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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邀宠记-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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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羽想了想,点头,“也是。反正不管你怎么样,我都是盼着你出嫁之后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我会的。”阮素娥眼波流转,笑容真挚。

    裴羽返回家中的途中,想想阮素娥前前后后态度、心态的转变,觉得这女孩子算是很洒脱的那种人,拿得起也放得下,到了什么地步,就接受怎样的现状,不去做那始终心怀缺憾、寂寥的人。

    舞阳公主呢?裴羽希望舞阳公主也是这样的性情,早早放下先前的执念,重新开始过别样的生活。

    去看过阮素娥之后,裴羽莫名觉得自己应该公平起见,便又隔三两日出门一次,先后去看了张旭颜、魏燕怡等几个交好之人。每次出门,都是坐一半个时辰就回家,就是这样,心里仍是时时记挂着放在家里的瑾瑜。

    一晃眼,进到腊月,到了阮素娥要出阁的日子。

    裴羽自然是要去阮家送阮素娥出门的。因着她的缘故,张夫人与阮夫人常在一些场合碰面,一来二去混熟了,也有了些交情,这日也去了阮家。

    阮素娥风风光光出嫁之后,外面的人情往来便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裴羽开始慢悠悠地吩咐着下人们准备过年的一应事宜。

    瑾瑜过了两个月,小脾气见长了,稍稍有点儿不舒坦便会哇哇大哭一阵子,需得裴羽、萧错好生哄一阵子。

    而有些个晚间,瑾瑜因为肚子饿了醒来,没能及时吃奶的时候,也会放声大哭,哭的夫妻两个的心肝儿一颤一颤的。

    这样的情形多了,两个人实在受不了女儿啼哭的那个情形,便决定让吴妈妈晚间整夜照看着瑾瑜,这样的话,总不至于还因为没有及时吃奶而发脾气。再说了,瑾瑜再大一些,夜间也总要有奶娘照看着,不可能一直留在他们身边。

    事实证明,这决定是对的。

    私底下,萧错对裴羽道:“倒是没看出来,你小时候还挺娇气的。”

    “……”裴羽要过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斜睇他一眼,“阿瑾只是跟我长得像而已,性情怎么会一个样呢?少胡说。”

    “你就是到现在,也够娇气的。”萧错笑道,“不信你就去问问岳母,说不定你小时候比阿瑾还娇气还爱哭。”

    裴羽撇一撇嘴,“我娇气,是爹爹娘亲惯的;阿瑾娇气,是你跟我惯的。不是一码事,别跟我强词夺理。”

    萧错把妻子搂在怀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说将养两个月就行,日子早就够了吧?”

    “没。”裴羽这样说着,却是啼笑皆非的。这个人,近来该是被瑾瑜的小脾气弄得过糊涂了,她早就痊愈如初了,他竟要到这时候才意识到。

    “小骗子。”萧错只需记起女儿两个月了就已足够,他低头索吻,“不想我么?”

    裴羽心说你自己都不记得,我还能投怀送抱不成。

    萧错吮着她的唇,手下辗转,“想不想?我可是要想疯了。”

    裴羽忍不住笑了,“我可没看出来。”

    “那就让你看出来。”萧错翻转身形,一臂撑身吻着她,一臂除去束缚。

    或许是这回事搁置了太久,期间所思所想又都与孩子相关,裴羽起初真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柔顺地配合,是因着体谅他克制太久。

    可是,慢慢的,深埋在骨血里的火焰被他渐次点燃,由心而身地生出了渴望。

    他虽然想得厉害,却记着她刚恢复好,一直轻柔相待。

    她紧紧地搂住他,为他的温柔动了情……

    **

    江夏王日夜兼程,于腊月中旬抵达京城。

    进宫面圣之后,在早年间的江夏王府住下,第一件事便是让师庭迪和师琳琅搬去与他同住。

    师庭迪不肯,一本正经地跟他爹撒谎:“我打小就对一些香味敏感,这几年愈发严重,发作起来跟哮喘一个情形。现下住的地方是精心布置过的,平日也已鲜少出门走动。您体谅体谅我,我这身板儿要是再折腾一两次,定要死于非命。”

    江夏王拧眉凝视着他,终是叹息一声,“罢了,由着你。”继而问起他与长平郡主的事情,“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你因何不予计较?又因何不将原委详细告知于我?”

    师庭迪尴尬地笑了笑,“我与崔振之间的是非,是因闲事而起,且是我不对在先。若要计较,反倒更吃亏。”

    江夏王又问:“那么,长平的事情呢?你又为何一直对我含糊其辞?”

    “她那个性情,您还不了解么?”师庭迪反问道,“您难道以为她进京之后就能洗心革面?哪一次不是她咎由自取?”

    江夏王眼中隐有薄怒,“你倒是心宽。别人家不论怎样,在外人面前都是护短儿的做派,不论自家人是对是错,都会与外人据理力争。”

    师庭迪唉声叹气,“她一点儿理都不占,我又一直对她满心嫌弃,为何要为她与外人起冲突?”

    江夏王怒道:“你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罢了!”

    “对,我的确是无能。您去为她讨还公道吧。”师庭迪心绪烦躁起来,起身走人,“头疼,改日再给您请安。”

    江夏王望着他的背影,满眼的失望之色。

    师琳琅对江夏王一向是百依百顺,第二日便搬进了王府。父女两个当日便去了方府,看望长平郡主。

    饶是已经知道长女变成了怎样的惨状,亲眼得见的时候,江夏王仍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长平……”

    长平郡主抬眼望着父亲,目光平静,语气呆板:“女儿无能,父亲勿怪。”

    “你总是不肯听我的话……”江夏王说不下去了。

    “女儿一向没有耐心,等不起。”长平郡主牵了牵唇,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虽然落到了这步田地,但是您肯来京城为我做主,足以不悔当初。”

    江夏王落座,“你与我仔细说说之前那些事。”

    长平郡主凝眸望向师琳琅。

    师琳琅即刻行礼,对江夏王道:“父亲,女儿去看看大姐这儿还短缺什么。”语毕转身出去,带上了房门。

    江夏王与师琳琅在方府逗留了两个时辰,离开时,闻讯的方浩急匆匆赶回来,挽留岳父留下来用饭。

    江夏王目光冷飕飕地刮在方浩脸上,但并未发火,沉默片刻,冷声道:“回头再找你算账!”

    方浩赔着笑,却无惧色。

    江夏王带着师琳琅去宫里,不是面圣,是去见皇后。

    皇后早就想亲眼看看师庭迪的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当即转到正殿见人。

    见礼之后,皇后请江夏王父女两个落座,吩咐宫女上茶点,这期间,留意打量了江夏王几眼。

    是年过四旬的男子,身形颀长挺拔,气宇轩昂,样貌不俗。他的一双眼睛非常明亮,精光四射。

    常年沉沦于美色、放纵无度之人,不会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皇后悠然一笑,问道:“皇叔来见本宫,是为何事?”

    江夏王道:“方才本王去方家看了看长平,听闻皇后娘娘也曾去探望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特来谢恩。”

    皇后摸了摸下巴,“客气了。”

    江夏王继续道:“长平今日精气神还不错,与本王仔细说了说皇后娘娘前去探望时的情形,亦复述了皇后娘娘的每字每句。”

    “是么?”皇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江夏王笑微微地凝了皇后一眼,“皇后娘娘是出了名的惜字如金,本王远在封地的时候便有耳闻。无妨,本王不敢劳动皇后娘娘,我多说几句便是,只请皇后娘娘不要嫌我啰嗦。”

    皇后颔首,“说来听听。”

    江夏王缓声道:“皇后娘娘对长平所说过的一些话,让本王很是不解——其一,江夏王府是皇室宗亲,长平是皇上的堂妹,你是她的堂嫂,怎么长平陷入绝境的时候,你非但不出手相助,反倒落井下石出言恫吓?其二,你一言一语都存着偏袒崔振、萧错的意思,几时起,后宫之人能够出手干涉朝臣的事情了?你就不怕谁说你干政么?”

    皇后端起茶盏,啜了口茶,“接着说。”

    江夏王定定地冷眼望着她,语气变得沉冷:“我想请皇后娘娘给我个说法。也想问一句,皇上可知道你曾做过这样的事情?”

    皇后放下茶盏,从容对上他的视线,不答反问:“你见过六亲不认的皇后么?”

    江夏王扬眉,“这话怎么说?”

    皇后唇畔绽放出一抹冷凛的笑意,“我就是那种人。”

    江夏王闻言不怒反笑,道:“看起来,以往那些传闻,都属实了?都说皇后在闺中时心狠手辣,毫不顾念手足之情,江式庾的一儿一女的前程都毁在了你手里,江家满门畏你如虎。”

    “前尘旧事,分辩也无用处。”皇后不动声色,“我只是要告诉你,不要拿你江夏王府是皇室宗亲与我说事,没用。长平在惹事之前我可曾刁难过她?她上蹿下跳地做跳梁小丑,我还让她苟延残喘,已是莫大的仁慈。”

    不等江夏王接话,她继续道,“而你,膝下长女诸多行径都是给皇室抹黑,你可曾想过自身教女无方之过?不上请罪折子也罢了,竟找到我面前兴师问罪,着实可笑。”

    江夏王冷笑,“皇后娘娘虽然惜字如金的名声在外,却着实的能言善辩。”

    “我容不得谁无中生有胡说八道。”皇后扬了扬眉,“这天下能有几个江夏王?别人说你好色,你索性就坐实流言蜚语,更称病好几年,宫里宫外的人都认定你要是死了,便是死在了女人的温柔乡里。做戏这么久,你也辛苦了。”

    江夏王闻言不由得飞快瞥了一眼师琳琅,面上浮现出怒意,“母仪天下之人,竟是这般口无遮拦!”

    皇后浅笑盈盈,眸子里的光芒却是寒凉之至,“我这不也是为你正名么?恼羞成怒是何苦来?你敢发毒誓保证琳琅不知道你和长平是什么货色?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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