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贵-第4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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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紫玉被他推去了门板上。
“砰”地一声,正好把捧着茶水走到门口要进来的柳儿关在了外边。
门那边传来了一声“乖乖,洒了我一身啊”……
程紫玉乐个不停,忍不住抱着他腰承受他温柔里带着霸道的一吻。
好一会儿,只觉又喘不过气了,她才将人推开了去。
“去去,让我坐会儿,好累。”
“累?哼!阖宫都知我想送你回去,可你这无情的,就这么把我给打发了,叫你家爷颜面无存。我还以为你是什么要事,原来是跑去荒山野岭,扒着墙洞看野男人,怎么这会儿知道累了?”他低声哼哼,拉她坐在了他腿上。
她刚要逃,才发现他是要给她按肩。
他的手力刚刚好,内力化作了阵阵暖意,顿时舒缓了一下午在御花园正襟危坐带来的疲惫酸痛。
“文兰那丫头,被朝鲜王娇惯坏了,太不靠谱了。明知朱常淇是去做那勾当,也敢带你去,叫我悔了个透!
听说你今日兴致勃勃的,来,给我说说,你究竟是喜欢荒郊野岭,还是喜好重口味?”
程紫玉连喊冤枉。
“我只以为是看戏,哪知道是那种戏。不过文兰说了,我也不亏,这是长见识呢!”见李纯气鼓鼓,她就忍不住打趣。
“朱常淇那货,不用问都知道,绝对下三滥道道。你都学到哪招了?”
李纯微微嗔怪。
他有些气。他的人怕打草惊蛇,只远远跟着,所以他并不知程紫玉究竟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这会儿莫名的有些发酸。有种自己都舍不得拱的白菜,盯住了别人家园子里猪的感觉怎么回事。
“见识倒是涨了,却没有想好学不学。”程紫玉听出了酸意,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毕竟,我也不知你好哪口,万一学的不好,不合你口味,适得其反了怎么办?”
李纯突地被调戏,忍不住磨了磨牙。
“你放心,以后你我有的是机会与我慢慢磨合。我保证最快时间让你领悟到诀窍!”
他在她肩上的手忍不往下滑了几分,触到了她的脊梁骨。
她猛地一颤,在他怀里拱了下,他便觉血液有些不受控了。
他又有些烦了。最近的日子怎么越过越慢,算来算去,还是有半个多月……
他赶紧逼迫自己分散了注意力。
“文兰不靠谱,为防她带坏了你,你还是离她远一些。”
“文兰人不错……”
“不管她人如何,”李纯将下巴架在她肩上“朝鲜王要来了,文兰的前程不明,她又一心报复,也不知有没有后招,会不会成弃子。我只是怕她泥菩萨过河,到时候连累了你。”
程紫玉点头,“我明白的。”
“嗯,听我的,她的事,你且远远看着就好,但别彻底参与进去。”
“我没那么傻,不会胡乱蹚浑水的。”
程紫玉坐到了一边,唤了柳儿上茶水来。“不过,文兰是可怜人,而朱常淇与我有仇怨,若需要时,我未必会完全置身事外……你可知,朱常淇他……”
“等一下。”李纯少有地打断了她的话。
“今日之事,是你与文兰的交往,与我无关。朱常淇如何,你都别说给我听。文兰要如何对付他,你也别告诉我。明白吗?我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文兰最好的保护。”
程紫玉顿时反应了过来,笑到
“所以,是我理解错了。你不是要我袖手旁观,而是只有你一无所知,才能方便文兰动手时事半功倍对吗?”
李纯是皇帝宠臣,职权上又掌了皇帝亲卫,与其有知情不报,枉顾圣上颜面的风险,不如一无所知才好。
“嗯,知道我苦心就好。”
“其实我也并不知文兰后续的谋划,我只担心她之后做的,会不会影响和牵连到你?皇上不会怪你没能保护好皇室颜面吧?”
李纯眼一挑。
“怪不着。文兰出事时我在浙地剿海盗,朱常淇胡作非为时我还未到京。他自作孽,与我何干?这事时机刚好。
所以你的仇,便借文兰的手去报吧。文兰那里,不会有大事。她若不行,咱们再给她推一把,帮忙善后也行。你若真怜惜她,或者将来她若有成弃子风险时,你再帮她一把就是。”
“你可真是深得我心啊!……”
程紫玉乐得抱住了李纯的脖子。
好个贴心的相公……
第五零二章 让我进门()
朱常淇的报应很快就来了。
并未等十天,只因朝鲜王提前到了……
在太后花宴,文兰“病愈”的第二日,朱常淇找了皇帝重提与文兰的婚事,皇帝这才告诉朱常淇,朝鲜王不日将至之事。
朱常淇闻言一凛。
朝鲜王来作何?是来闹事还是取消婚事?他生出了紧张。而皇帝也并未点头或拒绝,只是冷冷打量他,更让他有些惶惶不知所措。
那么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接下来的这段时日好好表现,不能惹皇帝不悦,也希望让文兰赶紧回心转意过来。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朱常淇老实本分,不但没有再去找尼姑,还开始一日三趟地跑驿馆,送吃的喝的,送玩的用的,就连驿馆上下都得了他的打赏。哪怕文兰没见他,哪怕只能远远看一眼,他也风雨无阻……
五日后,朝鲜王到了。
朝鲜王带了厚礼孝敬,皇帝心下满意可面上却不太挂得住。
而在朝鲜王见着掌上明珠的憔悴瘦弱模样后,父女俩竟是忍不住抹起了泪来。皇帝略尴尬,对这个曾经称兄道弟的朝鲜王也多了几分愧疚。
御书房没有外人,皇帝也就放下身段,道了声抱歉。
朝鲜王则开诚布公,询问皇帝可否取消文兰与七皇子的婚事。
然而对皇帝来说,哪怕那两人再不合适,但由于先前口谕已下,整个京城乃至大周都知两人婚事,此刻突然取消,难免叫人想入非非。
皇帝只能拒绝,但他还是许下了定会加倍照顾好文兰,并给予朝鲜某些补偿之诺……
皇帝很殷勤,朝鲜王却只是很勉强地答应,搞得皇帝似乎欠下了一个大人情。
皇帝一口气堵在胸口噎得慌,再次找来了朱常淇,又是劈头盖脸一阵教训,逼迫他最近一定好加倍表现……
两日后,一场大宴。
是皇帝主办,特意为朝鲜王准备的大宴。
这宴热闹,文武百官,权贵皇亲都参加了。男宾女眷,足足来了好几百人。
程紫玉也参宴了。
宴上,她见到了文兰的亲爹。
朝鲜王与皇帝年纪相仿,长相略文雅,看文兰时的确如传言,满满都是宠溺。
有文兰的牵线,朝鲜王很大方地向程家下了几张陶器订单,张张都是好几万两的数额,且长期有效。
而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一桩,便是朝鲜王此行还另外带了一位叫文庆的朝鲜公主。
美——所有人对文庆的第一印象。
不是相貌有多绝美,而是一种让人发自肺腑的舒适。
姿容优雅,带着异域风情,一笑一颦都叫人如沐春风,从头到尾都挑不出任何不足。
这突然冒出来的朝鲜公主,勾起了不少人的兴趣。虽不知价值几何,却并不妨碍贵女贵妇甚至后妃们的结交。
一时间,文庆风头无二。
“这个文庆什么来路?”程紫玉忍不住向文兰发问。
前世文兰跟了太子,也没这事发生。朝鲜王不可能吃饱了撑的才带了位公主在身边,千里迢迢赶来一趟吧?十有八九,大概是要用来联姻的了。
文兰失算,文庆的选择也不多,皇帝?大皇子?太子?五皇子?总不可能是朱常安吧?
可程紫玉看了文庆好一阵,也没瞧出朝鲜王的真实意图。文庆似乎对谁都是一样的表情,朝鲜王也一样,冲谁都是一脸笑,他们是相中了谁?
但不管是谁,这个文庆都极有可能是一枚或将取代文兰的棋子。
文兰眯了眯眼:
“哦,她是朝鲜皇室里的宗亲之女。我当日被毁后一激动,便让使臣带了口信回去,要我父皇重新准备一位联姻的人选。我父王这一脉的正经待嫁公主已经没有了。所以只能从宗室里选。
我当时想着,既然我自身不能去为国牟益,便将棋子准备和掌控在手中。如此,哪怕我落在朱常淇手上,还是能控制朝鲜在大周的前程和立场。”
“后悔了吧?”程紫玉远远瞧着那位天生自带亲和力的公主,只寥寥几语,便收获了不少追捧。这一点,比她与文兰要强多了。“这位,看着可不怎么好控制啊。”
异国而来,人生地不熟,应该紧跟朝鲜王。久不见文兰,也不见她联络下姐妹感情。文兰是正经嫡公主,身份比她高,她更该紧跟文兰步伐才是。
可这位,偏就是独当一面的风格。
一人在那享受众星捧月的吹捧,八面玲珑笑迎八方客?
“你也发现了。”文兰也有些郁闷。都是相熟的姐妹,可这次再见,却发现对方心思那么多呢?
第一次出场便这么长袖善舞,在暗暗表现能耐,她究竟什么意图?都是朝鲜公主,难免被人拿来做比较。那她究竟是想要将自己比下去?还是想要父王和皇上看到她的价值?
这枚棋子,怎么看都未必能让人省心啊!
“你父王与她相中谁了?”程紫玉没看出来。
“我不知。”
文兰低声。“我猜,我父王来这一趟,未必没有亲自将几位皇子过眼,并打探皇上对皇子们态度之意。我父王大概还没定下。”
程紫玉深看了文兰一眼,什么叫做“我猜”,“大概”?她父王还未与她交心过?
“你父王来了两日了。你们私下没见面?”
“见了见了,可我父王只知心疼我,只说会给我撑腰,还未有机会深谈这事。不过那日御书房,皇上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