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御江山-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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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我求求你了,我就这么一点银钱,你就把药卖给我吧,求求你了。”在一家名为济世堂的药铺前,卖花童拽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哀声求道。
那胖子扯了扯袖子,“去去去去!你这怂娃,咋就这么烦了?这点子钱,能买啥?”
卖花童童“噗通”跪倒在地,把那胖子吓了一跳。此时药铺前人来人往,已经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胖子一脸生无可恋,咬了咬牙,没好气道:“行行行,你快起来,卖给你就是了。哎呦,你这怂娃,简直要我老命咧。”
“谢谢,谢谢掌柜的,掌柜的,您真是个好人。”听那胖子答应了,卖花童破泣为笑,一边揩着鼻涕和泪水,一边奉承着那胖子。
长安郊外,山路蜿蜒。
卖花童小心翼翼的揣着怀中药材,哼着小曲儿,踏着轻快的步子,朝远处走去。
莫非和丫丫一路尾随。大概走了半个多时辰,便看见远处的山峁峁上,坐落着一个破败的小庙,孤零零的。
“啊?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莫非和丫丫听见庙内一声惊呼,快步走上前去,透过窗棂,看见卖花童正扶一乞丐模样的男人。
乞丐模样的男人半趴在地上,神志不清,口中不断的吐着东西。而在一旁,一个疯疯傻傻的女子两只手不断拍着,吐着舌头含含糊糊叫道:“缪缪,痛痛,呜呜呜,不痛不痛!”
“口口,你先看着他,我马上去煎药。”
那个名叫口口的痴傻女人,听完卖花童的话后,咧着嘴傻笑击掌:“药,缪缪,吃药。嘻嘻。”
莫非静默的站在窗外,看着庙内的孩童执着蒲扇,扇着火炉,难闻的药味不一会儿就弥漫四周。
他嗅了嗅空气中的药味,皱了皱眉道:“这药不对。”
一旁的丫丫没有理会这句话,看着里边的情景,眼中卷出黑色的漩涡。过了半晌,不咸不淡道:“救他。”
两人流亡西荒的时候,在无数的日子里,也曾这样无助过,彷徨过,为了生存挣扎过。所以看到此情此景,大概是感同身后,一向漠然世事的丫丫才会出言救人。
相濡以沫这么多年,两人早已有了极好的默契,莫非也不多问,转头从一边的门里进入。
刚一进门,那个名叫口口女人猛然转头,脸上依然是疯傻模样,但从刚才的痴笑换成了凶狠。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她张着大嘴,破开喉咙吼道:“啊”紧接着,一股雄浑的真气从体内散发,排山倒海般向莫非和丫丫袭去。
九脉武者!
莫非眼前一黑,丫丫挡在前边,双手握棍运气。但仅为三脉武者的真气,在对方的真气下,却如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口口,快停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卖花童急忙开口制止。口口双掌立收,脑袋左摇右晃,跑到地上男人的身边,吐着舌头呆呆道:“缪缪,不痛不痛。嘿嘿”
卖花童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口口,抚着胸腔呼着气。半天后,才局促不安的看着莫非和丫丫,吞咽口水,吃吃艾艾道:“我我不是故意的。缪缪他他生病了。可是我没钱。你的钱,等缪缪病好后,我会还给你的。”
莫非微笑着摇了摇头,慢慢走到火炉前。一边揭开砂锅盖,一边喃喃道:“罂粟壳、车前子,这虽然也是治痢疾的方子,但却不对。我看他症状,得的是疫毒痢,你这样给他吃药,病情很难好转。”
卖花童一听,立马急了,跺着脚颤声道:“啊?那那怎么办?这个方子是长安城角赖半仙给的,他说有用的,那叔大哥哥,该怎么办?”
说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莫非。
莫非横了他一眼,调笑道:“我的银钱让你偷了,现在也没钱买药了。没办法咯。”
卖花童眼里瞬间淌满了泪水,咧着嘴就准备哭起来,莫非睃了一眼旁边的丫丫。笑道:“好了,别哭了,我有法子救他。”
卖花童狠狠抹了一把泪,展颜道:“谢谢大哥哥。奥大哥哥,我叫半缘。”
这算是一种认可?
第四十三章 庙小菩萨大()
卖花童今年九岁,因在庙里居住,与神算有半个缘分,所以自称半缘。
口口和缪缪是对夫妻,名字自然是半缘起的,通俗易懂,又无内涵,叫起来还顺口。
半缘幼时被父母抛弃,幸得口口和缪缪相救,两人虽然癫癫疯疯,但稀里糊涂就养大了半缘。自小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半缘,以乞讨度日,常常出没于街头巷尾,一来二去,练得一身空空妙手之术。
前几日,缪缪突然生病,全身抽搐,昏迷不醒。半缘去长安城角,找算命的赖半仙来看病。半仙不是仙,算是个江湖郎中,诊断出是痢疾,便开了一副方子。但三人都是乞丐,没有银钱买药,万般无奈下,半缘在庙后摘了几朵花,借卖花之名,偷了莫非的佩囊。
赖半仙开的药方确实是治痢疾的药方,只是有几味药用法不当,若是按照药方熬药,作用不大。眼下没有药材可用,莫非只好用银针进行针灸,倒也无碍。
取督脉、少阳经穴为主。毫针刺用泻法,以通调督脉,和解少阳。
“针针,疼。”
半缘看着口口疯疯傻傻的在地上乱跳乱喊,赶忙跑过去,一只手拽住她,一只手拍着她背哄道:“没事,不疼,这是在治病。不疼的哦。”
话虽这样说着,半缘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已。
自己与他二人今天第一次见面,就偷了他们的银钱,可对方怎么毫不介意,还给缪缪治病?半缘纳罕的皱着小小眉头,时不时瞄一眼莫非,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一会儿功夫后,针灸完毕。
莫非擦拭了一下额头渗出的汗水,一边捏着微酸的手指一边道:“痢疾拖得太久了,如果只针灸一次,恐怕没办法完全治愈。看这样子,只能我明天再来给他针灸。”
半缘闻言,不假思索道:“不用这么麻烦,你就在这里呆一晚上,好不好?”
可能觉得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半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后,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默默的低下头。
莫非看向丫丫,微微耸耸肩,意思很明显看吧,就知道会这样,不相信我们明天会来。
丫丫略略挑了挑眉,无声道你不愿意?
莫非横了一眼丫丫,故作同情状:“呃好吧。我们就在这里呆一晚上,明天再走。”
半缘“唰”抬起头,睁着亮晶晶的双眼可劲儿的点头称好。
莫非淡淡笑了笑,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口口和缪缪。
摇头嘀咕道:“真不知道该说这庙小妖风大还是庙下菩萨大。”
漆黑的夜里,山庙里凶神恶煞的判官矗立在大殿上,香烛之下,偶有鼠虫叫嚣,无人追赶,搔首弄姿然后扬长而去。
此时,庙里五人已经熟睡,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在山峁峁上响起。
而在长安城墙外,尘土飞扬中,嘶鸣喧天,二十来号快马朝山庙飞驰而去。
气势慑人!
那伙马鞭拍的极响,虚声之下,马踏黄土,一溜烟儿绝尘而去。当先一匹壮硕黝黑,马鞍笼头玄铁铸就,鞍上一青衣少年,手捏折扇缰绳,眼神轻蔑,表情嚣张,正是被逐出沧海书院的马文飞。
身后紧随四人,年约相仿,鲜衣怒马,好不得意。此四人,便是书院选拔时,被丫丫打断手的那四人。天下五地,除却中州,便有东界、西荒、南域、北境。而此四人,则对应四地,以东淫、西贱、南骚、北荡自居。
好不要脸!
山峁峁下。
二十来人已经下马,旁边草丛里,有一个家丁屁颠屁颠的跑出来,凑上前去,虚指一下:“少爷,就在前面那个山庙里。”
“你确定?”
那家丁咧嘴一笑,谄媚道:“嘿!知道他身边那姑娘会武功,我也不敢靠太近。不过他们保准就在那庙里。少爷,您就放心吧!”
“好。哼!今日将他们抓住,女的归你们,男的嘛本少爷可要好好爽一爽。”
说着马文飞就发出下贱的笑声,满脸麻子四下乱动。而身后的四人则有过之而无不及,下贱的笑声更胜一筹。
马文飞正春风得意,说话间也不禁带了几分张狂:“走!都给我上。事情办成了,本少爷重重有赏。”
“慢着!”
听到身后的有人朗声制止,马文飞顿时不悦,转过身不耐烦道:“金护卫,你不要忘了,二皇子派你来是帮我的。不是让你命令我的。”
金护卫两颊的骨头颤了颤,面色凝重的看着山峁峁上的小庙,冷声道:“这个庙,我们不能进。”
“哼!我马文飞想进的庙还没有进不去的。”
金护卫眯着小眼看了他一眼,缓声道:“其它庙你都可以进,但唯独这个不可以。因为这里边住着那对疯子。”
“我管他什么疯子傻子的,我想进的庙”马文飞正说着,忽然一愣,颤声道:“什什么?你说那对疯子住在这里?”
见金护卫点了点头,马文飞咬着牙齿,狠狠的攥了一下手心。
三年前,长安出过一件大事,闹得人尽皆知。而那件大事,也让金护卫口中的那对疯子名噪一时。
事情的起因是皇宫内一个宦官出宫时,见街头一小乞丐,颇为灵动秀气,所以暗中令人将那小乞丐抓进皇宫,准备作为娈童豢养,用来玩乐。原本这种事情在宫廷内屡现不鲜,大家也见怪不怪。
谁知,此事发生不久后,不知何处来的两个疯子,仅凭一己之力,直接杀入皇宫,搅得宫廷大乱。
当时的悬天府府主凉春秋与禁军首领刑宗,皆为九脉高手,两人联合出手,一路厮杀。不但没将那二人制伏,反倒搅得宫中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天下震惊,但更为害怕,这对疯子万万不可招惹。
圣上震怒,但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