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唐朝历史-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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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更的也不敢打更了,往上钱塘县更是没人。
苏致远把县衙的门大开就是给了其他人的安全感,对于县衙有七八十号人来说,就算是嫌犯再厉害也带不来恐惧。
包县令从苏致远过来之后一般都在县衙后堂呆着,没事也是不出来的,这天竟然出来了。
“苏大人啊,若是我们实在破不了案子,那就上报杭州知府吧,我承担不起这个后面的责任了。”
包县令的表情很是难受,他本该到了辞官的年纪,但是贪图这个位置,甚至还想把这个位置留到他儿子可以接任的那一天,没想到出了这么个事情,这下他不但可能乌纱不保,还有可能下大狱,株连全家。
苏致远的表情不咸不淡:“包大人你让我来,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你说这话不是折我的面子,更是这我兄弟的面子。”
底下的人全都看了过来,表情严肃,包大人连忙摆摆手,不说话又回去了。
这一幅场景都被底下钱塘的衙役兄弟们看到了,纷纷摇头不已,显然也为这个没有能力的县令而叹息,破不了案子也不能全怪底下的人,有时候领导很重要。
“现在我们是统一战线,若是破了案子,包县令会好好犒赏大家的,放心吧!现在我们来和大家谈谈嫌犯的人格问题。”
衙役们互相扭头聊了起来。
“嫌犯还有人格?”
“我们不是没有抓到嫌犯吗?怎么谈?”
“这怎么谈啊?”
众说纷纭,不知所以然。
苏致远轻轻敲了敲桌面,众人静了下来看着苏致远。
“你们想,死掉的人姑且算是那些失踪的人,里面有老人,有小孩,还有女人,如果是团伙作案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显然财物不是,劫色,也不是。所以我认为不是团伙作案,而是单人作案,单人作案的目的性就多了很多了,不管是仇杀,还是情杀,总是有太多的缘由,让人无法猜测,但是有一点能看出来,这个人已经不正常了,为什么,有事情他没有报官解决,而是选择了自己用杀人的方式解决。”
下面的人细细的听着苏致远说的话,里面的分析有条有理,丝丝入扣,很难让人想象这是一个年轻的县令能有的老练思维。
“凶手一定有不为人知的过去,而且他的人格一定很变态,比如极度孤僻,不爱和人说话,不和人来往,很长时间不出家门,人们经常看不到他或者如何?总之,就是和人不一样的特点,能举出来这样的人就可以。”
底下的衙役们也算是见多识广,虽然只是在县里办差,不时地还去村里,但是形形色色的人见了相当多,人品好的人品坏的那都是多了去了,一时间七嘴八舌说的让人都反应不过来。
“赌徒啊,为了能翻本,输得倾家荡产,最后把老婆女儿都卖了,这样的人算不算?”
“算!来人,给我把众位兄弟提的建议记下来,能说一条的赏五文钱,到时候给包县令领赏!”
这一个奖励让众人都兴奋起来,淘尽脑汁想找到一个这样的不一样的人出来。
“老孙头,在钱塘城北的乱坟岗守夜,我想他也算是吧,和一堆坟呆的时间久了,神经多少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记下来!”
“我记得村边的老李家的儿子都二十五了还没成亲,他身上还有不少伤口,听人说是自虐的,这个算不算?”
“算算,记下来!”
“王五家的老二脾气很差,总是暴怒,得罪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事,现在很多人和他们家都不来往了,这个算吗?”
“记下来!”
就这样,记了相当多的人和事情,足足有百余人之多,按照人性来说,变态的犯罪就不需要什么动机了,变态就是最好的动机。
苏致远拿着厚厚的一叠纸,上面记载了相当多的人物和事例,全都是这县城的真人真事,每一个都有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喜欢嚼草根的,还有喜欢在大白天里脱光光在河里洗澡的,还有极度吝啬的,吝啬也算?”苏致远笑着摇了摇头,突然他脸色一变,因为这个吝啬的人后边写着两个字,已死。
玛德,都死了,还写个毛线啊,那还有机会作案吗?这不是坑爹?
苏致远无语的直接把在公堂上睡觉的衙役都喊了起来,指着这个怒吼。
负责书记的衙役显得有点尴尬:“大人,他为人吝啬出了名的,他虽然死了,但是他还有孩子啊。”
苏致远不以为然:“怎么,他死了,和他孩子有什么关系?”
衙役解释道:“他是溺水淹死的,他的孩子没了爹之后过得就很惨,他娘又改嫁了,他跟着师傅学刻石头,外面石敢当的石碑就是他那里出来的,而且这个小子就是大人你开始说的极度孤僻的人格。”
苏致远恍然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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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石匠()
听着听着苏致远对于这个人的身份就感起了兴趣,连忙问起了所有的来由。
原来这个溺亡的人叫齐能,他的儿子叫齐熊,他本人死的时候才不到三十,那个时候孩子才几岁,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起码那个孩子应该也十七左右的年纪了。
从那之后,齐熊的母亲把他托付给了一个没有后代的老石匠这里,自己改嫁了。
石匠没有后代,缺一个养老送终的人,就收留了小齐熊,现在也在钱塘县城里面雕刻石碑为生。
盛唐时候家家户户外面都习惯放一个小石碑,上面刻有石敢当的字样,精致点的还有浅浮雕,比如虎头什么的,用作于保平安去妖邪之用,而老石匠那里就是干这个的。
听后来的人讲,齐熊在老石匠那里过得好坏别人无从得知,就是他自己的母亲也很少来看他,而他也很少出现在这市集之上,所以很多人对他的印象并没有,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
县衙的衙役也是有一个和老石匠那里住的很近,所以知道这么一个人,因为经常去老石匠那里,所以才知道这个齐熊是一个孤僻的人格,而且他们去的时候,齐熊永远是在边上干活不出声,就算是老石匠指挥他去倒茶,他也不吭气,可以说就像一个木头一样。
苏致远也觉得有这样的情况很正常,就连这么说的衙役也觉得正常,之所以说出来就是为了那几文钱,图个好彩头。
可不是吗,父亲不在了,母亲改嫁了,自己要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在一起生活,这中间的艰辛可想而知,从而造成一个人性格的孤僻也在所难免,苏致远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啊,那个孩子的父亲确实死的可惜了,才三十不到,可是水性极好的人,怎么能溺死了呢?哎!”知情的衙役叹了口气,显然对这个事情也是不甚理解。
“水性极好怎么能溺死呢?”苏致远不解道。
“谁知道呢,可能是常在河边走,谁能不湿鞋吧。”衙役也不清楚:“当初一块出海去捕鱼的起码好几十号人,都是水性很好的人,齐能也在里面,结果这回来的时候齐能就已经死了,其他人倒是没什么事情,还说齐能是下水的时候淹死的,但是出海这样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能把尸体带回来就不错了,没隔几天,齐能就下葬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苏致远点了点头:“走,我们去那个老石匠那里看看!”
众人也不知道苏致远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都赶紧跟上,可能又是怀疑老石匠了。
做石刻的经常有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实在会影响不少人,所以就在城边上,苏致远等人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确实有点偏僻。
钱塘和临安不一样,论起县城区的面积,钱塘比临安大得多,如果不是改造,临安的县城区域面积根本不值得一提。
老石匠这里的房子很偏,也很破落,甚至没有专门的招牌,但是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这里卖石刻,也都来这里买。
敲门,开了门,看到外面这么多人把老石匠吓了一跳,赶紧询问什么事情,一听是县老爷来查案子,也不敢阻拦,众人鱼贯而入。
院子很小,根本装不下多少人,其他的人只能站在外面。
入门之后,苏致远看了看这个小小的院子,里面堆集着石材,地上散落着不少的石刻碎末,还有不少是已经刻好的石碑,都有石敢当的字样,带雕文的很少,至少他没看到,看来那也是有钱人用的。
看着老石匠诚惶诚恐的样子,苏致远安慰了一下他,让他不要紧张,就是过来看一看而已,这才有一出没一出的问起了和这个作坊没什么卵用的问题。
“营生怎么样啊?石碑咋卖啊?一天能做多少啊?”反正说的都和案子没有关系。
当然没有关系,其实苏致远本来就不是为了老石匠来的,而是为了这个小齐熊来的。
说来也奇怪,老石匠对于苏致远诚惶诚恐,但是小石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虽然院子里站满了衙役官差,但是齐熊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在一边默默的刻石头,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多余的动作也不做,像机器一样,就是连眼神都不变。
齐熊这个人确实长得还行,也不瘦弱,也不壮实,一般般的感觉,但是沉重的锤子在手里拿起来却好像没有重量一样,一下一下的雕刻石碑,足见力量一点不弱,而这个和他的身材体型有些不相称。
“小熊,别干了,去给官差大爷们倒杯茶水去。”老石匠发话了。
齐熊默默的放下了锤子,站了起来朝屋里走去。
当齐熊站起来的时候,苏致远发现这个才十几岁的孩子居然和自己差不多高,显然发育的不错。
身上没什么伤口,看来也没有受到虐待。
苏致远也没说什么其他的,二话不说就进去到了老石匠和齐熊的屋里。
屋子不大,左右各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