显陈旧的,自然便是地处北方苦寒之地的并州军了,不过,虽然他们甲胄陈旧,但是风貌气质颇佳,一点儿不似中原一般汉军懒散模样。反而,人人皆露刚毅之色,与那些来自京师五营的天下精锐相比,却是不遑多让,缓缓行军之中,透露着无边的杀气,
可以想见,在北疆连绵防备胡族入侵的战事中,这些边郡兵卒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战争磨砺,军队气质才能和京师抽调天下精锐组建的强军持平。
当然,没有大战,自然无法比拟京师与边地兵马的战力如何,此刻,他们皆披坚执锐,烈烈寒风中,森森铁甲汇聚成一片钢铁的汪洋,渴望着用胡人的鲜血来庆祝自己的生理。他们头顶兜鍪上的樱红流苏,随风而起,仿若一抹胜利凯旋的奏歌鼓舞。
汉军队伍中央,一杆苍劲大旗迎风猎猎招展,上绣威风凛凛地一个“汉”字大旗下,旁边还有一杆小旗,上绣“何”字。大汉国舅,屯骑校尉何进,行度辽将军事,持节,如今一身戎装乘于马上,身后麾下文武骑马如影随形。
这些文武都是何进这段时间靠着自己的权势身份,恩威并重主动亲近的一批兵将,其中多为他所率的京师四营兵马将领,毕竟对何进而言,保证自己在雒阳有一定的武将势力,显然十分重要,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为了外甥,为了家族,他都会铤而走险的。而这些他主动亲近的京师,说不得就是他以后的重要筹码,至于边郡将领,则犹如鸡肋,能力稍强当然可以结交,不强则只当结个善缘,终究他的根在朝中而不是边塞。
“此处据弹汗山鲜卑王庭,尚有路几何?”何进望着北方,一脸思索问道,话里却是饱含深意。
“回禀将军,尚有两百二十余里。”其身旁亲信淳于琼连忙行礼说道,然后想到了什么,故作惶恐道:“将军,近来大军辎重车马多有损坏,行军缓慢,如今有今日之行军速度,已属难得……”
弹汗山在高柳县以北三百里,汉军自前番何进召集并州诸军,下令出兵后,已经行了近半月有余,若是按照平时行进速度,此刻大军却是应该到了弹汗山鲜卑王庭才是。
然而,也不知是汉军得罪哪路神仙,一路北征期间,大军尽出乱子,不是行军所带辎重出了故障,需要停下休整,就是半夜战马受惊,发疯乱跑,奔向远方,需要大军合力才能找回,以及等等的其他事情……
搞得现在汉军军营之中,许多汉军都以为这是上天告诫他们,此次出兵征伐鲜卑不详的指示,让他们赶快退兵。不过很显然,汉与鲜卑之国战,早已不可避免,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兵卒的意愿可以左右朝廷决策的,当然,这些汉军虽然心中忐忑,却是不敢做逃兵,他们可比伏泉军中,那些不知汉军制度的羌人,更加了解军法的残酷。
这些意外,不断的拖累汉军的行军速度,这才有汉军出了阴馆县后,走了半月有余才刚刚出塞,按照这进度,恐怕还得有五、六日功夫,汉军才能行进到弹汗山鲜卑王庭。
“本将心忧伏巴郡安危,故有此急也。”何进心中赞叹了一声,这淳于琼和自己配合的越发成熟了后,便装作十分心急的说道,其实只有他和淳于琼等亲信知道,汉军之所以出现那么多延缓行军速度的意外,完全是他们派人暗地里私下指使为之,为的就是实行袁绍给的将伏泉变成李陵的计策而已。
“将军高义,想伏巴郡知晓将军所虑,必谅解尔。”淳于琼佩服赞道,当然他的内心里自然不会是如此想法,毕竟自从何进告知自己袁绍书信的意思,以及解释他和伏泉只见不可调和的矛盾后,淳于琼虽然震惊,但碍于恩主对自己的大恩,只能听命行事,终究何进能告知此事于他,可见对他是何等的信任,淳于琼为了自己的前途自然知道该如何抉择。
两人在这里作秀演戏,虽然言语之中都是关心点击伏泉所部,却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救援计划,对于他们身边不知道情况,却想立功的汉军将领来说,简直是要了命了。
很快,便有一并州汉将出声道:“回禀何屯骑,如今伏巴郡于塞外生死未知,斥候业已数日未有回信,不如令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