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放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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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二人,沈越骑马下山,行至山脚密林,缓缓停住,平静的说道:“壮士跟随了这么久,该出来现身了吧。”
自进山之后,沈越就察觉到有高手跟踪,自从身怀圣火令,他的精神力得到了一定的提高,能够对周边的风吹草动有灵敏的感应。
虽然有袖箭暗器防身,但自知难是其对手,不过但凡功夫高手,大多会有行侠仗义之风,刚才沈越对平大勇兄弟之言,亦是想说给暗中人听,心想多少会对其有触动,那自己也好周旋。
“那些作物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一道身影从树上飘然落地。
听此一问,沈越心安,看来有效果,转身看向来人,竟是是当初挟持旧明教三老,全真七子中的一人,只见他一身青色劲装,眉若墨泼,鬓若刀裁,脸上棱角分明,不苟言笑,颇有大侠风范、
“当然,这是我家历尽千辛万苦,从万里海外寻得,为此我们家族几乎伤亡殆尽。在我流离失所,饥饿难耐之时,都不敢以此为食。这不光是我一家之命,也是天下人之命。”沈越面带悲怆的诉说着。
来人听沈越如此伤心之言,面露不忍之色,拱手道:“在下是全真教凌飞,拜服你的高义,但却有一事,请你说明。”
沈越见他表明身份,所言也能看出是个崇尚侠义之人,便不再担心,他所要问的估计是圣火令的事,当时还是没有骗过他们,但也不敢挑明,回答道“侠客所问何事?”
“你既然收留了旧明教的人,那肯定知道了圣火令的事,你有何企图?”
“他们都是孤苦无依之人,大丈夫即当锄强扶弱,难道帮助他们不是应该的吗?至于圣火令,只是些无关世人的荒唐传闻,哪比得上我那地里的作物。”沈越义正言辞地说道。
见凌飞不为所动,沈越心想这还唬不住你,看来这高手也是心志坚定,光凭三言两语难以打发,于是变本加利说道,
“亏你自称全真教的人,当年尊师邱真人是何等高风亮节,只身远赴大漠,诚心感化铁木真止杀爱民,令我等百姓得以残存,没想到方才百年,他的后人竟做出如此违背道义之事,怎令他在九泉之下心安!”
听此怒骂,凌飞仓啷一声拔剑出鞘,指着沈越喝道:“你不怕死吗?”
强忍住心头的惊恐,沈越扮出满不在意的样子,亮出胸膛答道:“我倒想让你一剑刺下去,好让我到地府去见见邱真人,问问他怎么教出这样的徒子徒孙!”
僵持片刻,凌飞感叹一声,收回宝剑。转身落寞的走远,传过一句话来:“追查圣火令的不只我们,还有一群人更危险,此去北上你要当心,我会留在这里,帮着山上的二人看护作物。”
见凌飞离去,沈越长出一口气,只觉浑身都被冷汗沁透。想必全真七子已分兵北上,追寻那群运宝藏的元兵去了,幸好留下的这个凌飞心念不坏,否则今日免不了一场恶战。
这古人还不像后世那样铁石心肠,估计自己一番冷嘲热讽,已令他心念俱灰,不愿再追查下去,有他帮着暗中守护作物倒也安心。不过他临走所说的另外一批人,究竟有什么背景。带着满心的疑惑沈越回到县城。
经过三日准备,沈越带着关兴和几名伙计随军上路,高升留下照看商号,因担心再有人来探查,柳若水也留下保护众人。
跟随常茂打仗,沈越对这个常胜将军很有信心。听他说起,那伙运宝的元军已被包围,只是又有一路近五千人的元兵赶来救援,形势紧张。此行他只带着三千兵马拦截,让沈越多少有些担心,但路上见常茂有说有笑毫不在意,对他又生出些敬佩。
“沈兄弟这本书写的真是过瘾啊,搞得我都想去抢了那帮运宝的元狗,到时候再买些大船,咱也带上兄弟们到海上发财,岂不比现在舒服得多。”常茂拿着新版西游记凑上来对沈越笑着说道。
一路见他在马上边走边看,沈越不禁怀疑自己听过的评书也太假了吧,不知他心里憋着什么坏水来对付元军。
见沈越面带犹疑,常茂从背包里取出一壶酒,豪饮一口笑道:“沈兄弟做生意是内行,看你们这背包,又实用又方便,对咱行军帮了大忙。不过说到打仗,你就外行了,且看我挥军收拾了他们。”
如此行军十日,来到一处峡谷,沈越估计已经接近后世内蒙古与东北辽宁交界,这里地势险峻,扼守要道,确实是一个伏兵抗敌的好位置,怪不得常茂敢以少对多。
此时探马来报,以东三日路程,明军已将那股运宝元兵围困在一处山岭,但他们据险而守,一时也难以攻下,另一路救援的元军在北边赶来,距此还有一百余里,估计明日即可相遇。
常茂向部将吩咐道“今日不设营寨,先派五百兵丁在山谷行军路上挖设沟壕,左先锋领一千人在前头山腰埋伏,咱们在谷口等他们逃过来再打。这伙元军赶来救急,不会等到明日,一定星夜兼程躲过我们。”众人领命下去安排。
转身看向沈越,常茂窃笑道:“沈兄弟把看家的家伙也拿出来吧,咱们人手不多,就靠你的支援了。”
沈越见他调度有方,也不藏私,将马车上的东西展示给常茂说道:“这是改进过的轰天雷,不需点燃后投掷,而是埋在地上,由引线拉动,百尺开外即可控制,随时引爆,因此又名地雷。”
第二十一章 生死关头()
这种土地雷的制作并不复杂,抗日时期的地雷战里一群农民都能制作,重点在于引火装置。历史记载,在南北朝时北齐的宫女就发明了最早的火柴,又名发烛,是用硫磺涂抹在木片上制成的引火之物。沈越又加入红磷改进,能够做到摩擦起火。同时为增加地雷杀伤力,又在其中灌入大量铁珠。
常茂听了沈越介绍十分激动,连忙命人将数十个地雷埋设到山道上,并安排专人交给沈越负责。
及至半夜时分,远处果然响起震天杀声,想必前方已经交火。但双方没有使用火器,因为此时的火铳还是类似火绳枪,使用火绳的话极易暴露自己的位置,成为众矢之的。此次前去埋伏的一千人都带有弓弩,经沈越改进,威力足够。
听着传来的拼杀声,沈越心中有些紧张,他只是个后世的普通人,第一次经历这种大规模的古代战争,而且是刀锋相对的冷兵器作战,完全没有后世从电视机前看时的从容,即使有地利之便,又制作出先进的地雷,但战场瞬息万变,面对的敌人也不像后世脑残电视剧中那么白痴。
“这伙元兵不简单啊,遇到埋伏也没有慌乱,行动果断,触之即退,看来咱们这次遇到了高手。”常茂在一旁说道,他久经战场,从远处传来的声音中能够判断出局势,当即下令道,
“急令前去埋伏的将士回撤,来者不善,咱们合军一处,与他们在谷口决战。”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前军陆续撤了回来,小将回报战况,元兵在山道遇袭后,竟派了一队人下马出击,穿入山林,从后方将他们反包围,若不是撤退及时,险些被前后夹击,全军覆没。
“此番埋伏不成,责任不在你们,看来元军之中有熟悉此处地形之人引路,他们远道而来,必是有人接应。经此一役,他们定会更加谨慎,今晚怕不会再贸然前来,你们先下去休整,准备明日之战。”
常茂脸色凝重,望向沈越说道:“沈兄弟,咱现今不受军中待见,只给了这点兵马,明日必是一番苦战。这次强要你跟来,怕是凶多吉少,连累你了。若到时哥哥我果然不济,生死关头,你可自行离去,不必与我等赴死。”
沈越虽听他说得有情有义,却也不敢完全当真,这些久经战阵之人哪个不是人精,此时上演这种苦情戏怕是在试探自己,虽然若真是兵败,自己肯定会保命跑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当下决然说道,
“常大哥不必忧虑,在下虽是一介商人,却也是朝廷任命都匠司,此行跟随将军精忠报国,大丈夫死则死耳,何足道哉。”
常茂见沈越说的慷慨激昂,心道这小子人小鬼大,脸皮竟比自己还厚,却也不点破,命人取来酒食,端起酒碗冲帐中将士说道,
“连沈小东家都能如此深明大义,我等将士何惧之有,明日一战,我与诸位必生死与共。”
众人听得都群情振奋,纷纷举酒示忠,一股无所畏惧的气势从营中酝酿开来。
天明时分,大股的元兵缓缓地朝谷口行来,沈越站在山腰上,望着黑压压涌来的元兵,心中不断祈祷,那些埋设的地雷一定要发挥作用。
山下常茂带着众兵已将谷口堵住,两军对峙,没有电视上的叫阵喊话,更没有什么两方大将先拼杀一方,而是直接架起枪炮弓弩,互相激射起来。
元军数量占优,又有骑兵优势,逐渐占据上风,不断向谷口压来,但因有沟壑阻拦,骑马冲杀过来元兵一时也形成不了有力的冲击,逐渐在谷口聚集搭弓反击。
眼看冲过来的元兵就要突破防线,沈越让人挥旗示意,令山下的明军稍微后撤找好掩护,负责控制地雷的兵士拉响了手中的引线准备引爆,只听数十声震天爆炸响起,谷口弥漫起大片烟雾,无数的惨嚎声从中传来,各种残肢断臂如天女散花在空中四处飞散。
山下的枪炮声已经戛然而止,众人看着火光中满地碎尸,如失魂地狱一般,愣在原地。
沈越虽在山腰观战,身上却也被飞起的一些碎肉粘上,见如血迹横流的山谷,心中一阵感叹,当年第一颗核弹引爆时,负责指挥的科学家奥本海默曾说,“我似乎成为了死神,世界的毁灭者。”而自己也将一步步向死神迈进,这是一条充满悲伤又义无反顾的路。
关兴从身旁凑了过来,拍着沈越的肩膀递给他一壶酒,沈越仰头一饮而尽,只觉得辛辣异常。
后面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