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刃-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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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看着自己日渐消减的肚腩,心里还很是惋惜。
“呸!”大哥啐了他一脸。
“平日里就你吃得多,你他妈还饿!”骂着骂着,大哥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大哥,您看您也饿了不是?咱呐还嗯?什么味儿这么香!”
“唉!我也闻到了嗨,好像离咱还不远。”
大哥把手里的刀一横:“兄弟们,吃食来了,跟我走啊!”
李越正集中注意力的对付着一只鸡腿。要说李越的烧烤水平还真不是盖的,一只蜜汁烤鸡轻易地便把云扬和车夫的身心都征服了。咬一口鸡肉,喝一口鸡汤。在这四下无依的野外,还有比这更舒服的事情
一群壮汉靠着气味慢慢摸了上来,发现了正在大快朵颐的云扬一行人。
胖子一指马车:“老大,就是这!他们有吃的。”
大哥清了清嗓子:“此山是我开,额”
“下面是啥来着?”大哥显然是忘词了。
“此树是我栽!”胖子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啊对!此树是我栽,识相的便把你们的财物交出来,免得受苦!”
“还有吃的。”胖子又补充道。
但一声吆喝下去,李越三人却是谁都没动窝,看样子是根本没把这伙人放在眼里。
大汉脸上发臊,指着自己的小弟大喝道:“都愣着干啥!给我抢!”
第四章黑吃黑()
一群饥肠辘辘的汉子提着刀子便奔着烤鸡不是,是奔着人扑了过去。
其实云扬他们早就发现这伙人了,但李越却叫云扬和车夫坐着别动,安安心心吃自己的烤鸡就好了。
劫匪们呼呼啦啦的便把李越等人围了起来,大哥把刀一架,眼看着人家吃的正香,心里那个气啊!我说你们几个是眼睛瘸啊还是耳朵聋啊?咱这么一大帮子人提着刀子往你们身边一杵还不明白干什么的嘛?玩儿呐!
“你们仨都给我老实的!我宣布你们被抢劫了,现在老老实实的把你们身上银子,吃的,用的都给我掏出来,然后你们几个给我撒丫子滚蛋!明白没有?”
李越没吭声,云扬和车夫也没动弹。
你以为云扬真的不怕?其实他心里怂的要死。咱就是随随便便烤个鸡,怎么就把劫道的找来了呢!他们不会杀人吧?
大哥见自己的通知不凑效,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他拿刀柄杵了杵离他最近的云扬。
“什么毛病这是?老子打劫呢,能给个表示不?”
云扬有些无奈,慢慢转过了身,伸手扯了扯李越的袖子。
“那个师傅,咱咱被打劫了。”
“嗯。”李越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然后一口撕掉鸡腿上的一大块肉,提起酒壶“呲溜”一声又饮了一口酒,直看得劫匪大哥口水直流,喉结处不自觉的跟着动了起来。
“蘑菇?”李越突然没头脸的问了一句,只听得云扬是一头雾水,就是那个劫匪大哥都有些晕乎。
“啥?蘑菇。你才是蘑菇!”大哥以为李越是在骂他,连忙骂了回去。
李越皱了皱眉:“敢情是个皮子?你家老爷子真不晓事!就这样也敢放出来砸窑!”
那大哥听的都傻了,心说这人是不是抽风了啊,这说的都是什么。
李越摇了摇头笑道:“我当是个皮子,原来是个空子。小子,是你打劫啊。”
“啊,我打劫。”大哥下意识的应了声,然后突然意识到这情景不对啊!又连忙叫了起来。
“你倒问起我来了!你刚才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的什么意思,什么皮子啊里子的。”
李越白了他一眼:“唉!真他妈晦气,碰到个劫匪还是个赝的。你们这打劫不专业啊,新手吧?”
“你咋知道啊”大哥又被惊住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大哥!气势,气势!”一旁的胖子见自家大哥的气势弱了下来,连忙提点了起来。
“啊对!气势。”大哥猛地醒悟过来。
“那个谁!你咋知道的。”
李越看着眼前这个夯贼,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我咋知道?我刚才那些话你一句都没懂,拜托你啊,那可是最基本的黑话啊。”
大哥挠了挠头,感情是这么回事啊,原来当土匪的还要学黑话?之前也没人教啊!完了完了,影响前途啊。
听李越这么一番说来,云扬也来了兴趣。
“师傅,您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什么意思啊,我和老王都没听懂。”
老王就是赶车的车夫,此时他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李越。
不止是他俩,就连先前忙着打劫的大哥和胖子也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李越的虚荣心一下子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只见李越骚骚一笑:“那老子就说了哈。”
“这个蘑菇啊,在黑话里就是你是谁的意思。皮子是新手,老爷子是师傅,砸窑是抢劫劫道,空子就是外行人。明白了?”
云扬和老王点了点头。
“你们呢?”李越看向了大哥。
大哥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明白了。”
李越也不客气:“知道了就走吧。”
“好嘞。”大哥顺嘴便应了下来,一转身却发现不对啊,咱是来抢劫的,咋成听课的了呢。
愤愤然一转身:“老子是要打劫!你们现在给我把吃的用的都留下,滚!”
李越拿起鸡腿又恨恨的咬了一大口,看着大哥那叫一个心疼呦!这待会都是我的,我的。
“我这个人吧,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要是求我呢,我说不定给你点东西。你要是吓我呢,那就什么都没了。现在赶紧滚回去找你娘吧!”
大哥又气又恼,举着钝刀子便冲了过来:“我!我砍死你!”
见过发情的公牛么?大哥现在和他就差两只犄角了。
“唉,老子本来不想动手的,何必要来逼我呢。”李越猛地将手便的鸡骨头撒了出去,一枚还沾着李某人口水的里腿骨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弧线飞向了一个极为致命的地方——大哥的下阴。
“喔!”
雄壮的大哥一下子弯下了腰,手里的刀子应声落地,不过一切的拿手捂着自己的命根子。原本晚瓮声瓮气的喉咙里竟破天荒的挤出了一段极为尖利的高音。面色涨的通红,豆大的汗珠爬满了脑门。五官扭曲的像是要掉下来,看来他真的是受创极深啊。
李越摇了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余下的劫匪一眼:“都说了,不要招惹老子。一个个的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你以为老子一身功夫的还舍不得打你们了?闹呐!”
说完还贱兮兮的拿着手里的鸡骨头朝众人的下阴比划了几下,吓得一众劫匪是胯下雀儿一凉,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捂着自己的宝贝不敢上前,刀子什么的都落了一地。
“啧啧啧,好好地做什么土匪呢,没有心狠手辣的性子偏要做杀头掉脑袋的活,你们又是何苦呢?今儿你们好歹是碰上了我,要是碰见了杀心大的早就替天行道的宰了你们了。”说着李越点了大哥身上的某处穴道,大哥下阴的疼痛感立马就减轻了。
那大哥连忙下拜:“我狗眼不识人,招惹了您。您是我祖宗,我服了!”
不只是他,就连后面的那些劫匪们都一齐跪了下来:“爷爷,我服了!”
这一群人说是劫匪,但看看他们这窝囊脓包的样子,也就是个撂了农具的庄稼汉,就是拿起了到也没有丁点杀气。
李越老神的盘坐在地上:“好好的做什么土匪,你们啊!”
大哥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不瞒爷爷,小人们原本是操持田地的庄稼汉,只因为县里苛捐杂税的太多,交完粮食又交钱,转过年来又闹春荒,紧接着徭役也上来了。从平洲到塞北那可是好几千里路啊!时不时的还闹山匪。说不得就得死在外面。咱们几个都是家里无牵无挂的光杆,想着横竖是个绝路,倒不如逃出来碰碰机会。一来二去的便逃到了这个鬼地方。”
李越摇了摇头,心说倒是些可怜人。
“手头没沾人命吧?”李越的眼神突然冷了起来,吓得那汉子一个哆嗦。
“没有没有!我们都是老实的庄稼人,手里的刀子切块豆腐都能卷了刃。您看咱这窝囊样子能杀谁啊。不怕您笑话,当土匪这么些天了,拢共就成了两单,不过可没敢杀人啊!抢了些银子就放走了。”
大哥说着又一脸心痛的说道:“二十两银子啊,手没捂热乎就归了刘老蔫了,奶奶个熊的。”
“刘老蔫?他是谁。”李越问道。
“他是附近一带的大土匪,和咱们不一样,他手下有上百号喽啰,那可是真杀过人的!我们刚来时曾在他的地盘蹲过一阵子,后来就被他们赶到这来了。我们拿手里的银子换他手里的粮食。”
说道这里,大哥的肚子“咕”的叫了一声。李越会意,朝云扬一招手。
“傻徒弟,你不是有干粮么,都拿过来吧。”
云扬应了一身,返身上了马车。再下来的时候已然拎着一个包袱。
李越接过包袱,又把包袱送到了大哥的怀里。
“我看你们都饿了好几天了,这里是些干粮,你们先吃了再说话。”
大哥打开了包袱,只见包袱里面堆着好几叠的肉饼。连忙把自己的兄弟们召集过来。
李越点了点头,饿到这种地步还想着和兄弟分着吃,这人倒也不差。
一群庄稼汉一人手里抓着俩饼子大口的嚼着,饿了好几天了居然还能沾上荤腥,一个个都乐得跟什么似的。
李越拎着酒葫芦慢悠悠的喝着,云扬和老王也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这一群人总算是吃饱了,一个个的肚子又涨了回来。一饭之恩,当铭记于心。
带头大哥重又在李越面前跪下:“我没读过书,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我是懂得。以后我田熊的命便是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