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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山里那些事儿(野村那些事儿)-第4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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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四妮成功了。

    她跟二狗活着的时候一样,半个月回家一次。

    每次回家,都是甩给婆婆一大笔钱,甩给闺女小天天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然后就偷偷下去土窑看公爹。

    张大栓还是老样子,身子越来越瘦,跟麻杆子一样,但是精神头越来越足。

    “爹,地里的庄家咱不种了,承包给了村子里的二愣子,俺不能种庄稼,你也上不去地窖,俺娘还要带天天,地是累赘……。”

    张大栓一边搓草绳一边说:“中,家里的事情你说了算,你说咋着就咋着。”

    “爹,你别编草绳了,这东西不卖几个钱,有空的时候,你就多看看电视,多看看书,多喝茶,晚上出去溜达一下,老闷着对身体不好。”

    张大栓说:“行,听你的,那我就多活动。”

    地窖里啥都有,当初二狗在的时候,就往地窖里通了电,还搬进去一台电视机。

    电视机的天线在外面,用一根电缆通进来,埋在来地下,一直通到红薯窖的里面。

    里面还有水管子,水管子也埋在地下,直通红薯窖。

    里面还有电炉子,茶杯茶壶,上好的茶叶。

    张大栓闲暇的时候,可以坐在躺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电视。

    他没有走出过村子,最多晚上没人的时候在院子里转悠一会儿,到大街上溜达一圈。

    他一直在观察着大梁山的变化。大梁山在王海亮的领导下,越来越好,人们的收入越来越多。

    绝大多数的人家都不住茅草房了,搬进了新盖的瓦房。

    而且小楼也越来越多,张建国的家,憨子的家,全都是二层小楼。

    虽然足不出户,可张大栓啥都知道,村子里的事儿,山外的事儿,他都知道。

第438章 家里有鬼() 
第438章家里有鬼

    张大栓知道儿媳妇不容易,四妮一边照顾二狗,一边还要管理工厂的那些事儿。还要惦记着他们老两口。

    儿媳妇能挣钱,一点也不比儿子差。

    有时候,张大栓觉得老天还是比较公平的,上帝在为你关闭一扇门的同时,一定会打开你的另一扇门。

    自己成为了通缉犯,困在土窑里不见天日。儿子成为了植物人。

    可上天偏偏就给了他世界上最好的儿媳妇。弥补了他所有的不足。

    所以,张大栓是知足的。

    张大栓说:“妮儿,你也要注意身体,别那么拼,多少钱是个多啊?够花就行,亏了你了,爹对不起你,二狗也对不起你……。”

    四妮却说:“爹,你又来了,咱是一家人,既然成为一家,那就是缘分,照顾公婆是俺的职责,伺候男人也是俺的职责……。”

    张大栓哽咽了,说:“爹知道,咱是一家人,一家人在一块,永远也不要分开。”

    四妮一般在家不过夜,看看孩子,看看老人就会走。重新返回城里。

    她非常忙,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女人。

    她渴盼着二狗醒来,给她抚慰,也给她宽慰。

    她才刚刚三十多,跟所有的女人一样,对生理都有哪方面的需求。

    但她从不胡思乱想,因为她有盼头,有男人,只是男人还没有醒。

    她把生理上的焦渴完全化作了工作的动力。白天忙活一天,夜里累个半死,也就啥也不思不想了。

    四妮离开以后,家里只剩下了三个人,一个是大栓婶,一个是天天,再一个就是张大栓了。

    准确的说,家里只有两个人,就是大栓婶跟天天。

    大栓婶直到现在为止一直认为男人死了,五年前掉进了幽魂谷,被野兽撕碎吃掉了。

    四妮跟二狗回来这么多次,无数次下去红薯窖,无数次照顾张大栓,大栓婶根本不知道。

    因为大栓婶从来不下红薯窖。那个红薯窖也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四妮每次回来下红薯窖,总说是拿东西,可篮子总是空空的。

    上来就用那口破铁锅盖好窑口,还用玉米杆子蒙上。看不出痕迹的时候才离开。

    张大栓每次上去,也是等媳妇睡去以后。

    他通常会一个人到粮仓,弄点米面,要嘛到厨房里做着吃,要嘛到红薯窖里,用电炉子做。

    四妮每次拿回来很多肉食,放在土窑里,够他吃好几天的。这次刚吃完,下次就又送来了。

    张大栓的日子不难过,就是闷得慌。

    其实张大栓的心里很苦,他非常想跟媳妇亲近一下。

    大栓婶就在上面,只要他推开屋门,就可以看到从前睡过的土炕,也可以看到女人的那张脸。

    他也可以拉她的手,亲她的脸。尽管媳妇有点老了,脸上出现了鱼尾纹,还是做了***人。

    可张大栓不敢,自己活着的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死了倒没啥,会连累四妮的。

    我是在逃犯,四妮是窝藏犯,被公安抓到以后,罪也不小。

    能活命,就别给儿媳妇添乱了。

    尽管张大栓做事情越来越小心,可大栓婶还是感到了不妥。

    最近的大栓婶一直觉得很奇怪,也很惊讶。

    她老是觉得暗地里有双眼睛在盯着她,那眼睛很像死鬼男人张大栓。

    大栓婶起得早,她已经不纺花也不织布了。纺花织布弄来的那点钱,还不够填牙缝。

    她唯一的嗜好,就是早上起来给天天做饭,让孙女吃饱,看着孙女背着书包去上学。

    她每天重复着相同的话,天天的脚步刚刚走出家门,后面就会传来***叫声:“别跟人打架,好好念书!”

    小天天也总是重复着同样的话:“知道了!”

    这种对话一直重复了十多年,直到天天上了初中,走出山外,大栓婶子才不喊了。

    大栓婶唯一的爱好,就是每天等着孙女回来,天天回家,甩掉书包,大栓婶就忙活着给孩子做下一顿。

    她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孙女身上,怕孩子饿着,怕孩子冻着,也怕孩子生病。

    天天就是她的命,她把她顶在头上怕吓着,放在嘴里怕化了。

    四妮在管理工厂,半个月才回来一次,回家也不过夜。她帮不上忙,只能照顾孙女,减轻儿媳妇的负担。

    这段时间,大栓婶老是觉得神秘莫测。为啥俺家总是有个影子,半夜来回晃荡呢?

    不会是家里有鬼吧?娘啊!吓死人了。

    大栓婶怕鬼,当初,小燕留下的大暗病,老实婶丢下的大瘟疫,还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

    而且,他觉得米缸面缸里的粮食,也总是无缘无故会减少。不知道是被人偷了,还是被耗子偷吃了。

    大栓婶很少关心米缸面缸的,那是四妮的事儿,四妮走了以后,她才开始关心。

    她曾经在上面做了记号。第二起来,就检查米缸面缸,忽然发现里面的记号没有了,有人抓过的手印。

    那手印应该是个男人的,很大,很粗壮。

    他娘的怪事啊?那个王八蛋偷老娘的米面?

    可你偷就偷吧,也不偷完,总是偷那么一碗半碗的。

    实在不行,老娘就在米面缸里支一个老鼠夹子,谁偷打谁。

    果然,大栓婶暗暗在米面缸里支起了老鼠夹子。

    那一晚,张大栓趁着媳妇睡着,到仓库去拿米面,手刚刚伸进面缸,啪嗒一声脆响,就被老鼠夹子打中了。

    张大栓呲牙咧嘴,心说这败家娘们,竟然支老鼠夹子,想谋杀亲夫啊?

    他也不敢叫,只好偷偷将老鼠夹子放回原位,又原封不动支上了。

    第二天,大栓婶去米缸面缸里里检查,老鼠夹子在,米面又少了。

    这把她闷得不行,拍着膝盖在大街上骂,整整骂了三条街。

    大栓婶第一次发现男人,是四妮走了两个月以后。

    那时候天气已经进入深秋。

    她跟孙女睡一间屋子,一条土炕。

    半夜,她总是要醒过来好几次,每次醒过来都帮着孙女盖被子。

    天天喜欢踢被子,天凉了,大栓婶担心孩子感冒。

    那一晚,张大栓偷偷潜伏进了屋子里,月光下,他看着大栓婶的面孔,一个劲地流泪。

    两口子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看得到却摸不到,听得到却靠不近。

    这种咫尺天涯的生活方式,让张大栓感到窒息。

    他发现女人老了,一头斑驳的白发,满脸的皱纹,样子也越来越慈祥。

    他像个死去的鬼魂头七还魂那样,注视着女人。

    大栓婶一脸的沧桑,是对男人的思念,也是对男人的不舍。

    是他把她催老的,大白梨跟大栓婶的年纪差不多,人家大白梨看起来还不到四十岁,保养得恁好,可自己的女人却老成了这样。

    张大栓觉得愧疚,不由抬手摸了摸大栓婶的脸。

    这一摸不要紧,大栓婶竟然醒了,张大栓吓一跳。

    于是,他的身子一闪,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出屋子,飞进了土窑里。

    大栓婶睡意朦胧,一睁眼看到了一条身影,只一闪就不见了。

    吓得她脑子轰隆一声,头顶上打了个炸雷,暗叫一声:“不好!有鬼啊!”

    她的第一个感觉不是害怕,也不是逃命,而是瞬间将孙女抱在了怀里。

    她可以自己被鬼缠,被鬼害,可任何人不能碰她的孙女。要不然她会以命相搏。

    大栓婶冲着门口嚷道:“你是谁?为啥来俺家?你是哪家的冤死鬼?害俺可以,不能动俺的孩子,要不然老娘就跟你拼了!谁呀,你出来,出来啊!!”

    可嚎叫半天,根本没人搭理她。

    大栓婶整夜整夜不敢睡,死死抱着孙女。

    孙女天天问:“奶,你咋了?”

    大栓婶就说:“没事,娃啊,睡你的,有奶在,不怕,不怕!”

    孩子不害怕,她的心里就跟敲鼓一样,三两天半夜不敢闭眼睡觉。

    再后来,四妮从城里回来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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