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煞-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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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芜回来的很快,不仅带回来了铜铃铛和荷香膏,更带回来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圣上传口谕到王府,说要召见娘子呢。”绿芜大口大口的穿着起说道。
宁春草闻言登时愣住,“你说谁?谁要见我?”
“圣上。当今圣上!”绿芜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清晰无误的说道。
梦竹腿一软,噗通跌坐在地,看着宁春草。脸色煞白,“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宁春草皱起眉头,目中也有担忧。
“因娘子不在府上,晏侧妃已经领了旨意了。可娘子如今脸上带着伤,这可该如何是好?”绿芜搓着手,焦躁非常。
“圣上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召见我呢?”宁春草狐疑的问道。
不禁宁春草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不止她一个。
周家六小姐从哥哥哪儿听闻到这消息的时候,也是大吃了一惊,“她凭什么?”
凭什么得到圣上的召见?自己堂堂周大将军家的嫡出女儿,也从未有过这般待遇,从未受过圣上召见呢!她一个睿王府的小妾,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之女,凭什么就能得到圣上亲自召见?
“这还不简单么?因为凌烟阁呗!”周六小姐的哥哥在一旁笑说道。
周六小姐蹙紧了眉头,凌烟阁的势力确实不容小觑,当日上河园的谢恩宴又是那般的轰动。凌烟阁阁主对宁春草的态度十分明确,甚至连能号令凌烟阁上下的信物都拿了出来,可见对她是极其看重的。
这个时候,朝廷通过见她,来试探一下凌烟阁的态度,也不奇怪。
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一切的好事儿,都要落在她最讨厌的她身上?
周六小姐几乎要将手中的帕子给绞碎。
“小姐,您忘了?她的脸……”周六小姐身边的丫鬟在她耳边悄声提醒道。
周李小姐手中撕扯帕子的动作猛的一顿,脸上渐渐绽开了一个如花般的笑容,“是啊,我怎么忘了?”
“女人的脸,六月的天,阴晴不定的。”周六小姐的哥哥在一旁打趣她。
周六小姐不以为意,嘻嘻一笑,“多谢哥哥告诉我这些,明日有了什么热闹,什么新鲜的消息,哥哥可要及时告诉我啊?”
说完,她便轻快起身。身姿轻盈的往自己院中而去。
“她的脸可是被毁了,一日的时间,就是再好的上药,也不可能让她恢复如初。”周六小姐笑意盈盈,“若是带着一脸的伤去面圣。可是大不敬,若是不去面圣,那就是抗旨不尊!”
丫鬟连忙在一旁点头附和。
周六小姐笑得越发轻松,“这时间赶得真是巧,看来上天都在帮我呢!”
“可她若是向圣上告御状怎么办?”丫鬟又有些担忧的低声问道。
周六小姐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她有什么证据,分明是她和自家姐妹起了争执,大庭广众之下闹成了那样!她就是告御状,圣上也会认为是她家教不严,没有礼数。”
丫鬟的担忧,周六小姐一丝没放在心上。
而她得意的地方,也正是绿芜和梦竹担心之处。
“我现下就想办法联络阁主,阁主……定然会有办法的!”
绿芜转身就要走,宁春草伸手拉住她,摇头道:“你现在寻他,便是他能找到上好的伤药,一日的时间,我的脸,还能恢复么?”
“那……就去求晏侧妃,向圣上禀明……”绿芜的话没说完。自己也已经想明白中间难处。
梦竹在一旁,急的都已经哭了出来,一边抽抽嗒嗒,一边抹着眼泪鼻涕。
“你哭什么哭?”绿芜低声呵斥她。
梦竹瘪瘪嘴,“我替娘子着急嘛!”
“行了,你们别急。”宁春草这会儿却出人意料的平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圣上召见,也不是谁人想有就能有的,让人知道了不知道又该如何嫉妒我呢。”
“可如今,不是……”不是这脸没办法见人么?绿芜动了动嘴,还是咽下去了后半句话。
“你们二人守在门口,我不唤你们,你们都别进来,任何人也不能放进来。”宁春草看着两人,十分严肃认真的说道,“能守住么?”
“娘子这是要做什么?”梦竹诧异问道。
宁春草将绿芜为她取来的巫女铃铛握在手中,缓缓勾起嘴角,“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异想天开的尝试吧……”
梦竹还诧异不能回神,绿芜已经拖着她向外走去,“娘子放心,婢子们定会为娘子守好门,决不让任何人打搅娘子!”
宁春草笑着点点头,脸上的伤痕叫人看着心酸。
扇门吱呀关上,绿芜和梦竹挡在门口。
第126章 神奇之力()
宁春草抚摸着黄铜铃铛,闭上眼睛,心中怀着期待,也怀着忐忑。她对这铃铛究竟能不能医治好她脸上的伤并没有把握,就像她说的那样,也许只是异想天开。可如今,入宫被召见的时间那么紧迫,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抬手取下脖子里挂着的天珠项链,唯恐这道家开了光的东西,会和巫女的铃铛相冲突。
天珠项链离开她的手,她立时感觉到握着黄铜铃铛的手中,好似涌动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力量。
她将黄铜铃铛放在双手之间,闭目去领会铃铛的力量。
好似被一股自然之力牵引着,她的腰肢轻轻摇摆起来。屋里头很安静,静的能听到她轻纱薄衣摩擦的声音。
这么安静的环境中。她全神贯注的去领会,去感受。她的动作越来越快,不知是她在引动这舞步,还是舞步在牵动着她。
她像是一个精灵一般,摇晃着铃铛,跳跃,旋转,摇摆,喃喃的轻唱,和着铃铛声溢出她唇齿之间。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随着铃铛的响声而震荡起来,一股股的力量涌向铃铛,又通过铃铛涌向她的手,她的双臂,她的肩膀,乃至于她的全身。
她越跳舞步越快,若是屋里头有人,可能会惊讶完全不会功夫的她,竟能快的让人看不清她的步伐。
可她并不觉得累,反而越跳越充满力量。
像是有一股蓬勃的生机,在她体内越聚越饱满。
门窗紧闭,屋内却好似有飓风涌动,带着春日勃发的朝气,又渐渐涌动如夏日的热情似火,倏尔又减缓下来,如秋日丰韵内敛,渐渐更慢更慢,柔美如冬日雪花飞扬飘落……
忽而,她手上的黄铜铃铛乍然脆响一声,戛然而止。
她的舞步也停了下来,整个人跪倒在屏风处的暗红地毯上。
她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又从肩头落在地上,她净白无暇的手在黄铜铃铛和暗红地毯的映衬之下,越发显得白皙无暇。
她脚上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踢掉,赤着的双脚珠圆玉润。
她趴伏的跪姿,显得虔诚又柔美。
她就这么跪着,好一阵子之后,浑身那股澎湃的力量,才渐渐不再涌动,渐渐归于平静。
她缓缓从地上站起,手指带着微微的颤抖,伸向自己的脸颊,她想要触摸一下脸,试探那伤还在不在。可她的手却停在离脸颊还有一两寸的地方,有些踟蹰不敢在近前。
脸上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从她拿着铃铛开始跳舞的那一刻起,她身上就再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只有蓬勃饱满,和自然连通的力量在充斥。
她脚步十分缓慢的来到妆台边上,伸手拿起倒扣在妆台上的葡萄海兽菱花镜。
她的手。微微有些抖。
虽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天真,可是,毕竟有大腿上的伤痕,和脸上伤痕消失的前例在,她还是怀有期待的。
“就算伤口没有好,我也不能算是失望,最起码,现在脸已经不疼了,也不是没有收获!”宁春草喃喃自语,像是在安慰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将镜子对准自己的脸,睁开眼来。
“唔——”她低低的惊叫了一声,又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惊喜的笑容还未在嘴角荡漾开,便化作了大喜过望的兴奋颤抖。
“绿芜,梦竹!”她高喊道。
门外的丫鬟,听闻她这带着微微颤抖的嗓音,担忧的撞开门就冲了进来。
宁春草转过身来,放下镜子,将自己的脸正对着她们。
“妈呀——”梦竹大叫着。被绿芜捂上了嘴。
绿芜的心也砰砰跳的厉害,她眯眼盯紧了宁春草的脸,“娘,娘子……真,真的是你?”
这话问的。
“你看是不是我?”宁春草笑道。
绿芜和梦竹齐齐咽了口唾沫。“不,不可能吧……这这竟然……”
宁春草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光洁毫无瑕疵的手感,好似摸着刚剥了壳的鸡卵一般。
“看得出受过伤的痕迹么?”
绿芜和梦竹齐齐摇头。
梦竹又往前走了两步,眼瞪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若非主仆有别,她甚至想扒在宁春草的身上,去细看看她的脸。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点点痕迹都不留下呢?适才那受伤的事儿,其实根本是个梦吧?
“啊——”梦竹又高叫了一声,“绿芜姐姐,你掐我做什么?”
绿芜侧脸看她,“疼啊?”
梦竹两眼噙着泪,“疼啊,你手劲儿很大。你不知道?”
“那看来,不是梦啊?”绿芜也有些恍惚了。
宁春草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黄铜铃铛,“不是梦,你们曾经是凌烟阁的人。应当晓得巴蜀的巫女吧?”
两人虽年纪不大,也是在南境长大,自然晓得巴蜀颇为有名气的巫女大人,两人一同点头,“这是巫女的铃铛么?”
宁春草颔首承认,“对,是我从巫女手中夺来的铃铛,如今已经认我为主。所以,铃铛的力量也为我所用。不过这效果如此之好,也在我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